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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來見公公給我磕頭,問清後我兩眼一黑,女兒失蹤了

1

玉佩是36時才生的胖丫。

胖丫很可愛,彌補了玉佩對兒子的所有思念。

玉佩之前還有個兒子,是跟前夫生的——頭一次婚姻,玉佩年紀小,不會看人,找了霸道的一家。前婆婆每天把她拾掇得跟受氣小媳婦似的,前老公不但媽寶,還出軌。玉佩實在受不住了,就去法院起訴離了婚。

可惜,兒子的撫養權沒掙過來。

從此,玉佩心上就像少了一塊——前夫一家不讓她見孩子,她去幼兒園看,那家人就鬧到幼兒園;去小學看,人家就罵到小學,最後,搞得連老師也不敢叫玉佩見孩子了。

時間久了,玉佩自己也覺得心累了,折騰不動了。

她就是在這時候認識的徐濤。

徐濤和她一樣,也是離異,他老婆出軌,卷著兒子和錢跟人跑了。

徐濤是小學教師,工作穩定,人也本本分分。兩人剛認識時,玉佩把徐濤帶回家讓父母看,老人滿意得不得了,說「錢多錢少無所謂,這男人看著就厚道,肯定不能欺負你」。

結婚時,玉佩35,徐濤37了。

玉佩覺得漂泊了這些年,心終於有了依靠,尤其是第二年,她又生下了胖丫——足有8斤半的大胖閨女。

有了女兒,玉佩心裡的缺失終於得到了撫慰。

胖丫很少哭,生得白白凈凈,見人就咯咯地笑,甚至喜人。

也算是老來得子,再加上兩人都在前一段婚姻里受盡了傷,所以就都對胖丫稀罕得不得了。

兩邊前頭的孩子都見不到,倒也清靜,旁人擔心的那些再婚家庭的矛盾,他們一概沒有。

只是,在一起時間久了,玉佩發現徐濤有個毛病,就是愛喝兩口。

好在,徐濤喝多了不打老婆,也不撒酒瘋,最多就是稀里糊塗地亂說一通,嘴上像是沒有把門的,和平時有點窩囊的模樣判若兩人。

見得多了,玉佩難免心煩,但每回酒醒之後,徐濤又是道歉,又作揖,對她比平時還更服帖,弄得玉佩也漸漸沒了脾氣。

玉佩問過徐濤,怎麼染上的酒癮?

徐濤解釋,自己本來是沒有酒癮的,是離婚後,心情鬱悶,才借酒澆愁,久而久之,染下了酒癮。這說辭,竟讓玉佩多了幾分心疼。

然而,等到公婆來幫忙帶孩子時,玉佩終於知道,徐濤愛喝酒的毛病是哪兒來的了。

一開始,先是婆婆來幫忙看孩子。

婆婆很勤快,不但幫著看孩子,還把幾乎所有的家務都包了。玉佩人也厚道,對婆婆總是禮讓三分,因此,婆媳久居卻並無矛盾。

但玉佩發現,婆婆也有愛喝點兒的習慣。

也許是怕玉佩笑話,婆婆從來不在飯桌上喝酒。都是等到晚上一家人全睡下了,她才去廚房偷偷地倒上一小杯。

這個秘密是玉佩半夜起來上廁所時發現的。當時,廚房的燈亮著,玉佩詫異地往裡扒頭,婆婆來不及放下手裡的酒瓶,只得扭頭沖她尬笑:「嗐,我夜裡頭愛睡不著,喝上半杯,解了乏就能睡下了。」玉佩笑笑沒有說話。

日子久了,玉佩發現,婆婆幾乎「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當然,為了老人家的面子,她權當看不見。

