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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母親辛苦拉扯我十年,我撮合她再婚,這決定卻斷送我一生

1

一個與往常無異的早上,姜露吃完早飯,拿起包準備去上班,弟弟吳源從房中躥出來,拿出一把水果刀朝她肚子上刺去,他的速度之快,姜露根本反應不及。

等她意識到這致命的危險時,她已經被捅了好幾刀,血從她的腹部流出來,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無遮無攔地傾瀉出來。

姜露癱倒在地,她的頭又暈又沉,她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在散去,她奮力推倒了桌上的花瓶,「嘩啦」一聲,花瓶碎了,傳來清脆的響聲。

最先聽到聲音出來的是吳源的奶奶,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姜露,嚇得尖叫了一聲,但她很快看到了不遠處的吳源,他手裡拿著刀,刀上還在流血。

她怔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是什麼事情,她沒有再大聲喊叫,而是叫來了吳源的爺爺。吳源的爺爺對地上的姜露視而不見,卻對兩眼獃滯的吳源輕聲說:「源源,把刀給我。」

吳源毫無反應,奶奶在旁邊勸說道:「源源,你聽話,把刀扔了。我們都知道是她自己不小心的,和你沒有關係。」

這時,門開了,姜露的母親手裡抱著孩子從外面散步回來。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兒,她沖了過去,不住地喊:「露露,你這是怎麼啦?你應媽媽一聲啊!」

手裡的孩子不知怎的,哭了起來,薑母猶豫了一下,只得先哄懷裡的孩子。

躺在地上的姜露一動不動,一雙大眼睛睜得圓圓的,直直地盯著母親,卻沒有力氣再回應了。

「源源,你為什麼拿著刀,爸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薑母邊給孩子餵奶,邊問道。看情形,她已經大概猜到了,但是她不敢去相信。她將手指伸到姜露的鼻下,已經沒有氣了。她一下子就癱坐到了地上,手還下意識地護住了懷裡的孩子。

「源源在削蘋果,都怪你們家姜露不長眼,硬要往刀上撞,這能怪誰?」吳源的奶奶搶先說道。

「是啊,我們都看見了。」吳源的爺爺附和道。

「這怎麼可能,源源根本就不吃蘋果,源源,你說,姐姐是不是你殺死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薑母哭喊道。

「你逼孩子做什麼,這本來就跟他沒關係,我們家源源一向就是個乖孩子……」

「你們在吵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吳源的父親打開門從卧室走了出來,他雙眼惺忪,一臉的不悅。

待他看清客廳的情形之後,他渾身打了個激靈,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薑母,躺在她面前渾身帶血的姜露,站著的兩位老人,還有已經退到窗邊的吳源。

「源源,你把姐姐殺了?你是不是瘋了?」吳達氣的胸前不住地起伏,他一向都知道兒子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驕縱慣了,但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敢拿到殺人。他恨不得衝過去給兒子狠狠地揍上一頓。

「我看你才是瘋了,誰說源源殺人了。」吳源的爺爺用力剜了兒子一眼,「殺人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別亂說。這事跟源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看是她自己尋死,昨日我還瞧見她在路上和別人拉拉扯扯,八成是被拋棄了。」

吳源的爺爺念過高中,過去在村裡說起話來沒幾個人能夠辯得過他。

父親的話讓吳達猶豫了起來,使得他不得不考慮到,兒子已經年滿16周歲,殺人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如果真進了監獄,那兒子這一輩子就毀了,而姜露只是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外人,為了兒子,他必須得想出法子來。

客廳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只聽得見薑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誰也沒有注意到吳源拿刀子割開了窗戶的網紗。就在吳達和年邁的父母面面相覷,力求想出最佳的脫罪之法時,吳源爬上窗,跳了下去。

2

姜露活到20歲,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新聞里的人物。如果她知道,那麼當初她是不是就不會去做那個決定,同意母親嫁給吳達。

姜露的父親在她小的時候因為車禍去世了,肇事司機家裡也窮,只賠了很少的一點錢。

爺爺奶奶看她是個女孩,從她出生的那刻開始就不喜歡她。再加上自己的兒子是為了救在大街上亂跑的姜露而死的,也就更討厭她了。天天罵她是個掃把星,剋死了自己的父親。

姜露的父親死了不到一個月,爺爺奶奶就將姜露母親和她一併趕了出去。

姜露母親走投無路之下,只好帶著姜露回到了娘家。剛開始,嫂子還客客氣氣的,時間久了,臉色越來越難看,後來,常常當著她們娘倆的面指桑罵槐。

自家父母是要和媳婦長期住在一起的,自然也不會為了女兒去得罪媳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當沒看到。逼得姜露母親咬著牙過了年,初六一到,就帶著姜露用身上僅剩的那點錢買了張火車票坐火車去了廣州。

