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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博:想學佛,還想吃肉怎麼辦?

01

畫家韓拓之,師從凈慧長老習禪後,依然想吃肉。

他覺得,自己早年受得苦多,沒條件吃肉;現在生活條件好了,應該多吃點肉,補回來。

這也沒有什麼不妥。

禪門雖然要求居家習禪者要敬重佛、法、僧——佛,是真理的覺悟者;法,是佛覺悟的真理;僧是真理在當代的實踐者——但並沒有強調不能吃肉。習禪者進而要求自己,受持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也沒有強調不能吃肉。

據原始佛典記載,佛陀時代,僧人化緣,如果信眾供養了肉食,他們也是吃的。漢傳佛教要求僧人完全吃素,始於南朝梁武帝作《戒酒肉文》,以國家行政力量推行僧侶素食制度。如今,藏傳佛教的僧侶,由於自然環境等諸多原因,依然可以食肉。

由此可見,吃不吃肉,不應是習禪的根本障礙。畢竟,學禪的目的不是為了吃素,而吃素是為了更好地學禪。

在飯桌上,拓之有時還勸其他習禪者吃點肉,他說:「人家濟公和尚不是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

我想,他不知道,其他以這句話為吃肉借口的人可能也不知道,濟公和尚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學我者下地獄,謗我者下地獄。」

因緣和合,拓之開始素食。兩三年過去,不期然,他曾求醫無數、醫治無效的皮膚病,竟然不藥而癒。他感覺這是個奇蹟。去問禪師,禪師淡然地告訴他:「這是因為你的心安頓了,身體也跟著安頓了。」

春節前後,因為瑣事,拓之大怒一場。沒想到,三四年相安無事的皮膚病又犯了。佛門說「貪嗔痴是根本三毒」,他此時有了深刻地體會。他認識到心地平和的重要性,遇到問題時,能放下就放下,盡量地不執著、不發怒。

近來,他告訴我,皮膚又在漸趨正常。

02

眾所周知,佛經卷帙繁多,浩如煙海。舉例如漢文藏經,經律論加上雜疏等,有上萬卷之多。對佛教感興趣的人,了解了這經卷的數目後,一想到頭髮白了也未必能讀完,往往會一聲長嘆。

其實不必長嘆。

佛陀在《百喻經》中講過的一個故事。一個焦渴的人,來到河邊,卻站立不動。看著同行者充滿疑惑的目光,他說:「想一想,我無法一下子把這整河的水喝完,算了,不喝了。」

佛法如大海。其目的,只是讓人解脫。對佛法感興趣的人,實在沒必要去博覽群經,只要能深入其中一部,就可以獲得解脫。如禪門所說「嘗一滴而知海味」

諸多佛經中,挑哪一部呢?

古代的禪師有句話:「開悟的楞嚴,成佛的法華,富貴的華嚴。」深入《楞嚴經》,可以幫助人開悟;深入《法華經》,可以幫助人成佛;深入《華嚴經》,可以幫助人洞察佛法世界的博大莊嚴。

佛語說:一花一世界。如果用一朵花來借喻《華嚴經》,應該是牡丹吧。因為俗世之花,牡丹以富貴著稱。

因此,我請畫家韓拓之為我畫一朵牡丹,強調「要水墨的」。

古人講「墨即是色」。墨的濃淡變化,即是色的層次變化,因此說「墨分五彩」。

我站在畫案左側,認真地觀察拓之從容地運筆。執筆,蘸墨,調水,試色,落筆紙上,點染之間,水洇墨浸,花瓣層疊,一朵碩大的黑牡丹,躍然紙上,枝挺葉張,氣韻生動。

以為是個難題,沒想到拓之舉重若輕。心中暗自欽佩他的手眼。

「題什麼款?」他問。

「華藏玄門。」

「什麼意思?」他又問。

「《華嚴經》所講的『華藏世界』,其實就是『花藏世界』,也就是『一花一世界』。佛說,從一朵花的成住壞空,可以見到整個世界的緣生緣滅。你畫的這朵花,當然可以視為進入『花藏世界』的一道門啊。」

他依言題上。落款為「明予居士拓之敬造」。

明予,是凈慧禪師賜給他的法號。予者,我也。以此為法號,不知其中是否暗藏了要他「如實知自心」之深意。

03

學禪之前,拓之喜歡臨摹徐渭、吳昌碩、齊白石、王雪濤等諸大家的花鳥畫。每到臨畫,必提心弔膽,生怕哪一筆用色重了。越是擔心,越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只好將畫一團,鋪張新紙,重起筆墨。

學禪之後,他漸漸體會到,用筆本無對錯。有時,一筆用墨重了,畫面洇了,他就在濃墨旁邊補畫干枝,本是將錯就錯,沒想到畫面更有了趣味。此時,已經說不清是臨別人的,還是畫自己的。

畫家大多是「好色之徒」,喜歡執著於色相。

學禪日久,拓之對空性的理解日深,《心經》說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碧岩錄》說的「至道無難,言端語端;一有多種,二無兩般」、《華嚴經》所說的「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對於他,原來是擺在店裡的水果,是批發來的;現在,漸漸地長在了自家心地里,開花結果,需要時可以隨手採摘。拿起畫筆時,他不再為色相所苦,心裡放鬆了許多。寥寥幾筆,落於紙上,自成格調。

還是那套筆墨,還是這個世界,因為習禪,不知不覺間,一切都變了。

如宋人杜耒詩句所說:「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藝術界的大家,諸如梅墨生、陳傳席、老甲,紛紛著文稱讚拓之「畫有禪境」。

對筆墨紙這些工具,他也有了新的理解,他是要借它們來描繪他的內心世界,不能被它們束縛住。原來作畫,經常挑剔筆、墨、紙,此時,他已經不去分辨不同的筆、墨、紙之間的好與壞。

畫那幅水墨牡丹時,拓之用的鎮紙,是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這是一位跟他學畫的小孩送給他的禮物。

幾天前,他的工作室「大圓堂」搬遷新址,收拾物什時,他珍重地將這塊用了多年的石頭裝進箱子,帶了過來,重新放到案頭上。

新的「大圓堂」,我沒有來過。來之前,在電話里問具體地址時,拓之告訴我,「在水仙城的大牌子旁邊。」到了他說的地方,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水仙城」的大牌子。於是向路旁的人請教,那人抬手一指。此時,我才看清,那個大牌子,原來是「水鮮城」。

顯然是我意會錯了。

當然,對於食素的拓之,如果他畫的淡雅水仙花,能夠易換水鮮城中被囚禁販賣的魚蝦,再將它們放還水中,這,應該不僅僅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本文轉自行願者之歌,騰訊佛學經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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