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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出差時失蹤,她另嫁他同事,5年後一個發現讓她覺得蹊蹺

1

燈在字幕出現的後一秒就齊刷刷地亮了。沒人相信有彩蛋,紛紛站了起來。大家都說,老謀子又失手了。

顧念慈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淚痕,怕自己的感動在一片謾罵聲中顯得低級。

她隨著烏烏泱泱的離席大潮往外走。

影院門口最大的海報就是《歸來》。顧念慈仰望著鞏俐。她想,鞏俐老了,她也老了,曾經年輕貌美的女人們都開始老了。

那個五年前失蹤了的男人呢?五年風刀霜劍,是不是也為他增添華髮。還是說,一場劫殺讓他停留在了盛年。

顧念慈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2014年5月16日。

這一天電影《歸來》首映,恰好也是她前夫褚修武失蹤滿五年的日子。

不妙的是,顧念慈沒有鞏俐那麼好的運氣,她一直也沒等到前夫褚修武歸來。更不妙的是,她到家後接到電話,警察用那幾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的口氣向她通達了一個噩耗——她的現任丈夫可能也失蹤了。

2

2009年5月15日,褚修武起得很早。顧念慈記得,她給他炒了蛋炒飯,奢侈地用了三個雞蛋。

顧念慈說:「你到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聽到沒?」

褚修武大口扒拉著米飯,連連點頭。

顧念慈說:「別就點頭,聽沒聽到?」

褚修武只好又說:「聽到。」

他是去東莞出差,同行的還有他們的渠道主管徐國華。他們買的票隔著一個過道,過道上不斷有上下站的乘客,或是上洗手間的,或是賣餐食的乘務員。他們並沒有聊太多。

徐國華說:「你愛人是南方人吧?」

褚修武顯得詫異:「是啊,頭兒你咋知道?」

徐國華說:「你父親的葬禮上,她接待弔唁的來賓,腔調就像南方人。」

褚修武說:「頭兒你到底是走南闖北的人,見識多,給我我就聽不出來。她普通話還挺標準的啊。一開始我和她處對象我以為她就是本地人的呢。後來告訴我說是福建人,我差點就不想處了。」

徐國華說:「為什麼呢。她長得漂亮,又賢惠。」

褚修武說:「遠吶。頭幾年孩子姥爺——他們叫外公的,還沒死的時候,我們每年過年就跟趕鴨子一樣的。明星走穴也沒我們這麼忙。」

徐國華笑了。他是非常斯文英俊的男人,笑的時候用併攏的食指和中指推一下鏡架,顯得極有風度。他的眉骨很高,車廂的頂燈照下來,眼睛被陰翳覆蓋,綽綽不清的樣子。

知識分子氣質的人本就已經在工廠里鶴立雞群,加上他一直沒有婚娶,大家都覺得他很神秘。

廠里負責營銷的專員孫麗綽號孫二娘,有幾分姿色,又天不怕地不怕,有次在食堂里親近他,被他柳下惠般坐懷不亂地拒之千里。

孫麗不怒不惱:「你學歷家世都不錯,幹嗎跑這邊廠里待著,不覺得屈才啊。」

徐國華一邊用調羹飲湯,一邊笑道:「哪裡待著不是待著。」

孫麗又說:「那你相貌身高都不錯,幹嗎不結婚?」

徐國華說:「你錢很多嗎?」

孫麗不解:「什麼意思,要老娘養你啊?」

徐國華說:「結婚肯定要辦酒席啊,辦酒席肯定要請你啊,你錢一定很多才急著要出份子吧。」

孫麗嗤之以鼻:「陰陽怪氣。」

這下大家更想不通了。學歷家世相貌身高都沒話說,怎麼就願意在這工廠里龍藏虎卧,怎麼就不結婚呢?

3

下車後,褚修武給顧念慈打電話報告行蹤:「到了到了啊,我們頭兒就在邊上,你要不信我可以讓他跟你講兩句。」

徐國華一聽這話,連忙擺了擺手。

褚修武掛了電話,徐國華問他:「怎麼了,她怕你玩花招,在外面鬼混?」

褚修武笑道:「頭兒,你雖然是頭兒,我可比你大兩歲啊,都四十了?再說,姑娘明年都要高考了。我窮光蛋一個,連她大學學費還沒攢得齊呢。有那閑錢嗎。」

徐國華笑笑。

去酒店訂房間時,褚修武本來打算訂個標間。

徐國華說:「訂兩間。你那間拿回去報銷。我這間我自己來。」

褚修武說:「何必呢頭兒,我睡覺不打呼。」

徐國華說:「不是這意思,我平時會說夢話,而且還挺大聲的,別回頭嚇到你。」

褚修武一笑置之:「你以為我是我老婆?」

徐國華臉上的笑意頓時如雲散去:「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哈哈哈哈哈哈,我老婆原來在廈門大學干過保潔,老說自己是廈大的,我說你嚇死我算了。」

