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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丈夫答應我絕不納妾,卻還是食言了,只有我被蒙在鼓裡

1

我叫李清照,生於一個鐘鳴鼎食的官宦人家。

我爹爹是東坡先生的學生,還在韓公門下受教過,官運也算亨通;我娘出身名門,外祖父曾經還做過幾年宰相。

爹爹給我取名李清照,有清高清簡之意。

你們想的沒錯,他就是那種兩袖清風又有點迂腐的人,沒事還喜歡以文會友,弄得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咳咳,當然這有點誇張了。

爹爹三十六歲那年才生下了我,所以我自然就成了老李家的寶貝疙瘩,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不過命運就是反覆無常的,我娘和外公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爹爹只能去守孝,等守完孝又因為各種公事也並沒有在我身邊。

我後來是寄放在伯母家長大的,伯母算我半個娘。

而我因為從小就和堂哥堂弟們一起玩,自然不會喜歡女紅之類的玩意,倒是對一些男子愛玩的遊戲都很有興趣。

我一直等到爹爹做到禮部員外郎的時候才搬回汴梁住,那時候家裡條件才好了一些,我也算是勉強過上了好日子。

這天,我的丫鬟菱湘突然跑過來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小姐,劉小姐她們邀你下午出去消遣一番。」

我正百無聊賴呢,聽到這話突然就來了精神。

所謂的消遣其實就是賭博,要說這東京汴梁城內,賭博的風氣不可謂不濃厚。

我這人沒什麼大的愛好,但就是天性喜歡賭博,似乎從娘胎就註定了,所以經常一上了賭桌就忘乎所以了。

不過要我說呀,這賭博也分三六九等,諸如擲骰子、鬥雞斗馬斗蛐蛐這類的最次,因為完全就是看運氣的,顯示不出實力呀!然後是像象棋圍棋這樣的賭博,它只能兩個人玩,也毫無刺激感。

我最喜歡的一項賭博活動就是「打馬」,打馬需要專門的博具,花樣眾多,是女子間的高雅娛樂活動,要讓我介紹打馬的話估計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不過如果你跟我打上幾圈的話,保管你愛上它。

「最近朝廷抓這些抓得緊呢,她們找好地方了嗎?」我斜躺著黃花梨椅子上淡淡地問,心裡其實已經火熱萬分。

菱湘抿嘴笑道:「就在醉香樓,那些人哪裡敢抓小姐你們,不過是嚇唬嚇唬普通百姓的。」

我點點頭,起身小跑進書房,今天爹爹布置的書法抄寫必須得完成了,我已經及笄了,玩樂前也不能耽誤功課才是!

不過我寫著寫著就感覺沒甚樂趣,唉,要說這女子也不能當官,但爹爹就是每天讓我讀書寫字,真是老頑固,還不如讓我每天去和姐妹們喝酒打牌來的自由自在呢。

我正在腹誹爹爹,哪裡知道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書房,撫著鬍鬚微笑地看著我道:「你上個月做的這首如夢令,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現在在汴梁可是很多人爭相傳閱啊。」

我得意地揚了揚頭,「爹,那下個月再帶我去清明上河園遊玩唄!」

誰知爹爹突然變臉比翻書還快,呵斥我:「胡鬧!現在外面世道這麼亂,那天沒人把你拐跑就不錯了。還有,不準再喝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是沉醉不知歸路,女孩子家家,成天喝酒打牌,成何體統!」

