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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相當於國王還是皇帝?俄羅斯帝國的君主稱號到底是什麼?

在我們印象里,國王和皇帝是截然不同的,而且國王要比皇帝低一級,在古代中國,皇帝的兄弟或兒子可以封親王,有自己的封國,可以稱王,也就是國王。在整個歐洲歷史,先後有羅馬帝國、西羅馬帝國、東羅馬帝國、神聖羅馬帝國、法蘭西帝國、奧地利帝國、奧匈帝國、德意志帝國等少數幾個國家的君主號稱皇帝,其餘歐洲國家的君主都是國王,有些歐洲小國的君主只是公爵。甚至強大無比的大英帝國,君主的稱號也只是國王。唯一例外的是俄羅斯帝國,君主稱號為沙皇。這就有問題了,沙皇相當於國王還是皇帝?俄羅斯俄羅斯帝國的君主稱號到底是什麼?

早在1721年8月30日,俄羅斯和瑞典兩國簽訂了《尼什塔特和約》,俄羅斯與瑞典長達20多年的艱苦戰爭終於結束。當時俄羅斯的首都聖彼得堡舉行盛大儀式,慶祝這一期待已久的勝利。10月22日,在俄羅斯首都聖三一大教堂舉行的儀式上,元老院貴族和國家杜馬議員們向彼得一世提出,奉天承運,應該授予全俄羅斯「皇帝」或「國父」新稱號。彼得一世三辭三授以後,免為其難地接受並在同一天發表宣言,「應廣大俄羅斯勞動群眾的要求」,俄羅斯王國(沙俄)改名為「俄羅斯帝國」(帝俄)。按俄羅斯及世界主流學派觀點,俄羅斯王國(簡稱沙俄)是1547~1721年間俄羅斯的國號,而藉助於瑞典戰爭的無上武功,俄羅斯王國從1721年開始正式更改國號為「俄羅斯帝國」。簡稱「帝俄」,而問非「沙俄」,但中文中仍習慣將「沙俄」這個名稱用於俄國。

很顯然,俄羅斯的沙皇一詞,是受到了羅馬帝國歷史的影響。中世紀的俄國曾經將拉丁語中的「凱撒大帝Caesar」轉譯為俄語「Цезарь 沙皇」,沙皇代表了古俄羅斯的最高權力者。但凱撒在羅馬帝國並不是皇帝的意思,奧古斯都才是皇帝,凱撒只相當於副皇帝、第一公民、無冕皇帝等的意思,比皇帝低一級,即相當於國王。

羅馬「皇帝」也稱為「國父」。然而,「國父」這個稱號在俄羅斯並沒有確立,也許是因為除了彼得大帝,整個18世紀的俄羅斯都由女性掌權,例如葉卡捷琳娜二世,是德國安哈爾特-采爾布斯特公爵的女兒,1744年被挑選為皇位繼承人彼得三世的未婚妻。儘管葉卡捷琳娜二世多次被稱為「國母」。但「皇帝」已成為俄羅斯君主的主要頭銜,特別是外交關係中。

沙皇和皇帝是不同的,在中世紀,公元1480年莫斯科公國推翻了金帳汗國,終止了與蒙古人之間的臣屬關係,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專程派員奔赴義大利,將流亡於此的東羅馬帝國末代公主索菲亞迎娶。於是莫斯科公國倒插門成了「羅馬第三帝國」,羅馬帝國的君主稱"凱撒",所以作為繼承者的莫斯科公國,君主自然也就叫做凱撒了,翻譯過來就是「沙皇」,意思是俄羅斯王國(沙俄)的最高權力者。所以,可以明確地說,俄羅斯沙皇一開始是俄羅斯國王,不是俄羅斯皇帝。

彼得一世在每件事上都試圖強調他與舊莫斯科公國傳統的決裂。在這種情況下,舊的君主頭銜怎麼能保持呢?彼得早在1713年就在外交信函中使用了「皇帝」的頭銜,但是大多數歐洲國家拒絕稱呼俄羅斯王國沙皇為「皇帝」,彼得一世於是藉助贏得瑞典的戰爭賦予自己正式且響亮的名稱。俄羅斯君主稱號沙皇相當於國王,直到彼得一世開始才是皇帝,只是沙皇這個稱號深入人心,即使彼得一世稱皇帝之後,外界和後世仍然習慣稱俄羅斯君主為沙皇。

在當時的情況下,任何創新都必須在過去找到立足點。彼得不挪用「沙皇」的稱號,並在16世紀的檔案中找到答案。1514年,奧地利皇帝馬克西米連在信里稱莫斯科大公瓦西里三世為「 Kaiser」(德語)。伊凡雷帝在1547年正式接受「沙皇」稱號,相當德語的「 Kaiser」和拉丁語的凱撒(Caesar)。

1526年,奧地利皇帝查理五世在拉丁文本中稱瓦西里三世為「皇帝」。但在奧地利皇帝看來,「皇帝」和「沙皇」的話顯然不一樣。畢竟,在古羅馬,「皇帝」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並不代表獨裁者的頭銜,而是指軍隊授予他司令的榮譽地位。無論如何,彼得一世將自己從「沙皇」改名為「皇帝」,希望在歐洲列強面前再一次提高俄羅斯君主的尊嚴。後來,荷蘭、普魯士、瑞典、丹麥同意將俄羅斯沙皇命名為「皇帝」。法國、西班牙、尤其是鄰國波蘭等國長期以來不承認俄羅斯這一稱號。在彼得一世看來,全俄羅斯帝國皇帝意味著比俄羅斯公國沙皇地位更高、更強大和更有權威的東西。

彼得一世將沙俄改名為俄羅斯帝國還有另外一個動機,只有使用「皇帝」新頭銜歐洲才能習慣稱俄羅斯公國為「俄羅斯帝國」。而在17世紀末,歐洲列強常常直接蔑稱俄羅斯公國為「莫斯科(公國)」。儘管從15世紀末起,俄羅斯大公開始用「俄羅斯」來稱呼他們的國家,但對外國人來說,它仍然是「莫斯科」。特別是鄰國波蘭,他們認為俄羅斯,即古基輔羅斯,應該是附屬於波蘭的。從地圖上看,古基輔羅斯是波蘭的領地,而自稱「俄羅斯」的國家只佔據了羅斯的東北部地區,而大部分地區則延伸到不同的韃靼和楚德人的土地,而這些土地與歷史上的羅斯毫無關係。

所以,俄羅斯國家為獲得外國列強承認的皇室地位,而進行的外交鬥爭持續了幾個世紀。在整個18世紀,俄羅斯都為這一「皇帝」稱號而鬥爭,俄羅斯歷史上首位正式加冕的皇帝是彼得一世,在他之後的俄羅斯君主都是皇帝,直到公元1917年俄羅斯帝國滅亡,包括俄羅斯歷史末代君主尼古拉二世也是皇帝,共14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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