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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突然痴傻後女婿家一夜消失,3年後我竟在家中挖出他屍骨

1

特務委員會要員書懷維的女兒書卿卿是個心智不全的痴兒,這並非是個秘密。

那是1941年的冬天,書卿卿外出遊玩,回來時一身狼狽,此後竟高燒數日險些早亡,病中更有日本藤原先生親臨探望。

奈何書懷維消息捂得緊,書卿卿突然智力異常的緣由至今無外人知曉,只知道那日盛名一時的陳家走向了末路。

書懷維的車抵達南京城之時已經是傍晚,天邊日光稀薄,晚霞初顯迷人之景,偶有輕風拂來,空氣里漂浮著淡淡花香。

位於城郊的書公館內早有下人候著,梁副官迎著書懷維進了偏廳書房。

書卿卿不理會李媽的看顧,抱著精緻的布娃娃徑自在屋內瞎轉,不知入了哪間房,忽聞窗外嬉笑之聲。

她眼睛一亮,大步奔至窗邊。

窗子正對著院牆,越過青灰色矮牆可以看見外面梨樹成林,已是花開之時,千樹萬樹梨花開。

原是幾個小孩在玩「藏馬虎」,牆下半人高的小門裡鑽進來一顆小腦袋,是個男孩兒,看見書卿卿,他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驚動扮「鬼」的人。

書卿卿小雞啄米地點頭,輕聲道:「你們在玩什麼?我可以一起嗎?」

說罷也不等回答便轉身跑了出去,差點一頭栽進林氏懷裡,「母親,外面有梨花!我可以出去玩兒嗎?」

林氏身體不好子嗣艱難,多年才得一女,一慣是寵著的,更何況女兒如今還是小孩子心智,她的要求林氏一向沒有不許的。

書卿卿徵得林氏同意,提裙便衝出了客廳。

院外梨園的地無主,但由於一頭挨著河無人可靠近,便一直歸了公館所有。

輕風掃過,林中下起雪白花雨,落了一身的梨花瓣,書卿卿久尋不見方才的孩子,正失望而歸時,忽見有青年坐於樹下。

霞光、花雨、晚風之中,他低頭看書,面容清雋悠寧,書卿卿看得入迷,手裡娃娃掉落在地亦渾然不覺。

陳珉洲聞得動靜,抬頭見是書卿卿,微微一怔。

「珉洲哥哥?」書卿卿一把抓起地上的布娃娃直衝過去,到了近前卻又停下。

她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神色又是驚喜又是委屈,呆了半晌忽然拿著娃娃直直遞到他眼前,「珉洲哥哥在看什麼?卿兒拿娃娃和你換好不好?」

