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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衣櫥,比她的電影更不可思議

看死君:如果不是因為疫情,今年無疑會是蒂爾達·斯文頓格外忙碌的一年。畢竟,至少有三部她參與主演的電影早已鎖定今年的各大電影節,分別是《法蘭西特派》《記憶》以及《紀念品:第二部分》。

這其中,最備受矚目的無疑是韋斯·安德森執導的《法蘭西特派》;儘管眾星雲集,也無法掩蓋蒂爾達·斯文頓的獨特魅力。

2020《法蘭西特派》

而金棕櫚導演阿彼察邦潛心創作多年的《記憶》,更是為蒂爾達·斯文頓量身打造的藝術重頭戲。自從去年在平遙電影展上放出第一波消息後,影迷們便始終保持著高漲的期待。

2020《記憶》

憑藉《紀念品》而深受關注的英國導演喬安娜·霍格,原計劃也是今年推出續集《紀念品:第二部分》。前作中,蒂爾達·斯文頓扮演的母親形象讓人印象至深。

2019《紀念品》

三 度 上 場

作者| 蒂爾達·斯文頓

選自《不可思議的衣櫥》

一場衣服既不是用來穿也不是用來賣的時裝秀

一間只出產唯一單品的工坊

一個能回饋於你的「衣帽間」

在2012年的夏天,當奧利維爾和我籌備我們的首度合作表演時,我的母親被診斷為癌症晚期,並且時日無多。從確診開始,她一直支撐到10月底,在巴黎東京宮「不可思議的衣櫥」演出舉行一個月之後離世。

這場演出是巴黎東京宮秋季藝術節的組成部分。彼時真實的情況是,我正在家裡照顧媽媽,她的人生只剩下了最後8個星期。我很猶豫要不要因為表演而把她一個人留在蘇格蘭。現在回想起來,我只記得那些日子裡,我總是會在上台表演前給她打個電話,那種陪伴的感覺至今一直縈繞心頭。

彼時,我已努力讓自己準備好面對她的離開。而且,我漸漸痛苦地發現,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她都已經再也無力去自己完成了:在廚房裡料理、在樓上忙碌、在浴缸里躺著、邊走邊抬頭欣賞天空的景色(彼時正是蘇格蘭的瑰麗秋天)、自己吃飯、喝一杯茶,等等。

我必須開始收拾、整理她的貼身衣物:內衣、夏天的衣服、戶外的衣服、各種款式的鞋子——不管怎樣,必須面對——各種各樣的衣服、所有的衣服。我要為母親的離世做準備了。

時裝秀「不可思議的衣櫥」里的服裝不是人們能穿在身上的普通衣服。這個表演中的每件衣物都取自巴黎加列拉宮時尚博物館的著名展品,其意義遠遠超過當代時尚的範疇,每件展品都是無價之寶。表演取自如浩瀚銀河般的豐富生命,時間跨度超過5個世紀,如變魔術一般,用它們傳奇般的光暈,折射出萬花筒般的恢宏歷程和時裝態度。

我把第一場表演的照片拿回家給母親看。那是一件粉色夏帕瑞麗半裙,看起來像極了她衣櫥里的一件單品。如老友般的畫面感讓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顏色——這是屬於她那個年代的單品。

她和我一樣非常喜愛衣物,一件由無名青年在決鬥戰死前脫去的簡單而精緻的馬甲,都會讓她久久不能忘懷,她還會被如史前動物蛋化石一樣珍貴的嬰兒的小鞋子所吸引。

不過她最喜歡的東西還是氣勢磅礴的鷹羽扇子,在屋子裡舉過頭頂,高高揮舞著,好一個豪情萬丈一年後,當奧利維爾和我想要為藝術節策劃。

第二個表演主題時,我們關於「一個女人,一件裙子」的想法已經很成熟。我相信這個想法是自然而然地產生的。它在我們準備「不可思議的衣櫥」的白日夢中與我們不期而遇。

透過這些外在的展示,透過這些生動的作品,必須關注的要點是靈巧的雙手——不計其數的巧手組合,讓時髦和裝飾完成這第一道工序。這些靈巧的雙手也是讓我們日復一日為之吸引的源泉,是博物館的心臟所在:至臻的工藝。

在思緒的跳躍舞動中,一個純粹的想法浮出水面,我們的好奇心圍繞著一個直接的問題展開:如果你一輩子只能做一件衣服給一位女性,並始終為這位女性服務,這件衣服會長什麼樣?

思緒的小徑開啟,「永恆之裙」就此展開。一位女性,一個身體,一種人生。我們的雙手彼時這種思緒已開始抽絲萌芽,我也開始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整理歸類我母親的遺物——我也聽到有人把它叫作「AshWork」。

一位女性,一生的時間,一種軌跡折射到好幾個世紀當「永恆之裙」籌備工作在巴黎進行時,我繼續在蘇格蘭從事著我覺得應該被稱為考古發掘的整理工作。

這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和她的一生道別的工作,對我而言,卻又是一種打開生活新篇章的方式。

因為通過整理母親的遺物,我知道了很多自己從未聽說過的事情。為某次出海度假準備的連身裙,連標籤還沒摘掉就一直掛在那裡,等著原本屬於它們的演繹時刻。滿滿一整個抽屜的手套,很多都只剩下單只。一整個五斗櫃的抽屜里滿是長筒襪和內衣物,曾經的歲月啊。

我用全新的視角去看待這些新故事,就像打開了一本新書。

在我的整個整理過程中(即使到我動筆記錄的現在,在母親離世兩年後,我也仍進行著整理母親衣物這項工作),有一種感覺非常強烈:在人生的各種相遇中,回顧母親在生命長河的各種各樣的物件,哪怕這些物件和我並沒有關聯,卻依舊是母親一生的最好寫照。

母親的衣櫥是對她走過的50載歲月的反映,而整理她留下的衣物這一艱巨又漫長的任務,則真切地提醒著我自己,我們的衣物在起到支持、鼓勵、保護的作用之餘,也在為我們訴說。

沒想到的是在母親離世後,我才有了如此清晰的認識:通過穿衣造型,我們準確地表達自我而這也讓我意識到,服飾與一段關係密不可分。

帶著這種種共鳴,奧利維爾和我開始構想一個「衣帽間」——它為我們日常蔽體的衣服提供了休憩的場所,這樣我們能把都市生活的服飾美學拓展得更有人情味,從基本的服務功能延伸到現代生活美學角度。

因為始終想著演繹莎拉·伯恩哈特、拿破崙、香奈兒女士及格雷費勒伯爵夫人的衣服——一如我們在「不可思議的衣櫥」中所實現的那樣,始終沉浸在對偉大人物那事關人類基本生存需求的幻想當中。

不管是小號、大號還是不太顯著的尺碼,那些與人體比例相關的數據讓人興趣盎然。通過一位君主早期的大衣的腰線高度來估算其彼時的身材——這樣的研究過程讓我記憶猶新。

作者| 蒂爾達·斯文頓

本文選自《不可思議的衣櫥》,轉載請註明

《 不 可 思 議 的 衣 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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