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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準時給丈夫備葯,他病卻更重了,醫院報告令人發現蹊蹺

1

夜裡十一點,救護車呼嘯著,從麗景小區拉走了犯了病的王治國。

「媽媽,爸爸會不會死?」5歲的陶陶抱著最心愛的衝鋒槍,蜷縮在劉娜懷裡,烏溜溜的眼睛裡含著淚,望著躺在擔架上的王治國。

劉娜心裡一痛,更用力地抱緊兒子,「不會的,醫生會救爸爸的。」這話是在寬慰兒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路上車不多,他們很快就到了醫院,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奔出來,快速地將王治國從車上抬下來,又快速地將他推進醫院。

劉娜抱著兒子,小跑著跟在後面。醫院的走廊好長,總也跑不到盡頭的樣子,兒子的小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這讓劉娜覺得透不過氣來,她只好停了下來,扶住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兒子乖乖地趴在她的肩膀上,懷裡的衝鋒槍咯得劉娜生疼。

有護士過來攙住她,跟她講王治國手術會碰到的注意事項,她一邊聽一邊點頭,像最乖巧的小學生。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簽過很多文件的手開始發抖。劉娜將已經睡著的兒子,小心地放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然後坐下來,輕輕地捶打已經發麻的四肢。

王治國已經進去六個小時了,手術還沒有結束。

兩個小時前,有醫生出來跟她說,在王治國的腦袋裡,發現了一個腫瘤,但幸好,這個腫瘤所在的位置比較樂觀,王治國能化險為夷。

可就在剛才,醫生又出來告訴劉娜,他們又發現了一個腫瘤,據他們判斷,導致王治國再次發病的原因,就在這個腫瘤身上。

可是,由於這個腫瘤所在的位置非常特殊,做切除手術會有很大的風險,王治國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只是,不做手術的話,王治國同樣也會因為這個腫瘤而導致顱內出血不止,一樣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給出的建議是做掉它。

劉娜卻遲遲拿不定主意,她問醫生:「如果做了手術,我丈夫會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嗎?」

醫生想了想,搖了搖頭,說:「無法保證。」

「讓我考慮一下,好嗎?」劉娜痛苦地請求醫生再給她一點時間。

「請你快一點,這是在從死神手裡搶奪時間。」醫生很嚴肅地對她說。他是醫生,他有責任盡最大能力去保住患者的生命,他希望患者的家屬也能意識到這一點。

「媽媽。」兒子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劉娜伸手將兒子抱進懷裡。

「爸爸會死嗎?」兒子抬起頭,再次問了劉娜這個問題。淚水再也忍不住滾下來,她把兒子緊緊抱進懷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你好。」一個溫柔的女聲在跟她打招呼,劉娜抬起淚眼,望向站在眼前的女人。

「我姓蘭,你可以叫我蘭醫生。」女醫生自我介紹道,「給你丈夫做手術的是馬主任,他讓我過來跟你確認一下,你丈夫下一步手術的事。」

蘭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劉娜跟她去旁邊的辦公室。

劉娜猶豫了一下,輕聲對兒子說:「陶陶,你在這裡等媽媽,媽媽去跟醫生阿姨說點事。」

陶陶看了看蘭醫生,又看了看媽媽,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劉娜把衝鋒橋交到兒子手裡,告訴他,她就在對面的辦公室里,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媽媽。

安頓好兒子,劉娜跟著蘭醫生進了辦公室。

「你考慮好了嗎?」蘭醫生問劉娜,劉娜沒有立即回答,她低著頭,蘭醫生看不到她的表情。

正當蘭醫生想要再確認一下時,劉娜抬起了頭,她的臉色蒼白,眼睛裡布滿了紅絲。

「我考慮好了,這個手術,我們不做了。」劉娜的聲音很小,說的卻很堅定。

蘭醫生忍不住皺眉,問道:「你確定嗎?」

劉娜艱難地點了點頭,說:「三年前,我丈夫第一次發病時,我們選擇了做手術,他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腿卻癱瘓了。「