徐國華神色緩了緩,在酒店押金單上籤了字。

剛進房間安頓下來不久,褚修武就來敲門了:「頭兒,我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回來。」

徐國華請他稍等,又從皮夾里取了錢給他:「那你幫我帶一塊肥皂回來,我用不慣沐浴露。黏糊糊的。」

褚修武眼光一閃:「喲,我是去特產店,想給我老婆孩子買點東西,什麼廣式的香腸什麼的,在家念了好久了。要買肥皂的話,不知道這一路上有沒有超市呢。」

「一塊肥皂而已,路邊的便利店應該都有得賣。」徐國華看了看他身後的雙肩包,「你帶這麼大個包?是打算買多少?」

褚修武笑道:「嗨,背著比手提著省勁。行嘞,那我就路邊隨便幫你帶一塊啦。」

「錢拿著啊。」

「頭兒你也把我看扁了。這點錢我還有。再說,拿塊肥皂就能賄賂上級,我賺大發了。」

4

徐國華說,這就是他和褚修武見的最後一面。那天晚上他等褚修武等到快十點,去他房間敲了三次門,給他打了十二個電話,都未果。

徐國華打電話給廠長,廠長好像在KTV唱著歌,周圍很喧嘩的樣子。

廠長說:「哪那麼容易失蹤。你們這趟去的是東莞哎!」

徐國華說:「老褚不是那種人。」

廠長好像親了一下旁邊的什麼人,又說:「那報案好了。你不要管他,你明天還是儘快去把那幾家瘟神搞定,再搞不定,廠里就沒錢了,連我都要失蹤了。你放心,明早你敲他房門,肯定在裡面。回來我再審他。」

徐國華打電話給當地110,接警員說成人失蹤需滿二十四小時才可以立案。徐國華說情況緊急,他明天下午就要返程,能否酌情破例。接警員說可以回到戶口所在地再報案,兩地警方會進行對接。徐國華只得依言照做。

到了褚修武失蹤的第五天,警方重新整理了思路,認為這也許不是失蹤那麼簡單的案件。他們把目光聚焦在了褚修武唯一的同行者身上。

警察仔細地查看了酒店的監控,確定褚修武失蹤後,徐國華的確只進出過房間三次,這三次也就是他所說的去褚修武房間敲門的那三次。

從影像上看,褚修武出發前,徐國華與他二人在房門前說了幾句話,徐國華還遞了錢給他,但褚修武並沒有拿。褚修武背上背了一個很大的黑色雙肩包,從包的外形上看,並不像空包。

警察開始懷疑徐國華的說辭:「他去買廣式香腸?」

「他是這麼說的。」

「他背著一包東西去買廣式香腸?」

警察正問著,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頭兒」。徐國華打了個冷戰。

警察狐疑地問他怎麼了。徐國華說沒什麼,以前褚修武也都叫他「頭兒」。

外面那個年輕一些的警察進來了,說是東莞那邊剛剛打了電話來,他們在褚修武和徐國華入住的那家酒店的布草間里發現了褚修武的雙肩包。但是布草間在拐角處,靠近步行樓梯,屬於監控盲區。

而最讓東莞警方震驚的是,他們調出了酒店大堂的監控錄像,居然沒有找到褚修武出酒店的影像。也就是說,這個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在酒店裡消失了。

「頭兒」問年輕警察:「包里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5

包上指紋的提取結果出來了。沒有徐國華的。警察也知道這是無用功——他可以說他下火車的時候幫褚修武拎過這個包。

但徐國華太可疑,可疑到警方覺得必須要把所有環節都過一遍才能排除他的嫌疑。

可他又完全沒有嫌疑。他三進三出全部清清楚楚。他總不可能撬掉房間的防盜窗外出作案,再把它們一一安裝好。他甚至沒有加害褚修武的動機——無冤、無仇、無利益關係。

直到顧念慈出現之前,警察認為他們也無感情糾葛。

那天徐國華剛剛做完筆錄,顧念慈來了。二人在門口相遇,空氣一剎間變得濕潤起來。

顧念慈的眼神在徐國華臉上逗留了很久,慢慢辨認出了他年輕時就有的那些特質——唇角的弧度、眉尖的惆悵,還有眼底的一種清涼。

「你是……國華?」

「是啊,念慈,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徐國華有些措手不及。

警察饒有興味地旁觀了一會兒故人重逢的場景,然後咳了兩聲,說:「徐先生,看來,案情有了新的發現不是嗎。」

據徐國華回憶,十八年前,也就是在他和顧念慈都只有二十歲的時候,他在福州大學念書。那年暑假,他沒有回山東老家,而是和帶隊的導師一起來到廈門大學參加了一次為期半月的文化交流活動。

