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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開出租遇一對母子打車,從後視鏡看到那孩子我連忙跑路

一開始,胡建中就覺得這個茶杯蓋有點眼熟,只是前晚天太黑,他又是踩著這茶杯蓋摔的一跤,所以就沒多注意,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就走了。

今天再見到這個茶杯蓋,胡建中就留意了,從地上撿起來拿在手裡細看,這一看嚇得他後背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

這是一個老式的陶瓷製的茶杯蓋,材質、手藝都不好,原本的漆料在長年累月里磨光了,呈現出老舊的灰白色。

胡建中轉了轉,果然發現杯蓋缺了一塊。缺口只有半個小拇指蓋大小,裡面堆了陳年污垢,已經成了黑灰色。

這是他爸的茶杯蓋。

他爸在三月前就死了。

他分明記得,這個茶杯蓋和他爸的骨灰盒被他親手一同埋了,現在怎麼會出現這裡?

側骨寒意從拿著茶杯蓋的手傳遍全身,冷得胡建中一哆嗦。茶杯蓋摔落在地,清脆的撞擊聲在昏暗死寂的樓道里顯得鬼氣森森。

杯蓋沒有碎,也沒有滾向一旁,頑固得像是釘在了胡建中腳邊。

胡建中連踢開它的勇氣都沒有,踉踉蹌蹌地攀著樓梯欄杆上了樓。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這個茶杯蓋。

前天茶杯蓋在單元門外的石階下,像只爬不上石階的灰白老鼠。

當時胡建中喝了點酒,人迷迷瞪瞪的,沒注意到它一腳踩了上去,結果被硌了腳,身子一歪摔得夠嗆。

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掃了一眼滑到草叢的茶杯蓋,啐了一口唾沫就走了。

昨天茶杯蓋在單元門門框外,胡建中倒是注意到了,所以抬腳避開相安無事。

而今天,茶杯蓋在單元門內,樓梯的第一個台階上。

同一樣東西,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三次,是誰都會留心,於是胡建中就撿了細看,誰知這竟會是他爸的東西,或者說是,死人的東西。

他記得這是他媽送給他爸的定情信物。

在他爸媽還年輕的年代,普遍使用的還是沒蓋的鐵質水杯,那種杯子沒多久就會脫漆生鏽。

他爸得了這麼一陶瓷製的印著五星紅旗的杯子,別提有多喜歡了,只是杯子已經在幾年前摔壞了,只留下這麼一個杯蓋當做寶貝存著。

天氣好的時候,他爸就坐在客廳窗前的躺椅上聽越劇《梁祝》,手裡就拿著這麼一個茶杯蓋摩挲著,思念他去世多年的妻子。

所以,胡建中才會把這個杯蓋和他爸一同下葬。

可為什麼,為什麼它又會出現在這裡?

胡建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琢磨著各種可能。

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不是同一個杯蓋,只是相似而已?但那一模一樣的缺口怎麼解釋?

還是自己記錯了,並沒有把茶杯蓋和骨灰盒一起下葬?可他還記得下葬時,曾對著爸的骨灰盒說過,這算是給他們二老合葬了。

或者,是爸借著茶杯蓋回魂來了?是作祟?

胡建中懷疑是後者。

胡建中是個司機。年輕時是貨車司機,跑長途,後來是計程車司機,白班夜班來回顛倒,再後來網約車盛行,他就入手了一輛二手車註冊了某打車平台開始單幹。

做司機二三十年,胡建中認識的人八成也都是司機,司機扎堆一起喝酒聊天,內容除去相同的抱怨就是真假難辨的靈異故事。

起初,胡建中是不信的,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胡建中他自己就遇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他三十歲出頭,還是長途貨車司機的時候。

那是晚上,輪到他開,在過一片密林子拐角時,見到一個黑衣老太太沖他招手搭車,他那時候已經開了七八年的長途貨車了,早已把前輩們的告誡記在心裡,所以他選擇無視老太太。

誰知道沒走上十分鐘,又是一處拐角,又是那個老太太在沖他招手搭車。

這時胡建中慌了,想起此處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路邊搭車,那老太太多半就是前輩們口裡的髒東西。

