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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養混賬弟弟爸媽逼她借錢給娘家,她借來10萬塊卻被父親亂斧砍死

1

李招弟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丈夫陳磊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在往飯桌上端。

「你真會踩點,趕緊洗手吃飯了。」陳磊沖她笑,然後麻利地把所有餐具都擺好。

「今天下班這麼早?」李招弟聞著飯香味,一掃之前被老闆罵的鬱悶心情,她連忙洗手坐到餐桌前,仔細欣賞著丈夫親手做的美味佳肴。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所以就早回來了。你傻看什麼?趕緊吃啊!」陳磊把筷子遞給她,把她最愛的紅燒肉往她面前推。

李招弟其實不是最喜歡紅燒肉,而是喜歡所有葷菜,說實話,她活到這麼大,沒吃過幾次肉。小時候是因為家裡窮,現在結婚了,還是因為家裡窮。

按理說她和陳磊彼此都有可觀的工資收入,但是日子就是過得緊緊巴巴的,所有的開支都是能省則省。

「今天什麼日子啊!」她把紅燒肉往中間推。

陳磊笑,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放到她碗里,「就知道你肯定不記得了,今天你生日啊,我的老婆啊,你又年輕了一歲!」

李招弟一愣,心頭一酸,又是一年過去了。

「生日蛋糕沒買,那玩意挺不划算的,沒有肉來得實惠。」陳磊一直樂呵呵地招呼她吃飯,結婚三年,他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可她卻無法回報。

「好了,別夾啦!晚上吃這麼多肉,可是得長十倍的肉在身上,我可不想變成大胖子!」她也朝陳磊碗里夾肉,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開始鬧了起來,不過四十平的房子充滿了歡聲笑語。

突然,李招弟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帶著笑容拿起手機,卻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失去了笑容。

「女兒啊!」

這是父母慣用的開場白,哪怕是面對面說話,第一句也永遠都是「女兒啊」,然後再說其他話,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暗號,一個口令,一把鑰匙,而這句話開啟的往往都是令她為難的事情。

「媽。」她輕輕應了一聲,然後低下了頭。

「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錢啊!」這是慣用的第二句,連一點親情之間的寒暄都沒有,直奔主題,錢是她和家裡的唯一聯繫,就像是風箏和線的關係。

「我上個月不是已經給您打過錢了嗎?」

「上個月是上個月,這個月是這個月,你看看今天幾號了?」母親顯得十分著急,語氣里全是不耐煩。

李招弟心想,我當然知道今天是幾號,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幾號呢?

「三月十六了。」她老實說道,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期待的,她多希望父母能有一次記住她的生日。

可是電話那頭的母親絲毫感受不到她的期盼,「是啊,都十六號了,你不是十五號發工資嗎?為什麼還不打錢回來?」

其實她覺得早就應該習慣了這種無形的傷害,可是這麼多年了心裡還是會疼。「我工作上出了一點差錯,工資……工資都被扣完了……」她小心翼翼地解釋。

「什麼?」這回說話的是父親,他的嗓門高,震得李招弟耳朵疼,趕緊把手機拿得稍遠一些。

「工資都被扣完了?你是幹什麼吃的!那麼大的人了,連個工作都做不好!沒有錢你讓你弟弟怎麼活!」

弟弟,弟弟,總是弟弟。她拚命咬住嘴唇,不願意落淚,生日這天哭,不吉利。

李招弟是跟母親的姓,父親姓吳。

她其實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另一個百天後也被送人了,只有她安安穩穩地在這個家裡活了下來。因為算命的說她命里有福,可以招男孩。

家裡總是想要一個男孩,於是就給她起名字叫招弟,後來連上姓叫吳招弟,父親覺得吳跟無一樣,這名字不好,於是就讓她跟母親姓。

弟弟吳天賜小她兩歲,身子骨比較弱,總是很容易就生病,所以一家人總是很緊張他,生怕這個好不容易才有的男孩有什麼差錯。

所以,李招弟這個姐姐變成了弟弟的專屬丫鬟,什麼事情都得替弟弟想周全,年復一年直至今日。

初中畢業後,父母就不願意讓她再上學,叫她趕緊出去打工賺錢補貼家用,她覺得如果真的放棄了學業,那這輩子就沒希望了,於是拚命學習,一直佔據學校第一名的位置,由此一路受國家政策扶持,考上了大學。

