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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生活,就是按自己的方式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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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青春期做過最叛逆的事嗎?

記得小時候被父親訓斥以後,我想離家出走,結果,剛走到門外,黑漆漆的夜色立刻打消了出走的想法。

今天,梅也要為大家講的,也是一個叛逆的故事,書的名字叫《樹上的男爵》。

作者:十點圍裙書香

12歲的主人公柯希莫,為了反抗家族迂腐的陳規陋習,一言不合就上了樹,並發誓再也不回到地面。

他一輩子都生活在了樹上,認識了很多人,擁有了愛情,做過很多有意義的事,最後以不落俗套的方式死去。

作家卡爾維諾是義大利人,他想像力豐富,把小說創作的無限可能,以優雅的形式融合其中,明亮且溫暖。

他的藝術成就,連王小波都自嘆不如。

今天,我們就跟著卡爾維諾的視角,去體驗樹上生活,去感受柯希莫驚世駭俗的一生。

樹林版「野外生存」

柯希莫是長子,是爵位的繼承者,被父親寄予厚望。

但這個家有太多的繁文縟節了,家裡每天都像在進行應邀上訪朝廷的大演習。

這種壓抑最直接體現在飯桌上,因此每次吃飯柯希莫都覺得很累。

姐姐是整個家庭的膳食總管。

但她是個古怪的人,喜歡用老鼠肝做餡,用蚱蜢的腿嵌在蛋糕上。

有一次,姐姐準備用蝸牛作食材,柯希莫和弟弟把它們放生了。

作為懲罰,他們必須吃下那盤軟體動物。

軟弱的弟弟照做了,柯希莫果斷拒絕。

父親勒令他從飯桌上滾開,柯希莫頭也不回就上了一棵聖櫟樹。

並且說:「我絕不下樹」。

於是他執著地開啟了樹林版野外生存模式。

他從梧桐樹跳到聖櫟樹上,又從聖櫟樹跳到櫻桃樹上。

他跳到鄰居家的樹,認識了初戀薇莪拉。

他跳到更遠的地方,認識了一群叫花子。

他手執短劍,逐棵樹,逐根枝地去發現,一直到達遠處的邊境。

呆樹上一天兩天都還成,但長期生活在樹上,柯希莫是如何解決「吃喝拉撒」的呢?

除了摘野果充饑,他養羊喝羊奶,養雞吃雞蛋。

訓養矮腳獵狗,以捕獲更多獵物。

他用肉扦炙烤野味,用獵物和農民交換水果蔬菜。

用野貓皮做成帽子,躲在野獸皮囊里睡覺,用羊毛編織褲子,用獾皮做軟幫便鞋。

用楊樹皮將瀑布的水引來洗澡、喝水、洗衣服。

他在樹上不但解決了溫飽問題,而且把小日子過得相當有滋有味。

剛開始,父母都不放心他,後來慢慢發現柯希莫適應能力挺好,生活得不錯,於是再也不逼他下來了。

就這樣,和父母雖然不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這個距離剛剛好,不遠不近,反而相安無事。

慢慢地,他們就這樣達成了和解。

逃離,是為了更好地融合

僅是解決生存問題,那麼柯希莫只能算是一個高級的野人而已。

柯希莫表面上看是一個異類,但實際上,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

作者曾經問道:「是不是真的只有先與人疏離,才能最終與他們在一起?」

看似逃離,其實是更好地熱愛這片土地。

無人光顧的樹林,為他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

在這裡,不僅可以看到富人們奢華生活,還可以體會勞苦民眾的辛酸。

在農民翻地、撒糞、割草的地方,他和農民攀談,了解農事,幫農民監測壟鋤直了還是彎了,驅趕農田裡吃麥子的鳥。

和流浪者成為朋友,替他們傳話辦事,為他們講故事。

在這裡,他在結交了最好的朋友賈恩。

賈恩是強盜,但這個強盜不務「正」業,十分喜愛看書。

也正是因為貪戀讀書,這個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盜專業技術日益退步,最後失手被抓。

在執行死刑的時候,柯希莫不停地給賈恩讀書。賈恩死後,柯希莫一直留到深夜,趨趕著啄食屍體的烏鴉,為好友送上最後一程。

在這裡,他營造了各種防雨又防蟲的懸式圖書室,如饑似渴閱讀百科全書,並寫出很多文章。

他與人們相處融洽,卻又和他們保持距離。

他覺得:「靈魂只能獨行。」

這和《禮記》中寫的「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如出一轍。

在沒有人跡的樹林高處,柯莫希以高標準要求自己,學習成長。

他孤獨地站在樹林高處,俯看大地,閱讀,思考,探索生命的終極意義。

學以致用,打造「理想國」

有句名言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光說不練的知識僅僅是知識,而只有運用到實際中去,才可能把知識變成經驗。