「失去了行動能力的這幾年,他非常痛苦,他曾對我說過,如果再來第二次,他不想再這樣痛苦地活著了。」

「更何況,馬主任也說,這個手術非常危險,我丈夫很有可能醒不過來了,與其再挨一刀,增加他的痛苦,不如就尊重他的意願。」

劉娜邊說邊淚流滿面。她用手背抹著眼淚,不時地回頭透過門口,望向走廊里正在擺弄衝鋒槍的兒子。她滿心愧疚,不敢讓兒子聽到自己的決定。

蘭醫生說不出話來,她被劉娜的情緒所感染,眼眶有些濕潤。

或許有人覺得,劉娜做這樣的決定太過狠心,可對見識過太多這樣案例的醫生來說,越是能冷靜做出這樣決定的人,越是懷揣著巨大的愛意。

「你們一定很相愛吧。」蘭醫生沒忍住,把心裡想的話,說了出來。

劉娜聽後,趴在桌子上痛哭失聲。

2

蘭醫生把劉娜的意見告訴給馬主任,並感慨女人不易。

馬主任沒有回應,他在看手裡的一份檢查報告,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怎麼了?」蘭醫生詫異地問道。

「那份手術通知單,她有沒有簽字?」馬主任反問道。蘭醫生搖了搖頭,說:「我想著你交代的事,便沒有讓她簽字。」

馬主任當初讓她去詢問劉娜意見時,曾說過,如果患者家屬有其他意見,讓她跟自己彙報後,再決定簽字的事。她當時還納悶,這種手術一般都是由家屬簽字決定,為什麼這回主任卻要更改流程?

「是有什麼問題嗎?」蘭醫生又問。

「你看看這份檢查報告。」馬主任把報告給了蘭醫生,指著上面的數據說。

「按理說,像這種有過腦出血病史的人,必須要按時吃藥,但看這個患者的數據分析,他好像並沒有吃著相關的藥物,這才導致了第二次發病。」

蘭醫生拿過報告看了看,有些關鍵數據,確實高的不太正常。

她想起劉娜說過的那些話,對馬主任說:「患者家屬說,患者第一次發病後,曾因為術後恢復不理想而感到十分痛苦,會不會因為這樣,他才主動斷了藥物?」

「不會!」馬主任回答的斬釘截鐵,他指著其中一個數據說。

「患者的血糖一直保持平穩,說明他一直在積極地用藥,來治療腦出血後的併發症。這也同樣說明,患者有非常強烈的生存意願,他怎麼可能主動停葯?」

馬主任的話,聽的蘭醫生心驚肉跳,「你的意思是說,有人主動換掉了患者的藥物?」

馬主任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怎麼可能?」蘭醫生驚呼,劉娜的傷心和絕望,她都看在眼裡,那都不是能作假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又由不得她不信。

「你別忘了,這種病如果預後不好,對患者家屬來說,也是災難性的打擊。患者會出現行動不便、吞咽困難的情況,時刻都需要人在身邊照料,有的患者還會因此而患上嚴重的情緒病,比如躁鬱症。」

「也就是說,當她決定放棄手術時,除了懷有巨大的愛意外,還有可能是因為巨大的厭倦和恨。」

馬主任的話,讓蘭醫生遍體生寒。她回想起劉娜刻意把兒子留在走廊長椅上的場景,當時的劉娜在做那個決定時,聲音微小,還不停地向兒子張望。

彼時,她以為劉娜是不想讓幼小的兒子知道自己那個有些殘忍的決定,可如今,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劉娜是不想讓兒子知道,自己的媽媽在親手扼殺爸爸的生命。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馬主任想了想,對蘭醫生說:「你去通知家屬,讓她去重症室。」

3

重症室里,王治國渾身掛滿了各種儀器,頭上一圈又一圈地纏滿了紗布,臉上露出來的部分,高高地腫起來,跟平時已經判若兩人。

劉娜是自己進來的,她問兒子要不要進來看看爸爸,兒子低著頭,默不作聲,直到聽見蘭醫生催著劉娜去換無菌服,他才抬起頭,輕聲問劉娜:「媽媽,爸爸會不會死?」

再次聽到兒子的這句話,劉娜的眼淚噴涌而出,無邊的愧疚像海浪一樣湧上來,淹沒她,讓她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沉下去,沉下去......

「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劉娜脫下薄開衫,露出裡面的深色無袖背心,肩膀上新舊交疊的傷痕直延伸到背部,蘭醫生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劉娜卻只是哭,不說話,她還沉浸在兒子剛剛的那句話中:爸爸會死嗎?

