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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禍後我懷中兒子丟失,10年後丈夫送的項鏈暴露兒子蹤跡

1

張淼做驅鬼師傅,已經有十餘年了,他久居晉城,在這裡也算是小有名氣。

爺爺說他和鬼怪之間的緣分,是打一下出生就帶來的。

那年驕陽似火,天氣是罕見的熱,張淼他媽生他時難產,在炕頭上嚎了大半夜,愣是沒把他生下來。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長,他媽的哀嚎聲越來越弱。他爸終是忍不住,準備出門找輛車拉著人進城。

只是他這剛一出門,迎頭便撞上一和尚。幾乎同時的,房裡傳來了張淼嘹亮的哭聲。他爸心中驚喜,扭頭便要回家。只是剛一轉身,胳膊便被人抓住。

「這孩子五行缺水,命里忌水,七歲恐遭水難。」

那年頭不像現在,各種人打著靈媒的旗號坑蒙拐騙,但凡是行腳僧人,指點一二,靠的都是個緣字。

張淼他爸聽了這番話,心中也是咯噔,自己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孩子,怎的還這樣命途多舛。

「那該咋辦?」他爸磕磕巴巴。

「近日裡鄰村河中,溺死了一位婦人,你將孩子的八字寫下來,明日里去那河邊燒了,再敬上三杯酒。孩子認了那婦人做乾娘,便能逃過一劫。只是日后里,還是要讓他離河海遠些,至於這名字……」

和尚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一個淼字。

「五行缺水,是個男孩,單一淼字即可。」說完和尚便拂袖而去,留下張淼他爸一人怔在原地。

半晌他反應過來,忙跑回屋裡。不似剛才出來時那緊張的氣氛,此時此刻,全家人皆是一臉歡喜。

「是個男孩。」張淼的奶奶笑得合不攏嘴。

張淼他爸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第二天他便依著那和尚說的,去那鄰村河邊將張淼的八字燒了,敬了三杯酒。從那以後,張淼便有了個做水鬼的娘。

2

輕輕將眼前的蠟燭吹滅,張淼站起身來,今日里的生意就做到這兒吧。三天後又到了他那水鬼娘親的忌日,這兩天他還得留出來時間準備準備。

上次去的時候,那鬼從水裡爬出來,非吵嚷著要吃燉雞。張淼擰不過她,承諾了這次要帶去。想不通她這一隻死了多年的鬼,哪裡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要求。

張淼將內室的門叩上,帶著一堆傢伙什兒準備回家。

剛下了兩級台階,便看到遠處,一中年男人正甩著膀子向著他這地兒狂奔。

這男人印堂發黑,面色青黃,顯然,若不是他鬼怪纏身,便是在家中養了惡鬼。

「大師,大師晚點關門。」

男人邊跑邊喊,焦急地朝張淼揮著手,生怕他看不見。

張淼站定在台階上,等著他過來。

男人來到他的面前,哼哧帶喘,大汗淋漓,張口就要將口中的話一股腦兒地倒出來。

「你先喘口氣兒。」

張淼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轉身上了台階,又重新將大門打開。

「進來說吧。」

張淼朝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跟著張淼進去,張淼在矮桌前盤腿坐下,給男人倒了杯茶。

「坐下吧。」

男人點頭,依著張淼的樣子,盤腿坐下。

「家中可有人惡鬼纏身。」張淼率先開口。

「神了。」男人舉起茶杯,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神了神了,大師您簡直神了。」

「我家媳婦兒,連著好幾個月了,確實是不正常。就像是被鬼纏身。」

「哦?是怎麼個不正常?」

「起初她也只是尋常的頭疼腦熱,發燒不止。去醫院看了幾次,一直是當做感冒醫的,吃藥打針,卻一直不好。

「到了後來,誰成想,這病越來越嚴重,人竟然躺床上起不來了。這可是把我嚇壞了,連夜給她送進了醫院。在醫院待了兩天,人倒是能坐起來了,不過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說過話。」

「前兩天,我看她好得也差不多了,就把人接回了家裡。沒料到這人一回家,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每天瘋瘋癲癲的,到處嚷嚷著找孩子找孩子。我倆那孩子在外頭上大學,讓我是一個電話叫了回來,可是她,她竟然連孩子都不認識了。」

「我這才覺得不對勁,這不,就來找您看看。」

「這樣啊。」張淼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明白了七八,他那家裡的媳婦兒,怕是惡鬼纏身了。自古惡鬼難除,要想知道這鬼為何纏上了那女人,自己還得親自去見她一面。

