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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20年不娶她,44歲她查出腎衰竭,男友的舉動卻讓人淚奔

1

陽光正透進淡綠的紗簾灑在榻榻米上,方形的小茶几上是葉子剛泡上的太平猴魁。雖然陽光剛好,雖然綠茶芳香,可是大顆的淚珠還是在眼眶裡滾動,然後砸下來,猶如砸進心裡,一下比一下疼,終於忍受不住,抱著自己,輕聲啜泣……

今天是姐姐叶韻去世一周年,姐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五十六歲,還沒有步入老年,卻已患腎衰竭二十一年,對於患這種病的人來說,活二十一年已是不易,但是葉子還是覺得姐姐走得太早,因為許多愧疚還沒有來得及彌補。

葉子是跟著姐姐長大的,姐姐比她大了十二歲,生於五十年代。

姐姐一直未婚,葉子十二歲的時候,聽大人說姐姐犯了錯誤,那時葉子還不能理解題,但是聽見背地裡有人叫姐姐「破鞋」,她知道不是好話,是罵人的話,就舉手打說姐姐的人,可是拳頭太小了,根本打不疼嚼舌的人,在大家的鬨笑聲里,葉子氣得流淚。

有一天似睡非睡中,聽見門響,葉子把眼睛悄悄眯成一條縫,看見了劉晨大哥,高高大大的劉哥,平時對葉子也是最好的,見著不是買根冰棍就是塞塊糖。可是這麼晚了,劉哥來幹什麼呢?

「韻,讓你受委屈了!」劉哥怎麼抱著姐姐?他可是有老婆的人,兒子都滿地跑了。

葉子想起大人們罵的話,沒人冤枉姐姐。

「他們願意罵就罵吧,我們問心無愧!」姐姐的聲音。

……

那一夜,葉子失眠了,女孩十二歲,也是懵懂的年紀了,有些事不清楚,但也知道大概的意思,她第一次對姐姐有了怨懟。

葉子不和姐姐說話,也不愛搭理姐姐,白天上課,晚上寫作業,她的世界一下就剩了自己。有幾次遇到劉哥,劉哥再拿糖,被葉子丟出老遠,冰棍也摔在地上,並上去一隻腳,踩了又踩。

那是葉子最痛苦的記憶,處處和姐姐作對,每次都氣得姐姐嗚嗚哭,心中就舒坦不少。

高三放學晚,姐姐每天都去接她,可是那天她老遠就看見劉哥也在,就混在同學當中躲了起來,然後就聽見姐姐焦急的詢問聲,呼喊聲,最後是號叫聲。

哼,叫吧,讓你喊破喉嚨!

葉子躲在角落裡,看著劉哥焦急地搓著手,陪著姐姐在她放學的路上來來回回地找著,心裡冷漠而陰鷙。

最後索性去了同桌小敏家,她知道姐姐會找到天亮。

這是她自找的,誰讓那個陰魂不散的也來了,怪不得別人。

後來葉子才知道,那天姐姐發高燒,劉哥想自己去接葉子,但是姐姐不放心,還是挺著來了。

姐姐和劉哥找了一夜,第二天姐姐徹底病倒了。

葉子是中午放學才看到的,姐姐滿嘴水泡,人一夜間脫了相,臉白得像試捲紙,眼睛閉著,若不是起起伏伏的鼻翼,葉子覺得姐姐死了。

葉子嚇到了,一下抓過姐姐的手:

「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眼淚打濕了姐姐的手背。

「葉子,姐感冒了,不礙事的。」姐姐微弱,還是不忘摸摸葉子的臉:「姐在呢,不怕!」

「姐,我帶你去醫院!」葉子想扶姐姐起來。

「去過了,已經開了葯,就是感冒,沒事的,飯菜在鍋里,快吃吧,一會就涼了。」

姐姐去過醫院了,還有飯菜,不用問就是劉晨大哥幫的忙,然後怕自己不高興,所以做完就走了。

以後的日子裡,劉晨大哥沒再出現在葉子面前,姐也不提這個名字,葉子也沒有那麼多幺蛾子了。

唉,姐姐為什麼非得看上劉大哥呢?非得看上一個有家的人呢?

那一年,葉子十八歲了。

姐姐的名聲很臭,跟一個有婦之夫,所以正經人不娶姐姐,不正經的姐姐也不想嫁。

用現在的話講姐就是小三,有時候葉子就想是不是自己拖累了姐姐,讓她才接受了劉哥的幫助?

