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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全車40多人出車禍只有他倖存,搜救隊在江邊發現奇怪畫面

1

「省氣象台發布大霧橙色預警多處路段因霧管制,請車輛提前繞行……」

呲~呲呲!車載收音機傳來斷斷續續的雜音。

「什麼鬼天氣!」司機抱怨一句,關掉收音機。

車上熙熙攘攘,十四中的學生們今天要去參觀紀念館。

於明撩開窗帘,窗帘的一根線頭勾在破窗器上,他用力一扯斷掉了。大巴車在橋上行駛,橋下江面濃霧氤氳,目之所及處皆被鋪天蓋地的大霧吞沒,灰濛濛一片。

於明放下窗帘,將耳機內的音樂調的更大聲些,閉上眼靠在椅子上睡覺。

「同學們有誰想表演節目?可以到老師這兒報名。」班主任吳老師站在走廊上,拿著話筒笑眯眯地詢問。

等了兩分鐘後,沒人舉手,吳老師笑道:「我們參觀紀念館的目的是對同學們進行教育。這次參觀完後,回學校每人需要交一篇一千五字的思想感悟給我,我會對優秀感悟文章進行評獎。」吳老師話音剛落,車內學生哀嚎起來。

吳老師笑著搖了搖頭,坐回位置上。

郭思禮胳膊肘撞了撞於明,於明摘下耳機茫然地看著他。

郭思禮不滿道:「又布置作業,參觀紀念館也要寫思想感悟。」

於明戴上耳機漫不經心道:「網上隨便一篇不就得了。」

司機悠哉悠哉哼著小曲,突然一輛逆行汽車衝破迷霧朝他們迎面撞來,司機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朝一側打方向盤避讓,結果後方車輛剎車不及,強大推力將大巴車撞出護欄,霎時,玻璃破碎聲、車內尖叫聲四起,大巴車直直地扎進江里。

於明來不及思考,他瞪大眼睛看到整個世界在他眼前傾倒,隨之巨大的撲通聲,世界被灰黃色的江水吞沒!

水不斷灌進車內,車內空氣越來越稀薄同時車體急速下沉,水底氣壓迅速攀升,車身被壓力壓到變形。車廂的內人徒勞地哭喊,拍打著緊閉的門窗,血腥味越來越濃郁。於明從昏迷中驚醒,他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安全帶為他減緩衝擊力,卻也讓他困在凳子上。

「於明,救命。」郭思禮聲音虛弱,他臉色蒼白,雙手撐著車頂,水已經沒過他的脖子,他仰著頭貪婪地呼吸,望著於明求救。

於明抹掉鼻血,起身朝郭思禮游過去,突然左腳傳來鑽心般劇痛,他憋住氣沉入水中,立即掰著自己卡在前座凳子下動彈不得的左腳。右眉骨處灼燒般疼痛,血液糊住他的眼睛。一番努力後徒勞無功,於明掙扎著浮出頭,突然看到車壁上那個紅色的破窗器,他興奮喊道:「郭思禮,我們可以用和這個出去!」他回頭,剛才還露著半個頭郭思禮已經沉入水中。

巨大的恐懼與悲痛下,於明又一次憋住氣沉入水中去推壓住自己腳的座椅,水已經灌滿車廂,於明感覺自己的肺要炸了,氣泡不斷從於明的嘴裡往上冒,因為缺氧他面容扭曲,一邊繼續拽著腳,一邊望著那柄滿懷希望的破窗器,突然一條水蛇從他眼前游過,他嚇得嗆口水,眼神也渙散了。

「我就要死了嗎?」

「早上出門的時候,爸媽說放學後帶我出去吃好吃的!」

「我還沒有讀大學!還沒有結婚!我就要死了嗎?」

於明的手臂無力地漂在水中,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突然一個銀髮的少年游到於明面前,與於明隔窗對望。

少年穿著銀灰色的襯衣,黑色的牛仔褲,耳朵像魚背上豎起來的鰭,他的瞳色是清澈的湛藍色,嘴角露出兩粒豆大的獠牙。他望著於明,疑惑地偏了偏頭。隨即張開手掌用力一撐,車玻璃被震碎。他游進來抓住於明的手往上游,於明望著眼前模糊而明亮的光影失去意識。

