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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行動中,90%的受害者都是女性

提到「女巫」,大家第一時間會想到什麼?

是《哈利·波特》中頭戴尖頂帽、隨時化身為貓的麥格教授;

還是《白雪公主》中熬制毒蘋果、包藏禍心的鷹鉤鼻老婆婆?

《哈利·波特》中的麥格教授

在如今影視作品中,女巫有離不開的三件套:黑衣,掃帚,尖頂帽

她們大都面容醜陋,笑聲詭異,通過烏鴉等使魔通風報信,利用咒語或儀式傷害他人。

這種印象其實由來已久。以前的人們普遍相信,女巫會在夜半時分去參加集會,赤裸身體與魔鬼徹夜狂歡。

在歷史上,歐洲曾掀起臭名昭著的「獵巫」運動——成千上萬的無辜者被指控為「巫師」,最終葬身火海。

其中,近百分之九十的受害者都是女性。

然而,「獵巫」造成的恐慌並未止步於歐洲,它還曾漂洋過海,來到了北美的一座小鎮。

小鎮名叫塞勒姆(Salem),在《聖經》中的意思是「和平」,但1692年發生的這一切,卻與和平背道而馳。

01

在他人夢中出現

就是你施展巫術的證據

17世紀,英國移民為了逃避宗教迫害,跨越重洋來到北美大陸。

但這裡並非天堂,衝突時有發生,惡劣的自然環境也不停消磨著人們的意志。

直到1692年的塞勒姆鎮「引爆」了當地焦慮緊張的氣氛。

這年冬天,一位牧師的外甥女開始抽搐、尖叫,隨後他的女兒也陷入同樣的狀態:扭曲、顫抖、打滾、吐白沫……醫生聞訊趕來,牧師查閱卷宗,鄰家婦人占卜,一切都指向一樁古老的罪行:巫術

可怕的傳言迅速擴散,一時間人心惶惶,彼此懷疑。不多久,當地人便開始懷疑印第安人、法國人與撒旦結成了邪惡的同盟,來破壞當地人苦心經營的社區。

恐慌蔓延至整個殖民地,一場聲勢浩大的獵巫運動隨即展開,人們緊張地搜捕隱藏在身邊的魔鬼爪牙。

妻子告發丈夫,女兒檢舉父親,侄子構陷姑母,兄弟姊妹指控彼此——在那一年,許多陳年齟齬被翻出並大做文章。就連出現在他人夢中,都會被視為施展巫術的證據。

監獄人滿為患,治安官卻仍在馬不停蹄地逮捕嫌犯。到了夏末時節,人人自危。在受波及最嚴重的社區,每十五個人里就有一人被指控為巫師。

美劇《塞勒姆》中女巫面臨絞刑

而等待著被定罪者的,是絞刑。圍觀的人希望從死囚口中聽到懺悔的話語,但沒有一位「巫師」認罪。

那一年最奇怪的事情是,拒不認罪的人被送上絞架,而供認罪行的人卻反倒安然無恙。

還有一件事更令人感到不安,在被絞死的「巫師」當中,女性佔據了絕大多數。指控不計其數,但唯獨沒有父親供齣兒子,亦沒有兒子告發父親。

02

女性,社會動亂的犧牲品

15世紀,一本叫《女巫之槌》的「女巫鑒別手冊」在基督教世界廣為流傳,為獵巫運動提供了理論上的指導。

按照教會的說法,女性天生難以抵抗魔鬼的誘惑,即便沒有超自然力量的影響,她們也是「必定的罪惡、勾引人的災難」。就連互相攻訐的不同教派,也會在辱罵彼此的間隙擱置爭議,一致贊同對女巫的指控。

在1692年的塞勒姆,「女巫」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撒旦及其爪牙的形象婦孺皆知。而這都要歸功於教會日復一日的鼓動和宣傳——在閉塞寒冷的塞勒姆,除了痛飲烈酒外,宗教是當地人唯一的消遣。

也正因如此,當十二三歲的女孩在法庭上繪聲繪色地講起魔鬼化身和幽靈鬼怪時,滿屋子成年人沒有一位膽敢站出來質疑。

除了發起指控的那些女孩子外,更多的女性在法庭和牢獄中承認了曾與魔鬼共謀,她們提及與魔鬼簽訂契約,以換取種種好處——不用幹活、有新衣裳、週遊世界。

監牢中的對質

一想到塞勒姆女性那一眼望得到頭的生活,這樣的胡言亂語便不難理解,魔鬼可能並不存在,但他許諾的願望卻是真實的。

理想的塞勒姆女孩,應該是謙虛、虔誠且不知疲倦的。從七八歲起,女孩們便要學會對父母言聽計從,開始承擔家務,比如練習針線活,或是照看弟弟妹妹——她們的母親則會一直為家庭生育,直到老去或死於難產。