葉子想快點長大,做姐姐的依靠。

大學畢業,葉子有了穩定的工作,她想幫姐姐張羅個對象,人們對「破鞋」一詞已經漸漸淡忘,已經不太探究別人的隱私,所以姐姐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

葉子發動同事,同學,朋友,廣泛撒網,可是姐姐沒有一個相中的。看著三十幾歲的姐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口紅永遠都是大紅色,葉子覺得姐姐很滿足現狀,並不想結婚。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印象里好像劉大哥就喜歡姐姐大紅的唇色。

不用問姐姐和劉晨大哥一定有來有往。

2

葉子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劉晨了,耽誤了姐姐一輩子,這得多自私和道德敗壞。

劉大哥有一份公職,以前和姐姐在一個單位,後來調走了,看看,能把自己調走,卻把姐姐留在了是非之地,渣人一個。

不明白他老婆是怎樣忍受的?想想劉大哥出軌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竟能過到現在,真的都是「神人」!

葉子覺得還是勸姐姐吧,畢竟姐姐在這段關係里雖然不光彩,但也付出了生命中最好的年華。

「姐,介紹了那麼多沒一個中意的?」葉子臉上堆著笑。

「沒有,別費心思了,要找早就找了,你以為姐真沒人要了?且排著呢!」姐姐語氣輕鬆。

「姐,為什麼不找呢?你還想著劉哥?」說到劉哥,葉子心裡就有火。

「為什麼不能想他呢?喜歡從未改變過啊!」姐姐挑釁地看著葉子。

「這麼多年他要是愛你早就離婚娶你了,姐,他每天老婆孩子熱炕頭,你可是孤孤單單自己過來的!」葉子提高聲音。

「愛就一定要在一起嗎?就一定要離婚嗎?」姐姐也提高了聲音。

「不在一起怎麼愛?難道他還要三妻四妾不成?」因為憤怒,葉子嘶聲。

「別看你念了大學,好像還真不理解我們的愛。」嘲諷掛上姐姐的嘴角,是對葉子的不滿。

葉子第二天就去找劉大哥了,想想也有七八年沒見了,四十歲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十歲了,看來生活也不是如魚得水嘛。

「劉哥,勸勸我姐找對象唄,你都耽誤她這麼多年了,不能離婚就別耗著了!」葉子也會把嘲諷掛上嘴角。

「我做夢都想她幸福,可是你姐可犟了,不聽勸。」劉哥眼裡深邃如潭。

「你消失她就幸福了!」葉子不屑地看向對方。

劉哥沉寂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問題,但是請你一定讓你姐開心!」

「廢話,你只有消失,我姐才能忘記,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這一年,葉子遇見了自己的愛情,並有了自己的家庭,但是沒忘了給自己找姐夫,介紹的都快數以百計了,姐姐都沒有同意的,一直到葉子生小孩進產房,還囑咐姐去相親,姐姐哭笑不得,打趣她:

「你得多著急甩掉我這包袱啊,生孩子都不放過!」

「姐,不是的,我就想你幸福!」

後來,老公跟葉子說:「別總干涉姐姐的生活,姐姐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葉子好像被人打了一悶棍,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對與錯。

有了孩子生活更加忙碌,周末姐姐一般都是過來幫她帶孩子,有時候葉子想:就這樣吧,姐姐開心就好!

姐不提劉晨,葉子也不提。

年節在一起吃飯,明顯感覺到姐像有事似的,趕緊吃趕緊收拾,然後趕緊走,像是走過場,走流程,有時候葉子覺得不讓姐來好像姐更開心一些。

可是怎會不叫姐呢?世上唯一的親人,亦母亦師亦朋亦友,怎會不叫呢?

但是中秋姐沒來,這是團圓的日子,姐說出去旅遊了,假期結束也沒聽到姐姐回來的電話,葉子心裡惴惴不安。

給姐打電話,姐總支吾著說還沒回來,假期都結束半個月了,啥情況啊?