我撇了撇嘴,心裡不以為然。

爹爹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也不會真的捨得處罰我,所以我根本就不害怕。

2

到了下午,我還是帶著菱湘偷偷去了醉香樓。

在場已經有了三位貴女,王侍郎的千金王婉瑩,李尚書的二女兒李珞珞,還有宣威將軍的侄女孫芷馨。

雅間裡面已經備好了香爐和博具,四周還有我最喜歡的菊蘭花卉,當真是雅緻的很。

「我們的賭神來了!」李珞珞看到我就歡快地喊了起來,真不知道她一個天天輸錢的人為什麼還能這麼開心。

我略帶得意地說:「今天錢可都準備好了嗎?別到時候一個個又像上次一樣耍賴逃跑。」

就在我有說有笑準備來一場打馬之戰時,門外卻突然鬧哄哄的,原來是陳太傅的孫女陳穎雪,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喲,這不是大才女嘛,怎麼在這聚眾賭博,要是讓你爹爹發現了,估計要把你禁足吧?」陳穎雪用帕子捂著嘴,笑著和旁邊的幾個貴女說道。

我生來就脾氣暴躁,自然不肯被人嘲諷,於是也話里夾棒道:「這有才能怪我嗎?我倒是羨慕這有些人腦袋空空都是棉花柳絮呢。」

「你!」陳穎雪指著我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些青樓女子倒是有才,又會彈琴又會寫詞,你怎麼不學她們?」

我不知道這個陳穎雪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要說她嫉妒我詞寫得好也不至於呀,畢竟她自己又不寫詞。

不過也無所謂了,本來就不熟,何必再因為這種人打擾了好興緻。

「來,我們開始吧,今天消遣好了,我們再去配大閘蟹吃酒。」

陳穎雪見我無視了她,不知道發的什麼瘋,竟然將一壺茶水倒在我的衣裙上,也幸好那是涼水,不然我可能得掉層皮了。

孫芷馨個子高,擋在我身前指責陳穎雪:「你得了失心瘋嗎?竟然做出這種行徑,傳出去以後怕是沒人敢娶你!」

陳穎雪面色煞白了一刻,不過很快便色厲內荏地吼道:「不消你們管我的婚事!」

我感覺很心煩,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卻遇上這種瘋子,真是流年不利呀。

而此時,門外突然來了兩個年輕男子,左邊一個男子穿著淡青色衣袍,腰間掛著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石,模樣俊朗不凡;右邊那個男子我太熟悉了,就是我那笑起來露出兩個大門牙的堂哥李迥,我們從小一起讀書,他的功課就沒有超過我一次。

我看到堂哥朝著那個俊朗男子使勁擠眉弄眼,形容猥瑣,就知道他肯定有什麼壞水。

那個模樣俊朗的男子對我做揖道:「姑娘就是那個寫出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李清照嗎?在下趙明誠,久聞大名,真不愧是女中豪傑。」

我心裡竊喜,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只是同樣回禮,保持我淑女的風範。

「表哥,你怎麼在這?」陳穎雪變臉賊快,對著趙明誠語態嬌憨,好像剛才那個潑人一身水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趙明誠這才注意到她,於是尷尬地回道:「剛遇到李迥兄,就一起過來喝喝酒……」

孫芷馨不愧是將門虎女,一股腦地把陳穎雪將茶水潑在我身上的事情和趙明誠和我堂哥說了,弄得陳穎雪在一旁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那一天,陳穎雪哭哭啼啼地離開了,臨走前還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那一刻,我心裡隱隱有個不敢啟齒的想法,如果我嫁給趙明誠的話,估計能把這個可惡的陳穎雪氣的七竅生煙吧。

我心裡為自己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再抬頭,卻發現趙明誠就言笑晏晏地看著我,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一般。

我瞬間憋了個大紅臉,像每次小酌幾杯之後一樣紅。

3

我漸漸到十八歲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陳穎雪到處詛咒的,至今還沒嫁出去,成了名副其實的老姑娘。

爹爹為了我的婚事愁白了頭,這天下的老父親都這樣,嘴上說著想把女兒養在身邊一輩子,但真的嫁不出去時,他們比誰都著急。

有一天,有媒人上門,一打聽竟然是當朝左僕射趙挺之為他的兒子趙明誠來提親的。

趙明誠,我腦海里想起了那個星目劍眉的美男子,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我,還要娶我為妻。

