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雷諾汽車設計總裁Parick Le Quement的設計新書及訪談
《線與線之間的設計》
Parick Le Quement （帕垂克·樂可孟）
前法國雷諾汽車設計總裁 1987-2009
前雷諾汽車設計總裁
Parick Le Quement的設計新書及訪談
《線與線之間的設計》
序：
二月疫情中一天我收到了前雷諾汽車設計總裁Parick Le Quement的一封郵件，並附帶著他的新書《Design一Between the lines》，希望能夠介紹給中國的汽車設計師和愛好者。我想這真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就像在之前介紹Olivier Boulay的文章中所說：了解設計背後的思想比簡單看一個設計更為重要而精彩。
《線與線之間的設計》由梅瑞爾出版社出版，並得到了世界各國人土和刊物的好評。書中通過50個小章節和妙趣的插圖介紹了他一生的設計思想總結和感觸。有些是設計傳記，講述了汽車設計的故事，就像勒-柯布西耶這樣的建築師的故事，有的則講述了好設計的基本原理、設計在企業中的地位、汽車的誕生、設計的概念和文化以及企業創意組織和戰略的故事。因為Parick Le Quement己經從其工作的企業中榮休，所以這些經驗和經歷的講述就顯得更加客觀而真實。書中也許就有你對設計一直不解的答案或者能夠指引設計學習成長之路…
這裡我徵得Parick Le Quement的同意，用業餘時間翻譯的其中的第十五章節的內容介紹給大家並進行了簡短的採訪。尊重自己尊重設計，在這裡鼓勵大家在亞馬遜購買原版閱讀收藏！
Parick Le Quement一生的設計作品無數，浪漫、優雅並創新，記得我學生時常常被其設計所震撼，在眾車裡面顯得如此卓而不群。這次Parick Le Quement先生還特意請他的中國朋友給自己起了一個中國名字——樂可孟。在這一個多月來來往往的郵件中，我確實感受到了如同他中文名字般的隨和、豁達並堅定執著，像極了Twingo、Initiale和Avantime，設計如人，人如設計。
—— 採訪及翻譯 張自然
Volvo Design China Chief Designer
亞馬遜鏈接：
https://www.amazon.com/Design-Between-Lines-Patrick Quément/dp/185894676X
第十五章：速度已逝，美的誘惑永存
1920年法國最偉大的第二十世紀歷史學家馬克·布洛赫寫道：「今天的文明與它所取代的文明截然不同的一個原因是：速度。這種轉變是在僅一代人的時間裡發生的。」
通常的趨勢是認為汽車是造成這種轉變現象的原因，然而大錯特錯，這應該是鐵路火車造成的。讓我們以巴黎和圖盧茲之間的旅程為例，這段路程大約440英里。1650年，坐馬車要花30天才能到達那裡。一個世紀後，郵政馬車用了11天，而到1840年，在每一站都更換馬匹後，郵政馬車只用了3天，已經縮短了十倍。隨著火車的到來，旅行時間急劇縮短。到了1851年，行程時間已降到31小時，到1891年，行程只花了15小時。
一個有趣的觀察：這些早期的火車以每小時30英里的速度行駛。而在那時，速度卻是一個最讓人害怕的東西。在過去的時代，我們的曾祖父母對速度有一種混合的感覺，從迷戀到純粹的恐懼。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預言，當面對火車那種時速時會產生的巨大壓力，身體會崩潰，而導致過早死亡。
然而，到了早在1885年梅賽德斯-賓士（Mercedes-Benz）首次推出汽油動力汽車之前，大多數人又開始在速度和時代進步的概念之間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聯繫。同樣的情況也適用於行軍打仗。奧地利建築師阿道夫·洛斯（Adolf Loos）是二十世紀之交的傑出觀察者，也是現代主義建築運動的先驅之一。在他的一部作品中，他提到了十八世紀的奧地利軍隊行軍「驚人的緩慢」：他們每分鐘只能走70步，而1904年，在他那個時代的軍隊以每分鐘120步的速度前進。即使步行，速度也是衡量進步的標準。因此問題就變成了這樣：如果說對進步的要求帶來了對速度的嚮往，那麼要如何以此來特別定義汽車的屬性呢？
