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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北疆一年多的生活,攝影記錄美好時刻,哈薩克族小男孩騎馬

在北疆前後待了一年多,這期間走了許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經歷了許多事,也有許多的感慨。終於閑下來了,在這裡陸續將那些美麗的記憶碎片拼接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

年少時讀梁羽生的「七劍下天山」,自此天山就是心目中的英雄。成為英雄的嚮往,遙遠神聖的博格達雪峰,能起死回生的冰山雪蓮——神秘的百草之王。伴隨著少年的武俠夢。今天終於站在天山腳下,縱情高歌。天山,我來了。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經過她的帳篷,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

她那粉紅的小臉,好象紅太陽。她那活潑動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願拋棄那財產跟她去放羊,每天看著她粉紅的小臉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

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我是冬季來到新疆的,就從冬天開始吧。

肖爾布拉克地處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新源縣,出伊寧市向東沿著美麗的鞏乃斯河約200公里,我就在這最具北疆特色的季節里來到肖爾布拉克小鎮。

從伊寧市出發,經過3個多小時的行程,終於抵達農四師72團駐地、也是新疆第一酒「伊力特」的發源地:肖爾布拉克。

爾布拉克素有「鹼泉子」稱。50年前,紅軍團戰士進駐後,風餐露宿,挖渠引水,開荒造田。經過幾十年的開發建設,一代又一代兵團人發揚南泥灣精神,艱苦創業,使昔日的亘古荒原變成萬頃良田,千年戈壁荒灘崛起了綠洲新城。

鎮上雖然住著兩家縣團級單位和一個行政鎮,可人口數量卻不多。小鎮就這麼一條主街道,兩排房子後面就是農田了。冬季的街道難得看到行人。

小鎮偏僻、簡潔,冬季風情別具特色。

傍晚,常喜歡站在陽台上看著不遠處的村莊在落日的餘暉中變幻著。

感覺中肖爾布拉克的冬季特別漫長,每年從十月份天氣逐漸變冷,十一月下旬開始下雪,次年的三、四月才化雪。在漫長的冬季這個北疆小鎮一直被包圍在銀裝素裹里,氣溫零下10至零下30多度,但寒冷的感覺比想像的要輕。雖然我獨自一人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度過了整個冬季,卻並不討厭她,離開後卻時常想念。

一直以來新疆地區較少有霧凇現象,因為霧凇的形成必須具備一定的氣候條件,如大霧、濕度高、零下10—20℃左右的低溫、無風、無雪等氣象天氣。新疆冬季的溫度雖然很低,但屬於乾冷狀態。今年氣溫偏高,且時常有大霧出現,那次在肖爾布拉克出現了一次拍霧凇的機會。 這裡拍霧凇一般只能在兩、三個小時內,太陽沒出來時,拍攝的效果不好,太陽露出雲層後霧凇很快又沒了。

沿著蜿蜒翠綠的原始森林中小路,進入山區腹地,剛打開車門,撲面而來的雪山寒氣就讓人感受到一股沁人心扉的涼。抬頭看一眼藍天襯著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在太陽下,幾塊白雲在雪峰間投下雲影,就像白緞上綉上了幾朵銀灰的暗花。那一股股融化的雪水,從高懸的山澗、從峭壁斷崖上飛瀉下來,像千百條閃耀的銀鏈。在山腳匯成衝激的溪流,浪花往上拋,形成千萬朵盛開的雪蓮。

這個季節,哈薩克牧民都已轉場到山下的定居點過冬了,遊客和攝影人也不再進山。小溪的浪花聲和林海深處偶爾的幾聲鳥鳴更增添了空谷幽靜。

這次我沒有和他們一起爬上對面的山坡拍雪峰。竟管她看起來更挺拔高大,雪線也更低了。我的腳步還是讓山腳下,被初雪覆蓋著的小溪留住了。

在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新源縣和尼勒克縣之間的天山草原深處,是木斯鄉的牧場,我曾多次來到這美麗的地方,也拍了許多照片。

