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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進搶救室我沒錢交費,公公拿出30萬,卻讓我和他撕破臉

1

周六,早上一睜開眼睛,紀星就開始糾結,中午聚會是在家裡還是在飯店。

她看了眼還在酣睡的老公,捏住他的鼻子,開始讀秒:一秒,二秒,三秒,四秒,老公依然酣睡,她鬆開了手。

陽光正透過窗帘的縫隙照進來,五彩斑斕的灑在老公的臉上,睫毛一根一根覆著那雙桃花眼,下巴上鬍鬚露出黛青色,紀星看了又看,然後還是看不夠。

她輕輕的把臉貼了上去,那裡能清楚聽見這個男人砰砰的心跳,亦如第一次見面,自己也是這樣猛烈心動,再看見老公眼底熾熱的火焰,她覺得這就是自己要託付一生的人,儘管老公家是農村的,儘管老公買不起房,也沒有車,可是,紀星不在乎,人對,什麼都好說。

沒有白馬也是王子。

算算,結婚已經七年了呢,紀星幸福的閉上眼睛,彎起嘴角,把臉埋進老公懷裡。

老公是現下流行的有顏值靠辛苦賺錢的人,白天上班,晚上送外賣,辛苦不是用語言能表達的,看他倒頭就睡的樣子,就知道長年累月累到極限。

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心臟,紀星覺得臉上痒痒的,用手抹了一把,竟濕乎乎的,心疼老公。

這個沒有白馬的王子,婚前用積蓄交了房子的首付,好在這座三線城市首付只需要十幾萬,當時老公存款不夠,紀星又拿出了自己的積蓄。

老公每月工資六千多,還完房貸也夠生活的,可是紀星懷孕了,這一年婆婆又病了,工資入不敷出,日子捉襟見肘。

老公晚上開始送外賣,天天送到半夜有時候凌晨。男人渾身像上滿了發條,似乎有使不完的勁。

「老公,你的身體不是鐵打的,晚上能不能不送了?」孩子能上幼兒園了,紀星重又回到職場,她多次央求老公。

「傻瓜,外賣又不累,騎車一會就到了,給女兒多攢點,以後上學用!」每次老公都用輕鬆的口吻回答。

紀星經常想自己要是富家女就好了,或是金領也成啊,老公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惜自己也只是辦公室的文員,每月拿著四千多的工資。

紀星的臉更濕了,不爭氣的淚水終是模糊了視線。

突然,老公吻住她:

「星星,怎麼了?大早晨的,誰惹我們家星星了?」

雙手緊緊把紀星摟在懷裡。

紀星吸了吸鼻子:「還不是你,天天那麼辛苦,想想都心疼!」

老公寵溺的用下巴摸挲她的頭髮:「星,我願意啊,我的任務就是讓你和女兒幸福快樂啊!」

「老公,今天周末,楚黎,王倍兒,高珊,我們四個中午要聚會,你說在家還是在外面?」

她們都是她高中時的閨蜜,多年來都是一個月聚一次,輪番坐莊,這次輪到紀星。

「在外面吧,在家你得忙乎半天,也省不下幾個錢,還累得夠嗆!」老公建議道。

「可是,孩子······」孩子周末也沒地方送。

「我中午回來帶孩子,你放心啦!」

老公繼續用下巴摸挲著她的頭髮,老公一直把她當公主似的寵著,愛著。

她默默的把老公抱的更緊了,心裡想,這次聚完,要和閨蜜們說抱歉了,本小姐不再參加聚會了,一次聚會老公得送多少單啊,得跑多少趟啊。

紀星在老公懷裡掙脫開,道:「你再躺一會,我起來準備早餐,一會兒,孩子該醒了。」

「老婆,你多躺一會,我去弄!」老公把她抓了回來。

七年的夫妻,過成這樣,是不是就是幸福?

