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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入宮多年獨得盛寵,皇貴妃靠收養低階嬪妃的孩子穩固皇恩

更深露重,牆角有宮女竊竊私語,承乾宮裡那位終還是油盡燈枯了。

————

我只覺得眼皮沉重,想昏昏沉沉睡上好久。琵琶聲聲中,帶去的好像並不是一片黑暗,一線光亮中春意盈盈,有個男子將我橫抱起來,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身後有一個男孩要跑上來拽我的衣角,他沖我喊道:「額娘,額娘……」

我回頭去看,是小胤禛在喚我,再一抬頭時,撞進玄燁溫柔深邃的眼眸。

琵琶聲愈漸急促。恍然中的一切,都是我所貪戀的。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帶著哭腔的尖嗓子刺穿了這一切,琵琶弦倏然斷了,琵琶曲戛然而止。

錐心的疼痛遍布全身,我費盡氣力卻也睜不開眼皮。胤禛和玄燁的身影離我愈來愈遠,我伸出手去抓,我跑著去追趕,卻一步步陷進無盡黑暗之中。

「皇后娘娘薨了——」

喪龍鍾沉悶地響起,連續七聲。

昨日封后的紅綢還沒來得及摘下,今日承乾宮裡已經穿滿喪服。昔日後宮眾姐妹的隱隱哭聲下,我彷彿聽見有人在嘆,我是這歷朝以來最短命的皇后,只做了一天的皇后。我還想像從前一樣,叫人撕了她們的嘴,可是我再也不能做到了。

我只能帶著玄燁的一首首悼亡詩,魂歸九天。

自打我進宮以來的第一天起,我便知道自己與那些庸脂俗粉是不同的。

我眉眼生的好看,風姿更是綽約。父親佟國維告訴我,要在這宮裡端著自己的尊貴。而我與玄燁是表親的關係,比他人更是親近一層。

因而我從來不屑於與後宮中人姐妹相稱,我所擁有的一切,足夠我過的很好。她們的那些彎彎腸子,勾心鬥角,我只是冷眼旁觀。有時候鬧到我這裡來了,求我討個公道時,我也只是叫人把她們都帶出去受罰。

有一次日頭毒辣,暑氣太重,一個貴人在我宮裡跪著跪著忽然暈倒了。叫太醫來看,說是她已有身孕,這一跪幾個時辰,險些失了孩子。我不願與之糾纏,將她和太醫都打發離開。

結果當晚玄燁就來我承乾宮裡興師問罪。我坐在床榻上,玄燁居高臨下,用手挑起來我的下顎,他問我:「今日為何要罰那個小貴人?」我打掉他的手,直視他的眼睛,說:「想罰便罰了,哪裡知道她已經有了身孕!」

不知是我惡劣的態度還是不屑的語氣讓他皺了眉,他斥我一句,「胡鬧。」我也忽然來了脾氣,別過臉去。

「朕將整個後宮,朕的家都交給你來管,你何時能讓朕省心一回。」

「從前在家時,阿瑪沒教過如何代管六宮。」我還了一句回去,反把玄燁氣笑了。他今夜原就不是來找我吵架的,摟過我的肩膀,側身吹滅了明晃晃的燈燭,在我耳畔輕聲說著:「朕知道你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來。」我剎那間紅了臉頰,如痴如醉。

眼前這個男子是我佟佳氏從小到大愛慕著的,我夜夜掌著宮燈,盼著他的身影。一夜紅綃帳暖,雲雨巫山,他的氣息彷彿還在耳邊。

可我這承乾宮確確實實已有少半月沒能招他踏足了。我夜夜撫一曲琵琶,幽愁暗恨本以為他能夠記起自己來。可打聽消息的人回來說,皇帝得了個新歡,烏雅氏。

這年夏天的荷花開的格外好,出水芙蓉卻不及這小烏雅氏半分。

她來承乾宮裡請安時,我遲遲沒讓她起身,坐在上首位子上仔細端詳她的面容。

「來,把頭抬起來給本宮瞧瞧。」

這烏雅氏還算幾分知禮,只微微仰了頭。夏日裡燥熱,額角上全都是細密的汗珠子,卻止不住一雙眼眸里秋波暗送。我在心裡暗罵一句,好一個狐媚胚子。

「一個包衣宮女,能得到皇帝的寵幸,真是不簡單。」

身旁斂眉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她的好意,不過怕我挑人家難聽的說,得罪了皇帝近來心尖兒上的人。

