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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辭而別,兩年後參加姐姐婚禮,看到姐夫我愣住

1

蘇紅櫻終於如願以償,她成了夢寐以求的那個人——她苦苦愛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的男人——江濤的妻子。

蘇紅櫻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明几淨的陽台上,又臨人間三月,櫻花勝雪,熱熱鬧鬧在枝頭綴滿了一簇簇,仿似天邊紅霞,恣意汪洋。

一切,恍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風起時,一片片蝴蝶從枝頭紛紛揚揚地飛落,任由自己被風帶著狂亂地飛舞,毫無抵抗能力,漫天飛花如夢境般凄凄惶惶,灑落了滿地的支離破碎。

蘇紅櫻再次走上陽台時,樹上只剩下蔭蔭密葉,枝幹橫逸斜出,先前開得最熱鬧的櫻花,悄然消失在飛速遠去的日子裡,枝頭空空蕩蕩。

江濤回來了,一進門便放下公文包,自顧自地打開電視看球賽。

她本想開口說些什麼,說什麼呢?她似乎也沒有什麼要說的。

突然之間,她隱隱約約感到,自從她進了這門,原先她所設想過的所有美好的幸福的場面,似乎一次也沒有發生過。

江濤回家的時候沒有幸福地笑著向她喊:「我回來了,飯好了沒?可餓死我了。」也沒有摁著她的腦袋做出一副想要欺負她的樣子最後卻偷著反過來親她一口,然後逃之夭夭。更沒有在下雨她一個人在外面需要他的時候不管多遠都去給她送傘,甚至從來不肯陪她去逛街。

一天又一天,她所等待的場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他每一次回家,只徒然地在她的心頭添上一重期待,又添上一重失落。

蘇紅櫻漸漸感到,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在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共同的家裡,她竟然感到如此地孤單。

這房子里,有兩個她在這塵世僅有的親人,可他們卻又與自己隔著山長水遠。

江海不在家的時候,她每天都在等待周末,等他從學校回來。過去十六年相依為命的日子仍歷歷在目。但江海每次回來,似乎也沒有多少話跟她說,常常一個人待在卧室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他跟江濤更沒有多少話說,回來這麼久了,是否他還沒有習慣這個父親?過去十六年沒有父親的日子裡,他總是追著她問爸爸,而現在回到了爸爸身邊,他反而愈發地沉默了。這很讓蘇紅櫻有些為難。

更可怕的是,姐姐的遺像掛在卧室里,她想拿掉,但江濤堅決不肯,一連好幾個晚上,她總是夢到姐姐,每一次都是夜半驚夢,一身冷汗。

她睜著眼睛在黑暗中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看見姐姐一步步向她逼近,臉上帶著浸透了怨憎的凄涼的微笑,她急忙把頭蒙進被子里,緊緊挨著江濤,脊背心裡沁出的冷汗在皮膚上划出一條條彎彎的曲線,宛如一條條毒蛇蜿蜒。

櫻花已落,滿眼碧樹蔭濃,記憶驀然穿過二十幾年的時光,驚起漫天飛舞的塵埃……

那年,父母在自家門前被一輛四輪小貨車雙雙撞飛併當場身亡,從那時起,姐姐蘇紅梅和妹妹蘇紅櫻便成了孤兒。

那年,姐姐十六歲,上初三,紅櫻十四歲,上初一。

從此,深得老師們器重的紅梅放棄了學業,隻身走向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成為一名服裝廠的女工。而紅櫻由於年紀還小,被姨母家收養,跟表哥一起繼續上學。

姐姐上班後,每個月都給姨母家寄來一筆錢,一部分給姨母家貼補家用,一部分供紅櫻上學。

紅櫻不僅每個月都收到姐姐寄來的錢,還頻頻收到各種各樣的衣服、鞋子、書包等等,她便在姐姐的呵護下,不知愁苦地漸漸長大。

紅櫻常常收到姐姐的來信,信上溫柔關切的叮嚀,總讓她心潮湧動,淚濕眼眶。她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跟姐姐一輩子也不分開。

日子似流星滑落般運轉,每一份平淡,每一份安然,都是簡單的生活中最美的滋味。假如你在這個世界僅有唯一可以相依的親人,你又如何敢不珍惜?那幾年,蘇紅櫻一直都明白,自己是姐姐唯一的奔頭。

