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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作為梅花的「替代品」,為何能「攻克」日本,「養成」賞櫻習俗?

一到春天,遍布日本島的櫻花就次第綻放起來。每年這個時節,日本的民眾們基本都會按照傳統習俗來觀賞櫻花,有的人還會穿上傳統服飾帶上清冽的清酒,徜徉在櫻花樹下感受自然之美的同時也放鬆疲憊的身心。賞櫻習俗已經成為了日本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賞櫻憑藉著櫻花自身的柔美與短暫花期帶來的悲情感贏得日本民眾的喜愛與共情,從而一步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特色文化,即使歷經歲月變遷也沒有磋磨掉自身的輝煌,使得賞櫻習俗時至今日依舊受到日本民眾乃至世界的認可和追捧。

一、櫻花從最初的觀賞花卉成為物候的象徵

1最初觀賞櫻花只為情趣

日本最初喜愛觀賞的並不是櫻花,而是東渡的中國僧人帶去的梅花。公元4—8世紀,日本盛行從中國引入花草觀賞並寄情賦詩。這些觀賞花草的行為源自對中國傳統習俗與文藝的喜愛與效仿。日本的《萬葉集》里收錄了大量關於梅花的詩歌,而並不多見櫻花。

直到平安時代,日本注重對自身文化的發掘與培育,所以為了彰顯個性特色逐漸用櫻花取代梅花的觀賞性。在《古今和歌集》里收錄了很多關於日本本土風物的詩歌,其中「花」一詞從曾經使用頻率較高的梅花轉向本土櫻花。

賞花賦詩這樣風雅的行為雖然源自中國,但是隨著日本本土意識的不斷覺醒也逐漸融入自身特色,櫻花代替梅花成為主要觀賞花卉便是其中一環。為之後賞櫻習俗的確立和內涵豐富奠定了基礎。

2後來櫻花成為物候的象徵

農耕社會的日本,必然對節氣與物候格外留心在意。因為各個節氣應時而到,各類物候應節而生,就代表著風調雨順,糧食豐收以及國泰民安。櫻花隨著春光而來,由於長期被用作春日觀賞花卉逐漸成為日本春日節氣的重要標誌。

櫻花成為了「田打櫻」習俗的重要元素。在這之後的時代,日本人觀賞櫻花時不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視覺體驗,更帶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期盼之情。賞櫻行為逐漸富有含義和深度,離不開櫻花與日本人相處帶來的激情。

因為每年春日都習慣了觀賞櫻花,所以逐漸將櫻花與春日節氣關聯到一起。將櫻花提煉成文化元素傳播和流傳了下去,為之後櫻花成為道文化元素埋下伏筆。

二、得權貴肯定的賞櫻行為逐漸融入日本道文化中

1首先得到日本皇族的肯定使其充滿儀式感

平安時代,隨著櫻花文化元素身份以及賞櫻行為受到民眾追捧的現象確立,政治家們嗅到了櫻花身上可作為官方主流文化傳播媒介的氣息。櫻花的柔美頗受女性天皇的喜愛,持統天皇將賞櫻行為真正的儀式化,在宮廷庭院里種滿櫻花。

為後來的統治階層的推廣打下基礎。上行下效間,之後的宮廷貴族都開啟了聲勢浩大的賞櫻儀式,「花吹雪」的美景從上流清貴吹往各個階層,整個民間都受到感染紛紛效仿起來。自此賞櫻不再是一種簡單的行為而成為從宮廷皇族到民間的莊嚴儀式。

可以觀賞的花卉草木很多,但賞櫻帶來的感受除了美和期盼更增添了莊嚴的儀式感。強烈的儀式感激發賞櫻成為人們離不開的習俗。

2繼而被武士階層發掘產生道文化

日本的武士之風從鎌倉幕府時代吹起,到德川幕府時代形成完備的武士道精神。日本武士在櫻花樹下習武與殉道的畫面令世人印象深刻。為何柔美的櫻花會和用刀的武士產生關聯?

