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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到16歲我依然是幾歲孩童模樣,家裡一碗肉羹讓我發現原因

1

從我記事起,阿婆就拿著一把大鐵勺,攪動著門口那口大鐵鍋里香噴噴的肉湯。

我問阿婆這是什麼,阿婆總是笑眯眯地對我說,這是肉糜。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我如何央求,阿婆都不許我嘗上一口。那股奇特的香味,便成了我這麼多年來魂牽夢縈的味道。

阿婆在青山腳下開了家客棧,專門給來往的旅人提供歇腳處。我曾坐在阿婆的懷裡問她,為什麼要在這裡開店?雖然這個地方有甘洌的清泉,也有香甜的花蜜,但我還是想生活在熱鬧的集市。

阿婆笑而不語,摸摸我的臉對我說會有那麼一天的。等到了那天,我們就可以去吃天香樓的茶糕,看百景園的戲,買萬寶齋的珠花,穿錦繡居的衣裳。

想到以後會有那樣的一天,每天我都會心滿意足地睡去,數著日子,等那天的到來。

我叫阿寧,我記不清自己究竟是十五還是十六歲,我只知道,不管我幾歲,我的樣貌永遠保持著十歲孩童的模樣。

阿婆曾安慰我說:「我的阿寧,可以永遠這樣年輕呢。不用遭受人老珠黃的變化,也不必擔憂生老病死的苦悶。」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要長大,我不想要和別人不一樣。

這天,我在夜間醒來,身邊的阿婆不見蹤影。我知道,一定是又有客人來了。阿婆覺輕,只要門外有響動,她都會聽見。

我沒了困意,索性穿上小衫,走下閣樓。

一樓大廳里,坐著三個男子。看行頭,貌似是書生。算算日子,也快到了科舉的時間,想必他們都是進京趕考的。

這些年,來客棧投宿的人不在少數。我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有吃得油頭肥腦的商人,有素衣麻袋的寒門書生,有錦衣華服的官宦子弟,也有持刀弄棒的武士。

我總能很快地知道,哪些人能吃到阿婆煮的肉糜,有些人只能吃白饃腌菜。

阿婆區別對待,並不在於他們是否華服加身,而是看他們的眼睛。

我常常想,我跟阿婆相依為命,是不是因為我們都跟別人不一樣。

阿婆的眼睛,能看到靈。

「靈是什麼?」我曾好奇地問過阿婆。

「靈啊,那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每個人生下來,靈是一樣的,但過了多年以後,就都不一樣了。」

我喜歡阿婆的眼睛,因為每一個靈里,都藏著一個故事,阿婆能看到很多故事。

阿婆為這三個人端來了白饃腌菜,和我想的一樣。

三人頻頻道謝,儒雅地往嘴裡小口塞著白饃。我輕輕一笑,他們這些文人連吃飯都文縐縐的。

阿婆注意到我的笑聲,示意我快回房睡覺。我朝阿婆做了個鬼臉,噔噔地跑上了樓。

阿婆交代好一切後,推門進來了。

「怎麼不睡覺?」阿婆輕輕躺在我身旁。

「睡不著,想聽阿婆講靈。」我將整個人縮進阿婆的懷裡,用我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阿婆輕輕拍打著我,問我想聽今天那三人哪個人的靈。