葉子心裡更加惴惴不安,她不相信姐沒回來。

下班,她徑直奔老房子,姐還住在那裡。

有鑰匙,直接開門。

家裡沒人。

葉子又打姐的電話:「姐,你在哪裡?還沒回來嗎?」

「嗯,我還在雲南。」聽不出語氣不同。

「怎麼玩了這麼久?好玩嗎?看見什麼好景色了?」葉子連珠炮追問。

姐還沒回答,葉子清楚聽見電話里有人大聲喊:「護士!」雖然不是姐姐的聲音,但是姐姐那端有人喊護士,姐姐好像在醫院。

「姐,你在醫院?哪個醫院?」葉子焦急起來。

「沒有,你聽錯了!」

「姐,告訴我哪個醫院?要不我就一家一家找過去,不信你就看!」葉子覺得自己心在打顫,姐在醫院,姐一定是病了。

3

姐,叶韻,四十四歲,急性腎衰竭。

葉子跑過去的時候,姐已經住院半個月了,劉大哥一直護理著姐姐。

「姐,你病了,咋不告訴我?」葉子淚奔。

「你帶個孩子,還要照顧家,再來照顧我,還不累死。」

姐姐臉色發黃髮黑浮腫,一點也不是平時的白裡透紅,沒有了妝容,姐一下就老了好幾歲。

葉子心如刀割:「姐,我就應該照顧你,你說啥呢!」

姐姐虛弱地笑了下:「姐知道你對姐好,可是姐現在也好多了,別哭別擔心了。」

葉子向單位請了假,孩子交給老公照看,一心在醫院護理姐姐,如果可以,葉子願意用自己的健康換取姐姐的,只要姐姐安好。

「劉晨,那你就回去歇歇吧,半個多月也累壞了。」

原來劉晨大哥一直在照顧姐姐,姐有病第一時間告訴他,而沒有找自己這個妹妹,葉子有點失落。

「你要輕輕地給她按摩全身,她有點骨痛,拿東西遞到她手裡,她手沒勁拿不住,她失眠輕按頭部助眠,她經常噁心,也會腹瀉,觀察她出血情況,經常和她說話,她有點想東想西的……」

劉晨大哥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葉子不耐煩地皺了下眉,劉晨看了眼,轉身離開,不一會又回來了,手裡拿一張紙:

「吃的我寫在上面了,你好好看看,記下來啊!」

葉子低頭看:「限制蛋白攝入,以優質蛋白為主,如蛋,瘦肉,魚,牛奶,但不能超過0.6/kg.d;限制鹽的攝入,在5g/d左右;限制鉀的攝入,比如香蕉……」

葉子沒遇到過腎衰竭的病人,也不了解這種病,看著劉晨大哥寫滿一大張紙,心裡還是很感激,細心而周到,如果是自己好像做不到這麼專業。

葉子懂事地答應:「放心吧,我會仔細做。」

劉大哥又來到姐姐床邊,彎腰對姐姐說:「那我先離開一會,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過來。」聲音溫柔,眼神深愛。

葉子的心沉了又沉。

看著那個人離開,葉子抓過姐的手:

「姐,你有病不是第一個該告訴我嗎?」

「姐也害怕,更怕嚇著你,就沒說。」姐眼角有淚。

姐害怕就告訴劉哥,看來劉哥才是姐心裡的那個支撐,只是葉子好奇,劉晨護理姐這麼多天,他老婆知道嗎?

早晨,還不到七點,劉大哥就帶著早餐過來了,看見姐姐呵呵笑著:

「換了換衣服,怕味道熏著你啊!」像極了老夫老妻。

轉頭又對葉子說:「你去上班吧,我來照顧!」

「我已經請假了,不用上班。」葉子解釋。

「那就陪你姐一天,她總想你。」

什麼時候輪到他做主了?

看見姐姐眉眼帶笑,葉子咽回了懟人的話。

姐姐的病情逐漸好轉,但是腎衰竭是不可逆的病症,除非換腎,否則隨時都可以發病,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腎源是最難找的,葉子想把自己的腎給姐姐,沒有匹配上。劉大哥也要給姐姐,他說那樣姐的身體里就有他的部分了,他們就每時每刻都在一起了,可惜也沒匹配上。

姐姐雖然出院了,但開始了一周三次的透析。

葉子假期滿了開始上班,只能周末去看姐姐,每次去劉大哥都在,葉子有了些許感動,姐得了這麼重的病,劉大哥不離不棄地照顧,大概夫妻也就如此吧!