她以為她有了工作,就不用再做弟弟的擋箭牌,可是不然,父母總是叫喊著沒有錢花,讓她寄錢。要是說沒有,就哭鬧著說她不孝順,離了家翅膀硬了,然後要死要活地耍賴直到她拿出錢來為止。

弟弟天賜初中的時候跟別人打架,折了一條腿,落下了殘疾,從那以後就一直跟太子一樣養在家裡,不上學也不做家務,除了睡覺就是玩。

父母把她寄的錢全都用在了弟弟吃喝玩樂上面,老兩口也一樣過得緊緊巴巴的,什麼好東西全都緊著兒子。

她不敢不寄錢回家,工資除了伙食費全部都給了父母,可他們還總是嫌少,總覺得她是在惡性剋扣,故意少給他們錢。

「你在那麼大的城市裡工作,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點錢?」父母總是這樣問,卻從來沒有問過工作是否順利,她一個外鄉人在這座擁擠的城市裡是否過得安穩。

小時候,父母總是跟她說:「女兒啊,你得記著,你的命是我們給的,你得聽話,你得孝順,不然早晚掐死你。」

他們說這話時,雖算不上凶神惡煞,但語言里透出來的陰森恐怖,還是讓她心裡發毛。她始終不明白父母為什麼能輕而易舉地說出掐死她這樣的話,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聽話,真的有可能會被掐死,所以她一直小心謹慎地聽從父母的話,只為了不被掐死。

就這樣,這種觀念被嵌入了骨子裡,不管父母對錯,她都得聽。

「那陳磊呢?」父親口鋒一轉,刺向了丈夫,李招弟本能地開始抵觸,「他的工資是留給小寶上學用的。」

「小寶才一歲,上學著什麼急!你弟弟要跟別人合辦工廠,得要錢,先叫陳磊把錢交出來墊上,小寶上學的事情以後再說!」父親的口氣還是像以往一樣,不容置疑。

「那不行!」李招弟不自覺提高了聲音,「你讓天賜等下個月我發工資再說吧!」

「你弟弟能等,那商機能等嗎?你以為過了這個村還能碰到這個店嗎?陳磊呢?叫他跟我說話,是不是他出主意不讓你給錢的!」

陳磊已經把電話聽了個清楚,聽到岳父喊自己的時候,便要伸手拿手機接電話,可李招弟卻緊握著手機不撒手,「他不在!」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怎麼不讓我和爸說話?」

「沒那個必要。」李招弟把手機收起來,卻始終不敢看丈夫一眼。

兩人是大學同學,結婚到現在,陳磊一直對她的父母很孝順,比他自己父母還孝順的那種,但凡家裡有什麼事情,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去,並且沒有一句抱怨的話。

就像今天她過生日,他說不買蛋糕是因為不實惠,這句話沒錯。她的錢要寄給父母,他的錢要養女兒小寶和公婆,兩個人自然得把錢算仔細了,一分得當十塊花。

其實他家不窮,但是自從結婚後,慢慢被李招弟家給拖累了。好在公婆是通情達理的人,從來沒給她甩過臉子,還一直像對待親生女兒那樣疼愛她。

「人家閨女養那麼大,嫁到我家裡來,那是我們撿了個大便宜,怎麼還能抱怨呢?」公婆時常這樣寬慰她,這讓她更覺父母過分。

女兒小寶出生後,她曾擔心孩子會像自己一樣不受待見,可是沒有,公婆抱在懷裡疼惜得不行,說是這個家的寶貝疙瘩,就取名叫小寶。

再反觀自己的父母,她結婚的時候他們都沒來,更別提來看一眼外孫女,她的女兒和她一樣,不受待見。

「回頭我把錢先給爸,別擔心。」陳磊握緊她的手,溫柔地安慰道,見她許久不動,便叫她趕緊吃飯,「快吃吧。」

剛才歡樂的氣氛早已不在,她看著陳磊欲言又止。

李招弟想說對不起,可是卻又覺得沒有資格。如果陳磊當初沒有娶她,就不會像現在一樣。他本應該過著不愁吃穿的生活,卻因為她成了處處算計的家佣男。她時常感謝老天爺給了她這麼好的丈夫,卻也時常感嘆自己的自私和無能。

