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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收養個來歷不明的8歲女孩,那天我才知女孩身世跟我有關

1

喬寬和媳婦寧芳將近兩年沒回家了。去年春節,喬老爹過了個冷清年。他理解,兒子兒媳平時在外打工,沒時間回來,也就過年的時候有幾天假。前年回的喬家,去年回寧家也是應該的。

這一年總算把小兩口盼回來了。誰知還沒來得及高興,爺倆先鬧了彆扭。也難怪,家裡多出個人來,喬寬怎麼能不急。

起初,喬寬也沒太在意,以為是村裡誰家小孩兒過來找喬老爹玩兒。但過了好一陣子,孩子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還幫喬老爹洗菜。

喬寬忍不住悄悄問他爹:「爹,這娃誰家的?以前沒見過啊。」

「啊,」喬老爹似乎才想起來,又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招招手把孩子喚過來,「月兒,你來。」

月兒很乖巧,放下手裡的活兒,「爺爺。」

喬老爹指指兒子,「叫叔。」又指指兒媳婦,「這叫嬸。」

月兒一一叫了,小兩口一時不明白,只是隨口應著。

似乎只是一個儀式,打過招呼,喬老爹又一揮手,「月兒,那菜你甭管了,出去玩兒會兒。」

月兒年紀小,但極懂事,她知道爺爺這麼說是為了讓她避開,便聽話地走開了。

喬寬一臉茫然,「爹,那娃……」

「我正要同你們說這事,那娃叫月兒,是我收養的。」

「收養?!」喬寬以為自己聽錯了。

寧芳也是大吃一驚,「爹,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就是這樣啊,」喬老爹脾氣溫和,也不管兒子兒媳多麼吃驚,仍然慢條斯理,「那娃娃沒了爹娘,怪可憐的。」

「不是,我……」喬寬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到底是寧芳腦子更清楚些,「爹,這娃是您撿來的?」

「撿啥撿,多難聽,是收養的。」

「她是哪兒的?家裡人都沒了?您咋不跟我商量一下?」喬寬終於一口氣拋出一串問題。

「咋這麼多問題,」喬老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月兒,「我憑啥同你商量,再說你也不在家啊。」

「不在家您可以打電話啊。」

「哦,這就可以打電話了,你不是說你們平日里都忙,讓我不要輕易給你打電話嗎?」

「這……」喬寬聽出了他爹話中的不滿,但也顧不得那些,「這事這麼大,您總得說一聲吧,我這一回來,家裡多了口人我都不知道。」

「你得了吧,」喬老爹嫌棄地一揮手,「家裡啥事你知道啊?」

喬寬還要說些什麼,被他爹打斷了,「行啦,你是回來過年,不是回來吵架的。我和月兒做飯去了。」

寧芳給喬寬使了個眼色,她想著晚些再問也不遲,「爹,我幫您吧。」

喬老爹知道兒媳不過是一句客氣話,也就隨口同她客氣一下,「你們才回來,歇著吧。」

2

當天,喬寬兩口子沒敢再問,喬老爹竟然真的沒主動提起。

月兒倒是很乖巧,和喬老爹很親,但在喬寬兩口子面前便怯怯的。也難怪,兩口子一直防賊似地盯著月兒,她畢竟只是個不到八歲的孩子。

第二天,寧芳難得早起,趁著月兒一個人在屋裡,擺出一副和善的模樣,去和她套近乎。

「月兒,你幹啥呢?」

「嬸兒……」月兒沒想到寧芳回來,嚇了一跳,但還是禮貌地回答她,「寫作業呢。」

作業?寧芳犯了嘀咕,老爺子還供她讀書不成?

「你上學了?幾年級?」

「剛上一年級。」

「你家人呢?」

「我……」月兒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寧芳看出了孩子的抵觸,卻覺得此刻不是心疼的時候。她等著月兒的回答,月兒遲疑著,似乎在等救兵。

很快,救兵來了。

「月兒,過來幫爺爺做早飯,一會兒你叔你嬸就起來了。」

「哎,來啦。」月兒如臨大赦,顧不得和寧芳說什麼,歡快地跑了出去。

寧芳嘆了口氣,關鍵時刻被公爹打斷了。但她也不好說什麼,虛情假意也還是要有的。

「爹,我幫您吧,月兒還小呢。」

「喲,你起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是不是太久沒回來,家裡的床睡不慣了?」

寧芳不知道公爹是關心還是諷刺,只是陪著笑,「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想著早起幫您做飯嘛。」

