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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金基德因新冠離世|我死去後,那些憎惡我的人,會重新解讀我的電影

12月10日,韓國導演金基德被報道稱在東歐拉脫維亞因為新冠去世了。

金基德、新冠、拉脫維亞

這三個看似毫無聯繫的詞在冥冥中串在了一起令人摸不著頭腦,甚至韓國媒體一度以為這個消息是誤傳。

但不幸的是,拉脫維亞國家電影中心的負責人迪塔.里埃圖馬(Dita Rietuma)證實道:「金基德在拉脫維亞死於冠狀病毒的消息是真實的。」

而他在愛沙尼亞的製片人阿圖爾.維伯(Artur Veeber)說,在這之前,他們正在一起籌備一個新的項目,在12月20日本來他們還要一起在愛沙尼亞為金基德自己60歲的生日舉辦一場回顧展,可沒想到因新冠而死這樣的事竟然發生在了他身上。

這位充滿戲劇化的導演,也以充滿戲劇化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回顧他的一生,這位出身貧寒的導演,因為家庭原因中學就從學校輟學進了工廠,嘗遍了人間疾苦後,在30歲的時候終於開始下定決心追逐夢想,花了全部的錢飛去巴黎想要學習美術。

可事實上,他也並沒有因為去了巴黎而在美術上取得多大的成就,巴黎對他的全部貢獻只是在於激發了他對電影的熱愛。在那裡,他人生中第一次走進電影院,看的是《新橋戀人》和《沉默的羔羊》。

兩年後他回到韓國,此時的他開始寫劇本和嘗試拍攝電影,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金基德在電影中

電影給了他新生,一如他糟糕的人生經歷一般,他的電影也總是喜歡聚焦於社會底層的邊緣人群,以極其暴力的情節,毫不遮掩的慾望,甚至動不動就掛鉤亂倫與色情來探討人性的底線,因此他的電影總是充滿爭議

《收件人不詳》

金基德曾說:「我的電影主人公,雖然以大眾道德標準來看,難免有些奇異兼行為悚然之嫌,但若將『人到底是什麼』這一話題放在電影閱讀的中心,圍繞它去思考,我相信對影像的理解將是不同的。」

《空房間》

而同樣的,他本人跟他的電影一樣也充滿了爭議

雖然說他是大師是一件毫無爭議的事情,金獅獎、銀獅獎、以及戛納一種關注的獎項他都有拿過,在獲獎上也算是韓國電影界數一數二的導演。

但即使拿下了歐洲三大電影節的獎項,他依然還不算是韓國電影界的主流導演,縈繞在他身上的標籤不是暴力色情就是性侵女演員的醜聞,韓國觀眾提到他說到的也不是什麼一流的電影大師,而是「重口味、道德低下」

甚至金基德準備在拉脫維亞定居和他最近幾年一直在東歐、俄羅斯等地活動的原因,也是跟在性侵醜聞發生之後被逼的離開韓國影壇有關。

在韓國MBC電視台的時政節目《PD手冊》中,三位女演員以受害者的身份控訴金基德以導演的身份對她們進行性侵。

甚至在金基德去世之前的10月28日,韓國法院方還剛剛駁回了他狀告MBC電視台和女演員誣陷的起訴。這場性侵醜聞的兩方爭論還沒有落幕,然而金基德已然離開了這人間。

童年不幸,經歷坎坷,被國家所唾棄和驅逐最終客死他鄉,金基德自己終是沒有等到「春夏秋冬的又一春」。

這裡回顧一下金基德的三部經典電影《春夏秋冬又一春》、《聖殤》、《阿里郎》

2003年上映的《春夏秋冬又一春》是金基德最具佛意的一部電影,在寺廟裡老和尚收了一個小和尚為徒,帶著他修行。

小和尚長大後卻對人世間的種種事物充滿好奇,甚至情竇初開的他根本抵抗不了慾火的燃燒,他竟與一位去寺廟祈福的女子偷情,犯了色戒。而此後事情敗露,老和尚果斷用小船將女子送走。

但這次嘗試讓小和尚拋棄一切佛理為了愛人下山而去,可卻也是因為這情愛的羈絆和嫉妒,他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老和尚讓他在地板上刻般若波若密心經

殺妻在逃的小和尚重新回到了寺廟,老和尚只是淡淡的對他說了句:「你長大了。」

多年後小和尚出獄回到寺廟,歷經了這種種事物後,依舊還是回到了一切的原地,他才終於參透佛理,了卻凡塵。

在2012年,金基德在威尼斯電影節上引起了不小的關注,最後成功的拿下了第69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影片金獅獎,這部影片就是《聖殤》。

《聖殤》又名聖母憐子,靈感來源於米開朗基羅的同名雕塑。

男主是個十惡不赦的高利貸收賬者,他沒有家人,沒有戀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生活的重心就是每天上門向欠債人討債。而事實上,雖說是借高利貸,但他面對的討債對象也大多是窮人,一般都沒有錢歸還。

而對此男主也有自己的方法,就是用各種方法把對方弄殘廢,然後獲得一筆保險金。那些被男主追討過債務的家庭,從此都過上了喪失尊嚴的破碎生活。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個中年婦女來到了男主面前,聲稱自己就是他的親生母親,男主是他那個走失已久的兒子。渴望親情的男主在半信半疑之下和這個女人開始了一段特殊而溫情的「母子關係」。

然而這樣的溫情也只是一場復仇計劃,事實上女人的兒子是因男主而自殺的欠債者,而對於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最殘忍的報復也不過是讓他心中有了愛然後再失去。

《阿里郎》是金基德為自己拍攝的一部紀錄片,在2008年前後,因為女演員拍攝《悲夢》時差點遭遇意外、自己的助理盜用劇本離他而去等事情的發生,金基德心灰意冷,併產生了再也拍不了電影的恐懼,之後他患上社交恐懼症而上山隱居,拒絕與外界發生聯繫。

在隱居一段時間後,金基德希望用一部電影來重新審視自己的創作,給自己一個機會去重新看待電影,以及重新思考自己到底要拍什麼樣的電影,於是拍攝這部紀錄片《阿里郎》的想法就此誕生誕生。

金基德獨居在簡陋的山間小屋中,吃著最簡單的食物,取雪作為水飲用,唯一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是一溜擺放在柜子上的榮譽獎章,其中包括柏林的銀熊獎和威尼斯的金獅獎。

他一個人喝著酒,喝醉了就哭,然後完全坦誠地傾吐出自己心中的所有痛苦。他人格分裂般地扮演質問者、回答者和旁觀者,並在痛哭流涕中說著自己無法拍片的原因。

金基德曾自述道:

「金基德在膨脹。金基德其實很脆弱。金基德一無所有。我一邊如上自憐,一邊如下狂想:你們有信心絕不看金基德電影么?

雖然這樣說多少有些難為情,但我敢肯定,即使我現在死去,我也會馬上得到人們的重新評判。甚至是那些討厭我、否定我的人。我知道,他們會爭先恐後地轉變態度,重新解讀我的電影。

*圖片來源於網路

文|鹿角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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