那次活動邀請了許多文化界的名流,有從大洋彼岸遠道而來的美籍華人教授,有香港的資深創意人,有央視的導演,還有民國時期就紅遍上海灘的崑曲名伶。

展覽、研討會、演講……一場接著一場,令人大飽眼福又受益匪淺。

那天,徐國華正專註地聽著台上的受訪設計師講述倫敦十年的深造履程,前面的座位上,一位女士突然尖叫了一聲。他和大家一樣探過頭看了看,原來是邊上的服務員在斟茶時不小心把開水倒在了她手臂上。

徐國華迅速倒掉自己杯中的可樂,把剩餘的冰塊用塑料袋包好給那位受傷的女士遞過去。女士說了聲「謝謝」。

年輕的服務員滿臉愧疚地立在原地,不迭地說著「對不起」。來參加這次活動的人都受到過良好的教育,自然不會和市井潑婦一樣不依不饒。

女士只是皺著眉頭擺擺手:「沒事,你走吧,不要再到我這邊服務了。」

有時候,高級的禮儀和教養反而比一頓痛罵更讓人難過。服務員丟下熱水瓶默默地退出了禮堂。

徐國華跟了出去:「你剛才是不是也在聽台上的訪問?」

服務員說:「是啊。聽走神了。不過,真是謝謝你。」

徐國華又問:「是不是寒暑假學校沒人了?我看這幾天會場都是你在服務。」

服務員笑笑:「其實我根本不是負責這一塊的。我是做保潔的。我跟後勤服務中心的負責人說,我來加班,不要錢。」

徐國華說:「就為了參加這次活動?」

服務員揚起青眉:「是啊,多難得的機會。」

他們在高高的古榕下聊了很久。她說她是漳州人。小時候就喜歡看書,成績也還不錯。只是家道艱難,為了供弟弟讀書,她只能中途輟學,回山裡種茶。她說她叫念慈:「就是金庸《射鵰英雄傳》里的那個念慈,一模一樣的字。」

盛夏的翠蔭映綠了她纖細的眉眼。她重新用手梳了一遍馬尾辮,站起身,撫平褲子上的褶皺,對徐國華擺擺手:「我得回去了,再次謝謝你啊。」

望著烈日下她潔白得近乎透明的背影,徐國華確信了兩件事。

一是能夠按部就班地完成學業是如此幸運;二是能輕輕地喜歡上一個人是如此幸福。

6

警察很困擾。明明覺得徐國華的臉上就寫著「兇手」兩個字,可就是找不出任何突破口。那種電視劇里奸角得逞的不適感日益膨脹,而自身偵查的能力又難以使之消弭。

在沒有任何理由再繼續審訊徐國華的情況下,他們只能為褚修武戴上了「失蹤」的帽子。

顧念慈帶著讀高二的女兒來到了廠里。她要求賠償,畢竟褚修武是因公失蹤。廠長既貪色又愛財,嘴巴還很把門,見她梨花帶雨,說可以拿出幾千塊錢作為人道主義的援助。

顧念慈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大概在您老的眼裡,我們都是賤民吧。一條命就值幾千塊?」

廠長有些生氣,便對此事置之不理。過了幾日,褚修武幾個殺豬宰牛的叔伯子侄拿著鋥亮的刀,舉著橫幅堵在了廠門口,揚言「要死一起死」。

徐國華聞訊趕到現場,勸顧念慈:「何必這樣,大家有話好好說。」

顧念慈擦了擦額頭的汗:「我也是好話說盡,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我下崗這些年,修武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他沒了,我家的天就塌了。我們還沒敢告訴我鄉下的婆婆,不然老人知道的,就不止是修武的一條人命了。

「我們女兒明年就要上大學,我恐怕把我自己賣了也湊不齊她四年學費。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啊。她一定要讀書,將來出人頭地,不能像她爸媽這樣窩囊啊。」顧念慈聲淚俱下,孩子也抽噎不止。

徐國華扶起她母女二人:「可是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事。你如果信得過我,孩子上學的錢先由我來付。總之,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再從長計議。」

顧念慈堅決地搖了搖頭:「公私分明。你顧念我們之間的舊交,還有和修武的同事情分,我很感激。但他是出差途中沒了的,是為了廠里的工作。這筆賬,一定要廠里給個說法。不然天理何在。」