她沒辦法放他自由,卻也沒辦法給他應有的生活。他曾說過,希望婚後可以跟老婆一起旅行,走遍祖國大好河山,共享良辰美景。可是他們現在吃飯都勉強,哪裡還有錢旅行。

日子本不應該這麼難堪的。

2

早上醒來,陳磊已經不在了,飯桌上有簡單的早餐。

兩個家庭的生活重擔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明明還不到三十歲,卻有了大把的白頭髮。雖然他從未表示過自己有多累,但李招弟明白,他只是因為太溫柔,所以才會一個人默默忍受。

昨天掛掉電話後,她就把手機關機了,她知道她掛了電話父母肯定會很生氣,果然打開手機全是父母的來電提醒。

這邊還沒穿好衣服,那邊父母的電話又來了。

「喂——」她不能不接。

「你長本事了啊,敢掛我電話!」電話那頭的父親嗓門大得嚇人,李招弟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干自己的事情。

「你今天必須把錢給我打過來,聽見沒有!」這樣的口吻,更像是黑幫片里的討債戲碼,哪怕父親下一句說「否則的話我就把你大卸八塊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驚訝。

「我昨天說得很清楚,我這個月的工資都被扣完了,你讓我拿什麼給你?」李招弟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她長得很像父親,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可是,這又如何呢?

「你沒有陳磊有!陳磊沒有你們就去借!無論如何也得把錢給我打過來!」父親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態度。

「爸!」她大叫了一聲,身體忍不住開始發抖,她緊緊握住手機,就像是緊緊握住父親的胳膊一樣,「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這個問題她一直憋在心裡很多年了,可是她不敢問,因為她害怕,害怕父母會因此把她丟掉,然後說「對,你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孩子」,那她該怎麼辦呢?

「是你在逼我!你再跟我找理由,你信不信我去你工作的地方鬧,我要去法院告你!你簡直就是畜生!竟然虐待自己的父母!」

聽到這樣的控訴,李招弟的心已經冰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她不想再說任何的話,也不敢再有任何一點的祈求,她只有默默地說了一聲「好」。

本來想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弟弟的聲音,「她什麼時候寄錢?」

父親討好地說:「今天肯定會有的。」

弟弟的語氣里滿滿的厭惡和不耐煩,「真煩人,要是延誤了我賺大錢的時機,我跟她沒完!」

李招弟再也聽不下去了,趕緊結束了通話。

她拼死拼活地賺錢,卻沒有一個人心疼她,她不求有人能感激她,因為這是她應該的,但是她想要一些家庭的溫暖,一些來自父母的安慰和挂念,真的就那麼難嗎?

哪怕你再痛苦,哪怕你再難過,這個世界絲毫不會有任何改變,瑣碎的工作,性情暴躁的老闆,一如既往地壓榨著她最後的血液。

「招弟來。」孫嘉加把她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昨天老闆是嚇唬你的,喏,這是你的工資,老闆讓我轉交給你。」

李招弟沒有去接。

「怎麼了?」

「謝謝姐,我不能要。」她很清楚,老闆才不會因為誰誰難過就取消處分,因為他是老闆,不是慈善家。

但孫嘉加不一樣,她一直很照顧她,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照顧和疼愛。她雖然心中感激,但不能厚顏無恥地完全接受。她已經拖累了一個那麼好的陳磊,又怎麼能再麻煩對她這麼好的姐姐?