紀星彎起好看的嘴角:「一起吧,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拉開窗帘,一屋子的陽光綻開,老公走過來,眼睛裡波光瀲灧的,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幸福蕩漾開來。

紀星緋紅著臉龐,先去女兒的房間,看孩子還睡的正香,也沒捨得叫,幫孩子掖了掖被角,出來看到老公已經在廚房了,便開始收拾房間,拖地,擦灰,紀星望了一眼灑滿陽光的家,心裡也是滿滿的陽光,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是的,自從嫁給這個叫宋洋的老公,就這麼幸福美好。

2

其實不見閨蜜,特別是不見高珊,這種幸福沒有一點瑕疵,可是每次見到她們,心裡多少有點落差,就有一丟丟羨慕和嫉妒。

羨慕楚黎能幹,倍兒有個好的原生家庭,高珊老公能賺錢,高中沒什麼不一樣,可是婚後,她是最困難的那個。

紀星把聚會定在了一家川菜館,水煮魚,夫妻肺片,宮保雞丁,大拌菜,經濟還實惠。

楚黎打電話,說過不來了,臨時公司有事,紀星理解,她自己開了家律所,十次能來七次就不錯了,但是輪到她時,天大的事也先聚會,以示她把他們的情誼看得更重。只是這麼優秀的律所老闆,一直單著,紀星有時候覺得上帝是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不讓人十全十美。

王倍兒,上的是一般大學,父母都是公務員,她也考了公務員,在市地稅局上班,老公在同一部門,工資沒紀星兩口子掙的多,但是父母給力,結婚提供婚房,平時幫襯生活費,所以她一直生活的很優渥。

高珊是他們四個裡面學習最不好的,但是長得好,嫁了有錢的老公。讓紀星不爽的是,有錢就有錢唄,為什麼還炫呢?

去年見面,高珊誇張的驚呼:

「紀星,你皮膚好乾啊,你擦什麼化妝品呢?」

「大寶」,紀星實話實說,圖方便,老公也能擦,所以不用買第二瓶了,經濟實惠。

「那也能擦?」高珊高聲尖叫,「紀星,你太不重視自己了,怪不得弄得像個大嬸」。

這話夠毒。

「你小時候能抹得起大寶就不錯了,怎麼現在就不能擦了?」紀星沒好氣的懟回。不解恨,又接著道:「我也想買蘭蔻,資生堂,雅詩蘭黛,一瓶四五百,一套好幾千,我們家宋洋得送多少外賣?」

大家不吱聲了,高珊吐了下舌頭。

從此聚會就不提化妝品了,只是有時楚黎,王倍兒,高珊會經常拿來護膚品給紀星,說自己用了過敏,丟了白瞎,可是紀星一次都沒要過,後來大家就不送了。

呵呵,真正有人愛你的時候,你根本不需要漂亮。

但是,這根刺結結實實的扎在紀星心裡。

倍兒準時來了,她給小花帶了些零食。

小花是紀星的女兒。

三個人里,紀星更喜歡倍兒一些,沒有楚黎的霸氣,也沒有高珊的驕橫,她很貼心的隨意,讓人覺得舒服。

隨後高珊也來了,還是那麼光鮮靚麗,焦點一般,但是眼尖的倍兒還是看見她濃重彩妝後面的紅腫,輕輕拉下紀星,低聲說:

「她好像哭過!」

紀星心裡一震,不喜歡是一碼事,但是閨蜜不開心是另外一回事。不禁仔細望過去,高珊似乎目光躲閃了一下,但是紀星還是看清了她眼裡的悲傷,她怎麼了嘛?

沒辦法當沒看見,紀星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你怎麼了?」

高珊遲疑了下,搖搖頭:「沒怎麼!」

倍兒開口:「高珊,我們是十幾年的閨蜜,是最好的朋友,你眼睛都哭腫了,還說沒什麼?」

「我老公出軌了,那女的把照片發了過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把眼線沖開,在臉上畫出二條黑道。

「那你問你老公了嗎?」紀星接話。

「沒有,我不敢問,他承認了我該怎麼辦?離還是不離?」淚水終於決堤,臉上成了車禍現場,紅紅綠綠的。

倍兒和紀星都不知道怎麼勸,高珊沒有一技之長,離婚需要自己養活自己,她能幹什麼呢?做家政?也不是所有人都稱職家政的,這麼多年竟當闊太太了,哪裡還會洗洗涮涮?

可是不離婚,這樣的日子能過嗎?再說是你說不離就不離的嗎?

