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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花8000娶城裡媳婦被全村羨慕,新婚隔天她卻鬧著要分家

海蘭進門那天,周元家喜氣洋洋,每個人都挺直了腰杆子,穿梭在一眾賓客間。周元裹著黑大衣,抱著暖爐,縮在炕上,托著煙槍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煙霧繚繞中,眯著眼看著進進出出忙活的人。

娶了個城裡來的兒媳婦,周元覺得這是體面的。至少喜事定下來那天,他走在路上,大家都向他道喜,眼裡都是止不住的羨慕。那種感覺,讓周元十分滿意。

周庄百來戶人家,算得上一個大莊子。周元一家本也不過是這百戶中不起眼的一戶,然而,海蘭將要嫁給自己次子周輝的事一傳開,周元家的事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海蘭家在城裡算得上富裕家庭,海蘭又是家中幺女,從未受過什麼苦。海蘭的母親,是個極其精明有手腕的女人,聽說連海蘭的父親也要讓她三分。海蘭是念過書的,只是高考落榜,又不想再復讀,因此,就在家中呆著,打發時光。海蘭家不缺錢,自然也不在乎女兒是否工作。

海蘭與周輝的婚事,是周庄有名的說媒人牽的線。海蘭不大願意嫁去農村,她認為去了農村是要受苦的。海蘭的母親卻罵她目光短淺,念了那麼些書還算不出好壞。

海蘭的母親是事先多方調查過的,周家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周財在家裡種地,娶的是隔壁村的李氏,夫妻倆都沒什麼本事,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勉強過活。

周輝則不一樣,他在廠里上班,拿著工錢,手裡還有幾畝地。周元偏愛自己這個小兒子,大有將全部家產留給他的趨勢。再加上周輝是村裡有名的孝子,海蘭母親無子,還指望著女婿今後給自己養老。

打聽好這些,她告誡女兒,只要牢牢抓住周輝的心,讓周輝老實聽她的,今後一定有好日子過。

體面歸體面,娶海蘭時給出去的那八千彩禮,卻讓周元的心狠狠疼了一把。他是從饑荒中過來的人,即使後來子女的日子好過了些,他還是剋扣的厲害。他磨破了底子的黑布鞋裡,還藏著一沓皺巴巴的一毛錢,沒人的時候,他常常翻出來抖一抖,聞著錢上的臭味心滿意足。

周輝滿頭大汗的接待著賓客,周元叫住了他。

「你今晚跟海蘭商量了,將那八千拿回來。給彩禮就是充個體面,日子還是要過的。」他盤算著那筆錢再進了自己口袋,娶這個兒媳婦可就是一毛不花。

周輝黑了臉,有些不高興了:「哪能叫人家第一天進門就把彩禮拿回來?再說了,那筆錢都進了海蘭她爸媽口袋,咋能要的回來哩。」

「混賬東西!海蘭進了周家就是咱老周家的人,還能不聽你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周元狠狠摔了下煙槍,瞪圓了眼睛,盯著周輝。

周輝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看了看父親,不敢吱聲。

「咋地了?這大喜日子咋又拌嘴了?」周輝的母親袁氏走過來,問道。

周元頓時找到了出氣筒,指著袁氏的鼻子臭罵道:「還不是你生了這個好東西!胳膊肘子外拐,這媳婦還沒進門呢,就想著媳婦家,不顧我們日子過得難,什麼東西!」周元罵罵咧咧的,全然不顧妻子和兒子此刻紅一陣白一陣的臉,伸展了腿,拿起了煙槍。

袁氏陪笑道:「孩子小,不懂事,別跟他置氣。今兒來的人多,吵吵鬧鬧的豈不讓人看了我們笑話,失了體面。」

周元果然默不作聲了,最了解他的自然還是袁氏,這個把面子看得比一切都重的男人,但凡觸及到他的體面問題,他就會適當妥協。他瞪了瞪妻子和周輝,沒再說一句。

2

海蘭穿著大紅棉襖進門了,綢面金絲的棉襖,還是海蘭娘家出錢置辦的。海蘭媽收了周家八千禮金,自然不好再過多要求,她爽快的給女兒置辦了這麼一身,陪嫁了幾床喜被、幾件器具,最要緊的還是那台14寸的黑白小電視,那可是整個周庄的人都不曾擁有的。

熱熱鬧鬧的喜宴到了半夜,大家扶著醉醺醺的周輝進了洞房,在袁氏的示意下,大家打消了鬧洞房的念頭,一鬨而散。

周輝歪歪斜斜的摸索到床邊,看著化著妝,面容姣好的海蘭,咧開嘴一個勁傻笑……

周元和袁氏起了個大早,等著新進門的兒媳婦來給自己進茶。然而左等右等,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見小兩口的蹤影。

周元不高興了,摔了茶杯,讓妻子去看看。袁氏只好厚著臉皮敲響了兒子新房的門,半晌,周輝才揉著眼睛打開了門。

「媽,大早上的幹啥?」

「還早啊?都睡到這時辰了,你爸都發火了。」

周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回屋叫醒了海蘭,夫妻倆隨意洗漱一番,去了周元屋裡。

「爸。」周輝低眉順氣。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爸?剛結婚,就可以不老子放在眼裡?」周元斜睨道。