1890年至1900年間，汽車首次出現在一系列創新的背景下，每一個創新都希望改變社會。事實上，汽車真正具有創新性的並不是它的速度，因為汽車經過幾年的研發才能夠達到和火車一樣的性能。真正改變遊戲規則的是，汽車可以使人們能夠選擇自己想去的地方，隨時改變自己的想法，根據自己的喜好從A到B。簡而言之，汽車讓人們享受到了個人移動的樂趣
——這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因此，必須強調的是，前汽車時代的變化所帶來的速度與汽車本身所帶來的速度概念是完全不同的。由於有了汽車， 人類享受到一種全新的速度體驗，一種與個人自由緊密相連的感覺。
那麼，說到對速度的執著，我們現在的立場是什麼？在我們的現代生活中，速度仍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但它的表達方式已經改變。汽車已經不再被視為速度的終極象徵。道路的安全和道路的擁擠已經結束了那個時代，這讓一些人感到遺憾。在通信方面，汽車還無法與互聯網提供的最快速度競爭，互聯網能夠將表達一個想法和在其他地方的即時接收之間的時間差壓縮到幾乎為零。
隨著汽車的發展，我們進入了一個不可逆轉的減速期。我們將很快地被限制在建築密集區以每小時20英里的速度行駛，在鄉村道路以每小時50英里的速度行駛，就像我們在高速公路上被限制一樣。也許技術上的巨大推動力將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社會的常識和壓力會促使我們以」放鬆」的方式出行，那就是汽車的自動駕駛時代嗎？
這一切對設計意味著什麼？未來的自動駕駛汽車在設計上會是什麼樣子？光滑無痕的？也許，具有像阿司匹林藥片般的個性？或者，另一方面，我們是否可以引發新一輪的創新浪潮，返璜歸真，重新思考整個移動世界？幾十年來，包括我在內的每個設計師都在設計汽車，通過富有表現力的形態設計語言來宣揚它們的速度，而這種象徵性的表達方式往往是錯誤的。我們卻一直對日常生活視而不見，比如儀錶盤上的儀錶刻度高達每小時180英里，而這減少了可用於讀取實際速度的視覺識別面積。
現在，是時候重新回到圖板畫圖上了，對速度的需求已經消逝，而美的誘惑永存（long live allure）！
Parick Le Quement （帕垂克·樂可孟）訪談實錄（上篇）
在我作為一名設計師的所有歲月里，我都在與基於短期市場營銷的無知、 基於過去10天銷售報告的戰略以及極度保守主義作鬥爭。我不斷地與那些想建立一個帝國，卻又不願冒任何風險的人爭論不休。
我第一次給他看設計的車頭草圖時。我告訴他，如果晚上天氣有點冷， Twingo的車主們不會把車停在街上，而是會把它帶回家，停在火爐前， 這樣可以保持它的美麗和溫暖。
「就我而言，作為一家企業，我們面臨的最大風險是不接受任何風險，我請你在本能的直覺設計和正消退的市場之間做出選擇」
1984年作為福特歐洲設計總監時期的Patrick Le Quement（帕垂克·樂可孟）
Question 1
您可以簡單介紹一下您的汽車設計生涯嗎？最近您在忙些什麼呢？
我出生在地中海沿岸城市馬賽，我的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英國人。我父親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那時我才12歲，母親把我送到英國的一所寄宿學校，我一直讀到大學。因此，後來我畢業於伯明翰藝術與設計學院，成為一名工業設計師。
1967年，我在一家名為Simca的公司開始了我在汽車行業的職業生涯，但我只在那裡呆了一年，接著加入了在英國的福特汽車公司。我在英國、德國和美國工作了17年，還在巴西、澳大利亞和日本執行過項目。剛加入福特公司的第一年，我當時的主管Uwe Bahnsen先生建議我在Anglia Ruskin大學（劍橋）攻讀兩年的工商管理研究生課程。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這項課程的培訓被證明是非常有用的，它促進了這樣一種觀念產生，即設計師確實有資格在一家公司里扮演戰略重要角色。