於明再次醒來的時候在醫院,父母陪在他身邊,母親告訴他,搜救隊在江灘邊發現了他,那次事故中全班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隔天警察過來錄口供,詢問於明如何成功在水底脫險,因為事故大巴車已經從江底打撈上來,車上顯示於明所坐位置的車玻璃幾乎是通過高壓震碎。於明答不上來,醫生給出的答案是間歇失憶症,警察走後,於明偷偷問母親道:「媽,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嗎?」

母親颳了刮他的鼻子道:「相信,神仙保佑你回到我身邊。」

於明偏過頭沒說話,他想起那個隔著鏡子與他對望的銀髮少年。

幾周後於明出院,他回到學校,學校門口擺滿了學生家長以及社會人士用來祭奠逝去學生的鮮花與禮物,四十多條鮮活消失了,於明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於明轉入了新的班級,老師們對他關懷備至,班上的同學卻對他頗為恐懼。於明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他們對自己的敵意與懼怕。他有一次無意間聽到班上的兩個同學聊天,說他是怪物,不然為什麼警察也找不到他獲救的原因。為什麼其他人都死亡,偏偏於明就活下來。

於明想衝到他們面前解釋,但是他們估計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話,換了誰都不會相信於明的話。

班上同學對於明的敬而遠之,讓於明在班上交不到一個朋友,他變得鬱鬱寡歡,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這樣又加深了同學們對他的誤解。一次於明放學回家,經過操場,突然一顆籃球一蹦一跳地跳到他的腳邊,「同學麻煩把籃球扔過來一下。」

於明撿起籃球抬頭,一愣,傍晚的夕陽落在那個男孩的身上,他和郭思禮長得一模一樣,籃球從於明手中掉落,在地上隨慣性跳動,那個長得和郭思禮一樣的男孩,笑著走到他跟前,彎腰撿起籃球在手中把玩道:「於明,好久不見。」

2

於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覺得不夠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強烈的痛感讓他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郭思禮真的活過來了!但這怎麼可能,這是違反科學的呀!當初自己參加了郭思禮的葬禮,親眼看到郭思禮被火化,下葬,他不可能還活著。一定是自己在做夢,但是為什麼自己在夢中也能感受到疼痛?

「於明,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還活著?」郭思禮單手抱著籃球道。

於明遲疑地點點頭。他目光下移,看到郭思禮抱球的方式立刻後退一步搖頭道:「不,你不是郭思禮。他從來不會這樣子抱籃球,他和人聊天的時候喜歡將籃球在兩手間拋來拋去。你到底是誰?」

郭思禮笑了,他任由籃球從臂間滑落,身體還是變成銀髮少年的模樣,傲嬌道:「你居然能認出來,看來他一定是你非常好的朋友。」

於明警惕道:「你是那個在水底救我的少年。你是怪物還是神仙?」

銀髮少年笑得更大聲了道:「我既不是怪物,也不是神仙,我是鮫人,我的名字叫阿鮫。」

於明道:「你當初能救我,為什麼不能救其他人?」

「我經過的時候就你一個人還有氣息。」阿鮫道。

於明道:「你經過?你要去幹什麼?」

「我弟弟生病了,我經過是為了為他採集藥引。」阿鮫道。

於明突然間想到什麼道:「你能不能像電視里那些神仙一樣,施展法術讓我同學、老師都活過來!」

阿鮫搖頭道:「不能,鮫人沒有你想的那麼神奇,我們只是身體構造與人類有差異罷了,我不是神。」

於明泄氣的自言自語,「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捂著臉哭泣起來,自己原想著如果能找到當初救自己的神仙,就能讓逝去的人們起死回生,現在想來也是痴心妄想。

阿鮫看於明的眼神充滿同情,他走到於明身旁,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髮。

操場旁經過兩個學生,一個學生對另一個學生道:「你看,那個怪物在那兒哭!」

另一個學生道:「哭就哭唄,說不定他們班的那次車禍就是他暗中幹了什麼才發生的,不然為什麼就他一人活著!快走快走,還是別看了。」

阿鮫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突然一種一個學生跌倒,拽著另一個學生也摔在地上。兩個學生摸不著頭腦,望著平坦的地面又望了望於明的背影,剎那間似乎明白過來,驚慌失措地逃跑了。

阿鮫收回手,不耐煩道:「你哭夠沒有。」

於明抽泣著深吸了口氣,抬頭哽咽道:「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阿鮫雙臂環在胸前看著他眨眼睛道:「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得報答我。」