「這樣吧,你明天一早再來,我準備好就跟你去你家看看。」

「好,謝謝大師了。」

男人連連點頭,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3

第二日一早,張淼背著傢伙什兒,像往日一樣準備開店做生意。

鑰匙剛插進鎖里,還沒來得及轉上一轉,昨日里那個男的便又出現在了眼前。

「大師,您終於來了,我在這兒等了好久了。」

張淼瞥了他一眼,將鑰匙從鎖里拔出來。

「帶路吧。」

「好嘞,您請這邊走。」

張淼跟著他上了一輛車,一路七轉八拐,目的地是晉城北的一片普通的居民區。

男人將車停好,帶著張淼走進一座居民樓。

兩人上了四樓,男人將鑰匙從包里拿出來,塞進去旋轉,「嘎吱」一聲,門便開了。

男人率先走了進去,換上拖鞋哈著腰將張淼請了進去。

張淼進去,便感覺一股強陰之氣撲面而來。

沙發上坐著個女人,眼神獃滯,望著前方,一言不發。

張淼走近她,將身上的包袱卸下,飛身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自十五歲起,張淼便發現,凡惡鬼纏身或是被鬼附身的人,因著他的觸碰,那鬼怪,便能被生生地被逼出體外。

果不其然,張淼抓住那女人的胳膊,下一秒,便有一披頭散髮,蓬頭垢面的女鬼被逼出了體外。自然,這一切只有張淼一人可見。

那女鬼一脫離女人的身體,女人便雙眼一閉,軟軟地倒了下去。男人忙走過去,將女人攙了起來。

「把她攙回屋裡,我有話要跟這女鬼聊聊。」

「好。」男人點著頭,快速地將那女人抱進了卧室,然後關上了門。

「說吧,你想幹什麼?」

張淼坐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她。

那女鬼僵直地轉過身來,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淼,青黑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孩子,找孩子。」

「孩子?你找孩子為什麼纏著這個女人?」

「她。是她。」

「她帶走了你的孩子?」

女鬼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道你那孩子去了哪兒?」

「不,不知道。」

「那你可還有你生前或者是孩子身上的衣服或者是物件?」

「她,她項鏈。」

「好,我明白了。三日之內,我定將你的孩子找到。在此之前,你先跟著我怎麼樣?」

女鬼接著僵硬地點頭。

4

張淼拿出一把黑傘,將女鬼收進傘中,然後小心翼翼地合上。

據他推算,這女人應該已經去世了十年有餘。

世人去世以後,凡塵願未了,不舍離去的,都會在人間流連。

初三年,她困於死亡之處,日日重複死亡時的一切,如一把枷鎖,將她困在原地。

再四年,她只能遊盪人間,每日每日地糾結著自己的塵願。

再三年,她終於漸漸地學會感應人間的事與物,能找到解決塵願的關鍵點,並努力著去解決。然而三年為限,三年之內若不得解,她就會漸漸變成惡鬼,再也不得超脫。

這女人應還未完全變成惡鬼,變成惡鬼之後,是再也不會記得自己的塵願了,只會遊盪人間,吸人陽氣,害人性命。

她之所以有如此之強烈的陰氣,完全是因為怨氣過盛,心中鬱郁而不得解。若是自己能了了她這個心愿,將她好生超度,她還是可以忘卻今生,再入六道輪迴。

張淼將黑傘放在桌上,走上前輕輕地叩了叩卧室的門。

大約半分多鐘,門才慢慢地被打開了一條縫,男人探出半張臉:「大師,那女鬼走了嗎?」

「嗯。」

男人鬆了一口氣,將門完全打開。

「那她不會再回來了吧。」

「這不一定。」

男人聽到這個回答,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行啊大師,你一定要把她給完全地收服啊,你看我老婆,被她折騰的。這種惡鬼,活該魂飛魄散……」

張淼皺了皺眉,不願意再聽男人抱怨,一把將他推開便走進了卧室。

「你老婆的首飾什麼的,都放在什麼地方?」

「嗯?」男人打量了張淼兩眼,見他嚴肅認真的樣子,想了想還是越過他,向前拉開床頭的抽屜,裡面躺著一個方形盒子。

男人將盒子抱出來,放到張淼面前的桌子上,打開。

張淼掃了一眼,將裡面的幾條項鏈拿了出來,平鋪在桌子上。

「大師,您這是幹什麼?」

張淼不顧男人的疑問,抓起一條項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是這條。」

張淼睜開眼睛,將手中的項鏈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條。

「也不是這條。」

張淼再次睜開眼睛,將這條項鏈放在剛才的那條旁邊。

「大師,您這是到底在幹什麼啊?」

張淼瞪了男人一眼,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讓男人閉了嘴。他自然不會告訴他,但凡驅鬼定邪之人,總有自己的技能傍身。

張淼這裡,能讓鬼魂脫離人體算上一件,另一件,便是通過觸摸這人的衣物或者是生前佩戴的東西,就能進入這人的生平,從而感知她的執念。

剛才他抓起那兩條項鏈,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這卧室里女人的臉,他要找的,是那女鬼口中說的那條。

終於,張淼抓起方盒中的最後一條項鏈,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了另一張女人的臉。

5

不,準確的來說,那是一張年輕女孩的臉,看模樣正值青春年少,約摸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這是一個婚禮現場,是一個在孤兒院舉行的婚禮現場。