哭累了,高珊才幽幽的說:「其實沒錢挺好的,就沒有那麼多人掂心,也沒有那麼多的誘惑,心裡踏實。」

紀星知道是說給她聽的,抿了抿嘴,道:「是啊,我們竟著急溫飽了,哪有其它的閑心。」

倍兒看著紀星:「你就知足吧,宋洋那麼愛你,有一百不帶給你九十九的,這樣全心全意的愛,去哪找?」

網上不是說看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他怎麼給你花錢嗎?高珊老公給的很多,卻是他的九牛一毛,宋洋給的很少,卻是他全部身家。

紀星眼前又浮現老公熟睡的面龐,不禁啞然,現在想起的老公,竟是他睡覺的樣子。

勞累使得老公就是和覺親,有時候坐著都能睡著。

婆婆的病早就好了,他們的工資已經夠花了,每月外賣的錢就是干攢,回家就不讓宋洋再送了,錢是掙不完的。

3

仨人吃完飯,直奔楚黎的律所。

楚黎是他們幾個人裡面最有主意的,何況她還是律師。

楚黎剛處理完手頭工作,皺著眉頭聽完高珊的哭訴,看著她的臉問:

「還想過嗎?」

「想。」幾乎沒有猶豫,高珊脫口而出。

「那好,想辦法拿到你老公所有家產的證明複印件,包括每年的產出利潤,」楚黎冷靜的說:「然後,和他說離婚要一半的財產,出軌要三分之二的,從照片看,那女的也不是什麼名媛閨秀,你老公達不到為她放棄那麼多財產的程度,自然會收斂。」

楚黎的方法就是多。

高珊沒那麼傷心了,只要保住婚姻,他竟不在乎老公的不忠,紀星的三觀碎了一地。

她又想到不想參加聚會的事了,可是這個節骨眼,好像提也不太好,等等吧,下次是高珊組織,到時候也說有事就好了。

還沒回到家,就接到宋洋電話:

「星星,媽腦出血又犯了,120已經快到醫院了,你直接回家看孩子,我去醫院!」

「好,我馬上就到家了!」紀星心揪了起來,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婆婆的病情如何,而是她的宋洋又要累死累活了。

淚水不禁模糊了視線,倍兒看了一眼,安慰道:「別擔心,你婆婆會沒事的。」

「我擔心我老公,這一下又得送多少外賣啊?他們家把他培養出來,怎麼這麼著急要回報啊,就不能等等嗎?就不怕把他兒子累死?」因為心疼老公,紀星口不擇言。

「紀星,別這麼說,咱們這個年紀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會遇到這些問題。」倍兒繼續勸慰。

可是誰家有事也不會一分錢都不拿啊,公公就是,買個早餐都得宋洋拿錢,覺得兒子是應該的,似乎宋洋有花不完的錢。

紀星苦笑了下:「你知道他們家嗎?千方百計管宋洋要錢,過年回家,買包味素都得我們去買,他爸竟和宋洋說鄰居劉叔帶個運動手環,能量血壓,能測心跳,是兒子給買的,意思就是宋洋也給他買一個,一千多,戴上幹嘛?說微信里沒有錢,不好看,讓宋洋給他轉一千,可是他發紅包也太大方了,幾天就發沒了,又讓宋洋轉,宋洋就是他的提款機。」

大家沉默了,空氣彷彿也凝滯,生活中各有各的苦,沒有誰是容易的。

一直很晚,宋洋沒回來,公公回來了,說宋洋一個人在醫院陪床,讓他回來休息一下。

想想公公也六十多歲的人了,休息是應該的,可是紀星心裡就是不爽,就是有口氣堵著,正常會問吃沒吃飯,要不要洗澡,媽的病情怎樣了?紀星什麼都沒說,默默的拿起被子,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以往都是把女兒抱到自己的卧室,可是今天什麼都不想做。

接下來的日子緊張而忙碌,婆婆手術脫離了危險,止住了出血點,取出了壓迫神經的血塊,也花光了家裡的積蓄。

關鍵是後期康復還需要一些費用。

白天公公在醫院護理,晚上宋洋陪床,趕在婆婆睡覺的空隙,宋洋還送幾趟外賣。

紀星照顧孩子,做病人和一家人的飯菜。

紀星覺得老公瘦了很多,臉上稜角分明,眼眶高聳,桃花眼裡有藏不住的疲憊,想想半個多月了,衣帶不解的睡覺,而且是在醫院。

晚上,她拉住老公:「今天我去陪媽,你在家好好睡一覺。」

宋洋看著她,攸爾低眉:

「星星,你睡眠不好,換地方會失眠,我在哪裡都可以睡。」

他看著她烏黑的眼睫上被燈光映襯著金色的光,一點一點沁進心裡,融化最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日子從結婚就沒寬綽過,一直緊緊巴巴,可是她給個擁抱都能燦爛一天,不攀不比,不埋不怨,沒有一點「煙火氣」,

這讓宋洋心裡有一絲撕裂感。

所以,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變成一棵大樹,儘可能多的照顧老婆和孩子。

老人住了二十多天的院,終於可以出院了,暫時住在了紀星這裡。

紀星和宋洋從婆婆住院,晚上就沒團聚過,宋洋一直在醫院陪護。這也算小別勝新婚了吧,可是宋洋沒有一點精神頭,身體累,精神累,彷彿繃緊的弦終於得到了緩衝,身體剛挨到床,眼皮卻怎麼都睜不開了······

紀星聽著鼾聲······

怨誰呢?

