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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職業哭靈女,給自殺的老頭哭靈後惹上禍事

1

「我的爸爸啊……你省吃儉用了一輩子,含辛茹苦一輩子……兒女來不及把你孝順啊……」

靈前,渾身縞素披麻戴孝的女子哭得撕心裂肺,端地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凄慘的聲調拖了長腔,裊裊不絕。

在她的帶領下,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嗚咽聲響起。終於有人忍不住放聲嚎淘了出來。「爸!你怎麼就走了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穿著重孝的女子似乎鬆了口氣,哭靈的聲音放緩了下來,抬起袖子掩住面。等到眾人哭泣的聲音稍低,女子的哭靈聲又一次驟然提高。

「我那受了罪的老爹爹啊,你起早貪黑養活了兒女們。你睜眼看看啊,你的孫男弟女都跪在靈前,爹爹你在哪邊啊……爹爹啊……」

她的哀聲一起,立刻引得剛剛低下去哭聲又高了起來。女子高喊了一聲,「爹啊,你回來吧!」就俯低身體,跪趴在地上,叼住藏在袖子里的吸管喝了口水,潤潤喉嚨。

連哭帶喊了一個多小時,女子起身。孝子走了過來,把一個信封塞進女子手中。

女子面帶凄容,臉上淚痕未乾,卻是毫不猶豫的伸手接住,說了聲,「節哀順便。」

孝子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靈堂。

女子上了門口的一輛麵包車,脫了渾身的重孝,打開信封,對著在駕駛位上抽煙的男人笑道:「給了五百。」

男人點了一下頭,問道:「下午去村南頭哭?」

女子答應了一聲,剛要說話,只見車窗外人影一閃,一個身體有些佝僂的老頭腳不沾地,飄著進了大門,走到門口還轉頭看了一眼,面容竟然跟遺照上一模一樣。

女子悚然一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看見他家過世的老人了!」

「啥?」

男人扔掉手中的煙,快速轉頭。女子所看的方向沒有人,只有一張慘白的紙,張牙舞爪的寫著:恕報不周。

一排花圈在大門口一字排開,紙花鮮艷的有些詭異。風一吹,寫了輓聯的白紙條就呼啦啦響成一片。

男人莫名哆嗦了一下,說道:「你看錯了,趕緊走吧!」說完,一腳踩下了油門。

女子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不去村南頭了,我想回家。」

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女子臉色蒼白,點了點頭,「行,反正你也哭累了,回去睡一覺,歇歇。別往心裡去,咱就是給人哭靈,他家老人走的不清楚,跟咱們沒關係。」

女子沒有答話,靠在車座上,閉上了雙眼。

2

她叫薄仙媛,從小就被說這個名字起得不好,怕是個童女命。所謂童女命,在民間的說法,就是菩薩身邊的童男童女下凡來歷劫的,等不到長大成人,就會重返天庭了。

她的成長也果真磕磕絆絆的,從小三災八難,再加上家境貧寒,養成了怯懦愛哭的個性。直到十八歲上,有人給出了個主意,說是每個月痛痛快快哭上幾場就好了。

當時只覺得怪,後來才發現竟然真的有用。她本就淚窩淺,愛哭。哭完以後,還真覺得身心舒暢。城裡的醫生說,這是什麼情緒的宣洩。她不懂這些,就知道哭完了確實痛快。

後來因為她愛哭,能哭,哭上兩三個鐘頭都氣息平穩,就有人來找她,偷偷給了她幾百塊錢,說是家裡老人走了,沒閨女,幾個兒媳婦都哭不出來,讓她去給哭一哭。

她那時候剛嫁人,家裡窮得很。覺得丟人不願意去,可紅彤彤的幾張票子握在手裡,還真捨不得推出去。

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到底是去了。換了麻衣重孝,充作老人家的閨女,跪地哭靈。她原本也覺得不一定哭得出來,誰知道一看見出殯的氣氛,一聽見哀樂,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過了世的爹娘,索性放開了嗓子,痛痛哭了一場。從此後,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門來。

開始還臉嫩,就是個哭。後來慢慢的也當個正經營生了,少則兩三百,多了四五百,她一個月能哭二十場,養活了一個家。

家裡的日子漸漸好過了,也買了個麵包車,周圍十里八鄉的,她是有名的哭靈女。

幹得是這個行當,也難免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

林家莊那個老太太,別看葬禮辦得風光,其實死前,兒女連飯都不給她吃飽。五里村那個老爺子,竟是得了病不給看,生生耗死的,聽說死前嚎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喊破了。

今天這場,就更是沒法說了,老爺子竟是上弔死的。七八十歲的人了,好端端做什麼去上吊?