「有月兒幫忙就行了。你去把寬子叫起來,那麼大人了,還不如個孩子。」

前一句還驚訝於寧芳今天起得早,後一句又指責喬寬睡懶覺,喬老爹明擺著是看不慣這兩口子。寧芳也不假客氣了,看似順從實則不滿地回了屋。

看著還沒起床的喬寬,寧芳就氣不打一處來。

「睡睡睡,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再睡家產都便宜那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了。」

「嗯?」喬寬還是迷迷瞪瞪的,「什麼家產,咱們家哪有家產啊?」

「這房子不是?誰知道你爹手裡有多少存款,反正跟咱們也沒關係了!」寧芳未必真的惦記什麼家產,她只是看不慣老爺子待一個外來的小丫頭比自家兒子兒媳還親。

喬寬總算清醒了,「哪跟哪啊,我是親兒子,老頭子能把房子和錢給個外人?」

「興許在老頭子眼裡你我才是外人呢。」

「你想多了。我也尋思這事了,我爹一個人肯定是孤單,撿個孩子陪陪他,興許不是壞事。」

「你是不是傻!養孩子不花錢啊?你爹一個人才多少花銷,養孩子再供她上學得多少錢!」

「啥?我爹還要供她上學?」

「是已經供她上學了!」

喬寬坐不住了,「這不行,我得問問我爹,她誰啊她,訛上我們家了!」

3

看著喬老爹和月兒一老一小忙著早飯,喬寬的火氣降了一大半,終究也沒說出什麼來。

好容易吃完了飯,月兒主動收拾碗筷,寧芳說要幫她,同時給喬寬使了個眼色。

喬寬看著寧芳和月兒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又看見他爹點上了煙袋鍋子,似乎沒有和他說些什麼的意思,他只好先開口了。

「爹,這丫頭,真沒家人了?」

「咋,你擔心是我拐來的?」

「那哪兒能啊,我是說,她要是有家人,咱就得給人送回去。萬一人家以後找上門了,咱們不佔理。」

「不會有人找。」

喬老爹的話一句更比一句短,顯然不太想理他。喬寬一咬牙,也顧不得他爹愛不愛聽了。

「爹,您別怪我說話難聽,這孩子畢竟來路不明,非親非故的,您還真養她一輩子啊?」

「養不了一輩子。」

喬寬剛略微放下心,又聽他爹接著說,「她還小呢,我還活幾天?我要是哪天走了,就看你們的良心了。」

「我……」

喬老爹一擺手,「行了,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就是這幾間破房,反正要錢我也沒有。」

喬寬沒想到老爺子這麼直接,「您說啥呢,咋還扯上房子了。」

「那你要說啥,你不就是為這個?月兒就是個孩子,你平時不在家,她跟我也能就個伴兒,你咋就沒完沒了的?」

看來喬老爹是鐵了心要養月兒了,喬寬苦於無法讓他爹回心轉意,便口不擇言了。

「別的不說,這家裡突然多個小丫頭,您讓別人怎麼想,是您的還是我的啊?」

「你混蛋!」

寧芳面上幫著月兒收拾,實際上一直聽著屋裡的動靜,見喬老爹發火了,她趕忙跑進來。

「這是咋了,爺倆兒這麼久沒見了,寬子你別惹爹生氣。」

喬寬自知理虧,但說出的話又收不回來,此時只好不吭聲了。

「行啦,你倆也別瞎合計了,我就實說了吧。」喬老爹壓低了聲音,似是怕月兒聽見,「那丫頭確實沒親人了,她爹媽早就沒了,外出打工出了事故,她本來跟著奶奶過,如今奶奶也沒了。」

喬老爹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卻給了寧芳插嘴的機會,「爹,那就不能把她送到什麼孤兒院之類的地方去?我想著,總會有人管的吧。」

「兩個理由。一是你們總不在家,有個伴兒我心裡也歡喜,有個小孩子在跟前,我就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個孤寡老人。」喬老爹沒在意小兩口不自然的表情,接著說下去,「二是……這孩子是她奶奶臨終前託付給我的。」