我想了想,選擇了那名身穿青衣的書生,於是阿婆講起他的故事來……

身著青衣的那名書生,家住遙城,他是家中獨子,父親早逝,獨留他與母親相依為命。

他寒窗苦讀十年,只為一朝金榜題名,讓老母親過上好日子。

書生在家鄉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姑娘溫婉可人,一心等著書生回去,娶她過門。

我聽著這樣美好的故事,漸漸入睡。

晨起,阿婆給我留的飯菜擺放在桌上。有我愛吃的芋頭糕,還有一小碟腌菜。

洗漱完後我便將這些食物囫圇吞棗,打了個嗝,才慢悠悠地下了樓。

店裡又來客人了,這一次,是一個官宦子弟。

我從未見過那樣好看的羅衫,上面有金銀絲線縫製的花樣,還有暗暗的印花。

肉糜的香味傳來,濃郁的肉香混上米的清香。我知道,阿婆要給他吃的,是肉糜湯了。

我舔舔嘴,喉嚨里發出「咕嚕」一聲。太香了,比我剛剛吃的芋頭糕還要香。

我坐在樓梯上,看著那位客官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肉糜,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我看到阿婆冰冷的眼神,這和平日里那個溫柔慈愛的阿婆完全不一樣。

「阿婆,我起來了,芋頭糕也吃了。」我向阿婆走去。

阿婆的眼神有些許緩和。

「喲,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客棧,還有小孩子呢。」那客官笑眯眯地打量我,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我討厭別人叫我小孩子,但我又不能衝上前解釋我已經十六歲了,那樣別人只怕會覺得我失心瘋。

「老婆子,再給我盛一碗吧。」客官舔舔嘴,將碗遞了過去。

「不賣了,我這肉糜,一位客官只賣一碗。」阿婆拒絕了,不帶一絲感情。

「不賣?我出雙倍的價格,不,三倍!」那客官用手比了個數。

「那也不賣。」阿婆始終堅持。

「嘿,你這糟老婆子,有生意不做,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這破客棧。要不是本公子與隨從走散,哪會來你這破地吃飯!」那客官一腳踢翻了凳子,挽起袖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敢!」我衝上前去,手裡拿著一把刀。

「喲,老的不行,小的也敢上?」那客官似乎在看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

「不許你這麼跟我阿婆講話,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我並不是放狠話壯膽,而是,我真的有這個能耐。

「喲,小丫頭片子不得了啊!你今天要不能割了大爺的舌頭,大爺就將你扔油鍋里炸了。」

「啊……」不過一霎那,那客官便捂著血淋淋的嘴跑出去了。他還沒反應過來,我的刀已經快到一個來回了。

阿婆從我手裡奪下粘著血跡的刀,將我拉到了一邊。

「阿婆是不是怪我又胡鬧了?」我看到阿婆這個樣子,心虛了。阿婆不止一次教導過我,對外,我要裝作與我年齡相符的孩童模樣,而且不能將我的本事輕易示人。

「不,這次阿婆不怪你,阿婆只是怕你受傷。」

「不會的阿婆,阿寧的本事,阿婆是知道的。那人口無遮攔,本就該罰。」我感覺到自己情緒異樣的變化,似乎,我身體里有一絲殘留的戾氣,在被悄悄喚醒。

阿婆的眼神是擔憂的,她將我抱在懷裡,撫摸著我的後背。

「阿婆,你剛剛眼神冰冷,可是因為他的靈不好?」我更在意的,是聽故事。

「嗯,那個人,不孝敬父母,不疼愛妻子。在他所在的地方稱霸一方,時常幹些強搶無賴的勾當。」

「那就不怪我割了他舌頭,算是為民除害。只是,這樣一來,他會不會找人來這裡製造麻煩?」我猶豫道。

「不會,他跑不出青山的。」阿婆篤定的眼神讓我覺得驚訝。

那一夜,阿婆採辦食材回來後,又將大塊的肉剁成末,扔進了那口大鍋里。

其實我無意間發現,不論阿婆每次放進去多大塊肉,熬久了,最後都不多不少剛好剩下一碗,也就是夠下一個客人的量。

我太羨慕那些能吃到肉糜的客人了,想到今天那個無賴居然吃到了阿婆煮的肉糜,我就暗暗覺得不值。

根據多年來的觀察,我似乎得到一個我並不能接受的規律:擁有好靈的人,往往吃到的是白饃腌菜,而擁有不好的靈的人,卻能吃到肉糜。

我不懂阿婆為什麼要將好的食物糟踐在那些壞人身上,那麼阿婆不讓我吃,大概是因為我的靈是好的吧。

2

近日阿婆總是一個人行色匆匆地出門,既不許我跟著,也不告訴我她要去哪。

但她每次回來,神色就越發沉重一分。

我知道,阿婆一定有秘密瞞著我。

好奇心驅使下,我在一個夜晚,偷偷跟著阿婆出門了。如果時光倒流,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要跟著阿婆出去。