此情此景彷彿時光倒流。

幼時書卿卿第一次見陳珉洲,亦是在這樣花雨漫天的樹林,彼時她也硬是要拿著自己的布娃娃去換珉洲手裡的書冊。

分別三年帶來的疏離因這句話盡數消散,陳珉洲迎著落日晚霞,在雪白花雨中溫和地笑,「卿兒,好久不見。」

2

重慶軍統和共黨合作竭力刺殺書懷維一事,早在數日前便已傳得人盡皆知,這才有了書懷維辭職來南京養傷避風頭一說。

然則辭職是假,暗升是真。

書懷維南京一行行事低調,藤原一佐卻在入夜後突然登門拜訪。

林氏哄了女兒睡覺,起身關窗時恰巧看見幾個日本人抬著個大布袋子走進來,梁副官迎著他們進了偏廳。

「阿瑾,我已辭去職務,今後便只好好陪你和卿兒。」

昨晚書懷維的話還縈繞於耳,此時日本人卻堂而皇之地進了書公館。

原來那話竟只是在誆她嗎?她早就不該再對他有所期待的。

林氏靜立良久,餘光瞥見院外梨樹盛開,忽而心上一痛,三年前陳家梨樹寸寸染血,時至今日尚真相不明,亦不知陳家眾人是否還在人世。

回身,書卿卿睡得正熟,在她的夢裡有無邊的梨樹林,飄落的花瓣里有少年坐於樹下。

林氏望著女兒睡顏,又想起與陳家的兒女親事,萬般感慨皆化為一聲輕嘆。

偏廳。

清冷的月華透過窗子照在書懷維不再年輕卻依舊俊朗的臉上,他點了根煙,微弱的火光之後空氣里登時瀰漫起淡淡的煙草氣味。

梁副官推門而入,「長官。」

「藤原走了?」書懷維挑眉冷哼一聲,「重慶和共黨都已盯上了我,他倒還力推我來南京,打的可真是好算盤。無非就是讓我永無退路罷了。」

他掐了煙頭,轉頭走入地下室。

地下室里,是藤原親自帶人送來的,據說來頭不小的間諜,與他此前被刺一事也有些關係。

這樣的人不方便放在上海,自然是要另尋地方審問,而南京這處公館便是隱在暗處的特務機構,更確切地說,是為了處理不方便擺在明面上處理的人而設立的地方。

這一夜,昏暗如地獄的地牢里,痛苦呻吟之聲不斷,而外面月亮如水,夜,正深。

3

第二日一早,書卿卿匆匆扒完早餐便奪門而出。

書懷維翻了頁報紙,笑道:「卿兒急急忙忙去做什麼?」

林氏替他添茶,「去外面那片梨園了。」

「梨園?」書懷維微不可見地皺眉,「胡鬧,你如今孩子心性,若是玩得瘋了磕著碰著了怎麼辦,你也不攔著些。」

「卿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更何況,她若喜歡我哪有阻攔的道理。」林氏因著昨晚日本人登門一事心中有氣,說話不免沖了幾分,「你也不必來指責我,要不是你,卿兒亦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你瞧瞧你,我哪裡就是指責你了?」書懷維自然知道林氏心裡不痛快,剛要寬慰幾句,梁副官急急進來附身在他耳畔低語幾句,他神色古怪,一時也顧不上林氏,起身便出去了。

行至院門口,隱隱聽見書卿卿歡笑之聲,書懷維腳步一頓,沉聲吩咐:「以後那些人別再往梨園處理了。」

「是。」

梨園深處,書卿卿瞄著書頁,餘光卻看著陳珉洲,初時倒還矜持些,到了後頭索性就只托腮看他了。

陳珉洲無奈,「卿兒。」

被抓了包,書卿卿連忙指著他的書委屈道:「卿兒看不懂。」

「小丫頭,」陳珉洲啼笑皆非,伸出一隻手揉她的頭髮。

他的小姑娘還是那樣漂亮,連強詞奪理的性子都與以前別無二致,只是……

「當真不記得了嗎?」

書卿卿奇怪地看過來,眼睛裡滿是孩子般的清澈,陳珉洲反倒笑了,「忘了也好。」

「什麼?」書卿卿頗感無聊,伸手去搶他的書,「這個不好,卿兒看不懂,珉洲哥哥,這本書在講什麼?」

陳珉洲低頭,「共產」二字躍然紙上。

「它在講一個沒有戰火、沒有壓迫、沒有苦痛的世界。」

「那個世界在哪兒?」

「在明天。」

書卿卿茫然地睜著眼睛,陳珉洲輕握她的手,「無聊嗎?我教你唱歌如何?」

清朗激昂的歌聲緩緩而起,書卿卿看著他,腦子裡突然出現一些很模糊的、不真切的畫面。

那是陳珉洲陪她走在陳家花園裡,年輕的臉上滿是少年意氣,「卿兒,國有危難,大丈夫當許身報國。」

書卿卿並不知道,那還是在1937年,那時的中國風雨飄搖,此言過後不過數月,日軍便兵臨南京城,血染長江。

此後,書卿卿再沒見過那個意氣風發的陳珉洲,他的熱情似隨著那城破的硝煙而永久消亡了。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鬥爭……」

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書卿卿回頭,是昨日見到的那幾個孩子,他們圍過來跟著陳珉洲一起唱: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耳畔歌聲慷慨激揚,書卿卿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東方的太陽光熱正盛。

4

直到保姆李媽來尋,書卿卿這才才戀戀不捨地起身,大聲應了一聲,又抱住陳珉洲的手不肯放,「珉洲哥哥,明日你還來嗎?父親和陳伯父為什麼吵架?」

三年前,陳珉洲和其父間諜身份曝光,陳家11口人盡數被抓,其後便再無消息傳出。

然而書卿卿卻不記得此事,只知每每問起陳家,父親便臉色不愉,林氏也含糊其辭,以兩家發生矛盾為由搪塞過去,是以書卿卿至今尚不知真相。

陳珉洲輕笑,「因為……你父親捨不得將你嫁給我。」

「才沒有!」書卿卿臉頰緋紅,觸電似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明日珉洲哥哥陪卿兒放風箏可好?」

