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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剛出生的兒子在醫院丟失,監控里看清嫌疑人面容我暴怒

1

市婦幼又一個新生兒丟失了。

聽聞這個消息,何中驚得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上次市婦幼發生新生兒丟失事件,最終以護士李小媛被殺,清潔工李桂芳,以及王寶龍的被捕結束。

此後醫院內部進行了十分嚴格的清查,並且也加強了安保工作,本以為經過整頓之後,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然而,事隔不久,同樣的事件居然又一次上演了。

孩子是在檢查聽力的時候丟失的,負責檢查聽力的護士受了處分,接受調查。

一見著何中和米莉,護士就開始掉眼淚。

邊哭邊說:「孩子抱過來的時候一直哭鬧,沒辦法做檢查,我就讓家屬回病房去拿奶瓶過來哄一哄,哄好了再做檢查,然後我就先給另外一個孩子做檢查去了,後面進來個女的把那孩子抱走了,我就餘光掃了一眼,還以為是他們家的家屬或月嫂呢,我哪知道是偷孩子的呀……」

「你以為?」

米莉皺了一下眉頭,問護士:「所以你並不能把新生兒和其家屬對上號是嗎?」

「那肯定的了。」

護士擦著眼淚說:「我平時就負責檢查新生兒的聽力工作,並不和產婦以及家屬們接觸,沒什麼特別的事也不大到病房裡去,而且產婦那麼多,我們工作那麼忙,哪能一個個把所有產婦、新生兒還有那麼多的家屬全都認下來呢?」

病房裡一片愁雲慘霧,產婦似乎已經哭得沒力氣了,靠在床頭上有一聲沒一聲地抽泣著。

床邊坐著兩個老太太,都抹著眼淚,另有兩位老人在靠窗的角落處坐著,似乎在低聲商量著什麼,看起來應該是兩邊家裡的老人。

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幫產婦整理著被子。

床頭柜上放著一口沒動的月子餐,早就沒了半絲熱氣。

產婦的丈夫一臉焦急與憤怒得滿地打著轉。

身穿警服的何中和米莉一進來,滿屋子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倆身上。

產婦的丈夫忙迎了上來:「警察同志,從醫生和護士那問出什麼結果了?」

何中搖了搖頭:「詢問了負責檢查新生兒聽力的護士,但暫時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你也別太著急,醫院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我們已經有同事去查監控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至於我這裡呢,還需要再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怎麼不著急,能不著急嗎?我大孫子都不見了你讓我們別著急……」

一個老太太猛地站志來,沖著何中就吼了一句。

「媽你沖人警察嚷嚷什麼,你坐著,有事我和人家談。」

產婦的丈夫雖然一臉的焦急與不安,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撫了一下老人,然後抱歉地對何中和米莉笑了笑:「對不起,家裡老人急壞了,您別見怪。」

「理解的。」何中點了點頭,表示不會放在心上。

產婦的丈夫這才說起當時的情況,他老婆整整生了一夜,才把孩子生下來,兩家的老人也跟著在醫院心焦了一整夜,所以待孩子平安出生後,他便送體力不支的老人們回家休息去了,只留了家裡的保姆,和早就請好的月嫂在醫院照顧產婦和孩子。

安頓好兩家老人後,他又去處理了一件公司里的急事,原本想著,有一個保姆加一個月嫂,產婦和孩子這邊肯定沒問題,誰知道卻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位是?」何中看了一眼那個三十多歲,正在照顧產婦的女人。

「這是月嫂。」

產婦的丈夫回答了何中的問題,頓了一下,又說了句:「保姆被我辭退了,就是她把孩子抱出去沒抱回來。」

月嫂也是一臉沉重地看了產婦一眼,然後告訴何中,因為怕發生產後大出血,所以她是一直都守在產婦身邊照顧的,當時通知讓抱孩子去檢測聽力,便讓保姆抱著去了。

誰知沒一會兒保姆卻一個人回來了,月嫂問她孩子呢,保姆說是孩子哭鬧,她把孩子放下回來取奶瓶了。

月嫂一聽就急了,她知道醫院的護士們有多忙,就急忙趕了過去,可就那麼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孩子就不見了。

聽護士說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抱走的,護士還以為是家屬或月嫂,就沒太留意。

2

剛詢問完情況,何中的手機就響了,是去查看監控的同事打來的,說在監控中查到抱走孩子的人了,據保安說,那個女人在產婦入院待產後,就在病房前徘徊過兩天。

聽這意思,像是有預謀了的?

