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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產被婆家掏空她凈身出戶,前夫重病婆家卻上門來逼她掏錢

周五下午,把工作忙完後,我躲進樓梯間給靳冬打電話,想讓他周六陪我去讀書,喝咖啡。

然而,靳冬卻沒時間,他說單位最近特別忙,這個周末的約會要泡湯。

靳冬一個勁地安慰我,見他也這樣為難,我也不好再抱怨,只好叮囑他,一有時間就來找我。

失落地回到座位上,顧曉芸湊過來,小聲笑我:「瞧你這樣子,一定是約會泡湯了。」

滿懷的希望破滅,我已經無力再去反駁顧曉芸,只默默地盯著電腦,假裝在整理產品數據。

「既然約會泡湯,那明天就陪我跑一趟省醫院吧,那裡的鑒定中心需要一批設備,你跟我去談一談。」顧曉芸將一份材料放在我的面前,繼續說道:「這是那批儀器的資料,你趕快了解一下,明天由你做介紹。」

「別愣著了,趕緊看看,時間太短,你晚上估計還要熬夜加班看完。」顧曉芸正色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給你的是鑒定中心的訂單,不是整個省一的,我再大方不能把飯碗也送給你。」

「好。」

1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很精心地化了淡妝,選了剛買的一套墨綠色小西裝,配了一件黑色的絲質立領襯衣。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對待一個場合,我想拿出我的百分百,想要贏。

打車到省一,顧曉芸已經等在那裡。

她見到我,眼睛一亮,「之遙,你終於肯換下你的衛衣牛仔褲了,這身打扮,終於有點職業女性的味道了。」

我有些拘謹地笑笑,心裡略微有些緊張,「一會兒我要是回答不好,你可要幫我救場。」

「放心吧,不會不好的。」顧曉芸很隨意地安撫我。

整個宣講會用了兩個小時,期間他們問了很多有關產品的問題,我都一一做了詳細解答,我能感覺到他們很滿意,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沒掉鏈子。

出了省一大門,已經十一點半了,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我知道一家新開的火鍋店,我請你去吃吧!」顧曉芸拉我上她的車,「今天怎麼說我們也合作默契,這訂單百分之八十是我們的了,走,先去慶祝一下子!」

一路上,我們又討論了一下剛才的宣講,顧曉芸說估計下周一就能出結果,我的心裡忍不住冒出了小小的期待。

那天的陽光特別好,已經入秋,路旁法桐的葉子已經開始變成金黃。碧空如洗,浪漫得像是電影里的景象。

路對面的玻璃窗里,一對情侶正在輕聲談天,笑容流淌在他們的臉上,柔和的光影里,他們與浪漫的秋好搭。

我征征地望著他們,似被他們吸引而忘了自己本來要做什麼。

「之遙?你怎麼了?」顧曉芸搖晃我的胳膊,我醒過神來,轉身就往回走。

「你去哪?書吧在對面!」她喊我,我不聽,步子越來越快,她追上來,我又扭身往書吧的方向走。

高跟鞋太高了,我本就不太習慣,走的又急,冷不防崴了腳,我一下子跌倒在地。

顧曉芸驚叫一聲,趕緊扶住我,「之遙,你怎麼樣?」

顧曉芸終於意識到了我的不對勁,她順著我的眼神望過去,正看到靳冬伸手接過那個女人遞給他的一本書,他們的手指輕輕碰在一起又分開,像受驚的蝴蝶的翅膀,像青春懵懂時如風掠過湖面的漣漪。

顧曉芸神色暗沉下來,她回頭看看我,拔腿要往馬路對面走。

「曉芸姐,我的腳好疼!」我哭得慘兮兮地叫住她。我的手機在包里振個不停,我指指包,「我手機在響,你幫我看看是誰。」

說完,她掛掉電話,一把把我攙起來,說:「還能走嗎?我們得趕緊回去!」

「咋了?我媽說啥了?」我止住哭,意識到有事發生。

「家裡出事了!」她說。

2

家裡的氣氛很緊張。

好些年不見的奶奶和大姑氣勢洶洶地坐在客廳里,我媽臉上的手指印觸目驚心,老楊怒氣沖沖地站在我媽身邊,一副已經氣到極點的樣子,我媽反而一臉平靜。

「媽!」我瘸著腳走向媽媽,她臉上那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讓我的怒火直衝上腦門。