「好。」

書卿卿笑起來,舉著手,「拉鉤。」

陳珉洲微怔,一隻手伸出,卻是一把將書卿卿拉入懷裡,低頭附在她頸間,聲音微啞,「卿兒,對不起。」

他一生為國,處心積慮的周旋於日本人與漢奸之間,這條道路註定荊棘遍布,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可此生既已許國,便再無退縮的道理,他對得起家國,對得起4萬萬國人,卻唯獨對不起她。

當初一諾,怕是再無踐行之可能。

直至天邊擦黑,書懷維才回公館,並帶回了一位客人。

吃過飯,書卿卿百無聊賴地坐在藤椅上,輕聲哼著下午陳珉洲教她的那首曲子。

「是書小姐嗎?書長官時常與我提起你。」

書卿卿抬頭,書懷維帶來的那位客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一身水色旗袍,面容嬌美只是略有蒼白。

「你是誰?」

「我是溫玉,你父親的朋友。」

「可是,」書卿卿迷茫地看了她一眼,「你和我一般大。」

溫玉忍不住笑,「若你不嫌棄,便叫我一聲玉姐姐吧。」

此時,樓上卧室隱隱傳來書懷維和林氏的爭吵之聲。

「他們吵架了?」

溫玉望了眼二樓,眸色沉沉,「恐怕,是的吧。」

書懷維雖未明言和溫玉的關係,但大家皆是心知肚明,書公館內怕也只有書卿卿不知了。

林氏心情不佳,書懷維自然不會自找沒趣,很快就以公事為由去了書房。

梁副官遞上一杯茶,書懷維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溫玉的事查得如何?」

「和之前查的一樣,身份沒有問題,應該就只是普通的歌女。」梁副官偷覷了書懷維一眼,「接下來,要如何安置溫姑娘?」

書懷維與溫玉結識於百樂門,前段時間溫玉忽然有孕,此次來南京便也悄悄帶上了她,只是安置在別處,誰知今日卻傳來險些小產的消息,書懷維這才將她帶回來書公館。

「留在家中吧,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林氏體弱,生下書卿卿後便再無子嗣,溫玉的這個孩子書懷維確是重視的。

5

溫玉的出現對於林氏是個不小的打擊,遲鈍如書卿卿,都發現了母親心情不佳。

直到書懷維吃完早餐離開,林氏才緩了臉色,倒了杯牛奶給書卿卿,「卿兒今日想去做什麼?」

「放風箏!」

林氏見她這般歡快,心中卻是越發煩躁,丈夫若是再得一子,書卿卿該如何是好?

「母親,你怎麼了?」書卿卿小心地探問,「是不喜歡卿兒去放風箏嗎?」

「沒事。」林氏斂起神色,微微笑了下,轉頭吩咐李媽去取風箏,「我的卿兒只管開開心心的便好。」

溫玉自17歲之後便極少踏足開遍梨花的地方,春風忽來,她靜立於河岸,看見白色花瓣逐水而流。

「阿瑜來了。」

樹榦之後陳珉洲眸色複雜,猶豫半晌終是抬步上前。

溫玉不曾回頭,那美眸之中忽然落下淚來,「阿瑜現在的樣子,哥哥和父親怕是要認不出來了吧。」恢復平靜的湖面倒映著美人嬌艷的面容,三分妖嬈三分虛假。

「晟哥被抓了,就在這書公館,走上這條路我才知道他們對待間諜的手段有多殘忍,晟哥他一定很疼。晟哥,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阿瑜……」

「不過,會結束的,我會幫他。」不待陳珉洲說完,她已霍然轉身,「日本如今節節失利,這漢奸政府也該完了,陳家還有那些犧牲同志的仇,定要書懷維等人拿命來償。」

溫玉離開河岸,橫穿過梨園,行至一半忽然被人攔住,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暗藏的匕首,抬頭卻見是書卿卿。