在蔚然成風的賞櫻儀式里,武士階層肯定會對櫻花格外熟悉,當他們修行時會發現一朵櫻花平淡無奇,但滿樹的櫻花會產生蔚然壯觀的景象,這與日本武士推崇的集體精神暗合。而櫻花的花期極其短,只有很短暫的絢爛時光。

這和武士們追求的將人生價值最大化理念也非常契合,不求碌碌無為的安穩但求轟轟烈烈地殉道。在武士道文化的推崇熏陶下,賞櫻習俗更增添了一種人文氣息變得更有代表性和文化內涵。

三、為何賞櫻能夠時至今日依舊備受日本人推崇

1其一櫻花短暫的花期與日本的悲情暗合

日本是一個漂泊在海面上,孤獨又多災多難的國家。從古至今地震、海嘯與火山等苦難將這個國家與民眾層層包圍住。難以消解的悲情從家國苦難中誕生,流淌在每一個日本人的血脈與心房裡,世代相傳。所以他們學會格外珍惜,尋求用最極致的燦爛彌補自然無情帶來的生命短暫。

所以當日本人看到絢爛的櫻花不過轉瞬即逝時,他們與花產生了強烈的共情。所以他們摒棄了中國隱忍文化里歌頌的不懼嚴寒困苦的梅花而選擇與日本擺脫不了的悲情內核無比貼合的櫻花作為觀賞花卉。

當日本人看到一朵綻放在春日裡的櫻花不過幾天便零落塵泥時,他們能在這個過程里感受到日本的記憶與脈搏以及對人們命途多舛的哀傷與悲情。這樣的觀賞體驗並不是其他花朵可以替代的,所以賞櫻習俗至今都能受到日本民眾的喜愛與推崇。

2其二在官方推動下櫻花文化誕生

除了櫻花絢爛短暫的花期讓日本民眾產生物哀的情愫難以對其割捨外,上層官方對櫻花的肯定與對賞櫻儀式的重視更催生出了底蘊深厚的櫻花文化。如果櫻花只是來自民間自發的行為,那麼它很容易受到環境影響。譬如鎌倉幕府到日本三國時期的戰火就極大地損毀了民間的櫻花樹木,以及打亂人們的賞櫻行為。

可官方卻將它完好的保存下來。在宮廷貴族的院落里到處都有櫻花的身影,並且觀賞的儀式感越來越強。有皇族權貴的莊嚴加持以及武士道文化的灌溉,櫻花文化逐漸生根發芽。即使民間的賞櫻習俗在形式上遭到破壞和阻礙,但作為一種文化它已經紮根到了世人的心裡。

即使現實環境出現問題,但只要時機成熟勢必能重回人間。因為文化信仰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它可以超脫時間超越現實形式,只憑相信的火種就可以點燃人們的內心。

3其三櫻花柔美絢爛具有極佳觀賞價值

除卻櫻花帶來的共情力與文化生命力為賞櫻習俗的經久不衰帶來的源動力。櫻花本身的絢爛與美麗就是它最原始的吸引力。日本本土最美麗的櫻花品種東京櫻花與大山櫻在花匠們多年的培育下,成為能夠滿足世界眾人觀賞胃口的花卉。

在圖像視頻傳媒越來越發達的當今社會,日本美麗的櫻花樹下可以為人們創造最美輪美奐的拍照攝影背景。無論是浪漫情侶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都能在這片紅粉的花海里留下珍貴與美麗的記憶畫面。櫻花的美麗不僅深受日本本土人士的喜愛更受到世界各地人們的追捧。

不遠萬里來到櫻花樹下,只為感受這極致唯美的景象。絢爛而美麗的櫻花儼然成為日本一張精緻的名帖,只消看上一眼就能立刻對日本以及民眾產生非常良好的第一印象。畢竟先敬羅裳後敬人,美麗的外表確實是最好的名帖與敲門磚。

如果沒有足夠吸引人的外在即使內涵深厚也很難被他人接受與關注。櫻花憑藉著出色的外貌和絕佳的共情力以及深厚的文化底蘊,時至今日依舊是日本人熱烈推崇和喜愛的觀賞花卉。日本人在賞櫻時不僅能感受到櫻花的美麗帶來的喜悅,更帶有對人生歷史的尊敬與感悟。

四、總結

日本人對於賞櫻的感受,經歷了從最初追求單純物美的隨意心態到積極推崇充滿儀式感的轉變。這背後伴隨著日本擺脫唐朝文化束縛與發揚自身東瀛文化的決心。還有日本武士階層對自身道文化的執著追求和信仰,以及根深蒂固地埋藏在日本國人心中的悲情與物哀情愫。

在一系列歷史波紋的推動下,賞櫻習俗最終成為了日本民眾時至今日依舊難以割捨的一部分,從賞櫻中獲得的感悟依舊能觸動如今的日本民眾。不僅如此,日本的賞櫻習俗由於自身深厚的文化底蘊與絕佳的呈現方式也引得世上其他國家人們的喜愛與效仿。可見一種文化與習俗的能量與生命力是多麼的強大有魅力。

參考文獻:

《日本古代史》

《古事記》

《萬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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