婆婆在這邊看孩子時間久了,隔斷日子,公公也會過來住一段日子。公公也是個老好人,見了玉佩就笑眯眯地點頭,對孫女也好,買玩具,買零食,一點兒也不心疼。

只有一樣不好,玉佩發現,公公也好整兩口兒。而且是光明正大地整。

平時一到飯點兒,只要婆婆做了什麼好吃的,公公一準兒擺出酒瓶子,給老婆和兒子都倒上,滿面紅光地邀約:「來來來,都喝點兒!」

玉佩心煩,又不好明說。畢竟,老兩口待她不薄,總不能連這點愛好也給人剝奪了。

有了爹媽的支持,徐濤的酒癮更大了。原來,他最多是陪同事老鄉們喝一喝,現在,就連在家裡也時常得醉幾回。

發展到後來,有好幾回,徐濤在外面吃完飯,醉得都認不得回家的路了,還是徐濤的爸媽騎著破三輪車沿著馬路牙子一點點溜,才把他尋到,撿回家。

多少次了,寒冬的深夜,老兩口連背帶扛地把兒子拖回來,凍得渾身冒寒氣。

但他們也絕不肯罵兒子一句,反倒調過臉來安慰玉佩:「嘿嘿,沒事的,讓他睡一覺就好了。在我們老家,喝酒就得這樣,你不喝醉,人家還不高興哩!」

玉佩聽了,氣得哭笑不得,卻發不出火來。

畢竟,徐濤雖然醉了,但有公婆操著心,好像也沒礙著她什麼事兒。

她只在心裡盼著公公趕緊走,他走了,徐濤和婆婆也就不好這麼光明正大地喝了。

2

有了胖丫後,玉佩漸漸很少去想兒子了,胖丫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託。

這一年,胖丫已經4歲了。

4歲的胖丫能唱能跳,唐詩能背上百首,時不時地還能整兩句奶聲奶氣的英語,儼然是全家人的開心果。

7月份,徐濤的學校放暑假了,玉佩還得照常上班,白天就是徐濤和公婆三人一起陪孩子。

這就體現出人多的好處了。

玉佩什麼也不用操心——婆婆負責做飯帶胖丫跳廣場舞,公公負責教胖丫寫字認字,徐濤負責算數和英語。

這天中午,玉佩下班回來,和平時一樣,婆婆已經把菜備好了。因為下午還要出差,玉佩匆匆吃了幾口,就去卧室午休了。

婆婆做的是炸魚和紅燒肉,就著好菜,徐家三口又舉著杯子喝上了。

等玉佩睡到兩點起來,拖著行李箱,準備出發時,徐家人還沒喝完呢。

臨走時,玉佩一面不放心地囑咐徐濤「別喝多了,顧著點孩子」,一面也不由暗自對徐家人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心生羨慕。

玉佩在外地,等談完業務回到賓館,已經是快半夜了。人累得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可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卻怎麼也睡不著,左眼皮還一直撲撲直跳。

這種莫名的不踏實,折磨著玉佩摸出手機來給徐濤打視頻。

打了好幾遍,徐濤都不接。

好不容易打通了,玉佩急問:「胖丫呢?」

徐濤說:「都幾點了,胖丫早睡下了!」

「讓我看看她啊!」

「孩子睡了,卧室黑著燈,沒法拍。我去洗漱了,你也快睡吧!」

電話掛了,任她再怎麼打,徐濤也不接了。

第二天上午,單位的公事都辦完了,幾個同事提議到附近的景點逛逛去。

玉佩急著想回家,又不好掃大家的興,只得心不在焉地跟著他們逛。

逛了兩個多小時,男同事搜羅了不少土特產,女同事買了旗袍和絲巾。玉佩看什麼都沒心思,只在琢磨給女兒買點什麼好。4歲的胖丫已經開始愛臭美了,整天嚷嚷著要減肥,還總愛偷抹她的口紅。

最後,玉佩精選了兩個小禮物,粉色跳繩和晶晶亮的公主髮夾。跳繩是讓胖丫減肥的,公主髮夾是為了滿足她愛美的小心思。

想著女兒看到禮物時的興奮模樣,玉佩心裡比蜜都甜。

她那可愛的胖丫喲,要是沒了她,這日子還有什麼滋味?

等玉佩回到家,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打開門,屋裡靜悄悄的,只有門廊亮著一盞燈。

這個點,難道是全家都跟著婆婆去跳廣場舞了?