何中忙叫上產婦的丈夫一起去看監控。

從監控上看,那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無論是從年齡還是身形以及著裝上,都與月嫂有些相似之處,難怪護士們會錯認了。

而產婦的丈夫在監控里一看到那個女人,便突然一臉的暴怒。

何中見他神色有異,便問他認識這個人嗎?

「當然認識。」

產婦的丈夫咬牙切齒地說:「這家人纏了我一個多月了,可我壓根不欠他們家什麼,現在要不到錢,就偷我孩子,這也太不要臉了,警察同志,你們一定得抓住她,早點把我兒子找回來。」

「你認識就好辦了。」

何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讓產婦的丈夫把這個女人的詳細情況說一下。

原來這女人叫趙艷紅,她丈夫在產婦家的公司上班,主要負責給客戶上門安裝設備。

然而兩個多月前,趙艷紅的丈夫卻在一次安裝設備的時候,突發事故身亡了。

按說這種情況算工傷,公司是要給予賠償的。

然而一了解詳細情況,卻發現出事的地點並不是公司客戶那邊,而是趙艷紅的丈夫在外面接了私活。

這樣一來,公司便不肯給予賠償了,可趙艷紅不幹,帶著家裡的老人孩子沒完沒了地跑到公司去鬧,可鬧來鬧去也沒鬧出個什麼結果來,甚至還因為尋釁滋事被挽留過。

最近聽說老闆娘要生孩子,剛出拘留所的趙艷紅就又跑到醫院來,原本大約是想繼續鬧事的,可最後卻因懷恨在心,偷走了老闆家剛出生的孩子。

雖然丟孩子對一個家庭來說幾乎等於滅頂之災,但對於刑警大隊來說,其實算不上大案子,尤其還是認識的人作案,這樣的案子,完全可以由派出所去辦,只因為是發生在接連有新生兒丟失的市婦幼,所以才直接交到了刑警大隊。

然而,就這麼一件表面上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案子,後續的發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反正作案人的身份信息是完全確定的,直接下發通緝令抓人找孩子就是。

然而,就在這樣的形勢下,趙艷紅卻突然失蹤了,在她家盯守的人始終沒見她回家,而趙艷紅所有的親朋好友也都表示沒見過她,更沒有聯繫上過她。

所有的車站、機場也都沒有查到趙艷紅離開本地的記錄。

這就不正常了,按說趙艷紅偷老闆家的孩子,本意上應該是以此為脅,向老闆家要賠償款的,又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呢。

當然也不排除趙艷紅對老闆一家懷恨在心,出於報復心理把孩子賣掉以彌補自己家的經濟損失。

但即使如此,以現在這麼先進的技術手段,也不應該上天入地都找不到這麼個沒什麼文化,更沒有任何反偵查能力的女人啊。

3

「我哪知道她死哪去了?」

趙艷紅的婆婆見警察上門詢問趙艷紅的下落,立馬一張臉拉得老長,惡聲惡氣地把何中往外趕。

同時她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那蹄子八成兒是見我兒子沒了,就不安分跟其他男人跑了,還把孩子扔給我們兩個老東西不管……」

這是一片老舊居民區,趙艷紅丈夫還活著的時候,兩口子帶著個九歲的女兒、六歲的兒子,和兩位老人擠在一起住。

老兩口沒什麼收入,趙艷紅的公公早些年有個修鞋的手藝,可近年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大家鞋子穿舊了就直接扔了買新的,根本沒人去修,所以這門手藝便也沒了用處,在家一閑就是好些年。

趙艷紅的婆婆沒什麼文化,平日里只能靠收撿些廢品賣錢。

趙艷紅自己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在農貿市場擺個菜攤子賣菜,小本經營,收入微薄。