「爸,昨兒個酒喝多了,有點……」周元揉著腫脹的眼睛,想要解釋幾句。

「爸,不就是睡晚了?周輝廠子里是請了三天假的,沒耽誤啥事。你要想喝茶,讓媽給你倒了不就成了?」海蘭打斷了周輝,搶口道。

「反了你了!」周元瞪大了眼珠子,氣呼呼的看著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他從未想過,他一生都在主導別人,做家中的大家長,家裡每個人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這海蘭,倒成了敢與他作對的第一人。

「爸,我和周輝結婚了,這日子日後是要我們倆一起過的。」海蘭絲毫不懼周元的氣勢。

「你這意思,是要分家不成?」周元眯著眼。

「哎喲,這可使不得,都是一家人,提什麼分家。」袁氏聽到「分家」二字,頓時急了,她可不想跟兩個兒子分開。

「如果爸願意,我們自然願意過自己的日子。」海蘭繼續說道。

周輝低著頭,看著媳婦與父親吹鼻子瞪眼,大氣都不敢出。

周元吼了一句「滾」,海蘭就拉著周輝的胳膊離開了。

「作孽!原以為娶了個城裡媳婦,是咱的福氣,卻不想,這般蠻橫。」袁氏抹著眼淚,心酸不已。

「哭什麼哭,喪氣!敢跟我叫板,我就代她父母重新教育她。」周元看著海蘭離開的背影,心裡盤算著。

周財大清早騎著自行車去城裡辦理了電視的事,村裡人聽見風聲,都趕來看熱鬧。大家眼巴巴看著那小小光滑的屏幕,經過周財一次次的調試,屏幕上終於顯現了畫面。

「嘿,快看快看,那上面有人!」一個人驚喜道。

「我在城裡我姑家見過,這玩意,可神奇了,裡面的人都演什麼電視劇啥的,也就和咱生活差不多。」

「哎,快試試!」

……

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興奮不已。海蘭這期間也來看過一眼,她見到那幫穿著土氣的村民指著電視興奮的樣子,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她在家,連彩電都不稀罕看,這些人一個黑白小電視,就能激動成那樣。

海蘭在家遊手好閒慣了,到了晚飯點兒,直奔廚房找吃食。

袁氏本因上午的事心裡存了疙瘩,可見著那麼多人來家裡圍著電視打轉,這電視是海蘭帶來的,就又硬氣不起來了。

硬的不行乾脆來軟的,都是女人,海蘭大概會聽進去幾句。袁氏搓著沾滿麵粉的手,緩和了臉色,說道:「海蘭啊,你進門媽是高興的,今後也盼著你和輝兒好好過日子。你爸那人脾氣臭了點,你可要擔待著點。今後也別跟他正面橫,有啥話跟媽來說。「

海蘭往嘴裡丟了一塊烤山芋,滿不在乎的瞥了袁氏一眼。說:「媽,爸今天這個樣子,全是你給慣的。在我家,我爸可不敢對我媽大呼小叫的,我媽可說了,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話語權。」

「你!」袁氏氣得頭暈,她不想自己都那樣放低姿態了,這海蘭還是這般頑固不化。

「媽,燒好了送一碗到我屋裡,天兒冷,我就不出來了。」海蘭知會一聲,離開了。

周輝來廚房時,看到母親正在抹淚。他一向孝順母親,看見母親這個樣子,少不了問幾句。

母親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氣得眼淚汪汪。周輝氣沖衝來到屋裡,看見海蘭正在吃從娘家帶來的蜜餞罐頭,氣不打一處來。

「海蘭,我爸這人不講理,你嗆他我也沒攔你。可我媽待你不錯,你何苦那樣跟她說話?」

海蘭頭也沒回,不在乎的說道:「省省吧,你怕你爸,自然不敢攔我。至於你媽,我那是為她好,她就是太順著你爸,才會被你爸毆打。」

「你咋知道我爸打我媽?」周輝好奇道。

「呵,來之前,我媽可將你們家大小事都打聽清楚了。」

周輝不再說話了,他之所以能這般硬氣的跟海蘭說上兩句,不過是看不得他媽受委屈。如今,海蘭這般強勢,他的氣勢便被磨盡了。

他灰溜溜坐在炕上,看著海蘭白凈細膩的皮膚,想到村裡那些皮膚粗糙紅黑的女人,突然覺得,自己剛剛不該嗆她,萬一她不高興離開了,自己上哪找這樣的媳婦去?