胡建中想也沒想,加速往前開,然而這次僅過了五六分鐘就又遇見拐角,又遇見那個老太太。

胡建中慌了神,急打方向盤,貨車因此失控衝進了樹林子里。車壞了,貨灑了,人也受了傷,所幸他和搭檔的命還在。

這事之後,胡建中就不再開長途貨車,開始開計程車,結果開了沒幾年,他又遇上了事。

也是在晚上,他在市醫院門口接了一對母子。孩子約莫兩三歲的年紀,被婦女背在背上,像是生了病,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生氣。

上車之後,婦女並沒有把孩子放下來,依舊背著,她還挺直著背脊,把孩子擠在後背和靠椅之間。

胡建中家裡也是有兒子的人,看婦女把孩子夾在中間,怕孩子憋氣於是就出聲提醒,結果婦女一臉奇怪的反問他,什麼孩子,我一個人打車,哪裡來的孩子。

胡建中通過後視鏡和孩子對視,那孩子沖他笑了笑,陰深深的。

婦女見胡建中神經質似的,又見他愣著不動就下車去打另一輛。

這時胡建中才看見,根本不是婦女背著孩子,而是那孩子抱著婦女的脖子強行掛在婦女背上而已。

畢竟要養家糊口,胡建中也就開車這一本事,只能繼續開出租,只是他再也不去醫院、火葬場等陰氣重的地方接客了。

回想起親身經歷的兩件詭異事情,胡建中就越發懷疑是他爸的鬼魂作祟,越是懷疑越是害怕,以致整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胡建中才算是鼓足了勇氣下樓,想找一找那茶杯蓋再仔細看看,結果他找遍了單元門裡外都沒有找到。

茶杯蓋,它消失了。

胡建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就此放心,於是他今天特意早點收班回家,一來是想看看茶杯蓋是否還會出現,二來昨晚他一夜沒睡想補個覺。

回到小區,胡建中又在單元門裡外搜尋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茶杯蓋。

正當他覺得自己想多了時,他一上樓就又看見了,看見了那個茶杯蓋!

茶杯蓋它上樓了,出現在了一樓上二樓的第一個台階上。

不用胡建中特意去推測,他就能發現,這個茶杯蓋正在一步步接近他的家!他四樓的家!而且它很快就要得逞了!

它到底要做什麼?或者說,他爸的鬼魂到底要做什麼?

聽說鬼魂不能附身在死物上,只能附身在活物上,尤其是喜好附身在人身上,然後操控身體自殘自殺。

在此之前,他們往往會通過驅使死物來恐嚇目標,一來他們以此為樂,二來目標被嚇破膽之後更利於附身。

胡建中開始胡思亂想,難道爸是想借茶杯蓋嚇唬我,然後奪走我的身體自殘自殺?

為什麼?報仇嗎?又不是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死的!腦溢血死的!怪不得我!我當時只是嚇到了,沒能及時叫救護車而已,誰知道他就死了!

胡建中在驚恐之中生起一股惡意,他一把抓起地上的茶杯蓋,衝出單元門,衝出小區,衝到小區外的護城河,將茶杯蓋惡狠狠地砸了進去。

看著茶杯蓋徹底消失在河水裡,胡建中的恐懼頓時消減不少。

他折身回家,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兩瓶二鍋頭,一邊喝著一邊往家裡走,誰知在二樓上三樓的第一個台階,他又看到了那該死的茶杯蓋!

胡建中難以置信地盯著茶杯蓋看了足足十幾秒,他甚至不敢去碰,只顫巍巍地蹲下身打量。

沒錯,灰白色,缺了半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關鍵,它竟然是濕漉漉的!

胡建中腦子裡嗡嗡作響,顧不得茶杯蓋了,手腳並用地爬上四樓,鑽進屋把門鎖死,又把所有窗戶都鎖死。

幾年前妻子死了,三個月前老爸死了,兒子讀高二在住校,除去兒子月末回家,平時家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以往他覺得一個人在家自在,現在他只覺得恐懼。

靜,太靜了!