「跑到別人家裡來打人,太過分了!」顧曉芸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人,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擅闖民宅,還動手打人,我要報警!」

我大姑一聽,蹭地站起來,「你算哪根蔥啊,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你管的著嗎你!」她指著顧曉芸地鼻子,繼續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趁早哪涼快哪待著去!」

老楊生怕這女人像對我媽似的,冷不丁再給顧曉芸一巴掌,邁步過來,把顧曉芸拉在身後,「你夠了!」他怒斥道。

「曉芸,你別管。」我媽出聲制止顧曉芸報警,然後看了我一眼,問我:「你的腳怎麼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管我的腳做什麼!

「怎麼回事?她們為什麼打你?」我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我媽沒跟我爸離婚之前,我奶和我大姑就經常上門找茬跟我媽吵架,那時候我媽逆來順受,什麼條件都答應她們,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可現在她都不是路家的媳婦兒了,她們憑什麼還這麼對我媽?!

「遙遙,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見到長輩,也不知道喊人!你媽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嗎?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她把你帶走。」我大姑還在頤指氣使地指責我。

「你閉嘴!」我怒不可遏。

「你!」她叉腰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媽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我說:「你爸生病了,她們是來要錢的。」

我爸病了?我一愣,隨即意識到事態嚴重,「他生了什麼病?」

我的話一問出來,我媽還沒回答,就先聽到了我奶奶的哭聲。

「我的兒啊!」她哭天搶地起來,「這瞎了眼的老天爺啊,怎麼就讓你得了這要人命的病啊!」

我皺眉,我深知我奶奶這人說話一貫沒有譜,聽她說話,得先刨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水分才行。

我看著我媽,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我媽點點頭,說:「是肝癌。」

我腦袋裡嗡的一聲響。

「因為發現的早,情況還沒那麼糟糕,醫生說趁轉移之前,將病灶切除,或者進行肝臟移植,存活幾率還挺高的。」我媽心疼地攬住我,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遙遙,不要擔心,會好的。」

「當然會好的,你只要把廣生給你的錢拿出來,他就能做手術,這可是救命呢!遙遙,再怎麼說,那可是你爸,做女兒的,不能為了錢,連親爸的命都不顧!」我大姑大聲嚷嚷著,好像我爸的病是我們造成的。

「什麼錢?」我忍著難過和氣憤,問我媽。

我媽當初跟我爸離婚時,只要他們當年結婚時買的房子,就是我現在住的那套,其他的她什麼都沒要。再說,那些年,我爸拿回家的錢,不是被我奶奶要去,就是被我大姑借走,手裡根本沒剩下什麼錢。

我記得高二那年暑假,同學們都報了夏令營,我也想去,可我媽一下子拿不出兩萬多的費用,就沒同意我去。我那時候才知道,都說我爸是大老闆,可原來,我家連兩萬多都拿不出來。

那時候,我爸已經開始很長很長時間不回家了。高考結束後,我媽帶著我搬出了我家的大房子,住進了她結婚時買的那套小房子里。一群穿著制服的人,進進出出,最後用兩張白紙條將我曾經的家封住。

我爸的公司出了問題,大房子被抵押出去,沒能收回來。

隨後我媽便跟法院遞交了離婚申請,為此我奶奶和我大姑還跑去我家罵了我媽一頓,說她沒有良心,享了那麼多年有錢太太的福,現如今見我爸生意失敗了,就想拿了錢跟我爸撇清關係。

我記得我大姑當時罵得特別難聽。母親離婚後大姑常來找茬,那次她來要錢我怒吼一句她嚇得噤聲。

我知道她說這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那幾年,我媽跟老楊確實走得很近。說起來,我媽跟老楊算是師兄妹,老楊當年讀研時,是我外公的門生,而我媽小了他兩屆。

我外公去世後,老楊一直堅持幫我媽照顧我外婆,他跟我媽一直像親人一樣。

但是,我大姑的話,還是讓我心裡有了疙瘩。我並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爸這些年總不回家,肯定有什麼事發生,我恨他拆散了我們好端端的家。

可他也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他也曾是個好丈夫,好爸爸。我怪我媽不給他機會改正就要堅決離婚,我怪她真的要跟老楊在一起,而徹底決裂這個家。