「去把本宮的琵琶取來。」我吩咐道。

烏雅氏的眼中閃過困惑,我好心為她解惑,「皇帝夜裡處理完政務,總喜歡聽幾曲琵琶解乏。本宮既暫代這六宮之主,理應教給你們一些東西。」

我走下去虛虛將她扶起來,她整個人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我將琵琶塞進她的懷裡,又拉到一邊坐下,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樂師已經進殿。

「娘娘……」她的眼中有過幾分惶恐。

「好好練著,待到你寵冠後宮的那一日,也不用來謝本宮了。」我揚起下巴吩咐完便轉過身去了,滿心的難過一點沒有袒露人前。

斂眉過來攙我時,小聲嘆了句:「娘娘這又是何苦啊,無故給自己樹敵。」

是啊,何苦呢?

已是日暮時分,烏雅氏才從承乾宮歸去。她的一雙纖纖玉手紅腫的厲害,眼眶裡全都是盈盈的淚水。這樂師是叫人收買過的,折磨起人來自然不會手軟。我斜斜靠在塌上,聽人稟告了這一切,心中卻是半分舒坦也沒有,徒留一口氣堵在心頭。

方才李公公來傳話說,萬歲爺今晚要來承乾宮。我本來滿心歡喜地去梳妝打扮,到最後玄燁進來時,已經釵環滿地。我坐在銅鏡前一遍又一遍地梳著頭,如瀑青絲垂下,纏繞指間的是綿綿相思意。我未起身去行禮,玄燁從後面接過我手中的玉梳,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卻不曾弄疼我。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髮齊眉。

他從銅鏡中看我,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問我:「你為何流淚了?」

我不願讓他看到自己這副醜樣子,抬手便打翻了銅鏡。合上眼強顏歡笑,說:「怎麼會呢?是您看錯了。」

玄燁知道我好強,也不拆穿我,轉過身子來將我摟進懷中,他拍了拍我的後背,輕聲說:「都是朕的皇貴妃了,怎麼還同小孩子一般胡鬧?」

「傷著您心尖上的人了,就是胡鬧。怕是烏雅氏回去後同您告了狀,您今夜才想起來這承乾宮走一趟吧。」我從來不像其他妃嬪,說些恭順的軟話。

「她並未與朕說些什麼。」玄燁不怒,反而解釋著,「是朕派人時刻留意她的行蹤,今日聽得她在承乾宮裡一日才出來,便也想來看看你這有什麼好玩的,開懷一笑。」

我抬起眼來看他,「您可別騙臣妾。這後宮裡真真假假,時間久了,總能分辨出來一二的。」

玄燁唇畔的笑意漸漸凝住,他正色道:「烏雅氏有身孕了。」

燭火明明,我將他的憂慮盡收眼底。有身孕了嗎?我回憶起白日里的種種,難怪她虛弱的不行。我以為玄燁還會如同上次一般不在意,誰料他下一句話開口便刺透了我的所有幻想。

「這事還不急於宣告六宮,只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朕平日里顧著前朝的事情,怕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冷著臉打斷,尾音上調,質問聲聲,「所以呢?您叫我幫您看好烏雅氏肚子里的孩子,你們的孩子!」

方才片刻的溫情一掃而空,我起身摔了茶盞瓷瓶,玄燁從後面一把抓住了我。他的聲音仍舊如平日里好聽,可此刻卻是聲聲催淚,割著一顆外表堅硬的女人心。「不,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你可知佟國維為我尋了多少偏方補藥,也未能救得了我這不爭氣的肚子。」

承乾宮裡的小藥房終日熬著黑乎乎的補藥,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可我還是捏著鼻子將它灌了下去。比我進宮晚的妃子都有了身孕,有的已經生了幾胎,可我只能冷眼看著。那些嘲笑皇貴妃不孕的人,已經全被我撕爛了嘴。現在你告訴我,她肚子里的那個,將會是我的孩子?