初到廣州,沒有一技之長的母親帶著姜露,日子過得很是艱難。能賣苦力的廠子倒是不少,但是又不能帶著孩子做事。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在酒店裡做服務員的工作,包吃住。老闆看她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又是同鄉,就允許她帶著姜露一起住在酒店。酒店不遠處有個公辦學校,剛好能解決姜露念書的問題。母親就帶著姜露在酒店裡做了下去。

母親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下了班躺在床上,渾身脹痛地直呻吟。姜露很想幫助母親,但是她除了給母親捶捶背也別無他法。

她無意間聽到母親和別人聊天,那人說:你要是找個男人就用不著這麼累了。這句話像烙印一樣烙在了姜露的心裡,她希望母親可以輕鬆一些。

酒店裡有個男人對姜露不錯,每次看見她,總抱著她給她買糖吃。她想,要是母親嫁給他,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他對她好,對母親肯定會更好的。

那天,姜露放學早,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那個對她很好的叔叔,叔叔看見她,一把抱起她說:「叔叔帶你去玩。」

姜露想起勞累的母親,她天真地問道:「叔叔,你喜歡我媽媽嗎?」

那個叔叔愣了下,隨即奇怪地笑道:「叔叔喜歡你。」

叔叔走得很急,姜露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走到一片人煙稀少處,突然從旁邊衝出幾個人來,圍住了他們。

叔叔將姜露拋在地上,奮力向前跑去,姜露的頭磕到一塊石頭,很快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躺在母親的懷裡了。她才知道,原來那個叔叔是個人販子,幸好已經被警察盯上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事之後,姜露心有餘悸,再也不敢隨便幫母親找男人了。

姜露念完初中,為了能夠快點出來工作給母親減輕壓力,成績本來很好的她選擇了讀幼師。

幼師畢業,她剛好18歲。母親主動提出要帶她去飯店吃飯,慶祝她畢業。姜露先到,母親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看到姜露疑惑的目光,母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露露,這是你吳叔叔。」

飯桌上其他的菜都是素的,只有一盤最貴的蝦,姜露想吃很久了。但是吳達毫不客氣地一個人吃了整盤蝦,一隻都沒給她們剩下。

吃完飯,薑母想給姜露買件衣裳,吳達說道:「女孩子到頭來還不是要嫁到別人家去,買那麼多穿的幹什麼。」

當晚,薑母和姜露說起吳達,薑母說:「露露,你覺得吳叔怎麼樣,他就是性格直接了一點,對我還是不錯的。媽想徵求下你的意見,要是你不喜歡他,媽就不跟他一塊。」

姜露不喜歡吳達,但是母親這麼多年,一個人有多不容易,她是看在眼裡的。她想了一晚上,決定還是為了成全母親。

3

幾個月後,姜露跟著母親一起來到了吳達的老家,一個小縣城,吳達在縣城裡有套房子。

去之前,姜露只知道吳達的妻子早逝,到了才知道,吳達還有個只小她三歲的兒子,在離家不遠的高中上學,而且屋子裡還住著吳達的父母。吳達常年在外面,兒子便是由自己的父母照顧著。

吳達的兒子吳源從小被爺爺奶奶寵壞了,野蠻任性,自私自利。

剛開始,吳源在學校住校,帶在屋裡的時間少,倒是相安無事,後來到了高三,不知怎的,吳源不願意呆在學校,堅持要回家住。每天回到家,就顧著打遊戲。

姜露雖然對吳源沒什麼好感,但是從外面看,他再怎麼樣也就是個普通的沉迷遊戲高中生。直到她丟了好幾次錢,她才意識到錢不是不小心掉了,而是被屋裡人拿了。

她不知道是誰,所以她做了一次釣魚測試,將包故意無意打開放在沙發上,然後回卧室睡覺,其實她一直用手機在門後拍著。她親眼見到是吳源打開她的包,翻出錢包,把裡面的錢都拿走了,連一元錢的都不放過。