女孩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男孩的胳膊,從孤兒院門口走到院子的中央。

「院長……」女孩看著面前年老的婦人,語氣裡帶著哽咽。

「傻孩子。」年老的婦人抬起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們倆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你們能有今天,我比誰都要高興。」

婦人說完,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男孩抬手摟住女孩的肩膀,鄭重又嚴肅地開口:「放心院長,我這輩子,一定會對平遙好。」

婦人點頭,女孩低頭羞澀地笑笑。

「平遙,我現在還買不起戒指,只能送你條項鏈。等到時候有錢了,我一定會把戒指補上。」

女孩抬頭,對上男孩真摯誠懇的眼神,幸福地揚起了嘴角。

轉而又是另外一幕,張淼走進去,這是一家醫院。

剛才那個被叫做平遙的女孩,此時正挺著一個大肚子,坐在醫院的走廊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平遙。」

張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從走廊那頭,那男孩帶著笑跑了過來。

「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男孩跑過來,將女孩慢慢扶起,一臉的嗔怪。

「我不放心你。」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借到錢了。」

「真的!」女孩臉上瞬間爬上喜悅,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當然了,明天我就去院長那兒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地等我們的孩子出世就好了。」

女孩點頭,眉頭展開,輕輕地將手覆在肚子上撫摸著。

「進去吧。」

男孩攙扶著女孩,慢慢地走進病房。

然而眨眼的瞬間,眼前的景象就又發生了變化。

只見那女孩躺在病床上,一臉痛苦地不斷低呼著。

要生了?張淼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男孩的影子。

他去哪兒了?難不成是去拿錢了,張淼這樣想著,卻見那院長遠遠地走了過來。

女孩生產順利,母子平安,兩人被推回剛才的那間病房。

張淼跟著走了進去,卻聽見那女孩正低聲啼哭。

「他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傻姑娘,你這剛生完孩子怎麼去呢?放心吧,就是一場不嚴重的小車禍,目前反正是動不了。不過沒關係,等你出院了,他也就回家了。」

「可是……」

「別可是了,他讓我跟你帶個話,讓你好好養身體。你要是這個樣子,他該生氣了。」

「好吧。」女孩低下頭擦了擦眼淚。

「這才對嘛,你先躺著睡一覺,我出去辦點事兒,等一會兒就回來。別害怕,院長在呢。」婦人摸摸女孩的頭,站起身便出了門。

張淼跟著她出去,一路走到走廊盡頭,只見這婦人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那就讓孩子先入土為安吧,遙遙這邊我先瞞著,等她出了院,再告訴她。」

婦人掛斷電話,出了醫院,坐在台階上,眼淚止不住地從臉上滑了下來。

6

白茫茫,眼前是一片的白茫茫,剛才的張淼還在醫院門口,只一瞬間,他便進入了這白茫茫的雪地。

遠方,那名叫平遙的女孩,懷中抱著一個孩子,正蹣跚著走來。

「咱們去看爸爸。」平遙走過他的時候,張淼聽到這麼一句話。

他轉過身,仔細打量著周圍,這才發現,在他的身後,立著一座座墓碑。

她是已經知道那男孩死去的消息了吧,張淼心中有些惋惜,但還是跟上她的腳步。

女孩徑直走到一塊墓碑前,俯身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張淼定睛細看,果然是那個男孩。

「我又帶著思朗來看你了,你瞧,他都三個月了,長得越來越像你。」

女孩望著懷中的男孩,臉上是說不清的神色。

張淼瞥了一眼墓碑上的人名,這才知道,那男孩名叫秦朗。

他忍不住的,心下是一聲嘆息,只是這嘆息聲還沒過去,他的眼前,便又換了一個場景。

依舊是那片白茫茫的雪地,只是這次不同的是,女孩正躺在地上,身旁滿是鮮血。孩子安安穩穩地躺在血泊的另一側,女孩護得很好,孩子沒受一點兒傷。

張淼朝遠方一瞥,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疾馳而去。

又是車禍。張淼心中懊惱,他此刻多麼想幫女孩一把,然而身處幻境,一切由不得他。

還好,打遠處,不疾不徐的,走來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當這紅點挪到女孩身前時,張淼完全看清了她的面目,雖然比起在卧室里看她,整個人要年輕許多。但他還是一眼便看出,這就是那男人的老婆。

只見這女人走到女孩跟前,也是嚇了一跳。

她向前疾步走了兩步,似乎想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只是當嬰兒啼哭聲傳來,她又生生地定住腳步,轉過身回到女孩面前,猶豫了一番還是將孩子抱了起來。

她抱起孩子,在女孩身上掃了幾眼,又蹲下身,將孩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雙手朝女孩的脖子探去。那新婚之日男孩送女孩的項鏈,便落在了那女人的手裡。

女人攥著項鏈,抱著孩子站起身,揚長而去。

平遙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眼淚從眼角緩緩流下。眼神慢慢地失去了神采。

張淼站起身,咬牙跟上女人的腳步。(小說名:《惡鬼》,作者:晁安。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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