她拎著風箏攔在路中,表情嚴肅,「你認識珉洲哥哥?」

溫玉聞言一驚,後背冷汗迭出,面上卻是不露半分,「書小姐所言何意?」

書卿卿一向不喜歡有女子纏著陳珉洲,方才見溫玉與他站在一處,便是再心智不全也感到憤怒,「珉洲哥哥是我的,不許你搶。」

昨夜睡前,李媽忍不住多了幾句嘴,書卿卿似懂非懂,只聽明白一句:溫玉會勾男人。

「你……」溫玉一直暗中握著匕首的手陡然一松,眼底霧氣忽而升騰。

——我只知道我是珉洲未過門的妻子,是你嫂嫂,他若不在,便由我護著你。

——阿瑜,你要活著。

久遠的記憶破土而出,她似乎又看見那年的書卿卿毅然轉身,到處都是日本人,她聽見急促跑動的聲音,緊接著是模糊不清的日語,「抓到了!抓到陳瑜了!」

她還躲在園子里,日本人抓到的陳瑜又是誰?

如今書卿卿心智受損,情之一事哪裡是真的懂,可是便是如此,都還是記著陳珉洲,記著他是她的,這般反應可是愛的本能?

哥,若她不是書懷維的女兒該多好。

溫玉心緒難寧,一把推開書卿卿往外走了幾步,待到有些距離又停下,啞著嗓子輕聲道:「我不搶,他永遠都是你的。」

陳珉洲拿了風箏過來的時候,溫玉已經離開。

書卿卿開口便問:「珉洲哥哥,剛才玉姐姐與你說了什麼?」

「你看見了?」陳珉洲神色微沉,「卿兒,溫小姐今日來梨園之事不要告訴旁人可好?」

「好。」書卿卿點頭應了,看見陳珉洲手裡的蝴蝶風箏,立時將別的事拋之腦後,「珉洲哥哥,卿兒的也是蝴蝶。」

一隻粉色的蝴蝶風箏從梨園中緩緩飛起,隱約中似有書卿卿的笑聲傳來。

林氏不由搖頭輕笑,餘光里見溫玉從院中走過。昨日她氣急並未多看,今日一見才忽覺其身形樣貌有些眼熟。

「溫玉?玉……」

6

關在地牢的人死了,書懷維大怒,連著幾日書公館內都氣氛壓抑,眾人不知發生何事,也無人敢去觸霉頭。

書卿卿就是在這個時候病的,躺了好幾日才見起色。

陳珉洲潛入房間之時夜已深,窗外月光映得一室柔軟。

病了這幾日,書卿卿越發瘦了,盛在柔軟寬大的被褥下很是單薄,她睡得並不安穩,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夢,眉頭輕輕鎖著。

手指撫過她的眉眼,她面容肖母,從小便是美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澄澈明亮,宛如冬日溫潤和暖的陽光,亦是他那段最艱難日子裡唯一的支撐。

「卿兒……」

書卿卿呼吸輕淺,感受到什麼似的,微微動了動身子。

陳珉洲替她拉好被子,又是半晌不語,終究還是沒忍住,附身吻在了她額間,然後往下游移至唇瓣。

「唔……」書卿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珉洲哥哥?」

「吵醒你了?」

書卿卿呆了片刻,翻身而起,「珉洲哥哥你怎麼來了?要是被父親看見可怎麼辦。」

陳珉洲溫聲安撫,「不會的,我很小心。」

「嗷,」書卿卿放下心來,思及剛才夢中之景,竟一把拉住陳珉洲不肯放,「你在夢裡凶我。」

乍聞此言,陳珉洲愣住。

「你說你討厭卿兒,讓我走。」書卿卿越想越是委屈,恨恨罵了句,「壞夢。」

書卿卿忘了,陳珉洲卻是記得的,那並非完全是夢。

當初陳家出事之前,他的確處處冷落於她,漢奸書懷維之女的身份令他一度退卻厭惡。

日本人闖進陳家抓人之時,她問:「你對我當真沒有半分喜歡,冷落也罷、寵愛也罷,皆是在騙我嗎?」

他揚唇一笑,自到上海以後,他便再沒有對她笑過,「是,我對你從未有過喜歡,此前種種都是騙你罷了。」

她卻也笑了,伸手抹去臉上淚痕,「陳珉洲,這才是你對我所說最大的謊話。」

陳珉洲已許久不曾回憶往事,驟然想起,只覺心頭怔痛無法舒緩。

書懷維路過書卿卿房間,忽然聽見細微的說話之聲,他神色一冷,想起地牢要犯被害,翻遍書公館內外都找不到兇手,難道竟是藏在女兒房中不成?