夜深了,林子里露氣重,我有些懊悔沒多加一件衣服,才走了不過半里路,我就感到寒意。

天知道在林子里跟著阿婆是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我知道阿婆素來耳力好,林子里又多是樹枝,一不小心就會被阿婆發現。

我盡量保持著離阿婆一段距離,只有在風吹樹葉的掩護下,我才能繼續前行一段距離。

阿婆走了約莫三里地,來到了一個有昏暗燈光的茅草屋。她回頭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推開茅草屋的門,走了進去。

我躡手躡腳走近茅草屋,還沒聽到一句話,就被一股吸力直穿草屋,吸進了屋裡。

我「哎喲」一聲摔在地上,抬起頭,看見了讓我嚇破膽的一幕。

阿婆坐在椅子上,一個老頭正惡狠狠地看著我,如果他的眼裡有刀,此刻我一定是血肉模糊了。

問題是,老頭的身後,一個被剝了皮的人,弔掛在屋子上!

我之所以能看出是個人,實在是形狀太過明顯。

我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醒來後,我躺在熟悉的床上,屋子裡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睜開眼,我看到阿婆,腦海里就浮現出那個可怕的場景。

我一下子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看著阿婆的眼神既陌生又恐懼。

阿婆見我醒來,眼裡滿是驚喜,但因我這一舉動,那種欣喜慢慢消散。看著阿婆難過的樣子,我心裡有一絲不忍。

「阿寧是害怕阿婆嗎?」我看到阿婆的眼睛濕潤了。

「我……」我意識到自己這樣真是傷了阿婆的心,於是低下了頭。

「難怪你怕我,那樣的場景,換做誰都會害怕。」阿婆嘲弄一笑。

「你為什麼要去那裡?那個老頭,是誰?」我鼓起勇氣問道。

「你信阿婆嗎?」阿婆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定定看著我。

「我……嗯……」我想了想,點點頭。

「那你就忘記昨夜看到的一切,就當是做了場噩夢。你要相信,阿婆永遠不會害你,更不會傷害你,阿婆這麼做……也是為你好。」阿婆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

我知道自己今天的反應太大了,即使昨晚的場景多麼駭人,但也不能表示那是阿婆做的。我的阿婆,一直都那麼疼愛我的。

我緩緩起身,將阿婆抱住,阿婆卻哭得更厲害了。

一連幾天,我都會做噩夢,夢到那個被剝了皮的人向我走來,每次醒來,我身上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阿婆給我喝了不少鎮靜安神的湯藥,都於事無補。

這幾日店裡的生意有些慘淡,阿婆有了大把的時間陪著我,這讓我有些開心起來。

「阿寧不是一直想去集市玩嗎?阿婆今日帶你去吧。」阿婆在一個早晨笑著對我說道。

「真的嗎?」我眼裡都要放光了。

阿婆只在兩年前帶我去過一次,但就那一次,讓我再也忘不了集市的繁華。

阿婆點點頭,翻出我最喜歡的那件月白色綉著紫薇花的小衫,還給我梳了一個漂亮的小辮。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極好,這幾日的不安惶恐都被此刻的興奮所代替。