柯希莫就是一個知行合一的人。

他努力地學習,利用知識幫助他人,為鄉民們做很多好事。

狼群入侵,他同狼鬥智斗勇,擊退狼群。

海盜搶劫財產,他組織民兵擊退海盜,搶回財物。

他搞發明創造,在森林裡修築起蓄水池,組建消防隊。

第一次,村民們開始表揚他:「竟然是這樣能幹。」

讚揚的聲音傳到家中,父母終於為他驕傲。

繁重的十一稅讓種葡萄的果農們不堪重負,於是他帶領果農趕走了收稅人和軍隊。

他結識三教九流的人物,與當時最偉大的哲學家和科學家通信。

參加共濟會,成為當地首領。常常在樹上發表演講,描繪著建立公正、自由、平等社會的藍圖。

他堅持走自己的路,與這個世界和解,用自己特殊的方式,保護和拯救土地上的鄉民,努力實現最初的夢想。

漸漸地,他不但不被人排斥,反而成為被人敬重和信賴的英雄。

愛情,可遇卻不可求

柯希莫的樹上生活,十分愜意舒適。

麵包有了,理想有了,唯獨缺少愛情的滋潤。

那麼,他可以收穫愛情嗎?

答案是肯定的,柯希莫在女性面前還是相當有魅力的。

和他在樹上生活的第一個女人是烏蘇拉。

烏蘇拉的家族是沒落的西班牙貴族,流亡時無處可逃,只能選擇呆在樹上。

烏蘇拉有一雙藍里透紫的眼睛,皮膚芬芳。

他們一起在樹上遊盪,在花叢中戀愛,歡聲笑語穿透密實的樹葉在空中飄蕩。

然而,沒過多久,流放的成命被取消,烏蘇拉要回去了。

這時,柯希莫本來可以藉機下樹,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堅守「不下樹」的原則,於是這段感情戛然而止。

之後,柯莫希的感情生活從來沒有空白,緋聞女友從不間斷,到處開枝散葉。

然而,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就是初戀女友薇莪拉。

薇莪拉當年算是不良少女,常常和野孩子混在一起,於是父母把她送去寄宿學校。

成年後,她嫁給一個有錢的老公爵,但很快就成了寡婦。

有一天,薇莪拉回來了,有情人終於團聚。

他們在玉蘭樹上約會,享受愛情的曼妙。

然而,柯希莫發現,薇莪拉任性放蕩,居然同時和兩個軍官私下約會。

其實,這是薇莪拉示愛的一種獨特方式,她想通過這兩個軍官向柯希莫表明她的忠誠,但柯希莫誤會了。

因此兩人經常爭吵,爭吵後又和好如初。

就這樣分分合合,最終,薇莪拉遠嫁他鄉,再也沒回來。

因為愛而在一起,也因為愛而分道揚鑣。

歌中唱道:「相愛容易相處太難。」

說到底,三觀不同的婚姻,可能會互相吸引,也可能互相排斥。

沒有了薇莪拉,柯希莫的生活失去了滋味,他徹底瘋了。

青春在大地上匆匆而過,葉子片片落下。

柯希莫老了。

身材佝僂,風雨飄搖。

青年時期的理想、光明和對於未來的希望,統統化作灰燼。

他說,「許多年以來,我為一些連對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的理想而活著,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情:生活在樹上。」

人們盼望垂垂已老的他,最終歸於大地。

然而,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一隻經過的熱氣球,消失在大海盡頭……

他的墓碑上簡明扼要概括了他的一生:「柯希莫——生活在樹上——始終熱愛大地——升入天空。」

年輕時的夢想,被現實逐個擊破,而唯獨生活在樹上,變成了現實。

合上這本小說,我悵然若失,抬頭望向窗外的樹林,彷彿看到一個男孩在枝葉間健步如飛,從青春少年變成佝樓老人,他在樹上生活、閱讀、戀愛、幫助別人,最後隨熱氣球升入天空,再也沒有回來……

按自己的意願過一生,才是最奢侈的夢想,可又有幾個人能擁有呢?

少年時,我們都曾有這個或那個的夢想,只是,夢想最後變成了想想而已。

然後,繼續按父母的意願,沿著他們未完成的足跡,活成了他們喜歡的樣子。

《月亮和六便士》中曾說過:「我用盡了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

人生是沒有返程的單行線,趁著年紀尚輕,趁時光未老,不如將我們壓在心底的夢想鋪展,然後,制定力所能行的計劃,就此出發。

就像那句廣告詞說的:「人生就像一場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風景和看風景的心情。」

不管目的地是否到達,只要為夢想努力過,拼搏過,這一生都叫「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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