兄弟姊妹眾多,稍大一點的孩子很難得到關愛。只要望向她們的母親,女孩們就能看到自己的未來。

而不少孩童,甚至連望向父母的機會都沒有。因疾病或戰亂而喪失雙親的孩子不在少數,他們只能靠當僕人或是學徒為生,而寄人籬下的生活常常伴隨著無盡的虐待和侵犯。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最先出現癥狀的女孩是孤兒,發起最多指控的女孩也是孤兒。

而被她們指控的,大多也同樣身為女性。除了向來不招人喜歡的乞丐外,疏於關愛的母親也會遭到親生女兒的指責,在這之後,則是衣著光鮮的上流婦人。

年輕女孩嫌棄流浪的女乞丐,也不願重蹈母親的覆轍,但貴婦人似的生活卻是渴望又無望實現的夢想。

在塞勒姆,乃至所有蒙昧時代與社會,厭女都不僅是男性對女性的壓榨,它還扭曲為女性之間有意無意的仇恨。

病態壓抑的社會環境催生了一場群體性的歇斯底里,地區爭端、宗教狂熱、司法失靈、厭女情緒……

種種要素依次登場,共同促成了這起美國史上最聳人聽聞的冤案。

《獵巫:塞勒姆1692》實拍

03

一段陰魂不散的美國往事

塞勒姆掀起的風浪稍稍平息,便很快以另一重身份捲土重來——每當社會動亂時,它便再度閃現,成為一段陰魂不散的美國往事。

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在談到塞勒姆時,稱它為「這個國家醜惡的污點」,任憑歲月流逝,也不會消失。

上世紀50年代,參議員麥卡錫在美國政壇和社會掀起排外浪潮,恐怖的氣氛籠罩著美國,人心惶惶。在這種背景下,阿瑟·米勒根據歷史記錄創作出經典劇作《塞勒姆的女巫》(The Crucible),深刻諷刺了當時美國社會針對左翼的迫害。

雖然麥卡錫最終失勢,但「獵巫」的說法卻流傳開來,成為政治迫害的代名詞,在隨後的半個世紀中不斷見諸報端。

今天,當美國總統在推特上一遍又一遍地指責輿論和政敵對他的攻擊是在「獵巫」時,人們依然能聽出回蕩在當年塞勒姆審判庭上的指控和抗辯。

04

在誠實和謊言之間

該如何選擇?

儘管塞勒姆事件已經過去300多年,但它對今天的影響卻絲毫未減。迄今為止,圍繞著塞勒姆產生了上百本專著、數千篇文章,衍生出的小說、戲劇、影視作品也不在少數。

經典美劇《使女的故事》,其創作靈感就來自於獵巫事件。而當近些年「metoo」運動聲勢愈來愈大時,也有人擔心它會走向矯枉過正的極端、致使「獵巫」再度風行。

《使女的故事》海報

實際上,「獵巫」絕不僅僅與女性有關,同性戀者、少數族裔、外來移民等群體,同樣面臨著迫害的風險。

在這樣一個新「獵巫」時代,回望三百年前發生在塞勒姆的悲劇,顯得尤為迫切。

普利策獎得主斯泰西·希夫敏銳地洞察到了這點,為此,她耗費數年時間,對塞勒姆發生的一切進行了深入而細緻的研究。

普利策獎得主 斯泰西·希夫

希夫的作品《獵巫》一經推出,便在美國引起極大關注,在當年獲評彭博社、《時代》周刊等媒體的年度好書。

希夫力求重構歷史現場,她以一絲不苟的研究調查和富有生命力的寫作,「還原」當時塞勒姆所面臨的令人困惑的、驚悚的場景。

在「獵巫」日漸流行的今天,300年前的塞勒姆是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

塞勒姆見證了一場群體性歇斯底里,封閉的社會空間成為考驗人性的試煉場,在偏見與矛盾的交織下,極端的正確最終淪為了極端的錯誤。

直至今日,塞勒姆事件仍在提醒著我們:當正義缺席時,在誠實和謊言之間,你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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