阿婆見我難得高興,也露出了她慈愛的微笑。

這一次,阿婆許諾我要逛完整個集市。

即使近日客人少,生意不好,阿婆還是給我買了老李家的冰糖葫蘆、萬寶齋的一對新品珠花,最後還帶我去了茶樓聽說書。

我嗑著瓜子,喝著香噴噴的普洱茶,聽著說書人的故事哈哈大笑。

說書人講的故事,比阿婆講的還要有趣。

阿婆說她要去置辦一些東西,讓我在這兒聽書,她去去就回。

我自然應允。

看著阿婆出門,我似乎看到那日那個茅屋裡可怕的老頭,也跟著阿婆一道出去。揉揉眼,兩人都不見了。

我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一個小巷子里,阿婆和那個老頭正在碰面。

「還有不過三日了,你若還不抓緊時間,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老頭壓低聲音說道。

「我知道,只是,近日來的,都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我,也是沒轍了。」阿婆回應道。

「還差幾個?」老頭問道。

「三個。」阿婆答道。

「交給我吧。」老頭說完,就離開了。

阿婆一個人在巷子里待了許久,才回到茶樓。

那一天,回去的路上,我嘰嘰喳喳講述著說書人講的故事,我明顯感覺到,阿婆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3

如果日子可以就這樣平靜又美好地度過該有多好,我並不知道的是,三天後,一場生與死的離別正等待著我。

從集市回來後,阿婆整日坐在門口張望著。

我笑著對阿婆說:「阿婆莫急,來往的客人那麼多,總會有人住店的。」

阿婆獃獃地搖搖頭,我看到她的神色十分不自然。

好在終於有人來了,阿婆在遠遠看到那四個人時,眼裡流露出不一樣的欣喜。

阿婆又去忙活了,她點燃柴火,又開始熬那一鍋肉糜。

這一次,我不饞了,因為我知道,已經許久沒人來,這鍋肉糜里的肉,還是小半個月前,阿婆扔進去的。想到它們應該都腐爛發臭了,我就隱隱作嘔。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那一大鍋熬成一小碗,還是老味道,一點也沒有腥臭。

於是,我看著那隊人當中穿著紫衣的領頭人,大口大口吃掉這碗肉糜,惹來其他人一臉的羨慕。

「老婆子,真的沒有我們的份嗎?」其中穿著褐色短衣的男子不滿道。

「老婆子我這肉糜,每天只提供一碗,客官若想吃,不如在我這兒多歇息兩日。」

「哈哈哈,老婆子這招高明,這是要多收點住宿費的意思。好,我等也不急著趕路,就在這兒住上幾日,嘗嘗這美味的肉糜。」那個人大笑道。

那四人吃飽喝足後,就心滿意足地去歇息了。兩人一間房,阿婆安頓好後,就催促我就寢了。

翌日,我下樓時,發現坐在大廳里的,只剩下三個人了,昨日那個吃了肉糜的大叔,不見了。

「誒,看見大哥了嗎?」那個褐色短衣的男子問道。

「沒有啊,他不是和王大睡一間嗎?」穿藍布衣的男子看向那位名叫王大的男子。

不知為何,我看著那個叫王大的,總覺得格外面熟。

王大一臉茫然,「不知道啊,昨夜睡的時候還在呢。許是大清早出去,看新鮮去了吧。」

「真是的,出去玩也不叫上我們,大哥這回真不夠意思。」褐色短衣嘟囔道。

「老婆子,今天的肉糜呢?」藍布衣張著頭看著阿婆。

「來咯,客官請慢用。」阿婆端來一碗香味四溢的肉糜,放在了桌子上。

藍布衣去接的手被褐色短衣用筷子打了一下。

「懂不懂規矩?昨日是我先問的,老婆子這碗是做給我的,你要吃,明日再吃。」褐色短衣一把搶過肉糜,眼睛都在放光。

「哎,不行!規矩可不是這麼講的,我比你早跟著大哥一年,算起來,你算三弟,你怎的不讓我?」藍布衣不幹了。

「你!」

眼看著要打起來,王大站起身勸阻著:「兩位哥哥莫要爭吵,要不就先讓二哥吃,我待會兒出去打些野味,讓婆子做了給三哥享用,明日再讓三哥吃肉糜。我呀,就不吃了,咱明日就趕路回去。」