念頭一起便再無打消的可能。

「卿兒,開門!」

林氏身子一向不大好,睡得一向很淺,立刻就被房外聲響吵醒,凝神細聽,竟是書卿卿在哭,便披了衣服衝出去。

房間內被梁副官帶人翻得亂七八糟,書卿卿被書懷維拉著阻在門外,哭聲不止,「父親,沒有誰在!沒有!」

林氏氣急,「你這是做什麼!」

她一把扯過書卿卿,指著書懷維便罵,「如今你子嗣有望,便這樣對卿兒嗎?做父親的竟帶人來搜女兒的房間,知不知羞!」

書懷維也在氣頭上,「現在重慶方面和共黨都想要我死!卿兒是我女兒沒錯,可她心智受損,若是被有心者利用了呢!你以為那些人就良善了嗎?若是傷了她呢!」

「不是的,父親!卿兒沒有藏人,你讓他們出來!」

「長官,」梁副官從房中出來,緩緩搖了搖頭,「屋內沒人,窗台上也沒有痕迹。」

書懷維來得太急,陳珉洲根本沒有時間離開,書卿卿急得眼淚直掉,此時聽到梁副官的話,反倒愣了。

書懷維同樣詫異。

「既然沒有找到人,那就趕緊叫人離開,卿兒都被嚇壞了。」

書卿卿臉色的確不好,她本就在病中,驚懼之下臉色更白。

書懷維只此一女,疼愛之心一點不比林氏少,見女兒滿臉淚痕可憐的模樣,哪有不心疼的道理。但礙於面子,又拉不下臉來道歉,只沉聲道了句「快去休息吧」,便帶人離開了。

下了樓,梁副官從懷中掏出一把美式軍刀,「這是從小姐房間里找到的。」

書懷維接過,地牢里扣押的人正是死於這種刀口之下。

「這種軍刀在國內很少見,」梁副官道,「可我檢查過了,這上面並沒有殘留的血跡,而且遍布灰塵,應該是很久沒用過了。」

「殺死張天晟的不是這把。」書懷維想起一些往事。

當年陳珉洲從美國留學回來時曾帶回了兩把這樣的軍刀,一把給了書卿卿,一把給了妹妹陳瑜。

「陳瑜嗎?」是了,當初藤原的人被書卿卿誤導,導致了陳瑜逃脫。

7

「卿兒,你告訴我,剛才你房中到底藏了誰?」

待下人收拾了房間,林氏立刻關了房門,神色嚴肅地問道。

「沒有藏誰,是父親弄錯了。」

林氏哪裡肯信,「卿兒如今也學會說謊了嗎?」

見林氏板起臉,書卿卿立刻慌了,「母親……珉洲哥哥只是知道我病了,來看看我,不是父親說的壞人。」

她不明白什麼是重慶間諜,什麼是共黨,剛才見得父親那般生氣,便一律用壞人兩字代替。

林氏面色驟然一白,「你說誰?」

「是珉洲哥哥。」

「怎麼可能……」林氏竭力穩住心神,又問,「珉洲嗎?你何時遇到他的?」

「來這裡那天,珉洲哥哥就在梨園裡,母親,你千萬別告訴父親,他會把珉洲哥哥趕走的。」

林氏呼吸急促,呆了很久才回神,「那日,那日你是和他放的風箏?」

「嗯,」提及這事,書卿卿臉上綻開笑來,「珉洲哥哥的風箏沒有我的飛得高。」

那日分明只有一隻風箏!

第二日,微雨,林氏一大早便讓管事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到了梨園。

「太太,咱們這是要挖什麼,從哪兒挖起啊?」

林氏打傘站在不遠處,素色旗袍沾了泥水都不理會,只臉色凝重,緩緩吐出四個字,「全部挖開。」

梨園被挖了個底朝天,從裡面起出不少森森白骨來。(小說名:《疑是故人歸》,作者:陸茸。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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