「她現在還只是個常在,下月要將她晉為貴人,太皇太后賜了『德』字作為封號。可她還是不夠一宮主位,所以便把這孩子送到承乾宮來養。」

「如果您知道了白日里臣妾對她的所作所為,您還會這般決定嗎?」我的心裡忽然閃爍著微乎其微的光芒,我小心翼翼地問。

玄燁俯身吹滅了燈燭,我看不清他眼中的陰晦莫名。他從喉嚨里咕噥著「嗯」了一聲,將我橫抱放在榻上。「你這性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到時候教導皇子,可不能也這般任性。」

像是被巨大的歡喜淹沒了,我趕緊應下,心間全然是將做母親的喜悅。我以為玄燁還是喜歡我一點的,他知道我的寂寞與難過,所以給我送了個孩子。我想像著孩子奶聲奶氣跟在我後面喊著「額娘」,又欣喜地同嬤嬤學了女工,笨拙地為還未出世的孩子做些小衣服。

我日復一日地等著烏雅氏臨盆,可當孩子啼哭的第一聲起,血脈相連的情感便再也抑制不住。斂眉匆匆傳來消息說,是個阿哥,烏雅氏抱著小阿哥一直哭一直哭,還是月子里的人啊,一雙眼睛都要哭瞎了。萬歲爺在屋外面急得不行,就差點衝進產房了……

3

小阿哥能夠自己穩穩噹噹地走路時,已經是第二年了。這德貴人算是有幾分能耐,哭著鬧著也不把孩子送到承乾宮。最後玄燁怕怪了規矩,竟將孩子抱去太后膝下。

承乾宮裡的藥味熏得人頭暈,我罵她們,就是這股子藥味惹走了萬歲爺。實際承乾宮冷冷清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把那些縫縫補補的小衣服都藏了起來,端著屬於我自己的尊貴。

近日來胸口悶疼,斂眉勸我多出去走動走動。我在後面梅園裡折了一枝正好的梅花,方欲轉身時,餘光忽然瞥見一個半大的孩子,正是烏雅氏之子。玄燁給他取名叫胤禛,胤禛身旁不知怎得就只跟了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鬼鬼祟祟的,自家主子在冰湖旁邊走動也不上前提醒一下。

我尋著便要過去,斂眉在身後拉住我,悄聲說:「您別過去,這小太監不像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備不住是宮裡哪位忍不住了要對胤禛下手,您要是過去,反被潑了一身污水。還不如遠遠看著,等他們魚死網破之後,娘娘您再大大方方地出來,求萬歲爺把胤禛抱到承乾宮。畢竟還沒有哪個妃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欺負到咱承乾宮的頭上……」

斂眉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小太監就從背後伸出一隻手去,將胤禛推入冰湖。半大的孩子哪來的大力氣,掙扎了幾下就掉了進去。我眼瞅著那孩子愈沉愈深,身體比言語更快一步行動,沿著小路沖了過去。

「斂眉!快去喊人來!」

斂眉見我沒了命地跑過去,也慌了神,趕緊去喊幾個力氣大的太監救人。而剛才推胤禛入水的太監早已溜沒了影子。

胤禛身旁有一塊浮冰,他的小手想要去抓,半個身子浸在冰湖之中,一張臉凍得蒼白。他咧著嘴想哭又沒哭,口中嗚咽的只有兩個字:「額娘……額娘……」

額娘,我時刻念著的孩子在無助地喊額娘。我沒來得及反應便跳了下去,刺骨的湖水浸透了我的棉衣。我抱住嘴唇發紫的胤禛,將他往上送,而斂眉喊來的太監也下來了,斂眉見我哭喊著:「娘娘……娘娘……」

