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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也許不善表達,但他心裡一定是溫暖的

母愛如水,父愛如山。

相對於母愛的溫柔,父親的愛多了幾分靜默和深沉。

讀完10位名家筆下的父親,我們就會明白,到底虧欠了父親多少。

不要讓自己有「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後悔和遺憾,

多給父親一些愛的表示,多照顧他們的生活和感受,

父親也許不善表達,但他心裡一定是溫暖的。

看看名人筆下的父親吧!

朱自清《背影》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台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

走到那邊月台,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

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

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立支持,做了許多大事。

哪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於中,自然要發之於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

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不見,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惦記著我的兒子。

龍應台《目送》

博士學位讀完之後,我回台灣教書。到大學報到第一天,父親用他那輛運送飼料的廉價小貨車長途送我。到了我才發覺,他沒開到大學正門口,而是停在側門的窄巷邊。卸下行李之後,他爬回車內,準備回去,明明啟動了引擎,卻又搖下車窗,頭伸出來說:「女兒,爸爸覺得很對不起你,這種車子實在不是送大學教授的車子。」

火葬場的爐門前,棺木是一隻巨大而沉重的抽屜,緩緩往前滑行。沒有想到可以站得那麼近,距離爐門也不過五公尺。雨絲被風吹斜,飄進長廊內。我掠開雨濕了前額的頭髮,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記得這最後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余傑《父親的自行車》

那時,我和弟弟總手拉著手跑出校門,一眼就看見站在破自行車旁、穿著舊藍色中山服焦急地張望著的父親。??等到我上了初中,父親的車上便少了一個孩子;等到弟弟也上了初中,父親便省去了一天兩趟的奔波。可父親似乎有些悵然若失,兒子畢竟一天天長大了。

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興奮得睡不著覺。半夜裡聽見客廳里有動靜,起床看,原來是父親,他正在檯燈下翻看一本發黃的相簿。看見我,父親微微一笑,指著一張打籃球的照片說:「這是我剛上大學時照的!」照片上,父親生龍活虎,眼睛炯炯有神,好一個英俊的小夥子!此刻,站在父親身後的我卻驀然發現,父親的腦後已有好些白髮了。

母親告訴我一件往事:我剛一歲的時候,一次急病差點奪去我的小命。遠在千里之外礦區工作的父親接到電報時,末班車已開走了,他跋山涉水徒步走了一夜的山路,然後冒險攀上一列運煤的火車,再搭乘老鄉的拖拉機,終於在第二天傍晚奇蹟般地趕回了小城。滿臉汗水和灰土的父親把已經轉危為安的我抱在懷裡,幾滴淚水落到我的臉上,我哇哇地哭了。「那些山路,全是懸崖絕壁,想起來也有些害怕。」許多年後,父親這樣淡淡地提了一句。

離家後收到父親的第一封信,信里有一句似乎很傷感的話:「還記得那輛破自行車嗎?你走了以後,我到後院雜物堆里去找,卻銹成一堆廢鐵了。」

莫言《父親的嚴厲》

我父親今年已經80歲,是村子裡最慈祥和善的老人。與我們記憶中的他判若兩人。其實,自從有了孫子輩後,他的威風就沒有了。用我母親的話說就是:虎老了,不威人了。

後來,母親私下裡對我們兄弟說:你爹早就後悔了,說那些年搞鬥爭,咱家是中農,是人家貧下中農的團結對象,他在外邊混事,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人,生怕孩子在外邊闖了禍,所以對你們沒個好臉。母親當然沒說父親要我們原諒的話,但我們聽出了這個意思。

但高密東北鄉的許多人說,我們老管家之所以出了一群大學生、研究生,全仗著我父親的嚴厲。如果沒有父親的嚴厲,我會成為一個什麼樣子的人,還真是不好說。

吳冠中《父愛之舟》

讀初小的時候,遇上大雨大雪天,路滑難走,父親便背著我上學。我背著書包伏在他背上,雙手撐起一把結結實實的大黃油布雨傘。

第一學期結束,根據總分,我名列全班第一。??這對父親確是意外的喜訊,他接著問:「那朱自道呢?」父親很注意入學時全縣會考第一名的朱自道,他知道我同朱自道同班。我得意地、迅速地回答:「第10名。」

送我去入學的時候,依舊是那隻小船,依舊是姑爹和父親輪換搖船,不過父親不搖櫓的時候,便抓緊時間為我縫補棉被,因我那長期卧床的母親未能給我備齊行裝。我從艙里往外看,父親那彎腰低頭縫補的背影擋住了我的視線。後來我讀到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時,這個船艙里的背影便也就分外明顯,永難磨滅了。

賈平凹《祭父》

父親安睡在靈床上,雙目緊閉,口裡銜著一枚銅錢,他再也沒有以往聽見我的腳步便從內屋走出來喜歡地對母親喊:「你平回來了!」也沒有我遞給他一支煙時,他總是擺擺手而拿起水煙鍋的樣子,父親永遠不與兒子親熱了。