高考後,姐姐把她接到那座城市去玩了一個月,她每天都在家裡看電視,然後做好飯等姐姐下班。那段日子,是自父母雙亡之後她有生以來所感受到的最幸福的時光。簡單而溫馨,她終於懂得了什麼叫歲月靜好。這樣的時光,真讓人恨不得就此懶懶地睡去,再也不要醒來。

一次,她滿懷好奇地跟著姐姐去了車間,待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實在呆不下去了,一個人回到住處。

她坐在姐姐身邊的時候,只看見姐姐不停地踩縫紉機,不停地拿過一捆又一捆裁好的布片,一片一片地將它們拼接起來,放進另外的筐子里被拖走。

姐姐每天只做一件事——踩縫紉機,踩完了一袋還有一袋,無窮無盡。也許,將來的日子,姐姐就要這樣踩一輩子縫紉機。

她突然感到,姐姐已經變成了一台縫紉機,每天只是被驅使著運轉,運轉,沒有自我,沒有思想,沒有生氣,沒有喜怒哀樂。

突然間,心頭湧上一股悲戚,她可憐起姐姐了。將來,她一定要讓姐姐看到這的日子的盡頭,告別縫紉機式的悲慘命運!

在大學,她每個月都會按時收到姐姐寄來的錢。她跟姐姐通電話是規律性的,她感覺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將兩個很遙遠的人聯繫起來的一種機械的儀式。

姐姐每個星期六晚上都打電話過來,從未間斷過,也從未更頻繁過,因為知道姐姐會打過來,她也就幾乎從不給姐姐打電話,除非有特別的事情要告訴她。

兩人之間維持著一種近乎鐘錶齒輪運轉的狀態。

她總覺得姐姐似乎變成了一台縫紉機,在遙遠的地方,每天被驅動著運轉,即便是打電話也改不了這樣的毛病,無非是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學習,不要太省錢,該吃的要吃,該喝的要喝,該用的要用之類的話,從來沒有額外的話語。

也難怪,姐姐的日子每天就是那個樣子,經年累月,一成不變,能有什麼好談的?至於自己在學校的事情,說了她也不會懂。

大二那年,她和江濤熟識起來。

江濤是個帥氣的小夥子,在學生會很吃得開,人緣好,人際廣。

紅櫻發現自己喜歡上江濤是在大三上學期,江濤當選主席後不久。

從前,同在學生會當差,大家之間不分你我,放浪青春,嗨歌、出遊、組織和忙碌各種活動,日子也還算充實。

有了學校里輕鬆安逸的生活,紅櫻越發地發覺和姐姐之間的關係,似乎越來越變成了一種儀式,通電話,問好,叮囑,都不過是一種儀式。

只不過是在很遠的遠方,有那麼一個人,每個月按時給她的銀行卡里匯入一定數量的生活費,她用這些錢心安理得地在學校維持著安逸的生活。

一次,通電話的時候姐姐意外地告訴了她一個與往常不一樣的消息——她有男朋友了。這個消息,在紅櫻的那裡,彷彿一脈鵝毛輕飄飄地落進湖心,波瀾不驚。但為了不讓姐姐掃興,她還是故作興奮地表示了祝賀。至於那個可能成為未來姐夫的人是誰,是什麼樣的人,她也一點都不關心。

姐姐只有初中文化,喜歡她的人大概也只是那個文化水平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也沒有辦法幫姐姐找個更好的男朋友。

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江濤,這對她來說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江濤太優秀,而自己太平凡。雖然一起共事,也相處得不錯,但她終究搞不清楚江濤心裡是怎麼想的。

雖然有時候江濤也對她表現得很照顧,但她無法代表他給自己做出回答。她心事重重,又不好意思直接去問,更不好自己去當面向他表白,萬一弄巧成拙,以後還如何相處呢?