電話的忙音響了很久,徐濤終於接了,一開口竟是哽咽:「老婆,我對不起你……」

玉佩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她提著嗓子問:「怎麼了?」

「胖丫……胖丫找不到了……」

玉佩險些栽倒在地上。

她多希望這是徐濤酒後開的玩笑。

「你們在哪兒?」

「警察局。」

3

玉佩實在接受不了,怎麼她出趟差,回來胖丫就不見了?他們一家三個大活人,怎麼就看不住一個4歲的孩子?

在警察局裡,玉佩見到了,蹲在地上額頭磕得血糊糊的公公、紅著眼的徐濤和失魂落魄的婆婆。

她問徐濤怎麼回事,徐濤垂著頭不說話,問婆婆,婆婆只是嗚嗚地哭。

半晌,公公抬起頭來:「是我,昨天下午,我帶胖丫去樓下玩,我……要是胖丫找不回來,我也不活了……」說到一半,公公哽住了,又調過臉去,把頭「咚咚」地往牆上狠磕,雪白的牆壁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痕。

玉佩還是蒙的,心口窩惶惶地疼。

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警察把玉佩拉到外頭,小心地跟她解釋:「昨天下午,你公公喝多了,帶著孫女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買東西,東西買完,他自己回來了,把孩子忘下了。」

「關鍵是,你老公和婆婆也喝多了,在家裡早都睡下了,你公公回來,也是躺下就睡,等到一家人想起來,孩子不見了,已經是傍晚了……」

玉佩聽得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走的時候,怎麼叮囑的?

更讓她心恨的是,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的時候,孩子就已經不見了,可徐濤竟還那麼淡定地在電話里騙她!

她好恨!

如果早點告訴她,她可以在小區業主群里發尋人消息,可以發動本地的同學和同事們,幫她第一時間尋找,她也會連夜趕回來……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可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已然錯過了最後的時機!

4

警局派了大批警力去各大車站搜索。

徐濤和玉佩的同事們也幫著他們發傳單、貼啟事。

玉佩每天不間斷地在論壇和微博里發女兒的照片和尋人啟事……

三天過去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

三個月過去了。

沒有任何消息。

徐濤把家裡的酒瓶酒杯都砸爛了,捶胸頓足地發誓再也不喝了。

看著徐濤發瘋的模樣,玉佩只想笑。

她早就讓他別喝了,他聽過嗎?為了喝上一口酒,他能找出一萬種理由來搪塞她。

她為此生了多少氣,流了多少淚。

如今,他終於同意戒酒了,可代價卻是女兒的命!

公公一病不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婆婆每日垂淚,默默不語。

玉佩根本不想看這家人的嘴臉,她躲進卧室,閉上眼,想安靜。

她想有哪怕片刻的時間,可以不去思念胖丫。

可胖丫的圓臉兒,就是執拗地在她面前晃啊晃……

攪得她的心生疼。

離婚時,對兒子那種挖骨噬心的思念又回來了。

只是,這份思念更痛。

對兒子她只是暫時見不到,可她清楚地知道,兒子住在哪兒,在哪個學校的哪個班上學,她確信兒子凍不著,也餓不著;可她的胖丫,她卻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有時候,她甚至變態地希望,也許哪一天警方能通知她,她的胖丫已經死了,是在被人販子擄走的路上悶死的,並沒有承受太多的痛苦……也總比被人販子打折腿,打折胳膊,沿街乞討好;比輾轉賣去那些偏僻的山村,受盡凌辱好……

人活一生有多苦,尤其是女人。

若她的胖丫能安然地走,不用像她一樣受這許多錐心噬骨的折磨,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她恨自己為什麼要出那趟差,更恨自己為什麼每次找男人都不能擦亮眼?

怪來怪去,怨不得別人。

只怨自己給胖丫找了一個認酒不認人的爹。更可笑的是,她還曾一度以為撿到寶了。

要不是她態度不明的縱容,事情能到這一步?

要不是她死守著面子,而是堅定地離婚,會有今天?