在內屋裡,爹爹詢問我:「你可想嫁給趙明誠?」

我臉色羞紅道:「婚姻大事,全憑爹爹做主。」

「哼,現在全憑我做主,早幹嘛了?」爹爹佯怒道,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喜,「按理說,我們兩家也算門當戶對,趙家公子風評也不錯,身邊也沒什麼侍妾,算是天作之合了,不過……」

我不解道:「不過什麼?」

「如今政局不穩,趙挺之這人心術不正,最喜歡結黨營私,和我一向不和。如果你嫁到趙家,恐怕以後夾在中間會受委屈。」

我目瞪口呆,在我少女生涯里很少去想過這些政治上的東西,我那時執拗地認為這些東西都不應該成為愛情的阻擾。

「爹爹,我想嫁給他,我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能再挑三揀四了,有好男人就不錯了,你就答應我吧……」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我後來還是如願以償地嫁給了趙明誠。

不過離門那天,我看到爹爹倚在宅院外的紅色柱子旁,感覺老了十歲。

婚後我和趙明誠開始如膠似漆,是旁人艷羨的神仙伴侶。

我們衣食無憂,意趣相投,每天遊山玩水,詩詞唱和。

明誠喜歡石頭,我就陪著他一起收藏奇石怪石,我們還一起寫了本《金石錄》。

不過,收藏石頭書畫可是一個燒錢的活,我們夫妻就只能節衣縮食甚至去典當家中財物來維持這項喜好。

我雖感力不從心,但見明誠如此痴迷,也不好掃了他的興。

我們閑暇之時,也會賞花賦詩,有時還會斟上香茶,互相隨意說出某個典故,猜它出自哪本書的第幾卷第幾頁第幾行,猜中的可以喝一杯香茶。

這個遊戲很幼稚,不過總是我贏得多,我說過了,論賭博,我勝負欲極強,幾乎未嘗一敗。

不過爹爹的話很快應驗了,嫁到趙家前七年我確實舒適愜意,但之後我的日子就開始並沒有像表面上的那麼寫意美好,甚至凄涼了。

首先我嫁到趙家三年還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婆婆頻頻皺眉,幾次邀請郎中來府里為我把脈。

無後,成為我的心事,我表面不在意,但心裡卻焦灼不安。

婆婆幾次和我談話,旁敲側擊下都是讓我勸勸明誠多納幾房小妾,早日開枝散葉。

我每次只能假裝聽不懂,我雖不喜內宅爭鬥,但也不蠢,要是別的妾室有了兒子,日後還能有我的好日子嗎?我寧願一輩子無兒無女,也不想我的丈夫和別人生的孩子喊我母親。

其次因為明誠沒有考上進士,他這人又喜歡遊山玩水,話里話外似乎又好像都是因為我拖累了明誠的前途一般。

也是,在外人眼裡,就是我每日拉著明誠耳鬢廝磨耽誤了他的學業;還是我蠱惑他到處搜羅奇山怪石和各種書畫字帖,讓丈夫變得玩物喪志;也是我好妒無德,竟然忍心讓丈夫絕後也不給他納妾。

我心裡因為無後一直很內疚,不過明誠卻一直對我毫無怨言,依舊待我如初。

這讓我心中稍慰,試問哪個大宋官宦人家的男子能有這般情義。

而此時,在朝爭之中,爹爹被打上了「元祐黨人」的標籤,被罷免遠徒,而審理這個案件的恰恰是我的公公趙挺之。

我心灰意冷,那之後大病一場,從此概不見客。

不過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人性,那一天當菱湘回來跟我說明誠在外地赴任時豢養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妾時,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人人都知道趙明誠偷偷養了小妾,只有我還蒙在鼓裡。