2

大四開學時,上一屆的老幹部聚餐。

一如往常,大家都喝得不少。吃完飯之後又去唱歌,結果一個個東倒西歪,口齒不清。到後來,竟然一個個你枕著我我枕著你七倒八歪地睡著了。紅櫻醒來的時候,滿屋子裡都是呼嚕聲,伴隨著彌散不開的濃濃的酒氣。

那時候,江濤正好躺在她的腿上,她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一陣緊似一陣,心弦幾乎要崩斷。

「哎。」她輕輕拍了拍江濤。

他蠕動了幾下嘴巴,便沒有了任何反應。

「你知道我喜歡你嗎?你知道有多喜歡嗎?」她輕輕地說,聲音小得可憐。

「嗯。」他輕輕哼唧了一聲。

「江濤,你醒醒,我們出去好不好?這裡面悶得慌。」她輕輕悄悄地問。

江濤翻了個身,差點一頭栽下去,幸虧她及時拽住他。她撐著站起來,扶著他開門出去。

昏黃的路燈光投射下來,馬路上變得像夢境一樣恍惚迷離。柔和的光灑落在江濤的臉上,他的面部輪廓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見了,突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那是一張常常出現在她夢裡的臉啊,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深夜的馬路上,她多想輕輕在他額頭吻一下。

她的心臟又開始抑制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四下看看,沒有人,湊到他額頭上,輕輕一吻。

淚水嘩啦啦滾落下來,滴到他的嘴唇上。

突然,江濤一把吻住了她,她頓時如遭電擊。

剎那間,人世間已不知多少個光年呼嘯而去,蘇紅櫻淚流滿面。

她的心酸酸的,甜甜的,那些一個人苦苦暗戀的漫長時光,化作一條河,嘩啦啦從悠遠的日子決堤而來,幾乎要將她衝擊得粉碎。

紅櫻睜開凄迷的雙眼,猛然瞥見了路旁的旅館,心頭剎那間便波翻浪涌,江河滔滔。

紅櫻醒來的時候,江濤已不知所蹤。

她焦急地四處尋找,甚至連床底都翻了,只在床頭柜上發現了他的留言條:

「對不起,我不知道昨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真該死!這輩子我再也沒有臉見你了。對不起,好好保重!」

紅櫻的腦袋突然噼里啪啦地爆裂開來,全世界突然之間陷入了混亂,她倉皇失措。

她打電話,江濤手機關機。

她到處打聽,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突然從這個人世間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蘇紅櫻像茫茫大海上的一葉浮萍,昏昏然不知是夢是醒。

一年後,蘇紅櫻畢業了,她在一座城市找到了一份普通的秘書工作。

又過了一年,姐姐打電話來,說她要結婚了。

紅櫻心裡泛起了一絲驚喜。

雖然沒見過那個姐夫,但他跟姐姐好歹也已經走過了三年多的光景了,能最終走入婚姻的殿堂,也算是善始善終了吧。

姐姐準備婚禮那段時間,恰好碰上公司最忙的時候,她本想早點過去幫姐姐準備的,但無奈一直脫不開身。直到婚禮的前一天,她才好不容易跟老闆請准了假,匆匆忙忙買了車票趕過去。

在此之前,為了趕過來參加姐姐的婚禮,她已經熬了七八個晚上了,把後面的工作都安排妥當,能提前趕做的工作都趕著做完了,這才抽出身來。

紅纓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下車後,她只覺得疲憊不堪,到了姐姐的住處,她實在撐不住了,便和衣倒在床上呼呼睡起來。

被叫醒的時候,天已亮起來了,只是還不十分明朗。

新郎就要來接姐姐了,她倒有了些期待,之前只是聽姐姐在電話里說他,如今卻要親眼見到了。

她又幫姐姐整了整裝束,一張平平凡凡的臉,此刻竟然很有幾分美艷動人,她從來沒發現,原來姐姐竟然這麼漂亮。

姐姐跟她講過,她跟姐夫是在網上認識的,網上聊天和電話一同走過了其實是四年而不是三年的時光。

更讓她驚訝的是,姐夫居然還是大學畢業生。

僅僅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姐姐,像一架縫紉機一樣的姐姐,居然會有上過大學的男人喜歡她,紅櫻突然發現姐姐原來竟然是那麼幸運,似乎命運故意要對她格外偏心一樣。她都有些嫉妒了。

姐姐說,有段時間她重感冒導致肺炎,姐夫過去照顧了她好一段時間,直到好利索了才離開。他大學畢業後就去了姐姐所在的那座城市並安頓下來,那時候,他們正式地生活在了一起。

她知道,姐姐脾氣溫和,各種家事都得心應手,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只是沒上過大學。不過,如今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會有一個男人愛她,照顧她,不久她就會有孩子,擁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從前只是她一個人的姐姐,馬上就要是別人的了,況且,姐姐有了自己的家庭,還會像從前一樣疼她嗎?