這幾次被吳源拿走的錢不多,但那也是姜露這段時間工作賺來的辛苦錢。

姜露和母親說起此事,母親起初不相信,到後來只是讓她把錢收好。姜露要去找吳源理論,母親拉住她說:你沒有證據拿什麼去說,誰信啊。再說我們現在是住在你吳叔家,真是吳源他偷的,我們也不好去說。

吳源學習成績很差,每天一回到家就是打遊戲。吳達說過他幾次,他當沒聽見一樣。吳達見無效,也就懶得說了。

有晚下雨了,母親讓姜露拿傘去接吳源放學回家。姜露極不情願,但還是去了。

她在學校門口等,等到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看到吳源慢悠悠地出來。姜露喊了他一聲,他用眼睛瞟了下她,卻往旁邊走去。那裡站著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看那神情無疑是些小混混。

吳源走過去,腆著笑對其中一個看起來應該是領頭的人說:「海哥,我過兩天真的會還你。」

被稱作海哥的男人哼了一聲,說道:「還?你拿什麼還?你還的起嗎?」

吳源不住地點頭,「我一定能還的。」

「你要是能想到辦法還我錢,今天我們就不會在這堵你了。」海哥向左右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架著吳源往旁邊巷子里走去。吳源掙扎著不肯去,但是旁邊兩個人身形高壯,他怎麼也掙不開。

姜露雖然對吳源沒什麼感情,但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別人拉走。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家裡也不會安寧。

她走上去,攔在前面瞪眼問道:「你們幹什麼?」

「你誰啊?別擋路。」

「我,我是……」姜露還沒說完,吳源搶先回道:「她是我姐姐,她有工作,她有錢的。」

姜露愣了下,吳源從來沒有喊過姜露姐姐,每次都是「喂喂」地叫。

「你姐姐?」海哥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姜露一番,眼珠轉動了幾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出聲道:「那好吧,今天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你,我就再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

海哥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姜露幾眼,朝她笑了笑。姜露感覺他的眼神有幾分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

等到海哥一走,吳源立刻變得冷淡,自顧自地傘也不要就往外走。姜露追上他問:「那些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欠他們錢?」

「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會真把自己當我姐姐吧?」吳源毫不客氣地說。

「那你欠的錢怎麼辦,看樣子,他們肯定會再找你的。」姜露雖然為吳源的沒禮貌不悅,但還是擔憂地問。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要是這麼多管閑事,不如給我錢來得實在。」

吳源見姜露沒有回答他,冷著眼大步往前走去,不再搭理姜露。

4

過了幾天,姜露下班回到家,站在門口就聽到吳達和吳源在吵架,她覺得此時進去不太好,就站在門外等。

大概是吳源向吳達要錢,吳達大聲罵道:「就知道要錢,你都幹什麼用了,才上個月給了錢給你。」

「有話不能好好說啊,凶孩子幹什麼?他在學校總有要用錢的地方才會問你要啊!」吳源的奶奶在旁邊責備吳達道。

「我告訴你,我沒錢。吃的用的都給你備好了,你還伸手要這麼多錢,你當我們家開銀行的啊!」吳達氣哼哼地回屋去了,門被摔得很大聲。

姜露一直等到裡面沒有聲音了才進去。吳源拿著手機坐在陽台上玩遊戲,嘴裡還念念有詞。

吳源的遊戲癮很大,除了去上課,吳源幾乎手機不離手。就是吃飯上廁所都要拿著手機,吳達罵了他好多次。

吳達在外做事受了氣,回到家少不了發泄出來。有次喊吳源吃飯,他大概是打遊戲沒聽見,半天沒有出來,氣得吳達一腳踹開門,給吳源揍了一頓。

吳源每次挨了打,就像受驚的小貓小狗一般,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吳達。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打了之後,該給的還是給。

這次吳達不給他錢,是因為他身上確實是沒有這麼多的錢。

姜露知道前段時間,吳源還拿了他爺爺的退休金。這是她無意中聽到的,按理說一個高中生吃住學費都不用另外再拿錢,她猜十有八九是在遊戲里充值花掉了。

吳源沒有錢,姜露不知道他要怎麼樣還錢給海哥。那天看那幫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要是到期還不了錢,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吳源的。

這次吳源看到姜露回來,沒有像往常那樣不理不睬,反而起身過來幫她拿拖鞋給她換,還很熱情地問:「要不要喝水,我給你拿杯冰水喝吧。」

姜露換好鞋子,吳源已經將一杯冰水端到了她的面前。姜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坐下來捶腿,她上班站了一天了,渾身酸痛。