其實在大宋朝養小妾風氣蔚然成風,權貴子弟不養小妾才是稀罕事,這本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只是我心痛的是,他明明答應過我絕不納妾,卻還是食言了,這才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我提筆寫信,寫了幾次又都揉成一團扔掉了。

罷了,這世間哪有什麼天長地久的愛情,擁有過我就該知足了。

爹爹去世多年了,我已經沒人可以依靠了。

說後悔嗎?我不清楚,因為一場動亂的到來讓我沒有心思去糾結這些兒女情長了。

4

靖康二年,金兵攻破汴梁,金人俘走了徽欽二帝及大量皇族子弟、後宮妃嬪與朝臣等三千餘人,押解北上。

汴梁城中被洗劫一空,屍橫遍野。

我的那些曾經的好姐妹不是被金人擄走就是不堪受辱自殺了,要不就是運氣好逃走了。

偌大一個繁華的汴梁城竟然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空城。

我們那點小情小愛已經無足掛齒了,明誠就算再納幾個小妾也不重要了。

這一年,我四十四歲了,已經不再年輕。

明誠被新皇派去前線抗敵,我們最後決定將收藏的十幾間金石玉器精心挑選出十五大車來一起運走。

而在家中遺留的其它收藏後來則因為兵變被人燒毀,我聽聞後悲痛欲絕,那是我們夫妻半生積累的小玩意,就那樣毀於一旦。

不過比起那些普通北地百姓,我們已經足夠幸運了,至少我們逃到了南方,活了下來。

在江寧,明誠執掌一方軍政,每日忙的焦頭爛額。

我知道他並不是將才,若不是因為朝廷如今急需用人,恐怕他根本沒有機會被再次啟用。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建炎三年,御營統治官王亦叛亂,等叛亂平息後,明誠下屬前去找找他報告,卻發現他早就利用繩子從城牆上逃跑了。

逃跑了……他拋下了一城的百姓,還有他的妻子,逃跑了。

我一直以為他天性散漫,哪怕承擔不了大任也不能怪他,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毫無氣節和懦弱。

明誠最後還是被朝廷革職了,我們兩個並沒有爭吵,只是很少再說話了。

不過新朝也確實荒唐,不久後竟然再次啟用明誠前往湖州上任,我們又要被迫分離。

他在我身邊時,我多少有些主心骨,他這不在了,又正值兵荒馬亂,我心裡又開始慌了。

臨行前,因為有明誠臨陣脫逃的前車之鑒,我還是不放心,於是忍不住問道:「萬一被那些金人追上了,這些東西該怎麼辦?」

我指的是那十五車金石古器還有字帖。

老實說,這些東西我也很珍視,畢竟都是我們夫妻千辛萬苦四處搜集而來的,幾乎花了我們所有的積蓄。

不過作為女人,我那時多麼想聽他說一句,「沒事,東西沒了就沒了,你人好好的就行。」

誰知明誠卻嚴肅地說道:「樂器這等貴重之物,是不能因為戰火就亂扔掉的,一定要隨身攜帶,不能讓那些野蠻人毀掉的。」

我心裡涼了半截,如果現在我們還是新婚之時,他恐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他自己可以棄城而逃,為什麼到我這裡就是要與寶物共存亡?

「我知道了,我會把它們送到南方的。」

我語氣清冷,然而他仍然只是戀戀不捨地端詳著那些金石美玉。

我後來在僕人的幫忙下押著那批金石往南方跑,一路上有好心的人勸我:「夫人,金兵就要來了,你不要命了嗎?這會兒還帶著這些財物做什麼?還不快跑!」

我只是搖搖頭,無論如何我是要把這些東西運到南方的,沒有它們,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寄託的。

可能我足夠幸運,沒有遇到金人,一路順利地到達了江寧。

我又輾轉多地,終於在建康和明誠相見,而此時他卻已經卧病在床,眼看就已經是時日無多的樣子了。

我們無語凝噎,在這個亂世里,連朝廷都偏安一隅毫無作為,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如今卻連互相依靠的機會都要沒了,怎麼能不讓人傷心呢?