3

周家還是分家了。

起因是周元沒有敲海蘭屋子的門,就闖了進去,誰料想海蘭正在換衣裳。

那天海蘭哭鬧著,不停撒潑,非要將此事鬧到人盡皆知。最好面子的周元紅了眼,氣沖沖的提了分家,海蘭才肯罷休。

「他爹,你咋能同意分家呢?」袁氏著急道。

周元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妻子。他再一次對這個兒媳婦刮目相看。那天是海蘭叫周輝去請周元過來,有事相商。周元本不想動彈,就算有事也得海蘭來他屋裡,怎的成了他親自去的道理。

可周輝說,海蘭有一筆錢想交給周元保管。周元動了心,挪動了腿。誰知,卻遇上那麼一幕。周元不傻,自然知道這是海蘭為了分家刻意為他設的局,更可笑的是,自己的親兒子,竟也參與其中。

其實這事周輝倒是冤枉,他是真不知海蘭要設計父親。事後,他抱怨過海蘭,海蘭卻笑著說:「誰讓他自己貪財。」

周輝自知說不過海蘭,父親之所以中圈套,的的確確是因為貪了財。於是只好將此事作罷,與海蘭收拾了東西,準備自立門戶。

海蘭娘家母親塞了三千塊給她,讓她好好置辦。從岳母和妻子的談話中,周輝才知道,這件事完完全全是岳母授意的。

老大周財本就沒什麼錢,乍然一分家,雖說從周元那兒得了自己該得的一份,卻還是捉襟見肘。緊巴巴的蓋了新房,連傢具都置辦不起。

老二周輝則不一樣了,有了海蘭的貼補,他又有存款,於是蓋了幢像樣的大房子,裡面的傢具一應俱全。

房子收拾好後,村裡人都看紅了眼。誰都羨慕周輝福氣好,娶了個有錢的漂亮老婆。就連周輝自己都覺得,聽老婆的話就是對的。

周輝在老婆的洗腦下越來越不願再親近父母,贍養父母的重任就落在了周財身上。周財雖也不樂意,但他總想著還能和父母住到一起,父親名下那些地,他可是眼巴巴惦記著呢。

果然,人老了就會念舊,沒過三個月,周元就開始受不了家中冷清的感覺,小兒子如今是不管他了,大兒子來的倒勤,他開始盤算著和大兒子一同住了。

周財聽說了這事,喜上眉梢,親自和媳婦去接周元過去同住,台階都給了,周元不過是順著一踩,自然樂意。

4

周元原以為與兒子同住後,日子會更熱鬧一些,卻不想,兒子兒媳婦對他的熱情也不過半個月。

周財和老婆原本盤算著討好周元,能夠得到周元的地。卻不想,一連半個月的伺候,周元愣是沒提這事。周財和老婆心裡不痛快了,待周元的態度也大不如前了。

周元心裡明鏡似的,他冷哼一聲,讓袁氏收拾了包裹,回到了兩人原來的住所。

兩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周元索性搬了出去。

噩耗傳來時,周財和周輝都沒反應過來。袁氏得了急病,沒能搶救過來,就那樣,永遠的離開了所有人。

周財和周輝雖說平日里不咋孝順,可如今人真的沒了,反而念起袁氏的好來,兩人披麻戴孝的,足足哭了三天。袁氏去世對海蘭而言並沒有多大感觸,但她不想被村裡人戳脊梁骨,於是也做足了樣子,守了整整三天。

袁氏下葬後,海蘭便不再素衣素顏,雖說還顧忌著村裡人嚼舌頭,出門稍稍收斂些,但在家早已穿上了新做的紅棉襖。

「媽走了,我做兒子的沒能盡孝,你倒好,打扮的這樣喜慶,給誰看呢?」周輝第一次沖海蘭發那樣大的火。海蘭不樂意了,連夜收拾包裹回了娘家。第二天,海蘭的堂哥就找上門,非要周輝低聲下氣道歉親自上門才能將海蘭接過來。

周輝死了母親自然沒什麼好心情,於是也懶得再理會海蘭。想著她氣消了總會自己跑回來,於是對大舅子也不客氣。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段時間,海蘭認識了一個城裡人,偷偷跟人好了。

還是村裡人去城裡吃飯撞見告訴周輝,周輝才明白的。這樣大的醜聞,離婚或不離婚面上都是掛不住的。要離了,那在村裡可是抬不起頭的,要不離,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海蘭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身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孩子究竟是誰的。這樣大的侮辱,讓周輝喪失了理性,他將海蘭推下了台階。

打官司、鬧離婚,讓原本就身心俱疲的周輝病倒了。

兩人還是離婚了,海蘭一離完婚就嫁給了那個城裡人。周輝賠了不少錢,最後不得不選擇投靠周元。

周元和周輝住到了一起。周輝慢慢意識到親情的重要,雖說周元實在不靠譜,太過勢力,可關鍵時刻,出手幫忙的還是自己的親人。

一年後,聽說海蘭一直沒能生兒子,城裡人甩了她。周輝在聽大家談論這些時,都不甚在意了。

海蘭又來找過他,不過一年時間她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乾瘦蠟黃的臉讓周輝實在不敢相信。

海蘭哭訴著要復婚,周輝卻冷冷拒絕了。這段時間他想清楚了,要不是他不孝,或許早該發現袁氏的病情,就不至於天人永隔。周元雖不講理,關鍵時刻還是借了錢給自己擦屁股。親人,不論如何都還是最好的。

沒有人再知道海蘭後來去了哪裡,周庄的人也不再提起她,大家似乎都漸漸將這個人遺忘了。(小說名:《海蘭》,作者:芄璃。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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