「他經常打你,對不對?」蘭醫生說出心中的猜測,劉娜仍舊不說話,只是身子卻有一瞬間的僵硬。

蘭醫生明了,馬主任猜對了真相。只是這真相,卻讓她恨不起來,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劉娜的決定就只剩可悲。

重症監護室里,劉娜麻木地看著蘭醫生整理那些儀器,她並沒有對王治國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留戀,就好像那是個陌生人。

「你很恨他。」蘭醫生確認了劉娜對王治國的感情。

劉娜轉動眼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治國,眼神里漸漸聚集起一種冷漠。

「所以,是你停了他的葯。」蘭醫生再次確認,那樣的眼神無疑是最真實的答案。

「葯?什麼葯?」劉娜先是沉默,後又看向蘭醫生,疑惑地問道。

「作為一名有腦出血史的患者,他必須每天服用防止複發的藥物,可是,我們發現,你的丈夫並沒有在用藥,這才導致了他二次發病。」

「不可能。」劉娜打斷蘭醫生的話,「他每天都在按時吃藥,有時候我沒有按時按點地給他把葯準備好,他還會發脾氣。」

「按時吃藥並不能代表是在按時服用正確的葯。」蘭醫生嘆了口氣,她實在說不清楚自己對劉娜的情緒,夾雜著痛恨和同情,很複雜。

「你什麼意思?」劉娜的表現讓蘭醫生有些生氣,她的演技太拙劣了,又或者太過於投入了,那些小把戲,又怎麼能逃得過儀器的檢測?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丈夫的檢查報告上都能顯示出,他沒有在按時服用治療用的藥物,這才導致他病情加重。」

「他或許很嚴重的家暴過你,但這都不能作為你可以剝奪他生命的依據,你可以報警,可以離婚,可以通過一切法律支持的手段來解決你的問題和痛苦,但不能是這種方式。」

「所以,你需要重新考慮清楚,這份手術通知單,你到底要不要簽?」

蘭醫生將手裡的文件遞過去,又不忘提醒一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你懷疑是我換掉了他的葯?」劉娜沒有接文件,偏著頭看著蘭醫生,她的表情那麼無辜,很容易騙過不知道實情的人,可蘭醫生並不是那些人之一。

「不是懷疑,是確信。」蘭醫生的火氣被激發上來,她是來幫她的,為什麼劉娜還要執迷不悟。

「確信?」劉娜突然冷笑起來,「你們憑什麼?!」她哭喊起來,「憑什麼靠一點點猜測,就可以這樣誣陷別人!」

劉娜的反應,把蘭醫生嚇了一跳。

穿著防護服的劉娜,呼吸沉重。

「他,」她指著躺在床上的王治國,「就因為別人跟我說幾句話,就懷疑我跟別人有一腿,懷疑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我甚至還專門去給他和兒子做了親子鑒定,可這些都不管用,他仍舊只相信自己猜的,而不相信我。

我從18歲就開始跟著他,我放棄了學業,放棄了家人,跟他私奔,這麼多年,我的世界裡只有他,到頭來,他竟然不信我?!

三年前,我因為表現好,被車間主任表揚,他就覺得我跟主任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回到家就開始不管不顧地打我。

那時候,我兒子才兩歲,嚇得一直哭,他嫌兒子哭的煩,一把把兒子從沙發上推到地上。茶几的角那麼尖銳,兒子的頭碰到上面,一下子就紅腫起來。

他怎麼打我,我都沒想過離開他,可他那樣對孩子,讓我堅定了離婚的心。」

說到這裡,激動的劉娜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自嘲地一笑:「可笑的是,我們連婚都還沒結過。」

蘭醫生並不是沒見過被家暴的病患,但每次聽,仍舊心驚膽戰,尤其是劉娜這種情況,既讓人心疼,又讓人恨鐵不成鋼。

「那你為什麼沒離開?」她問劉娜。

「為什麼?」劉娜也問自己,然後又給出答案:「他見我抱著孩子要走,又開始懺悔,然後又威脅我,如果我敢走,就帶著我和兒子同歸於盡。」

「我們在撕扯的時候,他突然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沒等跟我們同歸於盡,他自己先腦出血,要死要活。」

