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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36觀宗學社二年

觀宗學社二年

(一)觀宗學社改組前後

我隨同諦老,由春間三月天到北京,在路上來回還耽誤了很多日子,到了七月間,一部圓覺經講圓滿了,馬上又準備回寧波觀宗寺。

在臨走之前,有交通部長葉恭綽居士,還有鐵路督辦若木居士,他們兩個人,對弘揚佛法上很關心,看到諦老已經這麼大歲數;同時也因為北方佛法不振興,勸諦老培植人材,繼續弘法志願,打算留諦老在北京,辦一個佛學院。

諦老,對辦佛學院的心很切,就是自己力量薄弱達不到。過去在南京辦一處僧師範學校,因為經費拮据,遂告停頓。後來回到觀宗寺,自己又勉勉強強的立一個研究社。這一次,他們幾個居士,又留諦老在北京辦學。預備將來宏揚北方佛法。諦老當時因為觀宗寺的工程未修完,還得繼續去修;同時,還因為過去在南方有幾位居士很熱心,親自拿錢來辦佛學院,不想過一年多,心就涼了!找誰拿錢誰也不出頭,也找不到,末了還是自己為難,因為第一次上過這種當,所以後來遇到這樣事,就不敢輕易接受。

諦老把這種意思給他們大家一說,蒯若木居士首先回答諦老說:

「莫作同樣看待,如果你老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先拿錢!」

於是葉部長和蒯督辦,他們每人先拿出一千塊錢的現大洋,其他居士,隨便樂捐,諦老這才接受辦學的事,專門研究佛經;並且把學校附設在觀宗寺,不在北京。

諦老從北京回寧波後,就籌劃辦學的事。把原先的研究社,改組為觀宗學社(並沒立案),學生有從原先研究班裡挑出來的,也有後去的。分正預兩科,正科二十名,預科二十名,一共四十幾個人,我在正科里。那時候禪定和尚已經在上海留雲寺退居,四十六歲又到觀宗寺當學生,我們兩個人相處甚好,我也很敬佩他;還有仁山(以後在那裡當監學)、妙真、我們相處都不錯。雖然與寶靜住同寮,但是我們的交情就稍差,原因是他年紀輕,才二十多歲,可是他很好學,天資也不錯。

上學期的功課是十不二門,所以下學期還是接講十不二門。把十不二門講完之後,又接講教觀綱宗,第二年(一九一九年)上半年講法華經,後半年講法華玄義。

南方氣候,比北方熱的厲害!蚊子也多,我住的那個寮房,在樓上,往往夜間熱的睡不著覺。到了暑假,諦老要考試,說實在話,我感覺到諦老雖然對教義和經中大義很精通;但是他對教授法上,還沒體驗到很好,考的時候,講多少就考多少,也不論範圍大小,都是挨個的問一問,向來也不作文。

天氣已經熱的夠厲害!再憋到屋子裡死用功,這實在受不了!所以我和禪定和尚,因為歲數較大,對用功方面很從容,也不死板板的去干。可是我們班裡的那十八位同學不然,心裡好勝,愛要好,大熱的天氣,都悶在房子里硬幹!我和禪定和尚說:

「我從很遠的跑到南方來學教,用功固然要用功,但要量各人的力量,要有節制,這次還犯不上為了考第一去玩命!我預備把我這堆老骨頭,還得叫它回北方呢。」

禪定和尚,認為我這話很對,所以我們兩個人,對用功上就很鬆散。我們同去的北方人凈玉師,他歲數很年輕,書還不如我念的多,天資也很平常,一聽要考,自己又好面子,馬上就加緊的日夜用功;還有跟靜修法師不睦的那位道同學,他是南方人,更好勝!也不顧自己的身體撐住撐不住,整天的悶到屋子裡干。到考試完了之後,張出榜來,常惺法師考第一,仁山法師考第二,顯陰(諦老徒弟)考第三,凈玉法師費了很大勁考了個第十一,那位與靜修法師不睦的同學考第六,我整天隨隨便便的沒十分用功考了個第十三名。

我和凈玉師是戒兄弟,又同是北方人,在一塊無話不說,等貼出榜來之後,我對凈玉師說:

「戒兄!恭喜你!考了個第十一名,這很好;不過我們兩個人是戒兄弟,無話不談,若以儒學底子來說,你未見得比上我;可是,這一次考的時候,你考上在我頭前,這可見你用功有成績。不過我看你用功有點過勁,因為我過去對醫學也曾研究過,看你的氣色,將來內里必定要受傷,我因為歲數已大,也不想在觀宗寺出風頭,露臉面。我說句關照你的話,希望你以後用功要有節制。不是有這麼兩句話么:『用功不忘健康,健康方得用功。』因為你過去對用腦筋,用思想,並沒鍛煉過,乍然使勁硬用,必定要出毛病;譬如一個通水溝,水在這一個地方流慣了,溜也暢通了,水來了,很順當的就淌過去,如果是不通的水道,水來的很緊,水溜就不能順利,這樣水來之後,必定有壅塞,有壅塞水就散漫。人的思想也是這樣,已往沒有訓練過,偶爾使勁硬用,日久之後,不鬧肺癰吐血,就要患心疼的病,或者精神衰弱,夜間失眠,這是一定的道理,不知我說這話你以為如何?」

「可不是!」凈玉說:「我現在心疼,晚間睡不著覺,一閉眼睛,經的正文,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科目,都擺在我的眼前,弄得不看不成。」

本來,我知道他的精神有限,聰明也有限,用過勁一定要受傷。果不然到了第三年,累的病重吐血,後至一九二二年至觀音閣,在仁山法師的小廟內病故。因為他用功很純,諦老聽說疼的心裡很難過,直掉淚惋惜!

前年有一位靜安法師,前說過,累的吐血,告假走了,從此不敢再用功。當學生的,在學校里研究經文教理,固然須要下苦功;然而需要善用,不能把自己的色殼子累壞,如果累壞的話,學好也沒用了。所以我每逢看經的時候,只要心一跳,馬上就合上本去休息,休息一會再去看,這叫做用功會調合,如果不會調合的話,把自己挺好的一份才器都作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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