「啥?」喬寬毫無心機,一時吃驚就喊了出來,寧芳忙了一旁暗暗地踢他一腳。

「爹,這孩子奶奶是……」

4

那日的談話到此為止了,喬老爹原本像是要和盤托出,但後來似乎變了卦,結果反倒在小兩口心裡系了個疙瘩。

「你說那孩子奶奶到底是誰?」

「你是不是傻?」寧芳瞪了喬寬一眼,「你看老爺子那麼爽利的人竟然支支吾吾的,能是誰?」

「能是誰?」

「嘖,」寧芳附在喬寬耳邊悄悄說,「相好的唄。」

「啥?」

「小聲點!啥啥啥的,我看你是傻!」

喬寬細想了想,竟想不起一個和自家老爺子走得近的嬸子大娘。於是否定了寧芳的猜測。

「不能吧,你可著全村找,哪個像咱爹的相好?再說,這村裡我誰家不認識啊,咋沒見過那娃,也沒聽說誰家兩口子一下子都沒了。」

「說你傻你還不服氣,非得是咱們村,別的村沒有人啊?」

喬寬又想了一陣,終還是搖搖頭。但心裡又有幾分愧疚,他不該跟他爹吵,更不該說混賬話。

要說起來,他爹確實不容易,獨自把兒子拉扯大,這一晃就二十多年了。如今老了老了,也沒享過什麼福,仍是孤身一人,連兒子兒媳也很少回來,他心裡自然不舒服。

想到這些,喬寬心裡一酸,跟他媳婦商量,「芳,要不……這事就隨咱爹去吧,想起來他也怪不容易的。」

寧芳倒是沒立即反對,但也沒點頭,良久才嘆了口氣,「嫁給你是倒了霉。」

喬寬聽出這嗔怪里並沒有怒氣,知道寧芳也是想通了,屁顛屁顛地給他媳婦剝了根香蕉。

「但是有一點你想過沒有?」

「啥?」

「爹畢竟年紀大了,我不是咒他啊,萬一……」寧芳心底還是敬重公爹的,「爹百年以後,那娃怎麼辦?咱們總不能不管吧。」

喬寬撓撓頭,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咋辦?爹說了,到時候看咱們良心,但就算咱有良心,也沒有那閑錢啊。咱也得有自己的娃呢。」

「唉,煩死了,咱就天天燒高香吧,盼著爹長命百歲。」

喬寬人如其名,心寬得很,一旦想通的事情就不再糾結,又見自己媳婦如此,便更不著急了。

他是不著急了,卻聽到他爹焦急地喊他。

「寬子,你快過來!」

喬寬嚇了一跳,和寧芳對視了一眼,兩口子急忙跑了出去。

「咋了,爹?」

「月兒,月兒不見了!你,」喬老爹看了寧芳一眼,但還是對喬寬說,「你是不是跟娃說了啥,娃吃心了?」

「我啥也沒說啊,我就沒單獨跟月兒說過話,爹你別急,我這就出去找。」

寧芳也要跟著去,被喬老爹叫住,「小芳,不是爹不信你,你有沒有跟月兒說過啥,或許是無心的呢,那孩子心重,你想想。」

寧芳見公爹大冷天的急出了汗,心裡也跟著急,仔細回想了和月兒的對話,除了問過家裡的事她不愛說之外,並沒什麼。

「爹,我真沒說啥。眼下還是找娃重要,您想想,她能去哪兒,許是上誰家玩去了呢?」

「不能,她不會不說一聲就出門的,她是走了,一定是不想回來了。連月兒也不願意陪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5

如果說此前寧芳心中對月兒還是有芥蒂的,但從見到喬老爹流出眼淚那一刻,她的心被徹底澆化了。說到底,誰都是人心肉長的,她就算對突如其來的月兒沒什麼感情,卻不能不心疼公爹。