所以這麼一大家子的主要經濟來源,都靠趙艷紅丈夫的那份工資。

因為家庭負擔重,所以趙艷紅的丈夫除了正常工作外,還時常偷接些私活來做,結果由於接的私活安全防護措施不到位,就出了事兒。

他意外身亡後,趙艷紅向老闆提出了賠償要求,但被拒絕了,於是趙艷紅又帶著老人孩子到公司和老闆家裡鬧了好幾次,卻也都沒有達到目的。

所以當趙艷紅失蹤後,趙艷紅的婆婆就認為是趙艷紅見家裡沒了經濟來源,又不想管老人孩子,所以偷偷跟人跑了。

老太太頭髮篷亂,大約是近來經常哭,所以一雙混沌的眼紅腫得厲害,一聽何中問及趙艷紅的下落,她又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可怎麼活喲……我兒子沒了,我這輩子的指望都沒了,兒媳婦兒還扔下孩子跟人跑了,我咋這麼命苦呀……」

而趙艷紅的公公,則一臉木然地坐在陽台上,看也不看坐在地上哭嚎的老伴兒,只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散裝的劣質白酒。

趙艷紅九歲的女兒驚恐地看了自己的奶奶一眼,便跑進裡屋把門關上。

而今年六歲,原本坐在椅子上看動畫片的小男孩兒,被奶奶哭聲嚇著了,也大哭著跑去往爺爺的懷裡鑽。

可是爺爺只顧著喝酒,連看也不看孫子一眼。

何中見這家人似乎真的不知道趙艷紅的下落,只好告辭。

然而他剛出門,那位坐在地上哭嚎的老太太突然止住哭聲,手腳麻利地爬起來追了出來,扯著何中的衣服囑咐著:「警察同志啊,你可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家孫子他媽啊,我猜著那蹄子肯定是拿到了賠償想獨吞,所以才跑了的,你一定得幫我把我兒子的賠償款給我追回來呀。」

「可據我所知,你兒子是接私活出的事,公司那邊是不會賠償的。」

何中想了一下又說:「而且據你兒子公司的老闆說,他也的確沒賠錢給趙艷紅。」

「怎麼會?」

老太太急得跺了跺腳說:「什麼私活不私活的,我不懂,我就知道我兒子是在那個公司幹活兒的,出了事他們就得賠錢,不多賠也得少賠,再說了,我兒媳婦臨出門的時候跟我提了一嘴的,說是這次肯定能弄一筆錢回來,我看她呀,就是弄到錢了想獨吞才偷著跑了的……」

「你確定她是說肯定能弄筆錢回來?」

何中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不由地又追問了一句。

「是的呀,她是這麼跟我說的呀。」

老太太似乎是怕何中不相信,急得又跺著腳說:「她說的可肯定了,不像是吹牛的樣子。」

何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趙艷紅偷了孩子,卻沒有聯繫丈夫的老闆要錢,而是這麼不聲不響地消失了,結合她婆婆的話,何中預感到,孩子只怕是已經被趙艷紅轉手賣掉了。

而孩子一旦被轉手,再想找回來,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那麼趙艷紅,又哪裡去了呢?難道真如她婆婆所言,她是想吞吐賣孩子的那筆錢所以才消失的么?

可若真是如此,她和買家到底是用什麼途徑,在這樣嚴密的布控之下把孩子轉移出去的呢?

她有沒有同夥?

她自己,又是通過什麼途徑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呢?

4

晚上下班已經十多點了,出了單位何中才發覺肚子叫得震天響,他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忙得昏天暗地,忘記吃晚飯了。

所以他習慣性地打算上葉眉的茶樓吃點東西。

只是剛打算攔輛計程車,又突然想起,自打上次和葉眉一起看過一場午夜場電影后,何中再去茶樓吃飯,葉眉就不大收他錢了,他只好用微信轉錢給葉眉,但葉眉也總是不收,待二十四小時後又被系統退回來。

這麼一來二去的,何中也是心大,便也不大給餐費了,只是偶爾下班路上,會帶點小玩意兒給葉眉。

這時候何中又忽然想起來,幾天前他去葉眉那吃飯時,看見葉眉津津有味地啃著豬蹄,面前放著打包餐盒,何中當時還笑葉眉來著,說她自己就是做餐飲的,還在外面買東西吃。

葉眉當時大概是覺得自己啃豬蹄的樣子有點不雅,所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把東西收拾了,笑著說自己這是茶樓,只是賣點便餐而已,再說她自己也請後廚嘗試著幫她鹵過豬蹄,可怎麼也做不出那家那個酸辣豬蹄的味道,所以每次想吃了,她就去買那家的。

