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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富家少爺執意要娶我這個啞女,除了他所有人都覺得我不配

1

楚家姑娘進京那日,謝嘉樹正好外出去了遙城巡視鋪子。

蓁蓁前日夜裡著了涼,大早上一露面就咳個不停,謝嘉樹不忍她隨自己車馬勞頓,便沒有讓她隨行。

這倒是給了老夫人機會。得知蓁蓁獨自在無問齋,便隨意尋了個由頭罰了她。

這機會也算是難得。要知道,平時謝嘉樹怎麼捨得放蓁蓁自個兒留在府里?恨不得走到哪裡都將她貼身帶著——而這,偏偏是讓謝老夫人最不能容忍的。

「總該教你知道,這謝府,有老身在一日,便要守一日老身的規矩。」

蓁蓁垂首斂眸,乖巧恭敬地跪在存菊堂前。她餘光堪堪能瞥見拖曳在石階上的紅色裙擺,映在晌午的陽光下,軋了銀絲的雲紋暗綉莫名耀眼。

她知道,站在老婦人身邊的那位,就是傳說中的楚家五姑娘,楚氏如茵。

「外祖母何以生這麼大的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楚如茵貼心地扶著老夫人,一派賢惠孝順的模樣,「你這丫頭,還不快向老夫人請罪。」

蓁蓁無言,只是重重地朝老夫人磕了個頭。

楚如茵自幼養尊處優,在靖西侯府可是千嬌百寵地長大,哪裡受過人這般輕慢?

何況那人還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婢子。

「難怪一向最是慈愛的外祖母也要責罰於你了,原來你竟如此輕狂不馴。」楚如茵臉色委實不大好看。

她日後可是要嫁進謝家的,要是連一個小小婢子都拿捏不住,將來要如何在謝家立足?

「老夫人素來寬仁待下,只是罰你跪便了事,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區區一個婢子待外祖母如此無禮。司棋,掌嘴!」

司棋是楚如茵的貼身婢女,立時應諾,行到蓁蓁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抬手勾起她下顎,猛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蓁蓁仍是一聲不吭,乖順地跪著,頭也不肯抬,就連嘴角滲出的血跡也不敢抬手去擦。

老夫人面色微凝,輕喚了一聲「茵茵」,語氣似有遲疑。

楚如茵只當老夫人是上了年紀心便軟了,「外祖母仁慈,這等場面是見不得的。司棋,小心些,莫髒了石磚。」

司棋聞聲應諾,胳膊一抬便又要動手。眼看著掌風獵獵又要襲來,蓁蓁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住手!」

那巴掌終究是沒再落到蓁蓁的身上。是匆忙從遙城趕回的謝嘉樹,救下了她。

2

「祖母派人傳信,命孫兒速歸,就是為了讓孫兒看您這般折磨她的嗎?」謝嘉樹小心地將蓁蓁護在自己身後,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冷得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蓁蓁下意識地拽了拽謝嘉樹的袖袍,手忙腳亂地朝他比划了一串手語,謝嘉樹卻沒應,只摸了摸她的發頂,輕聲道了句:「萬事有我。」

那溫情脈脈的模樣,似是全然沒把這存菊堂上上下下的人放在眼裡。

老夫人何曾被謝嘉樹這般無禮地冒犯過。可她也很清楚,蓁蓁這個身份低賤的小啞巴,就是橫亘在他們祖孫間的一道坎兒,怎麼也越不過去。

老夫人氣得直哆嗦,卻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嘉樹哥哥,你一向孝順,怎麼會為了區區一個婢女對外祖母這樣無禮?」楚如茵眼眶紅紅的,言語間對老婦人頗多維護,看著就是個又懂事又貼心的晚輩,任誰見了怕是都要心疼。

蓁蓁看得出來,楚如茵眼中還有不甘,有憤恨。恨什麼呢?恨她一個啞女也可以被她心心念念的表哥這般看重?

她下意識地又縮回了謝嘉樹身後,楚如茵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一介女子都有些受不住,也不知道謝嘉樹他會不會……

偏偏,謝嘉樹是個「半瞎」,楚如茵的好他是半點兒沒見到,只知道那膽敢朝蓁蓁扇巴掌的婢女,是得了楚如茵的命令才敢下手的。

「素來聽聞靖西侯府門第高規矩好,今日一見才知傳言確實不可輕信。」謝嘉樹沒想過要給楚如茵留什麼面子,擺擺手當即招來了護衛,朝司棋虛虛一指,「拖出去,亂棍打死。」

「嘉樹,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終於緩過神來,「如茵是府上貴客,又是你的親表妹,難道這就是咱們謝家的待客之道嗎?」

謝嘉樹移開目光,不再與老夫人針鋒相對,但他沒打算將這件事輕易揭過,商人本質重利,若是不換回個什麼條件,他的蓁蓁豈不是虧了?