突然她的肩上有人給她按摩,力度恰到好處,她的肩膀被這麼一按,頓時舒服多了。她抬頭一看,竟然是吳源。

吳源面帶微笑地說:「舒服嗎?要不要再用力點。」

姜露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是看他難得主動來親近她,想著不要第一次就打擊他的主動性。於是點了點頭,任由他繼續按。

接下來幾天,每次姜露回到家,吳源都會主動湊上來給她端茶倒水,按摩肩膀。

這天,姜露回到家,屋裡只有吳源一個人在。吳源先給姜露按了一會兒,突然雙腿跪在姜露的面前,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幹什麼?」姜露驚訝地問。

「姐,你幫我個忙好不好?」吳源像一隻無辜可憐的小兔子一般。

「什麼忙?」

「你放心,就一個小小的忙,上次你見過的海哥,他說只要你陪他吃頓飯,我欠他的錢就一筆勾銷了。」吳源眨巴著可憐的眼睛望著姜露。

姜露遲疑了,她想起上次海哥看她的眼神,裡面明顯夾雜著幾分不懷好意。

「你到底欠了他多少錢?」姜露問道。

「也沒多少,就三萬塊。」

「三萬?」姜露驚了,她一個月的工資才兩千塊,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下來也存不了三萬啊。她沒想到吳源能夠花掉這麼多錢。

見姜露不答應,吳源抱著她的腿哀求道:「求求你了,姐。雖然你不是我親姐姐,但是在我的心裡,我真的是把你當做的我的親姐姐的。求求你幫幫我吧。要是我到期不還錢的話,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

而且真的只是吃一頓飯,海哥說你像他過世的妹妹,所以才賣我這個人情的。我保證,只是吃一頓飯,到時候我也會在旁邊,一定不會有別的事的。」

「可是……」姜露不相信,難道真的吃一頓飯,就不用吳源還錢了嗎?三萬塊啊,在這個小縣城,也不算是洒洒水的事情吧。

「哎,都怪我媽死的早,我爸又經常不在家。除了爺爺奶奶,沒有一個人陪我玩,我才想在遊戲里找人陪我。千盼萬盼,我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媽,還有個這麼好的姐姐,可惜我……」吳源邊說邊哭了起來。

姜露見了,心也軟了下來,答應了。

5

周日,吳源領著姜露去見海哥。海哥定的飯店在縣城外的農家店,說是菜品新鮮,味道純正。

姜露到了那,只有海哥一個人在。見到姜露,海哥連忙殷勤地拿過菜單讓她點菜。點完菜後,海哥又體貼地跟姜露換位置,說她對著空調風口坐,容易受涼。

吃飯的時候,海哥提到他從小父母就死了,自己跟著奶奶,到了十幾歲,奶奶也死了,他就成孤兒了。

姜露沒想到看起來那麼凶的海哥竟然有著這麼悲慘的故事,放下了防備。她忽然想到吳源提到的和她相像的海哥的妹妹,於是問道:「我聽吳源說,你還有個妹妹,和我長得像是嗎?」

海哥愣了幾秒鐘,隨即反應過來,點頭說:「是啊,和你可像了,第一眼看到你我還以為是我妹妹呢。我妹妹可憐啊,還沒長大就病死了。」

海哥說了,抹了抹眼睛說:「咱們不說這些了,還是說些開心的事情。來來來,喝酒。」海哥邊說邊給姜露倒了滿滿的一杯酒。

姜露不會喝酒,她正想要怎麼樣禮貌地拒絕時,吳源已經將酒端了過去說:「海哥,我姐不喝酒,這酒啊我替她喝了。」

吳源喝了酒沒多久,就說想吐,要出去吐乾淨。姜露要陪他一起出去,他擺擺手說:「不用,我很快就回來。」

桌上只剩下姜露和海哥,儘管姜露不喝酒,但是還是被海哥勸著喝了不少。

眼看飯要吃完了,吳源還沒有回來,姜露提出要去找他。她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海哥一把拉了過來,將她抱住了。