想到這兒,何中打算幫葉眉帶一份她愛吃的那家滷味店的酸辣豬蹄,好在他觀察力和記憶力都還不錯,只稍加回想,便想起來那個打包餐盒上印著的店名和地址。

那個滷味店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處於雲來市環城路邊的一個岔道里。

這地方几乎可以說就是雲來市區最邊緣的地方了,岔道往裡不出兩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大型冷鏈倉儲和貨運站,因為雲來市地處邊境與鄰國接壤,所以一部分出口的冷鮮貨會經由此處作為中轉運往鄰國。

另外這附近就還有一片因開發不善而賣不出去有別墅區。

所以到了晚上這個時候,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只有一些大型貨運車不時在路上駛過。

滷味店的老闆正要往下拉卷閘門,見來了客人,又急忙熱情地招呼何中進去。

「哎喲,我今天這運氣真是太好了。」

一聽要買酸辣豬蹄,老闆頓時眉開眼笑地和何中寒暄起來:「今天鹵的豬蹄兒沒賣完,我剛還跟我老婆發牢騷呢,埋怨她今天鹵得有點多了,在冷藏櫃里放到明天味道要大打折扣砸自家招牌,可又不能扔了,咱做小本生意的,哪經得起這麼造?」

老闆熟練地把豬蹄裝進餐盒,然後往上面澆著酸辣料汁,同時難掩開心地絮叨著:「賣了這份兒豬蹄的錢,給老婆買個柚子哄哄她,她就不生我的氣了……」

聽著老闆這樣平和又溫馨的絮叨,何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塞了狗糧,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那你今天是剩了多少沒賣出去呀?還值當惹你老婆生氣?」

「倒也不多,就剩了兩份兒。」

老闆嘿嘿笑著,把打包好的餐盒遞給何中說:「你買走一份兒,就還剩一份兒了,能少點損失就少點嘛。」

「好吧,看在你惹了你老婆生氣要賠罪的份兒上,剩下一份兒我也要了。」

何中被老闆這疑似「怕老婆」的樣子給逗笑了,拿出錢包,把剩下的一份也買了下來。

老闆喜出望外,還給何中打了個八折,重複著以後常來的話,把何中送出了門。

身後暗了下來,滷味店的卷閘門已經拉下來,何中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大貨車有些無語。

他剛才怎麼沒想起來讓計程車司機等等他呢?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路上除了大貨車以外啥車都沒有,計程車更是好半天沒看見一輛。

何中有些無奈地長長嘆了一口氣,警察的收入不高,他的工資除了自己日常開銷,這兩年幾乎沒有什麼富餘,連一輛上下班的代步車都買不起。

所以這個時候,何中唯一還能想到的辦法,就只能是叫一輛網約車了。

只是剛拿出手機,就感覺被濺了一腿的泥水。

5

因為這條路來往一直都是以重型貨車居多,所以被壓得路況不太好,到處坑坑窪窪的,兩天下了一場雨,路上坑裡的水到現在都沒幹,一輛車經過,正好壓到坑,坑裡的水就濺了站在路邊的何中一腿。

車子停了下來,接著車窗降下來,車主忙著向何中道歉。

何中低下頭往車裡看了一眼,然後兩個人都微微愣了一下,開車的居然是市婦幼醫院的產科主任秦雅。

「何警官,您怎麼在這兒?」

秦雅看到何中,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微笑著下了車問。

「我過來給……給朋友買點吃的,正等著打車。」何中向秦雅亮了亮手裡的袋子,笑著解釋說。

「這地方這個點哪打得到車?」

秦雅笑了起來:「上車吧,我捎您一段兒。」

「那麻煩秦主任了。」

何中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麻煩秦雅,但想著就算是網約車也是要等的,而這個時候都已經十一點了,實在是太晚了,只好上了車。

然後邊系安全帶邊說:「咱倆不一定順路,要不您把我捎到好打車的地方放下來就行了。」

「何警官回家還是去哪兒呀?」

秦雅扭頭看了何中一眼,又馬上轉過頭去直視前方。

何中見秦雅這樣問,只好說了葉眉的茶樓地址。

「哦,還算順路。」

秦雅想了一下:「我住處離那地方不遠,我直接捎你過去好了。」

聽著何中道謝,秦雅又斜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何中手裡抱著的餐盒,笑著問:「這麼晚了專程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買滷味,怕不是普通朋友,是給女朋友買的吧?」