三個人分頭找,一路上不停有熟人加入尋找的隊伍,仍然一無所獲。有提供線索的,說之前看到月兒往哪個方向去了,但等到找過去,早不見了人影。

就在大家幾乎把村子翻遍之時,月兒奇蹟般地被人送回來了。

喬老爹來不及道謝,一把摟住月兒,老淚縱橫。月兒被這場面嚇到了,下意識地給爺爺擦淚。

聽到消息趕來的喬寬兩口子見月兒平安回來,鬆了口氣。

「強子,謝了,你咋找著我家月兒的?」

「可是巧了,我都不認識這娃,本是打算給隔壁村我三姨家送東西去,誰知道這娃非要我帶她出村。我問她是誰家娃,她也不說。問她去哪兒,她說只要出了村就行。我一聽肯定有問題啊,就想著給她先送村長家去,結果還沒等去,碰見了劉叔,說她是喬叔家的娃,我本打算送你家去的,結果路上碰見喬叔了。」

強子跟喬寬解釋完,又問喬老爹,「叔啊,您看清了,是您家娃不?」

「是,是啊,好強子,叔謝謝你。」

「謝啥,我也沒想到隨隨便便還做了件好事。」

強子雖然沒說什麼,但總是不經意間瞟月兒一眼,似乎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喬寬主動替他解了惑,「你最近也沒回家吧,怪不得不認識這娃,這月兒是我爹收養的孫女,小丫頭可能想去外邊玩了,平日里可乖呢。」

「月兒,」喬老爹指著強子,「快,謝謝你強子叔。」

月兒似是不好意思,聲音很低,「謝謝強子叔叔。」

「不用不用,以後可別亂跑了,看把家人急的。得了,喬叔,寬子,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得,你忙,回頭請你喝酒啊。」

強子走了,幫忙的街坊們也都漸漸散去,這一家子才回了家。

「月兒,你要幹啥去啊,咋不跟我們說一聲?」回家的路上,寧芳一邊拉著月兒的手,一邊問她。

「我……」月兒不知道怎麼說,她不能說是因為怕叔嬸和爺爺鬧彆扭就想離家出走,於是想起剛剛喬寬隨口扯的謊,倒是幫自己圓上了,「就是……想出去玩。」

寧芳看看跟在身後的爺兒倆,喬寬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喬老爹搖搖頭,示意寧芳別問了,老爺子心裡自然有數。他卻故意落後幾步,和寧芳她們拉開距離,小聲問喬寬,「你倆是咋回事,突然就關心起月兒了?」

「嗐,也沒咋,就是剛開始太突然了,後來見您跟這娃也投緣,做個伴也好。」

喬老爹狐疑地看看兒子,「你這也挺突然的。」

「您不是跟那娃的奶奶有交情嗎,受人之託,您要辦不成肯定心裡不舒服。」

喬老爹沒再說話,他確實和月兒的奶奶有交情,但那段往事,他本不想再翻出來。

6

喬老爹有心把月兒的身世埋在心裡,但從那以後喬寬兩口子總有意無意地想給他找老伴,他這才意識到,孩子們恐怕是誤會了。

在喬寬看來,如果他爹真有這個意思,他是全力支持的。喬寬對他娘完全沒有印象了,他娘走的時候他還沒滿兩歲。在他的記憶里,他爹從來沒動過再找個媳婦的念頭。小時候不覺怎樣,現在回想起來,老爺子確實不容易。

沒成想,喬寬在酒桌上推心置腹地和他爹聊了這件事,他爹卻嘆了口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

「啥?爹您別這樣,我是您親兒子,您瞞著我幹嗎?您別看小芳她平日里咋咋呼呼,好像挺不講理的,其實她心不壞。這事我們也聊過了,支持,全都支持您!支持您養月兒,支持您黃昏戀。」

「黃啥昏,你當我是不好意思承認呀,不是的兒子,真不是!」

喬寬見他爹的樣子不像是遮掩,恐怕真是他和寧芳想錯了。但除了這樣又能有什麼隱情呢?

「爹,這兒沒別人,芳帶著月兒去我二舅家玩了,就咱爺兒倆,您給我交個底吧。」

喬老爹呷了口酒,「說來話長了……」

「沒事爹,我們的火車票是大後天的,夠了吧?」

「耍貧嘴。不是不能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喬老爹終究沒能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停了好一會兒才說,「月兒她奶奶,是你姑姑。」

「啥?!」

喬寬感覺這句話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個姑姑。

「爹,您說啥?我好像沒聽清……」

「你沒聽錯,寬子,你有個姑姑,你沒見過;你還有個姐姐,你也沒見過。」

喬寬怔怔地看著他爹,心裡很多問題,不知道從何問起。(小說名:《月兒明》,作者:鹿其。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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