哪個老人不生病呢?

哪個男人不養家呢?

可是誰累到他這樣呢?

紀星那一夜失眠了······

4

周末,公司加班。

紀星覺得挺好,加班有加班費,可以多掙些。

和同事從食堂吃完午餐,剛要回辦公室,聽見走廊一頭莉莉尖聲訓斥:

「這菜都撒了,怎麼吃啊?」

「對不起啊,可能來的時候怕超時騎快了些,顛的!」紀星聽見了宋洋的聲音,拔腿奔了過來。

宋洋滿臉是汗,彎腰點頭的陪著不是。

紀星顧不得心痛,一把搶過宋洋手中的盒飯,塞到莉莉手裡,沒好氣的喊道:

「少吃一口能死啊,和我老公嚷什麼?」

走廊瞬間寧靜,誰都沒想到紀星會這麼說,誰也沒想到紀星的老公是送外賣的。

莉莉也一時語塞,馬上笑了,說:「紀姐,我也不知道是姐夫啊,」

「現在知道也不晚。」紀星黑著臉。

「對不起,姐夫,不知道是你。」莉莉馬上陪笑。

紀星抬臉,看向宋洋:

「老公,周末怎麼不在家歇歇,你不嫌累啊。」

男人嘴角上揚:「爸在家照顧媽,順便也陪了孩子,我就送幾趟,在家也閑不住。」然後又看向莉莉:「實在抱歉,這單錢算我的,對不起啊!」

宋洋彎腰致歉瞬間,臉色蒼白一片,並趔趄了一下,他順手扶住牆,才沒讓自己摔倒。

紀星心猛的一驚,一步跨過來,拉住老公的手:

「回家休息吧,這樣會累垮的。」

宋洋站起身,抬手碰了碰她耳邊的碎發,替她捋到耳後,拍拍紀星的頭,平靜中淺笑一下:

「傻瓜,我的力氣是使不完的。」

「可是,我很擔心你。」紀星眼圈紅了,嘟起嘴,自責的說:「老公,我要是像楚黎掙那麼多就好了,你就不用兼職了,到時,我們就有足夠的錢了。」紀星臉上一片憧憬,一臉嚮往。

宋洋勾起好看的嘴角:「我經常幻想中獎五百萬,給我們家星星和小花買好多漂亮的衣服,不過,沒中之前,我先把外賣送了。」

宋洋揶揄的眨眨眼睛,不忘叮囑一句:「下班注意安全!」

紀星想說:「你也是。」

人就剩背影了。

看著老公騎車匆匆而去,紀星覺得一個月他好像瘦了一圈,眼前又浮現他蒼白的臉色,竟感到挖心挖肺的······好疼。

什麼時候,老公不用兼職就好了,晚上,一家人可以安心的看著電視,甚至周末,也可以一家人出去郊遊。

正午,幾朵白雲,慵懶的掛在天上,紀星心裡自問自答:快了,婆婆一天比一天好了,過幾天,自己也做生意,現在打開朋友圈,全是賣東西的,同事好幾個做的,不掙多掙少也成啊。

紀星仰起頭,看著悠悠的雲,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晚上,高珊打來電話,說聚會。

真快,轉眼又一個月了。

紀星這才想起,不知道她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平時也沒打電話關心一下,心中萬分歉意,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參加的。

紀星到的時候,楚黎,倍兒都來了,高珊選擇了豪華的西餐廳,她依舊神采奕奕,看不出任何不悅。

四個姐妹聊各自家裡狀況,很自然的就聊到婆婆的病,和隨之而來的負擔。

紀星眼圈紅了,說:「我和宋洋挺努力的生活,怎麼還這麼累呢?」她轉頭對著倍兒:「你說咱們收入都差不多,我怎麼比你困難這麼多呢?」

「我們是四個老人幫襯著,你是養活四個老人,何況,你婆婆還總住院,每次都夠你們緩幾年的!」倍兒說的是實話。

紀星眼裡空茫一片,道:「看來再找對象,一定要看家庭條件,父母健康狀況,可是宋洋很好,那些家庭條件好,父母健康的裡面能找到宋洋嗎?」

四個姐妹都不做聲了,楚黎拿出一支煙,啪的點著,猛吸一口,頭頂瞬間青煙繚繞,然後才開口:

「宋洋對於紀星來說,很好,可是如果他每月掙幾萬,幾十萬,這些就不是事了吧,所以,只能說對於紀星來說,宋洋很好。」

這話七繞八繞的,紀星一時反應不過來,但是知道不是表揚的話。

高珊接話道:「我倒是覺得這樣緊巴巴的日子挺好,二個人,一間房,彼此鼓勵,彼此欣賞,心裡踏實。我老公能掙,有那麼大一個公司,可是我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人影,天天摟著錢過!」

「你後來怎麼解決的?」倍兒最不八卦,卻也開口問道。

「按照小黎說的,調查了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其實一大半我都知道,公司每年凈利潤不知道,但是我送財務總監一個LV,她就什麼都告訴我了,晚上,我老公回來,我給他看了那女的發的照片,他說是逢場作戲,我沒敢深問,就點了他幾句,婚姻過錯方凈身出戶,離婚財產一人一半,他半天沒說話,臉陰的都要下雨了,這大概就是他的七寸了吧。」

高珊嘴角撇了撇,像說別人的故事:「從那天開始,就開始疏遠我,可是,也沒敢提離婚,熬著吧,日子熬著熬著它自己就過來了。」

她還是眼圈紅了,自嘲道:「與其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紀星突然覺得李珊好可憐,大概她就是人們常說的,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吧。

不到八點,四個人覺得好容易聚一次,再去唱會歌,還沒到歌吧,紀星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

「你好,是紀星嗎?這裡是第一醫院,你老公車禍,現在搶救,需要家屬簽字,希望你儘快過來。」

紀星當時就懵怔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中午不是還見過嗎?不是告訴他回家休息嗎?怎麼這時候還在送外賣,還讓車撞了?

楚黎猛打方向盤,直接奔醫院。

5

宋洋在急救室,紀星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在搶救了,肇事司機哭唧唧的說:「不賴我,他騎車自己倒下了,我來不及剎車,······」

紀星又想起中午老公蒼白的臉色,眼淚汩汩流著。

搶救室的燈一直亮著,紀星無力的靠在牆上,她覺得自己也快窒息死亡了。

一會,交警也過來了,司機第一時間把宋洋送到醫院,肇事車輛還在路上停著。交警對司機進行了筆錄,並用對講機呼叫指揮中心,觀看當時的監控錄像,司機沒有撒謊,宋洋騎車突然倒地,他在後面躲避不及時,把宋洋捲入車下。

交警問紀星,宋洋身體狀況,有沒有疾病史,紀星一個勁搖頭:

「沒有,他很健康,他很健康。」

可是眼前卻是老公瘦了一圈的背影,不禁悲從中來,淚如泉湧。

楚黎看見她哭,心疼的拍著她後背:

「別怕,有我們呢,不會不管你。」楚黎霸氣的承諾。

「是啊,你哭壞了身體,孩子怎麼辦?再說你還得照顧宋洋父母呢。」倍兒也抹了把眼淚。

「紀星,以後我替宋洋送外賣,正好我閑的難受,覺得自己是廢人,我開寶馬送外賣,看誰敢給我差評。」高珊抱了抱紀星的肩,紀星感動的又流了一波眼淚。

她後悔自己曾經的小肚雞腸。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不管多難,多苦,都會去參加聚會,都會把友情進行到底。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大家的心還在懸著。

紀星手機響了,公公把電話打到紀星這裡:

「喂,紀星,我一直聯繫不上宋洋,你們在一起嗎?」

「爸,他和我在醫院裡,他有點不舒服。」紀星沒敢說出了車禍,正在搶救,畢竟年齡大了,怕受不了刺激。

像過了一個世紀,醫生終於出來了,大家圍了上去。

「家屬過來簽個字吧,然後交下費用。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大腿遭到碾壓,粉碎性骨折,已經用鋼釘固定。這段時間靜養,以後,跑步,上樓,長時間走路都要注意。」

醫生轉身走向辦公室,走了幾步,停下來,看著紀星說:「病人好像極度疲憊,再加上營養不良,所以才會昏厥。」

紀星又開始流淚,她心疼的幾乎無法站立,不知道怎麼就把老公累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自己無能?