孫嘉加有一點尷尬,「那個,你看你昨天過生日,然後我因為工作給忘記了,我這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你就收下吧。」她把工資袋不容置疑地塞到李招弟手裡,「我這也是知錯就改,給個機會行不?」

李招弟知道她是在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別人都嫌棄她是農村來的,又加上平時攢錢日子過得緊巴,大家都覺得她摳門,不樂意和她來往。但是孫嘉加從來不介意,知道她的情況後一直在幫助她。

「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錢。」

「給我拿著!」孫嘉加有點生氣,「這錢又不是給你的,別忘了我可是小寶的乾媽,以後我老了還得指望她給我養老呢!所以說這錢又不是白給你的,趕緊收起來吧,回頭讓別人看見又該傳閑話了!」

李招弟只好收起來,然後再三表達謝意。可是因為這件事,她的心變得更冷了。想想自己的弟弟,從小到大對他那般溺愛,他可曾有過一絲謝意?他甚至從未開口叫過她一聲姐姐。連一個外人都比自己家人對自己好,這恐怕才是最大的悲哀吧!

她其實更多的時候都是羨慕孫嘉加的,不是因為她漂亮,也不是因為她有錢,而是她有一對願意為她操碎心的父母。

孫嘉加的父母也喜歡跟她開口說話前,加上一句「女兒啊」,可那卻不是一種嫌棄,而是一種寵愛,一種想揉到骨髓的心疼,她是獨生女,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

她也曾無數次幻想過父母會在「女兒啊」這句話之後,慈愛地摸摸她的腦袋,告訴她,她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他們很喜歡她。

然而這隻能是幻想,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李招弟趁著上廁所的時間跟陳磊說讓他先別給家裡打錢,可是他卻說已經把錢打過去了。

她坐在馬桶上發獃,她一開始是想著把孫嘉加給自己的錢給家裡打過去,這樣就不用動陳磊的錢了,因為這樣似乎能夠減輕一點她心裡對他的愧疚,可是這有什麼區別呢?

孫嘉加的錢早晚要還,她還是會連累著陳磊。

那麼好的陳磊,他越是溫柔,她越是心生愧疚,就像是把整顆心都放在沒有油的平底鍋里慢慢煎一樣,那麼疼,那麼難以忍受。

本以為錢打了回去,能有短暫的平靜生活,可是晚飯的時候,父母又打來了電話。

她不知道父母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挑在飯點的時候,就像是故意不想讓她吃好飯似的。

「有什麼事嗎?」她不等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便開口問道。

「女兒啊,錢不夠啊!」是父親。

「那多少是夠?」陳磊還沒有回來,為了掙錢他從來沒有正常下過班。因此李招弟也無須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駝滿貨物的駱駝,再有一根稻草壓上來,她就可以解脫了。

父親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反常,依舊自顧自地說:「還得要兩萬,別人說了,投得多就賺得多,這次你弟就要發財了!」

哪怕是有金山銀山也經不起敗家子的折騰,那個弟弟的脾性她又不是不知道,聽風就是雨,天天想著坐在家裡賺大錢,永遠相信世界上有聚寶盆和搖錢樹,只要動一動手指頭就有錢到口袋裡了。

這麼多年,什麼開超市,賣手機,賣榨菜,但凡別人說能賺錢,他都要插一杠子。可是每一次都是虧到血本無歸,還是得她掏本錢,然後再收拾爛攤子還債。

一次又一次,他永遠得不到教訓,永遠張著嘴巴等待天上掉餡餅。而父母永遠相信他,跟著一起做白日夢,但凡她有一絲質疑,便是父母的連環炮轟。

真的是夠了!夠了!

「那我回家一趟。」

「你回家做什麼?」父親立馬提高了警惕,就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在通話一樣。

「你不是要兩萬嗎?我和陳磊一起給您送十萬怎麼樣?」

「送十萬?這麼說你不止這些錢?」父親的注意力竟然是懷疑她私藏巨款,那嫌她給的錢少,她還叫冤,果然都是裝的。

「我後天就回去,等著吧。」說完,李招弟毫不留戀地掛掉了電話。

陳磊回來見她一動不動地坐著,感覺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你怎麼了?」

李招弟拉他坐下,「後天你請假跟我一起回家。」

「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有些賬,我想算清楚。」(小說名:《女兒啊》,作者:辭悲鬱。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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