於明聽到這句話愣住了道:「你……你想怎麼報答?」

阿鮫笑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們鮫人在十八歲前是無法浮出水面的,因為我們兩棲鰓還沒有長成熟,今年我剛滿十八歲,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陸地,我想你帶我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於明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彷彿望著一個智商五歲的孩子道:「你想玩什麼?吃什麼?」

阿鮫笑著胳膊搭在於明的肩膀上道:「統統聽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阿鮫彷彿賴上於明,與他同吃同住,連於明媽媽都為兒子現在飯量大增而高興!於明帶著阿鮫去遊樂場,去餐館,去電影院……阿鮫沉浸在新奇的環境中,玩得不亦樂乎。其實即便是和於明一起乘公車,阿鮫都能興奮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於明也在阿鮫的陪伴下慢慢走出失去朋友與老師的陰霾,性格變得開朗起來。這天他們打打鬧鬧地去學校,路上遇到了郭思禮的媽媽,郭媽媽精神有些失常,她抓住於明的手道:「思禮,媽媽在這兒等你,給你送雨傘。今天天氣預報說有暴雨,媽媽來給你送傘。」

說著往於明手中塞雨傘。郭爸爸及時趕到,一面向於明道歉,一面扶著郭媽媽離開。於明看了看手中的那把黃色的雨傘,又望著郭思禮父母凄涼的背影嘆了口氣道:「郭思禮的父母好可憐,不對,應該是高二(二)班的學生與老師很可憐。」

於明扭頭對阿鮫道:「你能幫一下他們嗎?」

阿鮫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突然阿鮫的耳朵上半透明的魚鰭動了動,他站著似乎在聽什麼消息。於明看著他,似乎是一件大事,阿鮫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阿鮫眉頭深鎖道:「於明,我弟弟身體狀況惡化了,巫師通知我趕緊回去。」

於明道:「趕快去吧。」

阿鮫消失了。

於明又回到了一個人的日子,他依舊每周五下午就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於明,「阿鮫」可能是他的潛意識為保護他而幻想出來的形象,本身並不存在,也許從於明被救醒的那刻起,他就開始產生了幻覺。但於明始終不相信,他覺得阿鮫真實存在,他不是人,他是鮫人生活在長江里,他還有個患重病的弟弟,他之所以現在不在是因為他去照顧他生病的弟弟了。

心理醫生認為於明的病情加重,建議入院治療。母親將於明留在醫院,自己回去收拾於明的生活用品。晚上於明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睡覺,卻總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他猛地睜開眼,發現阿鮫正漂浮在自己面前,他的臉都快貼在自己臉上。阿鮫耳朵的魚鰭泛著銀光,笑著露出豆大的虎牙道:「你想救那些同學與老師嗎?巫師告訴了我一個辦法。」

於明點點頭道:「想。」他從床上坐起來道:「阿鮫,你弟弟身體好些了嗎?」

阿鮫搖頭道:「沒有,他的病需要人類主動獻祭的靈魂做藥引,所以我才來找你。」阿鮫的眼神充滿歉意。

阿鮫坐在到於明床邊道:「鮫人可以滿足主動獻祭靈魂的人一個願望。」

於明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抬頭道:「只要我獻祭我的靈魂,你就能逆轉過去,讓他們都回來嗎?」

阿鮫肯定地點頭。

於明笑著拍了拍阿鮫的肩膀道:「我明白了。」

3

次日便傳來了高二(二)班車禍事件唯一的倖存者於明自縊的消息。

心理醫生張小姐受邀參加於明的葬禮,與張小姐一起受邀的還有全城的媒體,以及高二(二)班的家長們。葬禮上,於明的母親說出於明自縊真相,原來於明被救回來後就一直活在自己編造的腦內世界裡。

因為外面的世界捏造他是大巴墜橋的始作俑者,將他說成一個無惡不作的壞學生。他雖然是倖存者,同樣也受到過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創傷卻得不到輿論的任何同情與尊重,於明在學校被孤立,被壞同學毆打,甚至還要被你們家長威脅。於明回家只會與「阿鮫」說話,他從不告訴我們任何事。

阿鮫是於明喜歡玩的一款遊戲里的人物,於明母親聲淚俱下道:「我偷看了我兒子的博客,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於明母親指著現場所有人道:「我的孩子是回來了,但是他卻和那些死去的孩子與老師一樣死在那天大巴上。再也沒回來。」(小說名:《小兒女之阿鮫》,作者: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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