徐國華見她心意已決,只能又去找廠長遊說。最後好說歹說,廠里才拿了幾萬塊錢出來,加上先前給員工購買的意外險,還有工友們自發捐助的兩三萬塊錢,湊整了送給顧念慈。

褚修武家中的西窗上貼了玻璃紙,黃昏時分的光線就顯得尤為黯淡。顧念慈手捧著沉甸甸的人民幣坐在寂寥的光暈里,對徐國華說了聲「謝謝」。

「這是全廠人的心意,我只是一個代表。」

「國華……」

「怎麼了?」

「你還記得嗎。當年你睡在廈大的藤廊下,我坐在你身邊,看你借給我的那本《歐洲建築史》。」

「當然記得。」

「你當時說了句夢話。」

「說了什麼?」

「你說念慈我喜歡你。」

「是嗎……我……」

「我想問你三個問題,你要如實地回答我,好嗎?」

「好。」

顧念慈問他,當年的夢話,是真夢話還是借著夢話的機會嘗試著表白。

徐國華思忖片刻,說:「你知道的,是後面的一種。」

顧念慈在幽微的餘暉里淺淺一笑,又問:「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喜歡我嗎?」

徐國華脫口而出:「當然。你覺得我跑到這麼個人生地不熟的異鄉是為了什麼?是因為我聽別人說你嫁到了這裡。我想,如果你當年沒有掙開我的手,說你配不上我,可能我們會在廈門過上美滿的生活,而不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不幸。

「修武他人是很好,可是他真的懂你的內心嗎?除了一日三餐柴米油鹽,在精神世界裡,你們可以自如地交流嗎?我這樣揣測你們的婚姻,尤其是在修武下落不明的情況下,這可能有些冒昧。

「但請你原諒我,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我捨不得看到你難過。我也從來沒想介入你的生活,就像修武父親葬禮的那一天,我敬獻花圈後,能遠遠地看你一眼我就很高興了。」

「不管怎樣,修武已經盡最大的可能庇佑愛護我們母女倆。他是個好丈夫。」顧念慈緩緩抬起頭凝視著徐國華,「好了,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顧念慈說,在金庸的《射鵰英雄傳》里,完顏洪烈不敵丘處機,險些命喪九泉。所幸在危難之時,得包惜弱所救,並自此心生愛意。而他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居然在傷愈後差遣手下殺掉了包惜弱的丈夫楊鐵心,自己再佯裝英雄救美,騙取包惜弱的好感,終抱得美人歸。

「國華,既然你說你還愛我。那我要你用這十八年的愛來對天起誓——修武的失蹤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絕不是故事裡完顏洪烈那種人。」

徐國華理解她的質疑,卻仍舊感到難過:「在你眼裡,我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顧念慈努力讓自己不被他的感情和語氣帶偏,而是堅定不移地維持著話題本來的走向:「你只要肯定地告訴我,修武失蹤和你沒關係。只要你說,我就信。」

徐國華給了她肯定的回答。兩年後,顧念慈的女兒褚蓓蓓已經去了稱心的大學裡讀書,她也就放下負擔,接受了徐國華。她很清楚,那一年廈大的藤廊下,她也是一樣的戀慕他。她沒法不相信他。

他們領了結婚證,但綜合多方原因,並未操辦。徐國華只是許諾,無論是已經過去的小半生,還是此後的餘生,他只會愛她顧念慈一個人。

一切傷痛看似平復,生活波瀾不驚地繼續著。直到這一天看完電影《歸來》的首映,顧念慈被警察告知徐國華也失蹤的消息。

這時褚蓓蓓已經從醫科大畢業,進了當地最好的醫院就職。她不再是當時只會哭的小姑娘,而是全程陪伴著母親,配合警方完成各種信息採集。

一個女人的兩任丈夫都離奇失蹤,流言不可免卻地興起了。廠里的「孫二娘」不合時宜地調侃道:「這女人,自帶讓男人失蹤的體質吧。」

顧念慈沒有心思理會。命運不可捉摸的手已經把她的神經蹂躪得不堪一擊。她常常懷疑自己很快就要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進入夏季,雨水越發旺盛。暴雨如注的夜晚,褚蓓蓓在洗漱間敷面膜,顧念慈在燈下收拾餐桌。忽然,門鈴清脆地響了。

打開門,一個像電影里的陳道明那樣嚴嚴實實裹著一件大雨衣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

借著昏沉的樓道燈,顧念慈終於看清了不速之客的面容,隨即她就難以置信地叫了一聲:「修武?」

等不及讓她消化這場詭譎的歸來,褚修武便跨進室內,一把帶上了門。(小說名:《歸來》,作者:奚無聲。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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