守坐在靈堂的草鋪里,陪父親度過最後一個長夜。小妹告訴我,父親飼養的那隻貓也死了。父親在水米不進的那天,貓也開始不吃,十一日中午貓悄然斃命,七個小時後父親也倒了頭。我感動著貓的忠誠。我和我的弟妹都在外工作,晚年的父親清淡寂寞,貓給過他慰藉,貓也隨他去到另一個世界。

後來他預感到了自己不行了,卻還是讓扶起來將那苦澀的葯面一大勺一大勺地吞在口裡,強行咽下,但他躺下時已淚流滿面,一邊用手擦著一邊說:「你媽一輩子太苦,為了養活你們,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到現在還是這樣。我只說她要比我先走了,我會把她照看得好好的??往後就靠你們了。還有你兩個妹妹??」

母親第一個哭起來,接著全家大哭,這是我們唯有的一次當著父親的面痛哭。

按照鄉間風俗,在父親下葬之後,我們兄妹接連數天的黃昏去墳上燒紙和燃火,名曰:「打怕怕」,為的是不讓父親一人在山坡上孤單害怕。冥紙和麥草燃起,灰屑如黑色的蝴蝶滿天飛舞,我們給父親說著話,讓他安息,說在這面黃土坡上有我的爺爺奶奶,有我的大伯,有我村更多的長輩,父親是不會孤單的,也不必感到孤單,這面黃土坡離他修建的那一院房子並不遠,他還是極容易來家中看看,而我們更是永遠忘不了他,會時常來探望他的。

劉墉《父親的畫面》

父親寵我,甚至有些溺愛。他總專程到衡陽路為我買純絲的汗衫,說這樣才不致傷到我幼嫩的肌膚。在我四五歲的時候,突然不再生產這種絲製的內衣。當父親看看我初次穿上棉質的汗衫時,流露出一片心疼的目光,直問我扎不扎?

在我記憶中,不曾聽過父親的半句叱責,也從未見過他不悅的表情。尤其記得有一次蚊子叮他,父親明明發現了,卻一直等到蚊子吸足了血,才打。母親說:「看到了還不打?哪兒有這樣的人?」「等它吸飽了,飛不動了,才打得到。」父親笑著說,「打到了它才不會再去叮我兒子!」

李森祥《台階》

父親老實厚道低眉順眼累了一輩子,沒人說過他有地位,父親也從沒覺得自己有地位。但他日夜盼著,準備著要造一棟有高台階的新屋。

有一天,父親挑了一擔水回來,噔噔噔,很輕鬆地跨上了三級台階,到第四級時??父親身子晃一晃,水便潑了一些在台階上。??

好久之後,父親又像問自己又像是問我:這人怎麼了?

怎麼了呢,父親老了。

趙麗宏《揮手》

在我的所有讀者中,對我的文章和書最在乎的人,是父親。從很多年前我剛發表作品開始,只要知道哪家報紙雜誌刊登有我的文字,他總是不嫌其煩地跑到書店或者郵局裡去尋找,這一家店裡沒有,他再跑下一家,直到買到為止。為做這件事情,他不知走了多少路。

父親逝世前的兩個月,病魔一直折磨著他??那晚在他身邊坐了很久,他有些感冒,舌苔紅腫,說話很吃力,很少開口,只是微笑著聽我們說話。臨走時,父親用一種幽遠悵惘的目光看著我,幾乎是乞求似的對我說:「你要走?再坐一會兒吧。」離開他時,我心裡很難過,我想以後一定要多來看望父親,多和他說說話。我決沒有想到再也不會有什麼「以後」了,這天晚上竟是我們父子間的永別。

李承鵬《父親是世界上最不堪的一個鬥士》

我住的小區里有個撿垃圾的大爺??他說,每回出來撿垃圾都要穿上好的衣服,這樣保安就不會趕他,也不會給兒子丟臉。??我跟他交談過一次,他說:「兒子要在城裡買房,再過半年,差不多首付就有了,我也可以回老家了。」

你問我和我的父親有什麼不同。曾經覺得有很多不同,現在覺得其實一樣,我們都努力讓自己在兒子面前從容不迫,卻內心恐慌。兒子出生那天,我正在談一件重要的事,聽說要生了,急急開車向幾百里外那座小城趕去。

??

我不知道其他父親是否跟我有同樣的感受,見到孩子第一眼時,一個突如其來的生命讓自己感到迷茫。我曾對他半夜哭鬧深感煩躁,對他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而感到怒火中燒。可漸漸地,不知何時,他已成為我最好的朋友。我無需承諾,就知此生必須保護他,幫助他,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

我小心翼翼地隱藏住自己不堪的奮鬥,給他創造不必考慮尷尬問題的條件。我得努力工作,每天把鬍鬚颳得乾乾淨淨,穿著整潔的衣服,讓他覺得父親其實很瀟洒很浪漫,不甘人後,不輸於人,成竹在胸。

我不要珂仔看出我的不堪。

我已是父親。

父親是我們心中那個偉大的存在,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趕緊拿起電話給父親打個電話!

將國學智慧傳遞給您的家人和朋友!

出品:萃辰天心書院

地址:武漢市江岸區解放大道解放公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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