說著,她看了一眼蘭醫生,說:「如果我想讓他死,我當時完全可以不救他!」

蘭醫生平靜地看著劉娜,她們對視了一會兒,直到劉娜轉開視線,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是不相信我?」

「你當時救他,是因為你還愛他,後來,他預後效果不良,失去行動能力,躁鬱症加重,對你的折磨加倍,一點點把你對他的愛,纏磨成了恨,你後悔了,想要徹底離開他。」

「但又擔心被人詬病,擔心已經懂事的兒子會因此恨你,所以,你才採用換藥的方式,好讓他在一種很「自然」的狀態下死去,這樣一來,既離開了他,又不用擔負拋棄患病愛人的罵名。我推測的對不對?」

蘭醫生的話讓劉娜愣住,被王治國折磨的那些瞬間,她確實曾想過讓他死。他把自己的病都歸結到她身上,說她是蕩婦,是喪門星,辱罵、責打,時時刻刻。

劉娜的表現更坐實了蘭醫生的推測。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行為是一種犯罪!」蘭醫生繼續說下去,不管是出於醫生的身份,還是同為女人的同情,她都不想劉娜再繼續錯下去。

「我沒有!」劉娜突然大喊,「我要說多少遍,我沒有!」

「可是,葯被換了是事實!」蘭醫生也抬高了聲音,她很氣憤,「除了你還能有誰?!」

電光火石間,她跟劉娜同時呆住。

重症室里靜得只能聽見儀器工作的聲音。

「我同意手術!」很久之後,劉娜沙啞的聲音響起,然後,她慢慢地走向門口,開門離去,再沒有看床上的王治國一眼。

蘭醫生也恢復平靜,她默默地收拾好一切,又檢查了一下儀器運行情況,也離開了重症室,她同劉娜一樣,自始至終沒有再看王治國一眼。

4

蘭醫生把劉娜簽好字的手術通知單交給了馬主任。

「她承認了嗎?」

蘭醫生「嗯」了一聲,看上去情緒很低落。

「人性本就如此,你這是在幫她。」馬主任勸慰她,「畢竟,如果她執意不簽字,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病患雖然不能言語,但我們作為醫生,總要為病患負責任。」

「可如果這個病患是個惡人呢?」蘭醫生忍不住問道。

馬主任一愣,隨即嘆口氣說:「我們是醫生,只為生命負責,他是不是惡人,要法律說了算,但在法律審判他之前,我們首先要保障他的生命,這是我們的職責。」

蘭醫生想了想,點點頭,「您說的對!」

見蘭醫生想通了,馬主任開始著手準備王治國的進一步手術事宜,「這將是一場硬仗,我們得千萬小心。」

跟手術室里緊張繁忙的情況不同,手術室外,劉娜和兒子陶陶安靜地坐在長椅上。

劉娜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和倉皇,她面容平靜,目光柔和地看著正擺弄衝鋒槍的兒子。

手術室的燈又亮起來,陶陶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大眼睛像夜空里的星,「媽媽,爸爸會死嗎?」

「陶陶,等爸爸醒了,我們一起去遊樂園。」劉娜沒有回答,她試探著問了另一個問題。

沒有得到答案的陶陶,眼神暗淡下去,他搖了搖頭,說:「爸爸不會同意的,會打媽媽。」

劉娜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她摟住兒子,說:「媽媽不怕,陶陶長大了,會保護媽媽。」

劉娜的話讓陶陶瞬間開心起來,他用小手給劉娜擦著眼淚,認真地說:「陶陶會幫媽媽打壞人。」

說著,他舉起衝鋒槍,口中「嘟嘟」作響,就好像他面前真的站著壞人一樣。

那把衝鋒槍本來是可以響的,後來,被暴怒的王治國一巴掌打到地上後,就摔壞了。

儘管劉娜幫兒子把槍修得像新的一樣,但它卻再也不能響了。

劉娜又哭又笑地抱住兒子,她萬分慶幸自己簽下了那個手術通知單。

劉娜心裡明白,不管王治國這次能不能醒過來,對於她來說,往後餘生都將是重生。(小說名:《重症監護室里的謎團》,作者:遇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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