「蓁蓁身子弱,今日這一遭怕是要好生將養著了。無問齋里端茶倒水的活兒她是干不得了,還是讓她做主子享清福更合適些。」

話音剛落,還不等老夫人大發雷霆,謝嘉樹就將蓁蓁打橫抱起,回了無問齋。

從前謝嘉樹和老夫人提了好多次想娶蓁蓁。從一開始的想娶她為妻,到之後的想納她作妾,他一次次退讓,就是想給蓁蓁一個名分,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她的夫君。

可老夫人就是不肯。這一次,他卻不打算再退讓了。

3

「傻丫頭,你今日這一巴掌,算是替我挨的。」謝嘉樹一邊給蓁蓁上藥,一邊心疼得齜牙咧嘴。

反倒是蓁蓁,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還能「喋喋不休」地打著手語:公子您這樣頂撞,若是把老夫人氣壞了可如何是好?

謝嘉樹屈指敲了敲她腦門兒,「你有心思操心她,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我這才走了小半天,你就讓自己受了傷。老夫人為難你,你就不會先服個軟兒?也省得吃了這苦頭。虧得這幾年我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你倒好,連自保都不會,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早些年蓁蓁剛被謝嘉樹撿回來的時候,還不叫「蓁蓁」,她瘦弱得像是根乾柴似的,怕是風一吹就要跑。謝嘉樹給她取名叫蓁蓁,是想她能長得再「茂盛」一些。花朵兒一樣的姑娘,還是要枝繁葉茂才好。

要不是謝嘉樹,這世上又怎麼會有蓁蓁。

她羞怯地搖搖頭,又飛快地打出一串手語:不苦的,也沒多疼。我就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謝嘉樹一愣。

麻煩么,也不是沒有。謝氏乃百年世家,傳至今日,他父親是當朝右相,他大哥在翰林院編書,就連他那投筆從戎的二哥都立下不少軍功了。以他這家世淵源,若真要娶蓁蓁為正妻,阻礙不是一點半點的。

就算他心裡再喜歡蓁蓁,可她到底只是個逃難入京而後被他撿回來的來路不明的小丫頭。她身後沒有可以倚仗的家世,甚至沒有一個明明白白的出身,又身有殘障……這樣的蓁蓁,縱是他再喜歡,也難以讓她做他的正妻。

可他偏偏就是喜歡。

「我今兒個去遙城巡鋪子,那裡的風景極好。眼下四月,正是杏花開的好時候。我買了一處宅子,裡面種滿了杏花,你不是喜歡嗎?再賞半個月杏花,就要開始結果子了,到時候你一定會更喜歡的。」

蓁蓁喜歡杏花,倒不是真的多喜歡那花。而是她被謝嘉樹撿回家的那日,剛好是京城裡杏花零落的時節。

漫天的杏花,粉白交駁,極是好看。而從杏花落瓣飛舞中走向她的謝嘉樹,也尤其好看。

4

謝嘉樹帶著蓁蓁去遙城那日,楚如茵在房裡摔碎了十來樽花瓶。

謝府的消息陸續傳到遙城去,謝嘉樹都壓著不讓蓁蓁知道。

不過蓁蓁只是啞,可她不傻也不聾,謝府的事她都心如明鏡一般。

楚如茵為何那般惱怒?想她堂堂靖西侯府的嫡脈千金,竟比不過區區一個來歷不明出身低賤的啞女更得她謝三哥的歡心,這要她如何能甘心?畢竟像她那樣的世家貴女,才是謝家三公子的良配。

