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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站台》:永無休止的下一層,四百衛道士被慾望擊垮

人們總喜歡去追逐一些虛無縹緲的存在,比如說明星身上完美無缺的人設,道德品質無暇的聖人……

在朱熹「存天理滅人慾」的格物理論被提出後,每個時代總有那麼一些衛道士,站在自己的道德高地上,或者仗著自己衣食無憂的生活來對人性指指點點。《飢餓站台》便是一部對「衛道士」發起質疑的影片。

早在《飢餓站台》之前,便有《下一層》用相似的比喻來闡述一個道理,但在我看來,兩者之間的差別宛若天塹。

《飢餓站台》講述的故事並不複雜,男主格蘭鬼使神差之下進入一所垂直監獄,表面上說是監獄,對外宣稱是「垂直自我管理中心」,我更偏向於後者的定義。

觀眾在看這部影片的時候會有「先入為主」的錯覺,很多人會將這個場景看成一座特殊建造的監獄,假定認為裡面的人物都有罪。如果你也這樣認為,那你很難看懂這部影片。

除了男主在「管理中心」的戲份之外,我相信其他的設定都是真實的,或者說針對於格蘭的囚徒生活而言,無論是「垂直自我管理中心」還是「廚師長」的設定,都可以認定為一座現實社會的錨點。

若是說管理中心是一座監獄坑,那麼我們還需要去找借口,解釋為何沒有獄警,為何會有一夥精心製作食物的廚師,可若是將其認為是一處實驗中心,那我們就很好理解了。

從影片的設定中我們可以看出,格蘭進入的地方是一處看似正經的地方,每個進入管理中心的人都需要進行登記,並且每個人都可以攜帶一件隨身物品進入,這個東西可以是小刀、繩子、書籍甚至是寵物狗。

管理中心對外宣稱一共有200層,每一層2人,每天都會有足夠的事物從上層依次向下,每個人都事先點好自己想吃的食物,也就是說在這張大餐桌上,每個人只需要找到自己的那份食物,便可以每個人都有食物吃。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極其骨感。當格蘭進入這個所謂的監獄坑之後,監獄坑的生態環境已經趨於完善,上層的人可以肆意享用食物,下層的人只能吃著剩下的殘羹冷炙,甚至在最底下的幾十層,人們都沒有食物可以吃。

為了改善這種環境,格蘭試圖創造出全新的規則,他和一個黑人隨著餐桌一同降落,試圖讓所有人都接受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接受那便動用武力。

最終格蘭和黑人兄弟在爭鬥中死去,在下一個日子裡,兩人又將成為某個下層人士的食物,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變了的只有一份被送上去的乳酪。

我們今天主要講監獄坑本身,從故事中可以看出,這個監獄坑遠遠比一般的監獄更令人感到恐懼,它將脆弱的人性放在一個極端的環境中進行考驗,最終得出的結果也並不是那麼令人滿意。

從監獄坑之外的劇情,我們可以看出外面的人並不了解「垂直自我管理中心」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或者說外界的人對於這個地方抱有太多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我的觀念中,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曾是一群理想主義者,在性格上更偏向於俗稱的衛道士。他們對世界抱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對人事要求過多,於是他們懷著自己的希望參加了這個實驗。

於是我們見到一個個衛道士原形畢露,為了食物可以殺害同伴,仗著自己優先享受食物便可以肆意糟踐。

我相信在這個「垂直自我管理中心」剛剛建立的時候,秩序還可以看得過去。所有的變故源於第一次食物不夠分,或許這一天有的人特別餓,於是他將別人的食物吃了,這直接導致最下層的人開始出現食物短缺。

在食物成為唯一資源的時候,其本身便代表四百名囚徒的信任紐帶,當食物第一次出現食物不均的現象後,整個群體的信任便開始崩潰瓦解。

在我的理解中,外界的人應當將這個地方當作現代版的世外桃源,從廚師的行為和格蘭踴躍報名的舉動可以看出,四百囚徒或許僅僅是為了找尋生活中的寧靜,沒曾想陷入更大的原始慾望之中。

我們來想像一種生活:每天有人準備好食物,你擁有大把的時間投入思考,這不就是許多人渴望的冥想境地嗎?為什麼真的到了這種處境後,就壓抑不住自己的慾望了?

「自我管理」更像是整部影片的靈魂所在,導演用一幅近乎荒唐的畫卷,諷刺人性的弊端,其實在中華文化中早就有類似的道理: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每一個人都是動物,是動物就需要攝取能量維持自身的需求,不能說監獄坑的這些人做的事情不對,在這樣一個信任體系崩塌的群體當中,道德、教養都沒有用,只有讓自己不被餓死才是最大的功勞。

我們可以從很多方面去解讀這部影片:人性、慾望、理想……只是最終我們還要回到問題本身,這部影片究竟講述了什麼?

大概如同男主帶進去的那本《唐吉坷德》一樣,他認為自己可以在這裡找到理想世界。每一個嚮往唐吉坷德的存在,都渴望有一片地方成為自己放牧夢想的根據地,在進入管理中心之前,監獄坑或許是他心中的不二之選。

想要講好這部影片著實不容易,單獨一個方面拿出來都可以說上許多時間。我現在只想讓大家知道一點,監獄坑中的這些人,並不是本來的自己。

在外界他們興許有著形形色色的外衣,只是到了這裡他們開始從社會型人格退化,開始只顧全自己的行為。

在另一種假設當中,是否會有一批人始終處於最上層?若非如此,那為何男主可以在上層看到那些幾乎不怎麼吃飯的人,但凡有過下層的經歷,面對豐富的食物和舒適的生活,沒有人願意約束住自己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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