年輕的Patrick Le Quement及其在1970年代的作品
因為我在福特卡車上的工作表現，我第一次贏得了設計界的喝彩。然後在我負責的一系列項目中，福特Sierra於1982年發表，取得了商業上的成功，並被視為汽車設計史上的一個里程碑。1985年6月，我啟程前往美國，準備接替當時擔任福特歐洲設計副總裁的Uwe Bahnsen。但後來我在那裡獲得的工作合同條件達不到之前己認可的協議標準，我便辭職了，回到了歐洲。
在那裡，大眾奧迪集團（Volkswagen Audi Group) 董事長卡爾哈恩（Carl Hahn）邀請我建立一個前期設計戰略中心。很明顯，我被指定在2年後將被任命為集團設計的第一負責人，負責大眾、奧迪以及西亞特三個品牌。
Ford Sierra 1982
Volkswagen GOLF II 設計提案
1987年，我獲得了一個更具吸引力的位置：負責雷諾的設計部門，由雷諾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雷蒙德?H?萊維（Raymond H Lévy）提供全權委託，實施我認為合適的任何改變，以便將單純的設計職能轉變為一個戰略性的企業工具。
在我任職期間的量產車型中，出現了Twingo（1993 年），Scénic（1996年），Espace III和IV（1994年和1998年），Spider（1995年），Kangoo（1998年），Laguna I和II（1994年和2001年），Avantime（2001年），Mégane II和III（2002年和2008 年），零排放車輛Twizy和Zo，以及低成本的Dacia系列，結果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並自1988年以來，共推出約20輛概念車，引領雷諾打造創新和品質形象的設計運動。1995年1月，我被任命為負責設計和企業品質的高級副總裁，並成為雷諾管理委員會的成員，直接向主席和首席執行官路易斯施韋策彙報。1999年初，在與日產簽署協議後，路易斯施韋策（Louis Schweitzer）要求我再次將精力集中在設計上。我也被要求幫助日產設計迅速回歸到具有創造力的高水準上。我因此成為雷諾-日產聯盟內負責設計政策管理的聯合設計政策小組的主席。
Renault時期的Patrick Le Quement（帕垂克·樂可孟）
但接下來是一個困難時期，雷諾設計失去了一些影晌力。原因是部分高級管理層認為雷諾設計部門的影響力過大，這導致幾個汽車項目在其它一些部門和市場研究的壓倒性的影晌下進行。這段艱難的時期持續了近5 年，直到一些重大的管理變革使得雷諾的設計再次回到了它之前的影響力。
從2006年開始，在卡洛斯戈恩擔任雷諾-日產（Renault-Nissan）董事長期間，雷諾設計率先實現了設計過程的轉變，以壓倒性的優勢向數字化設計邁進，取得了一些重大突破，即設計開發時間縮短了8周，處理項目數增加了2倍，設計開發成本減半。
FLUENCE CONCEPT CAR 2004
我的設計直接或間接的與產量超過6000萬輛的轎車或卡車相關。2009年10月，我從雷諾退休，我個人42年汽車設計工作由此突然中斷。幸運的是，一家法國遊艇製造商立即與我聯繫，與VPLP工程師一起設計他們的新產品Outremer 5X。VPLP在賽車和帆船設計方面都獲得了無與倫比的聲譽，在過去的10年里，我為Lagoon Excess, Outremer, now Gunboat等公司以及一家還不能提及的中國公司設計了20多艘遊艇。
我也總是為年輕人和設計教育項目騰出時間，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因為我曾四年一直是倫敦皇家藝術學院交通設計課程的第一導師，後來連續九年擔任法國設計學院l"ENSCI Les Ateliers的董事會主席。2013年，我與設計師Maurille Larivière，以及世界著名的造船工程師Marc Van Peteghem，共同創建了一所位於法國里維埃拉尼斯的高等教育國際設計和可持續設計學校。它被命名為「可持續設計學院」，與包括中國交換生在內的世界上許多大學進行交流。
Question 2
多年以來您一直遵循著什麼樣的設計理念？