這些蓁蓁心裡都清楚。而她更清楚的是,就算不是楚如茵,將來謝嘉樹的身邊也會有其他人,總歸……輪不到她這樣的人就是了。

杏花賞了數日,一場春雨過去,空餘滿地殘花。遙城再待下去也無甚意趣,這段日子美滿得像是偷來的好時光,於蓁蓁而言,似是做夢一般。

她想,既是夢,總歸是要醒的。

當晚等到謝嘉樹回來,蓁蓁就迎了過去。她乖巧地坐在他身邊,無聲地打著手語:我們明天回京吧。

「為何?」謝嘉樹其實不太願意回去。

楚如茵入京是為了什麼,他很清楚,無非是靖西侯府覺得自己處在權力邊緣太久,想要重新往京城上流世家的行列里鑽一鑽。

而謝家和楚家乃是姻親,讓楚如茵嫁進謝家,不過是想要借著親上加親的名頭更進一步而已。

蓁蓁低著頭,好半晌才抬起頭來望向他:蓁蓁與公子本就雲泥之別,能陪在公子身邊,已覺是三世修來的福分,再多……也不敢奢求了。若是因蓁蓁而讓您和老夫人離了心,那便是蓁蓁的大罪過。

謝嘉樹氣得頭疼。

他拼盡心力想為她守住一方安穩平靜的凈土,她卻只想到楚如茵跟前去送死。

「蓁蓁,你可知,若我帶你回去,祖母會如何?」

蓁蓁點頭。

「若祖母讓我娶楚如茵,你也無所謂?」謝嘉樹咬著牙,「到時你要向她磕頭奉茶,永遠當一個連姓氏也上不得族譜的妾室,你也甘願?」

蓁蓁默默地跪下,低著頭,不與他對視。手上動作卻未停:蓁蓁本就是無姓無名之人,不敢耽誤公子良配。

她的眼淚滴落在裙擺上,暈開一抹淺淺的暗影。

5

不過謝嘉樹氣歸氣,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便將自己的親隨也派回府里去保護她。

而他自己也沒閑著,早在前幾年他就開始將手上運作的產業漸漸剝離開,除卻留在京中本家的財力,其餘的則在慢慢向江南轉移。

他暗自盤算著,等到他有足夠的籌碼脫離謝家時,是不是就可以定奪自己的終身大事,名正言順地讓蓁蓁做他的妻子了呢?

可這些事,蓁蓁是不知道的。從她回到謝家的第二天起,謝府忽然就熱鬧了起來,除了這一方小小的無問齋,府里其他地方都開始張燈結綵,喜慶非凡。

蓁蓁在謝嘉樹的院子里,極少出門,但仍然感覺得到外頭的變化。

她想,這一天就要來了吧。謝嘉樹要成婚了,他不必因為自己而背負上不孝的罪名,他還是那個踏著杏花雨將她撿回家的謝三公子——他與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老夫人似乎從謝嘉樹送蓁蓁回府的舉動中讀出了某種妥協的暗示,於是一手將與靖西侯府聯姻之事安排了下去。他總該知道她這個祖母的良苦用心,她為孫兒精心選定的姻緣,還會有錯不成?

謝府的好日子將近,蓁蓁的日子也將盡。那一晚,當她在無問齋里第一次迎來楚如茵的造訪時,她就已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好像心頭那根懸了很久的、欲斷不斷的弦,終於要乾乾脆脆地斷了。

「三哥從前勞你照顧,日後有我,你大可安心地走。來人——」

楚如茵親手給她斟了一杯酒,「我也不想如此,可你若走得不安心,三哥怕是和我成婚後也不會安心的。」

侯門之中,這樣的後宅手段,實屬常見,楚如茵使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蓁蓁沒有抗拒,沒有掙扎。她只是有些遺憾,沒能再見一見謝嘉樹。若是早知那晚就是和他的最後一次相見,她肯定不捨得一直低頭避開他的視線,該是要好好記住他的模樣才對。

她仰頭喝下那杯酒。

入喉有些辛辣,卻並不算難喝。蓁蓁忍不住去想,謝嘉樹穿著大紅喜服和楚如茵喝下合巹酒的場景。

她用力去想像著謝嘉樹不屬於自己時的模樣,好像那種失去他的痛,能蓋過此時痛徹骨髓的痛一樣。

她貪婪地在腦海里描摹著他的眉眼輪廓,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麼貪心那麼大膽地想要離他再近一些,卻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她畢生的願望,也只是靜默無聲,如影隨形而已,如今已是再不能實現了。

最後的最後,她的眼前又一次浮現起第一次見到謝嘉樹時的模樣。那年杏花雨紛飛飄搖,他彷彿踏著光向她走來,溫柔地牽起她的手。那是她一生中,最不捨得忘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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