可是無論怎樣,她倆還是在我上大一那年的十月份領了離婚證。我爸領了證就又走了,連見我一面都沒有,只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好好學習,等他不忙了,會來看我。

我知道他在說謊,家還在的時候,他都不記得回來,現在家沒有了,他更不會回來了。

他沒有說讓我跟他的話,是我主動在電話里對他講,我以後會跟媽媽一起生活,我們會生活的很好。

他聽完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讓我需要啥就給他打電話。

我什麼都沒說就掛掉電話,然後躲在沒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場。雖然是我先開口拋棄了他,但我知道他壓根就沒想要我,我的爸爸不要我的媽媽,也不要我了。

後來,我媽跟老楊結了婚,把老房子留給了我。

自始至終,我就沒見我爸留下什麼錢給我們。

我媽也搖頭,說:「哪有什麼錢,當初跟你爸離婚時,他被債主追債,我什麼都沒要,除了你。我們幾乎凈身出戶。」

「你別不承認!」我大姑一聽,急了,她再次站起來,沖著我媽喊:「廣生再怎麼說也是大老闆,那點債怎麼能難得住他?他的錢分明都是被你們娘倆分走了!」

「你聽誰說的?我爸告訴你我們分了他的錢了?」我質問她。

「你爸是沒說,但誰也不是傻子,他的錢要是沒給你們娘倆,你媽會那麼痛快離婚?他倆鬧分居這麼多年,一直離不了,還不是因為你媽不願意?!」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媽打斷我大姑的話,「那些年,路廣生確實拿回來一些錢,但那些錢最後都跑去誰的口袋裡,咱們都清楚。」

我媽看了一眼我奶奶,說:「您的房子換了又換,把我當銀行,」她又看了看我大姑,說:「你家倆兒子,上學,找工作,買房子,做買賣,哪些錢不是從我手裡拿出去的。你們以為路廣生有多大能耐,做個生意只能賺不會賠?他要是有錢,能把房子都賠出去嗎?

他現在需要錢治病,作為親人,你們不第一時間去趕緊籌錢,反而跑到我這裡來鬧。好,要真是想算陳年舊帳,我這也正好還保留著那些年的賬本,咱們也看一看到底誰該出這筆救命的錢!」

我媽剛要起身,我奶奶開口了。

「素雲啊,我們沒別的意思,你大姐說話直,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說著她開始抹眼淚,「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想著你們當初是不是還有別的協議,能拿出錢來救救廣生。

他那個媳婦兒是個沒用的,這些年只知道揮霍享受,一分錢都沒攢下來。這幾年,生意也不好做,廣生又在外地,那些人都欺負他,不給他生意做,他那個公司現在就空有個架子,實際上沒什麼錢了。你們也夫妻這麼多年,再說了,還有遙遙呢,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媽,你別哭,她要是不管,咱就去告她!」我大姑仍舊趾高氣揚。

「你閉嘴!」我奶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算離婚了,也還是有情誼在的,告什麼告!」

她的話,把顧小芸給氣笑了,「見過奇葩,沒見過這麼奇葩的。」

老楊想說話,被我媽一個眼神制止住。

「我跟之遙下午和你們一起回去。」我媽說,「再怎麼說,他也是之遙的父親,她也很擔心他。你們放心,我們能做的,一定會做。」

我奶奶聽了我媽的話,臉上一喜,在她看來,只要我媽肯鬆口,錢的事就有戲。

「我跟你們一起。」老楊開口道。

「不用了,這事跟你沒關係,我跟遙遙就能處理。」我媽輕聲拒絕老楊,老楊的眉頭皺起來,「素雲,我們是夫妻,怎麼能說沒有關係。」

「阿姨並不是這個意思,您別緊張。」顧曉芸拉了拉老楊,說:「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陪著走一趟。之遙的腳崴了,也需要人幫把手。」

老楊沉思了一下,點點頭,我媽看了看我的樣子,也同意了顧小芸的提議。

而我,滿心想得都是我爸路廣生,那個曾經指著我的鼻子說我遲早會後悔的人,有可能會永遠地離開我,只是想一想,我的心就被揪得生疼!