我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個孩子朝我走來,他張開藕節似的小胳膊,口中的話還有些含糊不清:「額娘,抱抱……額娘,抱抱……」

「回皇上的話,娘娘的身子骨本來就虛弱,這回又浸了冰水,怕是要調理上好久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我不知道已經昏睡了多久,身子逐漸暖和起來,緩緩睜開眼時,想要見的所有人都在眼前。玄燁,胤禛,斂眉,還有德貴人烏雅氏。

「多謝皇貴妃娘娘救命之恩。」小胤禛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他在端端正正地朝我行禮。

「好孩子,快起來。」我瞧見他沒事,一顆心才算安穩下來。

烏雅氏給我端了湯藥,她側坐在床榻上要給我喂葯。這種事情原不用她來做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這是有話要同我說,就連玄燁也掩門離開了。

「皇貴妃娘娘……」

「不必同本宮說什麼客套話,本宮聽不慣。」我冷言打斷了她。

「臣妾感念娘娘恩德,想要求皇上把胤禛抱來承乾宮,還望娘娘恩准。」烏雅氏一張清秀的小臉上神色凝重,她將葯碗放下,周周全全地朝我行大禮。

我依舊沒讓她起身,大病未愈嘲諷起人來也少了幾分氣力,「你是真聾了還是裝聾,後宮那些人怎麼說的你難道一個字也沒有聽到?是本宮心思狹隘,想要胤禛不成,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我冷笑了一聲,「德貴人,裝糊塗裝好人也要有個限度啊,不能把自己兒子送到虎穴來博寵愛。」

烏雅氏安安靜靜的聽我說完後,才小聲開口:「臣妾不信那些,臣妾只知道是皇貴妃娘娘救了胤禛。」

「怪這孩子投錯了胎,有個這麼沒用的親額娘,只能將他到處送人求得周全。」

我不再僵持,喊她起身過來,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既然你已有決心,那我便不再推辭。從此往後,胤禛的額娘只有我佟佳氏一個。而我佟佳氏往後要的不止是皇后的位子,胤禛作為我的兒子,往後的某一天。」我揚起了頭,繼續說,「我要他承江山之重,君臨天下。」

瞧見烏雅氏眼中的難以置信,我輕蔑一笑。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我倚在美人榻上給胤禛做些衣服,胤禛在一旁立著,給我背書。他的眉眼逐漸長開了,像極了兒時的玄燁。一張小臉板著,愣是有幾分嚴肅的模樣。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地勢坤……」

我空出一隻手來,捏了捏他的鼻子。他癟了癟嘴,可能是實在不記得了,便說:「兒臣的功課完成的不好,請額娘責罰。」他瞥了一眼我身旁的戒尺,又趕緊低下頭去。

我虎著臉嚇唬了他一下,卻拉了他過來。斂眉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我將他按下,又往他面前盤子里夾了好些菜,才說:「今日要罰,就罰你多吃一些。」

「額娘……」胤禛有些不安。

我心疼地拉過他,說:「額娘知道你讀書用功,可切莫把身體熬壞了。小李子說你怕睏乏,故意少吃些,這下子都瘦成什麼模樣了。」

胤禛懂事,一面吃一面聽我說話。「等上了書房以後,我們胤禛要學著收斂點鋒芒了。你暫且先不要問,時間久了,自然便會懂了。」

我將阿瑪在家交給我的一切都悉數交給他,哪怕其中有一些東西,我用了半生也未來得及參透。

有了胤禛以後的時光,可以說是我這半生來最充實快樂的日子。有幾回玄燁傍晚匆匆而來,我怕他吵了身旁胤禛休息,愣是將他趕了回去。或許整個後宮也只有我敢幹出這樣的事來,弄得玄燁幾番苦笑不得。