她突然想起了江濤,他如今在哪裡呢?這些年,她從未停止過找他,卻沒有任何消息。

外面突然鬧騰起來了,是新郎來了。姐姐頓時激動起來,臉上倏地泛起了紅暈。

紅櫻攙著姐姐站起來,一群人擁進來一個男人,紅櫻的手明顯地感覺到了姐姐身體的顫抖,她抬頭用目光分開人群向人們的目光中心聚焦而去。她感到無比地恍惚,眼前這個人怎麼看起來那樣熟悉!

驟然,一道閃電劈開了混沌的天空,一聲聲驚雷滾滾而來。

「江濤!」蘇紅櫻囁嚅。

男人被人群推到新娘面前,他滿面春風,不經意瞥見了攙著新娘的人,只是瞟了一眼,頓然神色驟變,驚雷乍響,風雲滾滾,電閃雷鳴。「蘇紅櫻!」

世界就這樣爆炸了,悄無聲息。

紅櫻激動得眼淚像決堤的海,她鬆開挽著姐姐的手,往前邁一步,她有好多話要跟他說,他可知道她找他找得有多苦?

可是,就在她邁出那一步的時候,他帶著鐵青的臉倉皇退了一步,一聲驚雷劈到蘇紅櫻的頭上,「你是姐夫?!」

屋裡熱鬧起來,有人按捺不住地喊「抱新娘啦!」誰也不關心小姨子和姐夫相見是怎樣的反應,今天的主角是新娘和新郎。

江濤被人群簇擁著抱起新娘被擁上花車,蘇紅櫻被人群推搡過來,推搡過去,最後被推著貼到了牆角。

人群散去,屋子裡空空蕩蕩,蘇紅櫻卻彷彿身在夢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江濤怎麼會變成姐夫?他怎麼能變成姐夫!她找了他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竟然變成了姐夫!

心口突然哽住,蘇紅櫻感到窒息,有個硬邦邦的東西硌在胸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硌得生疼。

她靠著牆蹲下,身體卻止不住顫抖,心臟被越抽越緊,疼痛像千萬條咬噬著她的心臟。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世界所有的幸福都叫她一個人佔去了!她連自己親妹妹喜歡的男人都要搶!不要臉!無恥!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永遠得不到幸福,詛咒你們相互折磨,相互怨恨,詛咒你們沒有好日子過!我痛苦,你們憑什麼幸福!」

蘇紅櫻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去,飄零單薄的影子陷落在汽車揚起的煙塵里,搖搖晃晃,輕盈盈消失在一段上坡的盡頭。

一年多後,蘇紅梅誕下一子,取名江宇宸,小名宸宸。

得知這個消息,蘇紅櫻的怨恨像熊熊燃燒的大火,越燒越旺。

江濤,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竟然就這樣心安理得地將自己拋棄又把別的女人摟進懷裡,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恥!想起姐姐,她心裡一陣陣刺痛,只恨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殘忍,世界這麼大,為什麼要讓她們兩個人愛上同一個男人!

蘇紅櫻決定此生再也不再見那兩個人,她要他們從她的生活里消失,忘掉這段痛苦的過往,一個人找一座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走此之前,她決定還是去見姐姐最後一面,畢竟,姐姐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也是唯一的親人。從此以後,她蘇紅櫻在這個世界便沒有姐姐。

在去姐姐家的路上,蘇紅櫻在一家菜市場門口,看見姐姐推著嬰兒車過來了,她卻突然躲起來了。

那是她的姐姐,她唯一的親姐姐。從此以後,就真的不再見她了嗎?她知道自己和江濤的事情嗎?

心裡這麼想,可她的雙腳還是不由自主地慢慢走過去。

一輛皮卡車跟前,擠了好些人。車主每天都會拉一車菜來,又新鮮又便宜。

姐姐擠進人群去買菜,一隻手扶住嬰兒車,蘇紅櫻看見車裡的孩子,心臟突然狂跳起來,眼睛裡燃起兩團熾烈的火焰。(小說名:《紅櫻》,作者:黎安歌。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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