「呃……」

何中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秦雅見何中不說話,也笑了笑便沒再多問,專心開車了。

過了一會兒,何中才再次打破沉默問秦雅:「這麼晚了,秦醫生怎麼會到這邊來呢?」

「我老家有個親戚過來打工,圖便宜在這邊租的房子,我晚上下班過來敘敘舊。」

秦雅似乎早料到何中會有此一問,所以很快便回答了。

何中有些疑惑地看了秦雅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著秦雅的身上似乎帶著一點點寒氣,他看了一眼車窗外,這地方,可是四季如春的。

而且,秦雅身上似乎還有一點奇怪的氣味,但究竟是什麼氣味,何中一時也說不上來,不過他很確定不是醫院那消毒水的味道。

向秦雅道了謝,何中又站在茶樓門口看著秦雅的車離開,方才轉身進去。

「我好像看著開車的像是個女的啊?什麼人?」

葉眉玩味地看著何中問。

「市婦幼的秦主任。」

何中把餐盒放到桌上說:「看,我特地去給你買了你喜歡的那家店的酸辣豬蹄,回來的時候打不到車,正好遇見秦主任,她就捎我過來了。」

葉眉看著餐盒,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就是上次你扶她沾了一手血的大夫?」

「嗯,是。」

對於這方面的一些事,何中不能多說,只好含糊地答了一句。

「咱倆一人一個。」

葉眉絲毫沒有糾結何中的含糊其辭,把其中一個餐盒推給何中,便樂呵呵地坐下來開啃了。

6

因為晚上和葉眉聊天忘了時間,何中回家休息已經是大半夜了,所以早上起得有些晚了。

他胡亂地洗漱了一下,就忙著往單位跑,等公交是來不及了,只好站在路邊打車,結果一輛警車卻突然停在他面前。

原來是何中以前在派出所的同事小王。

「還是你小子厲害,都調去刑警大隊了,也不知道有空了回來看看兄弟們。」小王邊開車邊調侃著何中。

「忙都忙死了,哪有什麼空。」

何中上了后座,和坐在副駕上的另一名民警打了招呼,忽然又頓住了,因為他在小王的身上聞到了昨晚和秦雅身上一樣的味道。

於是便問了一句:「你剛乾嘛去了?」

「別提了,也是哥們兒命苦。」

小王邊認真開車邊回答:「昨晚上我值夜班,眼看著到下班時間了,卻接到個報警,有個賣凍貨的倉庫被人撬了門丟了不少貨,我們出警,在冷庫里看了一下現場。」

小王說著又用手扇了扇說:「你是不是聞著有味兒?也是在冷庫里凍得不行,就穿了一下庫里備的大衣,我也聞著好像一股味兒。」

聽著小王的話,何中的心裡突然動了一下,正好到單位門口了,何中撂下一句:「改天請你吃飯。」就下車跑了。

完全沒顧得上理會身後小王沖他喊:「急什麼,沒遲到。」

一進辦公室,何中就讓正邊吃早餐邊看文件的米莉幫他調秦雅的資料。

「她有問題?」

米莉頗有些意外地問了一句,但還是放下手裡的油條忙活起來。

何中沒有回答米莉的的話,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算不算有問題。

昨天那麼晚了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遇見秦雅時,她身上的味道與小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極有可能說明秦雅昨晚也是剛從什麼冷凍倉庫出來,那麼她說她只是去親戚家裡做客就是說謊了。

不過,何中也不能要求人家在那樣的情況下必須對他說實話吧。

但即使如此,何中還是覺得不對勁。

趁著米莉忙活的時候,何中想起上次去醫院曾留過院長的聯繫方式,於是便打通了院長的手機,表示想了解了下秦雅的情況。

院長對何中的要求略有意外,不過還是毫無保留地跟他詳細說了一番。

秦雅,是前產科主任李淑寧離職時向醫院力薦的。

雲來市只是一個不算髮達的小城市,留不住人才,醫療體系更是如此,所以當李淑寧向醫院力薦各方面水平都很高的秦雅時,醫院自然欣然接受了。

而且秦雅上任後,工作水平十分出色,所以即使李淑寧後來殺人被捕,醫院也沒有動撤換秦雅的念頭。

放下電話後,何中只覺得從心底冒出一陣寒意,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冷啊,那我去把空調關小一點。」