一個喜歡攝影的人想拍出自己滿意的照片是需要付出艱辛的,有時還會面對許多危險。最後一次來到這裡時,當地已是白雪皚皚的冰雪世界了。原計劃兩天的工作時間,由於前一天天氣不好,雲層太厚,早晨在山頂凍了兩個小時無功而返,臨走這天想再碰碰運氣。

黎明前的黑暗中,我將自己包裹嚴實,帶上器材翻過牧民的鐵絲網,在東方的光線出來前爬上山頂,架好三腳架默默地等候。由於擔心錯過拍攝時機,上山時急了些。身體些微出汗,在這個零下30多度的地方不敢解衣散熱,捂者吧。此時雪山在月光下散發著和田玉般柔潤的光澤,周圍的寂靜的只能聽見自己輕微的耳鳴。

所有的草都被白雪覆蓋,草原就成了雪白的世界.彷彿獨自置身於世界的盡頭。寒冷像針一樣扎在裸露在外的鼻尖和臉頰上,莫名的孤寂不期而至。對雪山的敬畏讓我不願在這潔白的世界中多留下腳印,寧肯腳凍的發麻也不想破壞這份聖潔。長期處於塵囂中的人類相對於這片潔白的世界,本身就是污點。我應該是來朝拜而不是來狩獵的。

在似夢似幻中靜候了約40分鐘,東方的山頂上光線在不知不覺中變幻著,當一抹紅霞將我從夢幻中驚醒,我輕呼了一聲:「哦,藍色時刻」,這應該就是攝影人期待的所謂藍色時刻了。

哈薩克族有這樣兩則諺語:「馬是人的翅膀」,「英雄考駿馬,飛鳥憑翅膀」。 哈薩克人是一個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一年四季,沒有人能離得開馬,還不會走路時就在父母的懷抱里騎馬,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所以他們很懂馬。知道馬的習性好壞,並把馬視為人生財富。於是賽馬就成為哈薩克人十分喜愛的一項傳統的體育娛樂活動,實際上也就成了挑選良馬的盛會。

哈薩克族賽馬騎手多為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哈語叫做「巴郎子」)他們五、六歲就開始學騎馬,十歲時已練就一身好騎術,賽馬的馬鬢和馬尾,總是點綴著美麗的布條,布條與馬尾辮起來或綁紮在一起。其實那是標記,好讓大家看清楚這是誰的馬,孩子們穿著各色的衣服,好像蝴蝶在風中飛過。更加讓人驚奇的是這些孩子們騎的馬都是沒有馬鞍的光背賽馬,這讓我這個剛學會騎馬不久的人更加欽佩。哈薩克是賽馬的賽程一般長20-30公里。有跑直線的也有在草地跑圓圈的。賽前總是有老人們領著參賽的孩子到起跑點去。一聲令下,駿馬們猶如離弦的箭衝出去。機靈的小騎手們伏在馬背上一面催馬飛馳,一面小心替馬擦拭眼前的汗水。汗水流入馬眼會影響到奔跑速度。

在賽馬會上,當賽馬的騎手到達終點時,都會呼喊部落的口號,聽到部落的口號全部部落的人都會齊聲呼應。

按照哈薩克人的觀念,如果一匹馬在賽馬上贏得了第一名,不僅是馬主人的光榮,也是小騎士的光榮,而且還是整個部落的光榮。

哈薩克人愛馬愛到幾乎痴迷的程度。通常賽馬不光是那個部落的馬,只要有馬跑了第一到達終點時在場的哈薩克人都會用一種非常的方式表達他們的愉悅心情,就好像自己的馬跑了第一。

所以賽馬得到了獎勵,馬主人絕不會獨享,會將相當一部分分給親人和同部落的人。

其實賽馬是哈薩克人文化生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並不是為了賽馬而賽馬,而往往在婚禮和重要的節日舉行,一般在正式賽馬前還要進行摔跤比賽等活動。賽馬則是壓軸節目,賽馬一旦結束,慶典也該收場了。

這一次我和新疆兵團的幾位朋友一起來到鞏留縣的莫乎爾地區想拍一些秋景,聽說這天是個好日子,當地有四家哈薩克人舉辦婚禮,好像他們叫做「托依」,並聯合辦賽馬活動。我們隨改變行程,前往這盼望已久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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