那烏雅氏也是好福氣,肚子里又懷了一個。如今即將臨盆不便走動,我又有幾句話要叮囑她,只好屈尊過去。

她挺著大肚子不便行禮,我也沒有難為她。我與她之間其實並未有什麼深仇大恨,如今有了胤禛這層牽絆,便更是一種難言的微妙關係。

我給她拿來不少賀禮,有些奇玩珍寶,或許是她這一生都不曾見過的。老天給了我這樣顯赫的身世,也是要告訴我莫貪戀過多。可那時候的我哪裡懂。

我語含譏諷地告訴烏雅氏,誰才是胤禛的額娘。告訴她安安心心地把這一胎生下來。最好永遠也不要打胤禛的主意。「如若讓我知道了,你但凡有一丁點奪子之心,那麼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片刻都別想剩下。」

她目中悲戚,而掩蓋在我凌厲的語氣下的卻是深深的惶恐與不安。

美好的東西一旦擁有了,你便想永永遠遠地抓在手裡。我原以為玄燁是屬於我的,可是玄燁也會變心。胤禛是屬於我的,所以沒有一個人可以從我身邊將他搶走。

那日我回到承乾宮不久,就聽說烏雅氏召太醫了。太醫說她受了驚嚇,羊水破了,九死一生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胤禛在旁邊也聽見了,怯怯地問了一句:「德娘娘又給兒臣生了一個小弟弟對嗎?」

怒急攻心。

我派人徹查了整個後宮,是誰告訴我的胤禛,烏雅氏才是她的親額娘。最後查到一個多嘴多舌的小宮女身上,我便叫人割了她的舌頭,逐出宮去。

我愈發害怕失去胤禛了,胸口的悶痛也愈發厲害,甚至已經開始咳血。

我偷偷藏起來帶血的帕子,卻還是被胤禛發現了。那麼懂事克制的他,第一次在我懷裡哭到抽噎。

「額娘,額娘,你要快點好起來,胤禛就只有你這一個額娘啊。胤禛和皇阿瑪都喜歡聽您的琵琶曲,您答應胤禛要一直給胤禛彈的。」

我將他摟在懷裡,也惹下了眼淚。斂眉在一旁勸著,卻怎麼也勸不住。

自那日以後,我真正知道了自己在胤禛心中的重要,心情也慢慢好起來,人也有了精神。太醫開的葯卻是越來越多,玄燁也來的更加頻繁。

玄燁偶爾還會吃胤禛的醋,然後講一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他不讓我多走動,把六宮中的事情也慢慢分給低階嬪妃打理。這人一待啊,便像院子里的花,慢慢枯萎下去。

我的精神頭越發少了,人也懶怠不動。只有胤禛來給我背書時,我才能擠出一點笑意。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日子大概是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

虛弱的身子骨在冰湖裡浸過,還沒好全,整日整日的憂慮與失眠又壓了下來。我看遍屋裡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玄燁要冊封我為皇后,他想用沖喜救回油盡燈枯的我。紅綢錦緞鋪滿了宮殿,明黃的聖旨被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貴妃佟佳氏、孝敬性成、淑儀素著。今忽爾遘疾、勢在瀕危。予心深為軫惜。應即立為皇后、以示寵褒。欽此——」

屋外面忽然響起琵琶聲,指法嫻熟,曲子悲戚,大概是烏雅氏在撫曲。在我睜眼時的最後一刻,小胤禛沖了出去,他奪過烏雅氏的琵琶摔在地上,哭喊著:「額娘沒有去,額娘還沒有去!」

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玄燁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皇后娘娘薨了——」

喪龍鍾連續七聲的沉悶,可惜我聽不到了。但我生命中最珍重的兩個人都還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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