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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神話之陸羽茶要煮著喝

現代人喝茶的方式五花八門:有的看著肅穆端莊卻完全不得要領;有的隨意嘻哈,真是浪費了一盒好茶;更有甚者,把茶道說得五迷六道,搞得人無從下口。

要講茶,自然要從茶神陸羽講起,但茶本身作為日常飲料要比酒晚得多。茶一開始是作為一劑藥材而存在的(它那時候還不叫茶),茶字是大概在唐朝定下來的。在唐之前,只有「荼「」茗「等字,《詩經》中就有「誰謂荼苦」的句子。

在長期的醫藥實踐中,人們漸漸認識到「荼「不僅可以治病,還有清熱解渴、安神補腦的神奇功用,而且稍加炮製,還能散發怡人的香氣,這樣一來,」荼「變成」茶「的日子就不遠了。到唐代時,聰明的唐人便把「荼」字減去一划成了「茶」字。就說服不服?據說,當時兩個字的讀音還是完全相同的,不像現在差別這麼大。

現在能夠考證出的茶從要變身為飲料應該是在西漢,司馬相如的《凡將篇》里有記載::「烏啄桔梗芫華,款冬貝母木櫱蔞,芩草芍藥桂漏蘆,蜚廉雚菌荈詫,白斂白芷菖蒲,芒消莞椒茱萸。「其中的」荈詫「就是茶。

到了西漢後期,茶甚至成了御用的宮廷高級飲料,一般小老百姓還喝不起,《趙飛燕別傳》中,有一節關於飲茶的記載:漢成帝崩,「後(即帝後)寢驚啼甚久,侍者呼問,方覺,乃言曰:適吾夢中見帝,帝自雲中賜吾坐,帝命進茶。左右奏帝,後向日侍帝不謹,不合吸此茶。」皇帝都要喝的飲料,自然是非比尋常。

從西晉到隋朝,茶逐漸成為普通飲料。關於飲茶的記載也日益增多。《廣陵吾老傳》中載有:「晉元帝時,有老姥每旦獨提一器若,往市留之,市人競買」之句,說明茶已逐漸成為普通飲料。

但要說起,正兒八經得研究喝茶這回事並把它作為終生事業的,非唐人陸羽莫屬也。

陸羽生活在唐玄宗與唐德宗年間,據說是高壽,但身世坎坷,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在一座寺廟旁邊,後不堪其苦,逃離寺廟。期間他還做過優伶,就是戲劇里的角色,他多扮演丑角,演了一些滑稽戲。但他通過自學,還是取得了很高的文學素養,結識了顏真卿、張志等一批社會名流。

書上記載,陸羽「性嗜茶「,為了研究茶,他游遍祖國大好河山,遍嘗各地生產的茶葉,遍嘗各地之水。每到一處,他總是事必躬親,採茶煮茶試茶,友人皇甫曾寫詩讚他:」千峰待甫客,春茗復春生;採摘知深處,煙霞羨獨行。「(《送陸鴻漸山人採茶》)

大內皇宮聽說民間還有這麼一高人,就趕緊招進宮來,拜太子文學,後來還給升了官,但陸羽此人志不在此,他只有一個心思,就是研究茶,所以也不去宮裡上班,一心撲在自己鍾愛的茶道之上,歷經年,終於寫出了世界第一部研究茶的著作《茶經》。

陸羽所著《茶經》三卷十章七千餘字,分別為:卷一,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卷二,四之器;卷三,五之煮,六之飲,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圖。是唐代和唐以前有關茶葉的科學知識和實踐經驗的系統總結;是陸羽躬身實踐,篤行不倦,取得茶葉生產和製作的第一手資料後,又遍稽群書,廣采博收茶家採制經驗的結晶。《茶經》一問世,即風行天下,為時人學習和珍藏。在《茶經》中,陸羽除全面敘述茶區分布、茶葉的生長、種植、採摘、製造、品鑒外,有許多名茶首先為他所發現。

這下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喝茶的都視陸羽為偶像,還紛紛把自己的茶具鑄上陸羽的像,就像現在的小年輕追星一樣。《因話錄》中記載:「陸羽性嗜茶,始創煎茶法,……陶其像置於錫器之上。「《唐國史補》載:」鞏縣陶者多為瓷偶人,號陸鴻漸,買數十茶器得一鴻漸。「可見當時陸羽的形象得到了多麼高的追捧。

茶走進文人生活之後,陸羽的待遇就更加高了,宋歐陽修《集古錄跋尾》云:「至今俚俗賣茶肆中,常置一偶人於灶側,雲此號陸鴻漸。「賣茶的都為陸羽塑了真身,放在一旁,那得多大的功德啊。

由此可見,陸羽在世的時候已有人把他奉為茶神,陸羽羽化登真後,他便成了茶神,他寫的《茶經》後來傳到日本,更是影響了日本的茶道藝術。

現在文青老愛講,茶如人生啊什麼什麼的,還有一些勵志的酸話來鼓勵人們,更有甚者把茶和一切都能聯繫起來,一壺茶几乎要囊括進你全部的人生和閱歷,其實都不過是多想賣你一盒茶而已。這和我們茶神的初衷相悖,也許他並不像給我們啟迪什麼,也不像讓我們覺悟什麼,只是累了困了的時候,給我們煮上一壺好茶。

(明日黃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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