他把電視打開,然後把所有的燈都打開,這下才覺得安全了些。

他一邊喝著二鍋頭一邊看電視,卻喝不出二鍋頭的味道,看不懂聽不懂電視在播什麼,他只知道茶杯蓋在腦子裡飛來轉去,撕扯著他脆弱的神經。

胡建中酒量不太好,又喝得太急,這兩瓶100ML的二鍋頭直接把他撂翻在地,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他去洗手間洗臉,卻被鏡中自己憔悴渾噩的臉嚇了一跳。臉色發白,眼球發紅。再這麼下去,不用鬼魂附身索命,他自己都能把自己折騰死。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胡建中翻電話簿找朋友,終於問到一個有名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姓郭,在市裡的喪葬一條街很有名,據說是個有道行的。

胡建中找到他的時候,郭先生就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胡建中,然後搖頭嘆道:「你印堂發黑,怨氣裹身,血光之災將近啊。」

胡建中一聽,連忙跪下求救,「還請大師救我,我必定重謝!」

郭先生以神水給胡建中凈身祛除怨氣,再給胡建中畫了幾道驅鬼符,讓胡建中貼在房門和窗框處,如此一來,鬼魂就進不得屋了,最後郭先生給了胡建中一串開過光的佛珠,說有它在,惡鬼別說附身,就是靠近都會魂飛魄散。

這一系列東西花了胡建中將近一萬塊錢,但他覺得值。

慢悠悠開車回家,胡建中果然又在三樓上四樓的第一個台階上看見了茶杯蓋。

這次胡建中不怕它。他回家拿了鎚子在手,下樓將茶杯蓋砸得粉碎,砸完之後還對著一地碎末啐了一口唾沫。

有了佛珠和符紙,胡建中就有如神助,可等他第二天看見茶杯蓋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四樓自家房門前時,還是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他分明就把它敲成了灰,又怎麼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裡?

胡建中不信邪地下到三樓,那原本堆積的杯蓋碎末沒有了,就連台階上因為鎚子敲擊遺留下的痕迹都沒有了,一切乾淨自然得像是他不曾在這裡敲碎過杯蓋。

胡建中手腳冰涼,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手腕上的佛珠,不停地自我安慰:

沒事,門窗貼有符紙,它進不了屋!我還有佛珠,它近不了身!

誰知,就在他下樓上樓這不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裡,茶杯蓋就進了他的家,端端正正地躺在門內地墊上!

胡建中扶著門框癱坐在地,失聲喃喃:它不會放過我的,他不會放過我的。

後來的事越發地不受胡建中控制。

茶杯蓋開始嚴重侵襲他的生活,要麼出現在沙發上茶几上,要麼出現在床上枕頭上,更多時候會出現在他的必經之路,比如卧室門口、廁所門口這種稍不注意就會踩上去讓人摔上一跤的地方。

到後來,茶杯蓋出現在他爸愛躺的躺椅上,而他爸用來聽越劇《梁祝》的老式錄音機也不知道怎麼就從倉庫里跑出來湊熱鬧,咿咿呀呀地響起《梁祝》:

「清清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紅妝,梁兄你願不願配鴛鴦?」

以往胡建中聽著難聽,現在聽著,何止難聽,簡直就是催命咒。

胡建中砸了錄音機,砸了茶杯蓋,連同郭先生給他的符紙和佛珠一同丟進了垃圾桶。

胡建中不敢再住家裡,在外找了一處旅館住著,一連幾天不回家,直到月末兒子胡睿回家找他。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冰箱里沒菜了。」

胡建中並不想讓胡睿知道茶杯蓋的事,只好忍著害怕回家,心想向來疼愛孫子的父親或許不會再作祟。

胡建中趕回家,四下仔細找了一遍,那陰魂不散的茶杯蓋果然沒了蹤影。

正淘米做飯的胡睿看父親有點奇怪,問:「你找什麼呢?」

「你有看見一個茶杯蓋嗎?」

「沒有。」胡睿說著就要來幫著找,「什麼樣的?」

「沒事,你也別做飯了,今天咱爺倆去外面吃。」胡建中難得鬆了口氣。

胡睿有些意外,畢竟胡建中很少帶他下館子,一年也不見得有那麼一兩次。

胡建中先是帶著胡睿去吃了午飯,然後又帶他去逛了一下午商場買衣服,買完衣服又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家。