不久,明誠病卒了,我在旁邊哭的像個淚人。

我本來就愛哭,撒嬌哭,生氣哭,難過哭,就連開心也要哭,這時候更是忍不住放聲大哭。

5

明誠死後,我已經四十九歲。

無夫無父無子,在這樣一個亂世里,我一個老婦人可謂是漂泊無依。

我守著那十五箱寶貝過日子,這裡每一件都含著我曾經的美好回憶的,每每把玩都能讓我潸然淚下。

而這時,卻有謠言傳出,說明誠重病時期,把一尊石壺託人獻給金國。

我很生氣,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些人往我身上潑髒水,如果又要污衊我的亡夫,實在是可恥。

我後來想把所有的古董獻給皇帝陛下幫明誠洗脫污名。

可惜我們的皇帝陛下跑的實在太快,從明州到台州,再到海上,最後又回到杭州。

我後來也只能作罷了,因為哪怕是這十五箱寶貝我還是沒有保管好,大部分因為金兵被毀了;還有幾箱被盜賊偷了,這讓我欲哭無淚。

果然,我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寡婦根本就就不該想著守這麼一堆財寶。

這一年,我寫了首詞。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而這時,一個叫張汝舟的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

張汝舟是審計司的一個小吏,主要負責檢查核准軍隊糧草與俸祿,這種低微的官職擱以前我連認識的興趣都沒有。

張汝舟自稱是明誠的昔日同學,對我是百般殷勤,我看他獐眉鼠目,面容猥瑣,要再看不出他的不懷好意豈不是白活了幾十年。

要知道,豪門大宅里的主婦可就沒有真的天真的。

不過我已年近半百,對方自然不可能圖色,那就只能是我那僅剩的幾箱金石字畫了。

但我此時其實也已經風燭殘年了,滿身的傷病,估摸著自己也活不了幾年了,那幾箱寶貝成了我最大的心事。

像張汝舟這樣的小人只會蜂擁而上,將我的東西搶奪一空。

這天,張汝舟竟然帶著媒人上門給我提親了。

「居士你現在無兒無夫,漂泊無依,幹嘛不再嫁給張大官人,也不會一個人被人欺負。」媒人笑著勸我,只是笑容里有幾分化不開的挪揄。

我冷笑道:「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何必再擔那二嫁的罵名,他是看上了我一個老婦什麼,你不清楚嗎?」

「自然是看上您的才名……」

「放屁!」

媒人被我趕走後,張汝舟那個小人竟然還不罷休,四處散播我即將下嫁於他的謠言,我又氣又急,病倒了三天。

而那些文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皆言我是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哪怕空有一身才名卻沒有女子的婦德。

他們極力抹黑我,甚至還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快意,樣子醜陋極了。

張汝舟更是大搖大擺地出入我的家,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我和他爭吵了幾次,但都無法趕走他這個狗皮膏藥。

我和他的謠言愈演愈烈,眾人甚至說我因為遇人不淑被家暴,更有好事者每天蹲在我家院牆外偷聽,然後四處添油加醋地描繪。

不過,讓我頭疼的張汝舟最後還是無故七竅流血暴斃在家,有人聽到他臨死前大喊道:「明誠!不要殺我!」

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還是在伯母家生活,每天無憂無慮地上著私塾。

我爹爹突然跑過來問我要不要嫁人,我使勁地搖搖頭道:「不想嫁人……」

爹爹笑著問:「那嫁給趙明誠呢?」

我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他已經死了……」

我醒來後淚水已經浸濕了枕頭,因為我的身體真的變成了孩童的樣子,房間赫然是我還在伯母家時住的閨房。

此時,我正七歲,離金人打進汴梁還有幾十年……(小說名:《我在宋朝打牌寫詞嫁人的那些事》,作者:唐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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