3

去臨省的路上,我媽問我怎麼把腳崴了,我回答她是因為穿高跟鞋不習慣。

顧小芸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一邊是靳冬,一邊是我爸,我的心像是被架在油鍋上烤,痛苦難當。

三個小時後,我們出了高速口,然後直奔醫院。

我奶和我大姑在醫院門口下了車,我奶說她奔波了一天太累了,心臟也不好,要回家吃藥,休息一下。我大姑以要照顧她為名,也走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按照她們給的地址,自己摸去病房。

病房是三人間,我爸住的是靠里的那張床。

沒有人守著,他一個人臉向里躺著,我看著他瘦了很多的背影,眼淚一下子就淌了出來。

顧曉芸怕我太激動,緊緊地扶著我。我媽跟在我身後,默默無聲。

「遙遙,你怎麼來了?」我爸看到我,非常驚訝,隨即又看到我媽,神情稍微有些尷尬,「素雲,你也來啦,坐,找地方坐。」

他坐起來,有些局促不安,手一會兒摸摸頭髮,一會兒又抻抻衣角,被單。

「我奶和我姑都告訴我們了,出這麼大事,你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我又哭起來,看他雖然瘦了很多,但精神狀態還挺不錯的,一直提著的心,才算落下來一點點。

「給你打電話有啥用,還得讓你為我擔心。」我爸笑了笑,「傻姑娘,哭啥啊,爸這不是好好的嗎?醫生說我發現的早,好治!」

我的淚滾得更急了,他以為這是感冒嗎,這可是癌!

「爸,你放心,我回去就把房子賣了,籌錢給你治病。」我攥住他的手說。我媽早就說過,老房子屬於我,我有處置權。

我爸的眼圈也紅,他看看我媽,我媽沒說話。

「媽媽也很擔心你,我們都希望你趕快好起來。」我安慰我爸,淪落到這樣的地步,要靠前妻和女兒賣房子來救命,對於一直順風順水又驕傲的他來說,一定很難接受吧。

「喲,來客人了?」一個甜膩的女聲突然從門口傳過來,我們轉頭去看,只見一個穿著咖色風衣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在她身後,一個十六七歲的男生,提著一個塑料袋也跟著走過來。

走近了看,才發現那女人雖然聲音甜美,化妝也精緻,但通過臉上已經鬆弛的肌肉以及眼角的細紋,能看出來,她已經並不年輕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素雲姐。」說著,她又望向我,「你就是之遙了?」

然後,她把手伸向身後的男生,「小遠,快來,這是姐姐,快喊人!」

我完全被這女人的一系列操作給怔住。

我爸再婚後,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妻子。我只聽媽媽說過,她跟爸爸是在工作中認識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也認識媽媽,更沒想到,她竟讓那個已經十六七歲的男生,喊我姐姐。

「廣生,我沒想到你真的把之遙給叫來了,我昨天給你說的話,都是氣話,你可千萬別當真。」那女人又嗲嗲地對我爸說,「不過,既然之遙和素雲姐都來了,那我就去聯繫醫生,手術的事宜早不宜遲。」

說著,她真的像招呼客人一樣,招呼我們坐,還讓小遠給我們洗水果,然後她就出了病房。

病房裡的氣氛變得微妙,還是媽媽先開口:「之遙剛才的決定,已經是我們最大的限度。」

自打那個女人進屋,我爸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小遠,你去找找你媽,告訴她,讓她回家把我的刮鬍刀拿過來。」他對那個男生說,明顯是想把他支走。

那個男生看看他,又看看我們,然後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素雲,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去找你們。」我爸有些頹喪,「你放心,我給你們的本來就很少了,我不會要遙遙的錢。我有錢,真的。公司雖然在苦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做手術的錢還是能拿出來的,再者,我也買了保險,最後也花不了多少錢的。」

「所以,她們誑遙遙過來,其實是有別的目的。」我媽聲音很冷,我忍不住撒開了一直攥著路廣生胳膊的手。

「路廣生,我告訴你,你們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答應的。」我媽變了聲調,眼神惡狠狠地望著路廣生,像是護崽的母狼。

「這輩子,是你欠遙遙,不是她欠你,」我媽繼續盯著他,「再說,你有親人,也有兒子。離婚時我就告訴過你,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她可以認你,但你沒資格要求她做任何事。」

我不是三四歲的孩子,剛才那個女人的話一出口,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爸不是沒有錢做手術,他是沒有找到肝源,而無法做手術!