她不敢想,也不願意想,寧可糊塗著吧。

可遺照上,老爺子額上那片胎記,她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進去的那人,就是那老爺子,錯不了。就是孿生的兄弟,也沒聽說過胎記都一模一樣的。

老爺子,怕是不甘心哦。

一路上想著,車已經到了家裡。

薄仙媛下車,進了房,覺得身上冷嗖嗖的。老爺子臨進門看她那一眼,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呢?

是怨她?可她就是給哭哭靈,老爺子上吊的事,她也是去了才知道的。

是有話跟她說?可她跟老人家不沾親不帶故啊?

心裡悶得慌,身上冷。薄仙媛索性脫鞋上炕,扯過床被子,蓋著睡覺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又回到了剛才哭靈的人家,那個遺照里見過的老爺子,就站在大門口,脖子上橫著根上吊繩,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喉嚨里發出「咳咳」的聲音,想要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模樣。

「媽呀!」

薄仙媛嚇的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

老爺子拖著上吊繩,一步步朝著她走了過來,雙臂僵硬的抬起,像是要扶她起來,又像是要掐住她的脖子,拖她一起去死。

薄仙媛一聲慘叫睜開了眼,人還躺在屋裡的炕上,頭上已經密密麻麻一層嚇出來的汗珠子。

大喘了幾口氣,薄仙媛好不容易才把心神穩住了。

一抬頭,卻見卧室的門開著,一個人影一晃就不見了。

瞧著那身衣裳,怎麼看怎麼像是夢裡的老爺子。

3

關好窗戶,鎖上了門。

薄仙媛拿著一小兜麵粉,均勻撒在了地板上。

拍打幹凈手上的麵粉,雙手合十對著四方拜了拜。

「老爺子,你有怪莫怪,我是個外人。千錯萬錯,不是我的錯,你別找我來啊。」

心驚膽戰的拜完了,薄仙媛這才顫巍巍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睡過,到了晚上怎麼也睡不著了。月亮慘白慘白的掛在天上,叫人忍不住去聯想那家子門口貼著的白紙。

雙眼盯著月亮,只覺得害怕,想要閉眼,又覺得雙眼一閉上,就有什麼東西從黑暗裡冒出來似的,也不敢閉眼。

正在糾結萬分的時候,只聽見鎖死的門發出「呀呀」的聲響,也不知道是風吹的,還是有人在門外用手推。

薄仙媛雙手抓著被子角,戰戰兢兢喊了一聲,「當家的,是你回來了不是?」

今天中午把她送回了家,她丈夫就出門去了,直到現在也沒回來,打電話問了,說是去了城裡進貨了,下了雪,趕不回來了。

薄仙媛家裡經營了一個小小的喪葬用品店,因為她做哭靈的生意,所以捎帶手賣些紙人紙馬,紙糊的房子衣裳一類的東西。

往常家裡兩個人,還不覺得這些東西有什麼瘮人的。可現在一個人,又做了一下午的噩夢,想起客廳堆放的紙人,總怕它們突然就活過來了。

「呀……呀……」門上傳來的聲音很有節奏感,一聲聲往人心上撞。

肯定是門扇的軸子生鏽了,當家的回來讓他給上上油。薄仙媛努力讓自己往正常的方向想。可就是軸子生鏽了,也不該大晚上的自己響起來。

院子里的樹讓風吹得枝條搖曳,北方冬天裡的樹,早就落光了葉子,只剩下幾條枯枝在風裡晃蕩著,看起來像是落水的人拼了命搖著手臂呼救。

不能想了,可不能想了,睡吧,睡著就不怕了。

薄仙媛心裡想著,可眼睛怎麼都不敢閉上。

睜著眼,咋睡啊!

客廳里的掛鐘傳來清晰的秒針跳動聲,跟卧室門發出的聲音逐漸融合。

「滴答,呀……滴答,呀……滴答,呀……」

薄仙媛的唇都蒼白了,雙手抓住被子慢慢往上拉,拉到了眼睛的位置,猛然一較勁,把自己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里。

聲音被棉被隔絕了,只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薄仙媛閉上了雙眼,睡!管他呢!睡他娘的!

一晚上也不知道折騰到了幾點,終於是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薄仙媛從棉被裡把頭探了出來,才看了一眼,一聲尖叫就脫口而出……

卧室的門開了,露出可供一個人進出的縫隙。地上撒的白面上有了凌亂的腳印,期間還有如同蛇形一樣亂七八糟的痕迹。

一個畫面陡然跳入腦海。(小說名:《哭靈女》,作者:卿莫去。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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