我個人哲學的精髓是基於這樣一種信念：不斷進步是有價值的，人的智慧會戰勝無知，未來永遠比過去好，人們在一起可以比單獨一個人做出更偉大的事情。我仍然相信創造力、激情、才華和勤奮。
在我工作過的每一個地方，我都試圖整合我工作過的公司的歷史，以更好地理解它的基因組成。因此，歷史對於制定和計劃一項戰略是重要的。喬治·桑塔亞馬曾經寫道：「那些不記得過去歷史的人註定要重蹈覆轍」。另一方面，你不應該像我外祖母常說的那樣，被歷史束縛著：昨天的是歷史，明天的是謎，今天的是禮物。
在我作為一名設計師的所有歲月里，我都在與基於短期市場營銷的無知、 基於過去10天銷售報告的戰略以及極度保守主義作鬥爭。我不斷地與那些想建立一個帝國，卻又不願冒任何風險的人爭論不休……當然，我並不是說願意違背市場或社會演變的指標。我相信一個不承擔風險的公司是沒有前途的，但我也覺得一個忽視風險的公司是一個將死的公司。
在某些地方，有句話是說「不要把人們當成白痴，但也永遠不要忘記這才正是他們真正的一面」。而設計師必須在這些人中找到一條道路。這意味著一個設計師應該運用他的常識，因為客戶不知道一切……他們往往缺乏設計師的想像力，因此客戶的想法往往受到他們已經知道的東西限制。另一方面，設計師忽視顧客的話也是非常危險的。事實上，設計師必須傾聽客戶的意見，但不能把自己的反應局限於客戶所說的。這就是我過去提到的，用「一隻遙遠的耳朵」傾聽！
因此我把英國建築師Denys Lasdun爵土80年代末在這個問題上說的話轉變成了我的信條，他寫道：「我們的工作是按時、按成本給客戶，不是給他想要的，而是給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東西， 當他得到這個東西時，他會認為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我的信條是，如果你限制自己的投入，只聽消費者的話，他們會把你引向歧途，並指導你設計的產品在上市時就變成過時的昨日產品。你可以稱之為「Me too products」（類似於「山寨」的意思），這是無害的，但絕不是鼓舞人心的。更重要的是要觀察消費者，這是你真正了解消費者的唯一途徑，並實現Denys Lasdun爵土所描述的「 給消費者他從未夢想過的東西 」。
INITIALE Paris CONCEPT CAR 1995
最後，在能夠實踐我真正信仰的那些年裡，我在雷諾的設計策略首先最重要的是：儘可能發展一個強大的創新概念，並始終賦予每一個產品以強烈的風格。但我不得不說，這個策略的執行並沒有完全涵蓋我作為設計部門負責人的整個時期。
其次還有一點是觸摸設計（TOUCH Design），這是一種哲學方法，也是一個研究課題，我在1999年建議我的同事們重新調整他們在內飾設計方面的創新努力。觸摸設計這個名字讓人聯想到一隻手伸到一個物體上的動作，這個物體的形狀和紋理在詞源上是有同情心的，並且激起了一種身體接觸的慾望。觸摸設計也與簡潔、清晰、易讀、輕量、清新、秩序而不張揚、謹慎的技術和低調的性感有關……在談到尋求簡潔時，這並不是在談論任何一種己知的簡潔。
ELLYPSE CONCEPT CAR 2002, 追求輕量化/模塊化/生態化的設計
近年來引起我們注意的是產品技術的複雜性日益增加。面對這種日益複雜的現象，我們對設計的態度應該是什麼？我們覺得我們應該盡量簡化人機界面，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應該破壞從汽車中獲得的任何樂趣，因為這不僅限於駕駛，還包括我們對汽車複雜技術的感知。
因此，我們應該談論的是「SIMPLEXITY」，而不是簡潔。這個新詞是由「simplicity」這個詞的第一個音節加上「complexity」的最後三個音節組成的，我們用「SIMPLEXITY」來表達這兩種意思：一是賦予簡潔概念的重要性高於複雜的概念，二是另一方面對複雜的技術的信奉。
雷諾總裁路易斯·施韋策與 ELLYPSE
Question 3
您在雷諾工作期間最喜歡或最滿意的設計是什麼？您能介紹一下背後的設計故事嗎？
Twingo是我們第一款充分運用新設計理念的車型。這是一個具有強烈風格的創新概念，它是我的最愛，即使我也喜歡Spider和Avantime。