小區鄰居見著胡睿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忍不住打趣:「喲,你那鐵公雞老爸終於捨得給你買幾身衣服啦?」

胡建中在旁聽著,老臉一紅,「你懂什麼,富養女兒窮養兒子,我這是為他好!」

鄰居聽了笑笑不說話,懶得搭理胡建中,走了。

胡睿早習慣了這種場面,他當作什麼都沒聽見看見。

當天晚上,胡建中睡得極好,在茶杯蓋出現之後,這是他睡得最踏實的一天,只是不料後半夜,他被驚醒了,隱隱約約聽見客廳里有聲音傳來。

睡意轉瞬即去,他豎起耳朵仔細聽。

「清清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紅妝,梁兄你願不願配鴛鴦?」

胡建中渾身猛地一僵,熟悉的咿呀聲,熟悉的老式錄音機的電流聲,甚至還有熟悉的蒼老的哼唱聲。

胡建中恐懼到了極致,反而生出些許勇氣,他躡手躡腳地開門走到客廳,借著窗外的月光,他看見了,看見窗前的躺椅上坐著一個人。

「是誰?」胡建中吞了吞唾沫,用極小的聲音問。

偏偏那人聽見了,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胡建中。

是胡睿。

只是此時的胡睿臉色慘白,卻詭異笑著,笑容胡建中很熟悉,因為他爸笑起來就是這樣的,眼角微微下垂,唇角微微上鉤,看上去慈祥可親,但此時此刻換了胡睿的臉就顯得鬼氣森森。

更恐怖的是,胡睿此刻手裡正拿著那個灰白色的茶杯蓋摩挲著,神態舉止與他爸一般無二。

「建中……」蒼老沙啞的聲音從胡睿的嗓子里鑽出來,一如那天他爸趴在地上叫他時的聲音,尾音拉得極長,像一把綉鈍的拉鋸拉扯著他的頭蓋骨。

他得逞了!他得逞了!他上了胡睿的身!他報仇來了!

「啊啊啊啊!」胡建中失聲尖叫,聲音凄厲至極。

他抓起鞋柜上的車鑰匙衝出門,衝下樓,開車衝出小區。

必須離開這裡,不離開就會死,會死!

「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紅妝,梁兄你願不願配鴛鴦?」

詭異的戲腔從車內響起,從四面八方鑽進胡建中的耳朵。

「別唱了別唱了!」胡建中重重拍打著方向盤,『砰砰』作響。

「建中……」

「啊啊啊啊!」胡建中驚駭至極,猛踩油門,在無人的街道如同瘋牛亂竄,最終在行駛幾百米後撞斷護城河的圍欄,衝進護城河,連同車一起沉入河底。

胡建中的葬禮是鄰居幫著辦的,因為他家親戚被胡建中得罪了個乾淨,早就不來往了,他們要知道胡建中死了,保不齊在家偷著說報應不爽呢。

鄰居們也是看著時常被胡建中打罵虐待的胡睿可憐,就不跟一個死人計較了。

胡睿禮貌恭敬地把幫忙的鄰居們送出門,門合上的瞬間,臉上悲戚的神情逐漸變得冷漠。

他嫌惡地把胡建中的遺照丟進垃圾桶,又回自己房間,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箱子。

箱子里裝了許多東西,最扎眼的是十幾個一模一樣的茶杯蓋,灰白色,都缺了半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

其次是兩個迷你藍牙音箱和七八個針孔攝像頭。

他原本只有一個的攝像頭的,裝在客廳的擺件里,用來關注爺爺。

爺爺年紀大了,平時自己和父親胡建中都不在家,他怕爺爺出了事沒人發現,於是就買了攝像頭放在家裡,下課的時候就用手機看看爺爺是否安好。

他卻沒想到,三個月前會在監控回放里看到爺爺摔倒在地掙扎,而父親胡建中在旁冷眼旁觀了足足二十幾分鐘,一直到爺爺一動不動!

胡睿重新蓋上盒子,喃喃了一聲:爺爺,我幫你報仇了。(小說名:《附身》,作者:范不悔。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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