她想保全一個家,卻弄丟了最愛的胖丫。

出差時為胖丫買的那條粉色跳繩,還安靜地掛在卧室的牆壁上。一陣風猛灌進來,窗戶「哐」的一聲打開了,風吹得跳繩在牆上晃啊晃,那兩個垂下來的透明塑料把手碰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脆聲……

「嘻嘻,媽媽……」

「媽媽!」

恍然間,玉佩彷彿看到胖丫正在她面前蹦跳著,她仰起白胖的滿月臉,咯咯笑著:「媽媽,快看!我會跳繩了!」「媽媽,我們一起減肥!」

心痛得喘不過氣。

噙著淚,玉佩從床上晃晃悠悠地起來,走到牆邊,取下掛在上面的粉色跳繩。她又晃晃悠悠地折回床頭,攥住繩子的一頭,打個死結,把繩子綁在了床頭的鐵架子上,再緩緩地繞到另一邊床頭,把另一端繩子也繞個死結,綁在床頭的鐵架子上。

這張歐式鐵藝床,還是當初她和徐濤新婚時,去傢具店精挑細選的。

不過五年的時光,哪裡出了錯,日子怎麼突然就翻天覆地變了模樣?

五年前,他們其樂融融去選床時,大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這床會派上如此奇特的用場。

玉佩半躺在床上,拾起那段耷拉在床上的繩子,把她套在脖頸上。

那隻沒有送出去的水晶髮夾也被她握在手裡。

她握著它,閉上眼,回想和胖丫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彷彿如此,心就能不再抽痛。

她想起給胖丫洗澡時,胖丫用濕乎乎的小手給她撓痒痒;她帶胖丫去公園,胖丫采了野花,別在她的頭髮上,笑著拍手說「我的媽媽真漂亮」;每天晚上,胖丫總要用肉墩墩的小手摸著她的胸口,才肯入睡……

可此生,她再也聽不到胖丫喊「媽媽」了,再也親不到她的小圓臉兒,再也不能把她綿軟的身子擁在懷裡……

啊!啊!

太痛了!

沒有胖丫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痛的。

這痛,已超越了她能承受的極限。

想著胖丫的圓臉兒,玉佩緩緩躺下,把身子一點點挪下去,挪下去……

粉色跳繩在脖子上一點點卡緊……

她被勒得喘不過氣,眼球都要爆裂了。

她想,自己此刻的模樣一定很猙獰,但內心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靈魂像一滴冰冷的水突然就沸騰了,然後升華,融入飄渺的天空……

5

把摔碎的酒瓶、酒杯都清理出去後,徐濤推開卧室的門。

他想跪下向玉佩懺悔,向她保證,這輩子,他什麼也不幹了,此生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尋找胖丫。他會一直找下去,找下去……

可他看見玉佩在床上扭曲著。

她的姿勢很怪異,像躺又不像。身體如一座橋,向上反弓著,脖頸勒著粉色跳繩。

他走近了看,玉佩的眼球突著,直直盯住他,如死魚目發出冰冷的光。

「玉佩——!」

那一聲怪異的嘶吼,聽起來很恐怖,好像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

徐濤轉身向外瘋跑,防盜門在他身後大開著。

樓下很快聚滿了人,人們的目光追隨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

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嘴裡喊著:「快去救我老婆,救我女兒!我有罪啊,我有罪——!」

夾著潮氣的狂風起來了,陰雲黑壓壓地沉下來,卻擋不住人們想看熱鬧的心。他們站在樓道口,抻長了脖子,滿眼惶惑,驚訝地搖頭,竊議……

可惜,有幾人知道?

對人類的貪慾,佛早有告誡:酒色於人,譬如刀刃有蜜,若不舍,舐之,則有割舌之患。

天色徹底暗下來,秋雨淅淅瀝瀝地落,冰冷的雨滴拂在皮膚上,寒涼滲入骨髓。

然而,沒有人知道,那並不是雨,那是佛悲憫的淚。(小說名:《二婚的老公愛喝酒》,作者:奇奇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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