「看看人家王大,才跟著我們,就這麼懂事,你呀,多學學。」藍布衣從褐色短衣面前拿走了那碗肉糜。

褐色短衣雖有氣,但終於還是忍下了。

一直等到黃昏時分,領頭人還沒有回來,那三個漢子都坐不住了。

「哎,你說大哥會不會出啥事了?」藍布衣問道。

「不知道啊,要不,咱出去找找?」褐色短衣提議道。

「這樣吧,我去找,兩位哥哥先歇著吧。」王大站起身,就要出門。

「哎,這怎麼行,三個人找,總比一個人快吧。」藍布衣也起身了。

「二哥有所不知,這青山,看似小,其實地勢比較複雜。我常在這一片出沒,自然比你們熟悉些。萬一我們三個都出去了,且迷了路,那就不好了,你們還是等大哥回來吧。」王大阻止道。

「說得有理。」褐色短衣的男子點點頭,拉著藍布衣坐下了。

「那就,有勞王大了。」藍布衣回應道。

於是,王大背著把劍,就出了門。

夜深了,王大才踩著露氣回來。一進門,就被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兩個人圍住。

「怎麼樣?大哥找到了嗎?」藍布衣問道。

「找到了,大哥啊,在這附近的一家茅草屋遇上舊友,喝酒呢!」王大說著。

「啊,沒聽說過大哥在這兒有舊友啊。」褐色短衣狐疑地說道,看著王大的表情變了幾分。

「大哥讓我叫二哥去呢,說是有事要跟他商議,順道再把他背回來。」王大說道。

「啊,只說讓他去?」褐色短衣不滿了。

「沒錯。」王大回應著。

於是,藍布衣跟著王大出門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王大出門前對著阿婆使了個眼色。

阿婆讓褐色短衣先回去休息,褐色短衣答應著,卻在阿婆沒注意時,突然跑了出去。

褐色短衣覺得今天的事頗為蹊蹺,大哥平日里明明跟自己比較親近,怎的今日會叫了老二去?況且,大哥從未來過青山,又怎麼會有什麼舊友?

褐色短衣加快腳步,希望能跟上王大和藍布衣。

阿婆注意到褐色短衣不見了,忙問我看見了沒。

我指了指門外,阿婆便神色慌張地跑出去了。

我一個人在店裡,也是怕得很,索性一咬牙,也跟著去了。

一行人就這樣悄悄跟著前面的人,來到了那個我噩夢中的茅草屋。

我遠遠看著茅草屋,心裡一陣惡寒。阿婆又來了這裡,莫不是她真的和那個老頭有什麼淵源……

這時,我聽到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從茅屋傳來,阿婆也進了茅草屋。

我顧不得害怕了,反正有阿婆在,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衝進門,一個被剝了皮的人倒掛在屋子裡,和那日看到的一樣樣。不同的是,這個人似乎是剛剛被剝了皮的,還在不停地流著血。

輪到我尖叫了,那日的噩夢席捲重來。

阿婆一把將我拉到身後,捂住了我的眼。我使盡渾身的力氣掙脫開,看著阿婆,嘴唇發抖。

「阿寧!」阿婆叫了我一聲。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搖著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求求你們,別殺我!」褐色短衣也在,此刻他跪倒在王大身邊,不住地磕頭。

我看著王大撕掉自己臉上假的麵皮,露出那日老頭子的臉。

我再一次震驚了。

怪不得我看王大格外的熟悉,我也沒有看錯王大出門時,給阿婆使眼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與阿婆有關的。

「為什麼?」我看著阿婆,怒吼道。

沒等阿婆說什麼,我卻被那個老頭,也就是王大,一把拎了起來。

「為什麼?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阿秋和我早就雙宿雙棲了。」老頭惡狠狠地盯著我。

那一天,我知道了一個我做夢也沒想到的秘密。(小說名:《肉糜》,作者:芄璃。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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