在我加入雷諾公司之前，曾有一個代號為W60的項目在開發Twingo的前身，但由於缺乏盈利能力，這個項目被放棄了。我們和產品規劃主管雅克·切尼斯一起，決定回到流行的單盒設計理念上來，因為我們都認為這個項目有可能成為真正的暢銷款，所以我們建議徹底重新考慮這個車。於是我們開始了新的項目，改名為X06 ，並在之後獲得了其商業名稱， TWINGO。
我深信並建議，原來開發的小型車必須增加尺寸，才能被視為一輛可以在周末郊遊時駕駛的車，而不僅僅是一輛城市小車。最初的W60在視覺上過於接近一種不需要駕駛執照駕駛的城市汽車類型。而我提出的建議對於達到銷量和定價目標是至關重要的，這樣才能盈利。我們不停地在比例上努力，使其看上去比例正確，並支持具有多樣的形式。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模塊化的經濟型內飾設計，以及令人興奮的顏色和裝飾的開發中。
關於外觀設計，我確信我們的車必須有一個可愛並友好的外觀，產生一種類似家庭寵物般的溫暖。我還記得與公司總裁雷蒙德·萊維的兩次交流方案的故事，第一個故事是在我第一次給他看設計的車頭草圖時。我告訴他，如果晚上天氣有點冷，Twingo的車主們不會把車停在街上，而是會把它帶回家，停在火爐前，這樣可以保持它的美麗和溫暖。他微笑著說他明白了。而陪同他的其他人不太確定這位新設計負責人是否在這個項目的壓力下發瘋了......
Twingo 設計效果圖
第二個故事是在Twingo的玻璃鋼模型上進行的內部市場調查時。結果顯示，四分之一看過這輛車的人都很喜歡它，那是一見鍾情的感覺。另一個四分之一的人還不能確定，他們說，在確定回答之前他們將等等，看其是否真能在市場上成功。剩下的50%的人說他們就是很討厭它，完全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卡通形象的汽車出現。
在那次準備向總裁提出建議的高級管理層會議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堅定地認為，調研問題是出在那一張動物般友好的前臉設計上，它必須要改變。而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為這個項目辯護。
之後我在普羅旺斯地區的家鄉旅行了兩天，然後我給雷蒙德·萊維總裁寫了一封簡短的信，內容如下：「就我而言，作為一家企業，我們面臨的最大風險是不接受任何風險，我請你在本能的直覺設計和正消退的市場之間做出選擇」。星期一我回到巴黎把我的便條交給雷蒙德·萊維。第二天，他直接就在我的便條上寫了一封手寫的回信：「親愛的總監，我同意你的意見，讓我們去做吧！」 當然，與該項目相關的主要人物都沒有提到這一事件，正如人們所說：「成功總是有許多父親，而失敗是一個孤兒。」
Twingo取得了巨大的銷售成功，它在1992年的巴黎車展上發布，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件。有大量的參觀者參觀了車展，由於Twingo出 現， 參觀看人數增長了20% ，每個人都在談論這輛車。1993年，在巴黎大皇宮的關於設計的展覽上，4輛Twingo展示在大皇宮廣場的正面…...駕駛一輛Twingo肯定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在交通燈下會有很多人們的微笑，大家豎起大拇指井熱情的交流關於它的故事。我自己也在很多晚上應邀參加電視談話節目。Twingo成為了一位大明星！！！
大獲成功的Twingo
然而非常有趣的是，當這輛非常成功的汽車在要準備換代的時候，已經成功售出了280萬輛。產品規劃主管Rémi Deconick卻固執地認為，我們應該從雪鐵龍Saxo和標緻106這兩款有史以來最沒有靈感的車中汲取靈感，因為這兩款車很受年輕人的喜歡。他說他們只想開開車而已，不想表達年輕和幸福，而想表達嚴肅和成熟......Twingo II的設計是死一般的嚴肅和成熟，非常接近原先最開始的設計定義，從兩廂的設計開始，一直到具有深灰色的內飾，全是灰色的內飾。
Parick Le Quement 訪談實錄（上篇）就到這裡結束了，下周我們會帶來採訪實錄的下篇內容！謝謝Parick和張自然先生提供的精彩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