米莉把一份文件放在何中面前,然後邊走邊說:「你瞧瞧,原來人秦主任還算是個落魄千金呢。」

何中拿起文件看了一眼,如米莉所說,秦雅原本是某知名企業董事的千金,正兒八經的白富美,只是幾年前她們家的企業在金融風暴中破產了,家道中落,也欠了天文數字的債務,甚至也是在那個時候,她丈夫和她離了婚。

看到這裡,何中急忙去找隊長劉建軍,把自己的懷疑跟劉建軍說了一下,請他與交警部門協調,查一下近幾天秦雅的車輛軌跡,重點是他昨晚遇到秦雅的那一帶。

劉建軍聽了何中的分析,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7

因為已確認了具體區域,所以交警部門很快有了回饋。

就在新生兒丟失的當天晚上八點多,秦雅的車便出現在了昨晚何中遇見她的那一帶,兜了幾圈後進了那片幾乎沒賣幾幢房子出去的別墅區,半個小時後離開。

而且從去的時候路上紅綠燈處拍的照片上看,秦雅的副駕駛座上還有個人,只是遮陽板被放下來,所以看不清副駕駛上人的臉,回程時拍到的照片上,副駕座則是空的。

這也就是說,當天晚上,秦雅是送了一個人去那個別墅區的,這個人會是誰呢?雖然照片上看不到面容,但至少從身形上看,可以確定是個女的。

何中立刻換上便裝去了那個別墅區,雖然那裡的別墅大部分沒賣出去,加上各種生活設施都沒跟上,所以幾乎沒有人住在那裡,但別墅區的監控設施還是很完善的。

出示證件表明來意後,何中請保安負責人調取了近兩天的監控,發現新生兒丟失的當天晚上,秦雅的車進入別墅區後,停在了別墅區後門邊的一幢別墅前,因車直接開進了車庫,所以監控中沒能看到副駕駛上的人。

但就在半個小時後,秦雅離開別墅時,一個女人從二樓的窗口探出身來跟秦雅告別。

監控很清晰,那個跟秦雅告別的女人,正是失蹤了的趙艷紅。

似乎是被車裡的秦雅斥責了一句,趙艷紅又急忙把頭縮進去了。

原來這個趙艷紅,居然是被秦雅給藏起來了。

昨天傍晚七點多,秦雅又一次來到別墅,十點多離開,離開時車上只有她一個人。

而且從監控上來看,趙艷紅自打進了別墅後,就一直沒出來過。

那麼丟失的新生兒呢,是不是也還在這裡?

何中突然興奮起來,只要孩子還沒有被送出去,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想到那個剛出生就被人偷走的嬰兒,何中囑咐保安負責人保密,又給劉建軍打電話通報情況,讓他馬上帶人過來後,便一刻也等不得地直接去了秦雅進出的那幢別墅。

何中圍著別墅轉了兩圈,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只有一種人去樓空的寂靜。

於是何中又隱隱擔心起來,那嬰兒,還在嗎?

而且他又擔心萬一打草驚蛇,趙艷紅會傷害孩子,所以便等不急何建軍帶人過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偷偷進去一探究竟。

何中順著雨水管道慢慢攀上了二樓的露天陽台,陽台上的玻璃推拉門後面被厚厚的帘子遮著,看不到裡面。

猶豫了一下,何中還是伸手試探著推了一下那面玻璃推拉門,沒想到,卻真的推開了。

他撥開帘子進了門,回頭看了一眼,見門上的鎖扣落在了空處,看樣子本來是要鎖上的,只是手腳匆忙,將鎖扣落在空處都沒有發現。

進了屋,何中聞到一股類似於醫院裡的氣味,他想著秦雅雖然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這麼一幢別墅也不足為奇,而且秦雅畢竟是個醫生,她把自己的別墅也弄得和醫院一樣的消毒標準,倒也說得通。

何中放輕腳步四下看了看,屋子裡實在是太靜了,沒有小兒嚶啼的聲音,也沒有人活動的聲音。

最後,走到了二樓過道最裡面的屋子前,當推開門後,何中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小說名:《那個偷孩子的女人,失蹤了》,作者:喵姐的貓。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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