我奶奶和我大姑,以及那個女人一起演了一場戲,目的不過是想讓我來到我爸身邊。她們認定了,只要我來到我爸身邊,我就一定不會看著我爸去死。就算我爸千錯萬錯,可血緣關係擺在那裡,我不會不管我爸。

可是,我跟他有血緣關係,那個叫小遠的跟他也有啊!一樣的兒女,為什麼要我獻,不讓他獻?不就是因為,他是被深愛著的,而我是被拋棄的嗎?

可笑的是,我竟然還以為我爸只是不愛我媽媽了,他一定還深深地愛著我,想著我,念著我。

可是,那個男生已經十六七歲了,也就是說,或許在我八歲生日,在家苦苦等爸爸回來送我一份禮物時,他正在臨省,陪他的幼子玩著父慈子孝的遊戲。

原來,先做出拋棄決定的,一直是他!

「素雲,小遠還小……」

「我的遙遙也不大!」我媽不等路廣生說完,大吼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會讓孩子們給我獻肝源的,不管是小遠,還是遙遙!」路廣生著急地解釋,「我已經託人去找肝源了,不過就是多花點錢而已。」

我媽的神色緩和了一下,聲音恢復平常:「那就好。我跟遙遙也攢了點積蓄,你要是需要,我們可以給你轉過來,如果需要很多的話,就聽遙遙的,把房子賣掉。」

「不用,不用,那房子就留給遙遙!」路廣生抱歉地望向我,「遙遙,之前的事,是爸爸對不起你們。」

我不再開口,有些事,一旦想明白,真的像是用刀子割開心上的肉,讓人痛得只見血流,而感覺不出疼。

「只是,遙遙,小遠終歸是你的弟弟,我只希望,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能顧念手足之情,幫爸爸照顧他。」路廣生說著說著,竟然落了淚。

「這個家,都是自私透頂的人,你奶奶雖說很疼小遠,但她老了,看護不了小遠多久,你大姑那人,更是指望不上。小遠的媽媽又是個只知道自己享受的人,我要是死了,小遠這孩子可怎麼辦?」

「路廣生,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我媽皺緊了眉頭,不等我開口,就打斷他的話,「遙遙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你的兒子你去想辦法,不要指望我的女兒!」

她先一步幫我擋了回去,我就不用擔一個不顧手足的惡名。這就是媽媽!

顧曉芸在我身邊一直冷笑著掐著我的胳膊,她也怕我會傻得站出去,跟他承諾什麼。

怎麼會呢?我是路廣生的女兒,血液里本就藏著自私的因子,這點他應該能想到啊?

「媽,我腳疼得厲害!」我站起來,緊緊地咬著嘴唇,不想讓淚落下來。

媽媽和顧曉芸齊齊接住我。

「路廣生,事情就這樣吧,遙遙腳上有傷,我要先顧女兒,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遙遙還小,她禁不住什麼。」說完,我媽緊緊地摟著我往外走去。

我一瘸一拐地跟著媽媽走出病房,自始至終也沒有聽到一句他關心我的話。

佇立在我心裡十幾年的那個愛我至深的父親,一朝間轟然倒下。

我坐在車上號啕大哭,媽媽抱著我,陪我掉眼淚。

「媽,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跟他離婚?」哭過之後,我問媽媽。

「不是我不想離,那時候你還小,又非常依戀他,我就想再試試。等我發現那個孩子的存在時,你又到了學業特別緊張的時候。我跟他談了談,決定先分居,等你考上大學再去辦手續。」

「所以她們才說你找了下家。」

媽媽點頭,「離婚協議其實一直簽了的,她們不知道而已,但那時候我也沒有想過要嫁給老楊,我是真的倦了。是老楊一直堅持,所以我才想再試試。」

「幸好!」我說。

我們連夜往回趕,路上媽媽接到了老楊的電話,我也接到了靳冬的。

我沒有接,心裡感覺很疲憊。

一天之內,連續遭遇兩場背叛,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反應。

我媽看出了我的異常,但她沒有問,這是我們母女間的默契,她知道有些事需要我自己去消化。

路廣生的事告一段落。

接下來,我該好好想想我跟靳冬的事了。(小說名:《路之遙職場筆記:拋棄》,作者:遇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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