在姐嘴裡,葉子知道劉大哥為方便照顧姐姐,竟辭職做了駕校教練,一方面工資高,一方面時間自由,姐說的時候嘴角是笑意。

那一天,葉子失眠了,她第一次和老公說出姐和劉晨的事,老公也沉默了,許久,老公才說:

「葉子,我覺得一切真愛都應該得到尊重!明天我們請劉哥和姐吃飯吧,我們很久沒出去吃了!」

那一天姐姐好高興,葉子有記憶起沒看見姐姐那麼開心過,葉子知道認可劉晨比吃什麼都讓姐快樂。

經年後葉子都記得那天劉晨有學員,要晚點到,姐姐一遍一遍地去飯店門口張望,像極了小媳婦盼情郎,葉子一遍一遍地給姐姐披上衣服,怕她凍著。

4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腎衰竭真的是折磨人的病,折磨姐,也折磨家人,一周三次的透析就得有專人陪著,葉子不能經常請假,多虧劉大哥次次陪著姐去。看著他攙扶姐姐的背影,葉子覺得很像一對患難夫妻,可惜不是。

葉子不再想劉晨老婆了,這麼多年一般人早就離婚了,留著一個心不在家的男人一定是「二班人」,所以不想探究了。

葉子害怕劉哥的電話,因為那一定是姐姐出現了狀況,好在每次都是劉哥留下護理。姐姐昏迷的日子,真的不知道劉哥是怎麼熬過來的,有時候葉子要留下,但是劉哥不肯,他擔心葉子護理不好,擔心姐姐醒不過來,擔心……他擔心許多,一定要自己待在姐姐身邊才安心。

葉子第一次感動哭了,她問老公:

「我們是夫妻,我要是得姐這病,你能做到劉哥這樣嗎?」

「我會努力,但不一定有劉哥做得這麼好!」老公是認真的。

葉子開始劉哥長劉哥短的,給姐姐買衣服的時候也會給劉哥捎上一件,每次劉哥都呵呵笑著捧著衣服,捨不得穿的樣子。

葉子覺得劉哥在,姐是快樂的,這就夠了。

可是姐的病越來越重了,臉色晦暗,唇色慘白,姐就擦大紅色的口紅,劉哥看著姐姐,眼睛裡閃著碎鑽,宛如一夜星空,姐就幸福地手舞足蹈。

葉子經常和老公帶著孩子,來姐姐家聚餐,每次劉哥都在,葉子不再想一個有家的男人天天不回家可以嗎。

姐姐高興,這就夠了。

葉子也開始向朋友同事介紹劉晨,不是姐夫,但是比姐夫照顧得好,沒白天沒黑夜,而且隨叫隨到。

姐姐暈倒昏迷,漸漸成為常態,每次都是劉晨發現,然後送醫院,然後陪護。

多年過來,葉子都習以為常,覺得劉晨已經是家裡的一份子。

有時看著劉哥忙來忙去的,葉子覺得姐姐沒有白等,這樣的男人值得等待。

都說小三一定圖點什麼,姐姐也認識劉哥快二十年了,姐姐圖的也許就是劉哥的一往情深;那麼劉哥圖什麼呢?姐姐已經羸弱不堪,人老珠黃,身體發福皮膚髮黑,沒有一點女人的光彩,但是劉哥一直不離不棄,也許真正的愛情超越時空,超越世俗,超越約定俗成。

姐姐腎衰竭常年靠透析維持生命,二十一年後再次昏迷,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姐姐去了,葉子難過,所有人都這樣勸:「得尿毒症靠透析活了二十多年,知足吧!」

當年醫生說姐姐能活五年,而姐姐活了四個五年,這是奇蹟,葉子覺得這奇蹟是劉大哥創造的。

劉大哥已經從正當年變成滿頭白髮,姐姐去世,他彷彿一下就老了,人瘦了不說,眼神也暗淡了,猶如風燭殘年。

葉子緊緊抱住劉大哥,放聲慟哭,為姐姐,也為劉大哥,更為愛情。

葉子把老房子的鑰匙交給劉大哥,如果願意,可以隨時回來,劉哥說將來他要在這裡頤養天年,如果可以天年的話。

「怎麼會沒有天年呢?到時候我們來陪你!」

5

就著淚水,葉子抿了口茶,今天是姐姐周年紀念日,一會去看看劉晨大哥,有半年沒見了。沒有他,姐姐活不了這麼多年,沒有他,自己照看重病的姐姐,都不知道是怎樣的兵荒馬亂。

還沒動身,手機響了,是劉晨大哥的號碼,葉子趕緊接起來,可是電話傳來陌生的聲音:

「您好葉子小姨,我是劉晨的兒子,我爸爸生前一定讓我給您打這個電話,我有東西交給您,我們在韻姨墓地見。」

劉哥的兒子?生前?葉子喘不上氣來。

「您等下,慢慢說,您是劉晨大哥的兒子,大哥怎麼了?」葉子心裡發慌。

「我爸爸已經在六天前去世了,他臨終前讓我今天再告訴您,因為今天是韻姨去世一周年,爸爸說您一定很難過,那就一起難過一下吧。」

對方放慢了語氣,盡量輕聲。

但是葉子還是五雷轟頂般不知所措,只是任憑眼淚滾滾流淌……

葉子起身,匆匆前往姐姐的墓地,平時她不敢一個人去,總幻覺姐姐在那邊孤單,自己要去陪姐姐,可是又捨不得現實生活中的一切。

現在劉晨大哥的兒子找來了,他會說些什麼呢?如果真的說姐姐插足他們的家庭,葉子願意替姐姐承受任何責罰,可是看到姐姐和劉大哥三十幾年的真情實意,她又不覺得姐姐和劉哥做錯了什麼。

到姐姐墓地的時候,劉哥的兒子已經來了,活脫脫當年的劉哥。看見葉子,年輕人點下頭:

「葉子小姨,我叫劉陽,這也是爸爸的墓地。」

葉子看見姐姐墓地旁是劉晨大哥,葉子淚如雨下:

「怎麼會呢?雖然半年沒見,可是每次電話大哥都說他很好啊!」

「嗯,爸爸不讓告訴您,怕您難過,他得了肺癌,六天前就去世了,在給韻姨買墓地的時候,他就給自己也買了一個,他要生生世世和韻姨在一起!」

劉陽眼裡也閃著晶瑩。

「對不起!」葉子還是從嘴裡說出這三個字,替姐姐。

「沒有對不起,是我媽媽耽誤了爸爸和韻姨!」看著葉子不解的目光,劉陽繼續說:「我媽媽是精神病患者,所以爸爸沒辦法離婚。」

怎麼會是這樣?

葉子從沒想過是這樣。

姐姐好可憐,劉晨大哥好可憐,葉子放聲慟哭……想姐姐,更想劉晨,愛了一輩子,卻一輩子沒能走到一起,她為姐姐和劉晨不平!

許久,劉陽說:「我知道他們很相愛的,像所有夫妻一樣,最初的很多年,他們都背著您,怕您知道生氣。」

「他們也會像別的夫妻一樣吵架,最後一次是韻姨去世兩年前,爸飯做得不好吃,韻姨就怨爸,讓爸滾,老爸就真的滾了,回家後坐立不安,又不好意思回來,是我給送回來的,前後兩個小時。」

「回來更搞笑,韻姨自己傷心呢,爸二話不說就保證下不為例,我還保證爸再回去及時給送回來,爸寵韻姨入骨!」

劉陽嘴角噙著暖暖的笑。

葉子眼前出現了劉大哥進屋後姐臉上的嬌羞,大哥臉上的關愛。

「爸生前最牽掛的是您,怕您難過,一直不讓我告訴您他患病的事。」

「你知道我姐得了二十多年尿毒症嗎?是你爸每天侍候,還把工作辭了。」

「我知道,小時候韻姨沒少給我做飯洗衣照顧我,因為媽經常發病住院,這麼多年,他們一直默默相愛。」

「韻姨有病我去看過,也問爸韻姨病成這個樣子,畢竟不是名正言順,你懂的。爸卻說:『她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裡她都是那個抹著紅嘴唇的女孩!』所以韻姨去世,爸也憂思成疾。」

葉子覺得自己的心被揪得好疼,姐和劉哥相愛了三十多年,被人非議了三十多年,忍了三十多年,一直到死都要相守相望。

還有自己,小時候不理解他們,大了不接受他們,直到姐姐有病,才認可這份感情,自己和那些道貌岸然有什麼差別?

葉子看著劉大哥的遺像,再次淚奔……

「小姨,老爸說以後您有什麼事我要第一個去幫忙。」劉陽輕聲道。

「你爸只是愛姐姐,所以才愛屋及烏。」葉子清楚答道。

「我知道,所以有事情請您及時告訴我。」

劉陽彎腰攙扶葉子,葉子慢慢起身,姐姐走了,劉哥走了,他們去另一個世界團聚去了,希望在那裡他們能名正言順。

天空蔚藍,一朵白雲被揉碎成朵朵蓮花,盛開在天際,也撒落無盡的思念,葉子雙手合十:

「姐姐,劉哥,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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