她附在楚黎的肩上,任憑淚水濕了那件格尼大衣。楚黎也任由她在衣服上面蹭著眼淚和鼻涕,只要能把傷心和委屈都哭出來,貢獻一件衣服而已。

公公過來了,看見紀星,問宋洋怎麼樣了?

宋洋已經被推進病房,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裡面的兒子,公公顫顫抖抖的,他哪經歷過這個,宋洋一直是他的頂樑柱,一直是他的指望,現在躺在裡面,老人怎麼能不害怕。

醫生又一次來催交費用,八千多。紀星手上沒有錢,楚黎和高珊都遞過了卡,可是怎麼能要呢,紀星有點為難。

公公也遞過一張卡,看到紀星奇怪的目光,解釋說:「這是我和你媽一輩子的積蓄,裡面有三十萬,給宋洋交吧。」

紀星突然一肚子的怒火:「爸,你們有錢,為什麼每次看病都不拿出來,你們要是拿出來,宋洋就不會起早貪黑送外賣補貼家用了,就不會體力透支心力憔悴了,也就不會暈倒被車撞了,您為什麼不拿出來呢?」

最後,紀星幾乎歇斯底里了,她真的不明白,老人怎麼了,明明有錢,還看著兒子為錢奔波,住院的是宋洋的媽媽,也是你老婆啊,出錢治病不應該嗎?

顯然,老人也沒想到拿出錢還會讓紀星情緒激動,哆嗦著嘴唇,半晌才說:

「這是我們養老的錢!」

「那您就留著養老吧。」

紀星毫不猶豫的接過楚黎的卡,剛要去收款處,高珊已經拿著單子回來了,不滿的看了眼紀星:

「老遠就聽見你吵吵了,讓宋洋聽見咋整?你覺得這是他希望的嗎?」

紀星終於嚎啕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沒人能勸得住,這麼相愛,這麼努力的生活,可是,宋洋卻躺在醫院裡,她連手術的錢都拿不出,誰能說一下,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她知道她不能怨公婆,他們有他們的想法,她也不能怨生活,有的人就過的很好,可是他們怎麼就這麼難?

一直哭不動了,天也放亮了,大家陪著她都一夜沒睡。

她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嗡嗡著鼻音:

「你們回家休息吧,我自己能行的」

「不行也得行,卡你留下,密碼我的生日。」楚黎遞過卡,「你知道嗎?你和宋洋擁有的,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呢。」

楚黎沒說,自己千百次的憧憬有個相濡以沫的丈夫,一起做飯,收拾房間,哪怕生病,也包括住院,就像紀星和宋洋,手牽手奔生活,真的很好。

高珊癟癟嘴:「我寧願我老公也躺在這裡,如果真是這樣,我估計我也上不去前······」

「都這時候了,你們還取笑我。」

紀星送他們到大門口。生活誰都沒辦法代替,還得自己去走。可是,她和宋洋是她們羨慕的嗎?

好在,宋洋醒了,他第一時間要見紀星。

宋洋平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眉心緊蹙。呼吸平穩,他在忍著疼痛。紀星眼眶又紅了,霎時撲到他床邊,俯身抱住他的頭,在他眼睛上輕吻了一下。

他眉毛微顫,掙開眼,自責道:「星星,沒嚇著你吧?對不起啊,是我不好。」

他閉了閉眼,低嘆:「我沒事,你別哭。」

紀星捧著他的臉,問:「很疼嗎?」

「沒事。」結婚七年,宋洋說的最多的就是「沒事。」不管大事小情,說給紀星的永遠是「沒事。」

她深知他的秉性,習慣自己扛。

紀星輕輕的撫摸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溫柔的說:

「告訴你啊,爸手裡有三十萬呢,昨天要給你交醫藥費,我沒用,高珊交的,等賠償出來,我們再還上。」

「還有,以後讓我來照顧爸媽,照顧你,照顧小花,照顧這個家。」

真心的!

宋洋蒼白的唇咧了一下,道:「我知道,他們手裡有錢,心裡踏實,我們以後也會有的。」

紀星使勁點頭,生活不是關關難過關關過嗎?

他們相信。

一絲安慰在宋洋眼底閃過,這個沒有白馬的王子,終於可以趁養傷,休息一段時間了。

故事結束了,生活繼續。(小說名:《請允許我們一起仰望幸福》,作者:心元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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