姜露掙扎著喊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姜露在壯碩的海哥面前,哪有什麼回擊之力。

姜露心生絕望之時,手往後探得一個啤酒瓶子,緊急情況之下,她也顧不得別人,揚起瓶子就朝海哥的後腦勺揮去。

海哥吃痛地往後一退,一摸後腦勺,手上都是血。

姜露趁著他愣神的瞬間,飛奔到門口打開門,不要命地跑了出去。

她一口氣跑了很遠才停了下來,正當她不知所措之時,旁邊一個男生見她窘迫,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道謝時她發現這個男生住的地方在她們家附近,她早上坐公交車的時候,常常會碰到他。

6

姜露回到家,吳源坐在房裡打遊戲。

姜露衝進屋去,一把扯掉吳源的耳機扔在一邊,對著他吼道:「你不是說你是上完廁所就來嗎?你人呢?去哪了?」

「回來啦?」吳源拿眼睛瞟了她一眼,眼裡滿是冷漠,絲毫不見哀求她時的可憐與真誠。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姜露質問道。

「什麼故意的?我是有事回來了,再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不認識回來的路嗎?」吳源不悅地說著,拿起耳機戴上又繼續打遊戲去了。

姜露被吳源的態度氣的,還想說什麼,這時候,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是吳達和母親回來了。姜露只好作罷,洗澡去了。

姜露第二天去上班,又碰到那個男生,她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說:「昨天謝謝你了,衣服我已經洗乾淨了。」

男生接過袋子,笑著對姜露說:「我還要謝謝你幫我洗衣服呢!」

男生叫張聞,在銀行里上班。離姜露所在的幼兒園不遠,兩人一起坐車上班,下班的時候又在車上碰到了。

張聞看起來彬彬有禮的,說話很斯文,待人又很體貼,是姜露喜歡的類型。

姜露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和張聞相處的情景,期待著明天能夠再遇到他,突然門被推開了,是吳源。

他很不高興地說:「你昨天是怎麼回事?」

姜露不想理他,把臉轉向另一邊。

「我問你是怎麼回事?」吳源見姜露不理她,衝過去扳過她的身體。

「你到底想幹什麼?誰讓你打遊戲欠那麼多錢的,現在沒有錢還,就打算把我賣了是嗎?我要不是看在吳叔的份上,才不會就這麼算了。」姜露看到吳源這裡,氣不打一處來。

「是你自己答應幫我的,既然答應就要幫到底,你現在這叫幫我嗎?今天海哥又來找我,我本來還以為你昨天……要不是你反悔,我今天怎麼會挨打?」

「我怎麼啦?我只是答應去吃飯,並沒有答應別的。」姜露沒想到吳源竟然還倒打一耙。

「姐,我求你了,你就再幫我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玩遊戲了,就是玩,我只玩單機遊戲。」吳源的整個態度突然又來了365度大轉變。他蹲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拉著姜露。

要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感情多麼深厚的親生姐弟呢?

姜露被吳源騙了一次,她怎麼可能再上當。她堅決不答應,還把吳源趕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吳源又來哀求姜露,「姐,這次你一定得幫我,不然海哥一定會打死我的,他說得出做得到。」

姜露說什麼也不答應。她不想再聽吳源說話,她推開吳源,趕著去上班,她知道這個時間,張聞一定在公交站里,她迫切地希望能夠早點見到她。

吳源見姜露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氣急之下,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朝她捅去。

7

姜露被殺,吳源跳樓的新聞一下子便傳遍了整個縣城,大家都知道吳源殺了姜露。新聞報道里稱:姜露因為不肯給錢給吳源打遊戲,所以吳源殺了姜露。當時屋中其他人都在自己的房內,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看了新聞後,很多人都議論紛紛,姜露在家中被殺,難道家裡其他人真的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嗎?不過這樣的新聞時常都有,沒過兩天,這件事就不再被提起。

那天張聞在公交車站上沒有遇到姜露,有些怏怏不樂。到了中午,同事們都在討論著少年殺姐的新聞,張聞見是當地的,也就多看了幾眼,和同事感慨了幾句就沒當一回事了。

下午下班,在車上他還是沒有看到姜露。車子突然急剎車,坐在他前面的一個女孩子手裡的東西掉了,滾到了後面,張聞幫她撿起。

女孩連聲道謝,張聞看到女孩子挺漂亮,心裡因為沒有見到姜露的不快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他和女孩相談盡歡,還約定好明天一起上班。

痛失愛女的薑母起初很難過,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思全都放到了小兒子的身上。

姜露就好像一顆露珠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找不到一點存在的痕迹。(小說名:《她死在清晨》,作者:葉松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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