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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有自己的思想史嗎?

何謂日本思想?

自古以來, 日本的思想形態都以佛教與儒教為主,在印度、中國文化的影響下,形成了自身的文化。

進入明治時期後,日本開始步入近代化,西方知識體系的引入迫在眉睫。

因此,在明治時期,日本建立全新的知識制度之初,包含著印度學及中國學,印度哲學、中國哲學都成為日本思想的研究對象。

在西化這一大環境中,從積極導入文明的基石—— 哲學性思想這一課題來看,日本的思想只能是模稜兩可的。即使在現代,日本的哲學也是以西方哲學為主,很少設置有研究日本思想的課程和學科。

長久以來,在日本的大學中不論文科還是理科,歐美文化都佔據著重要地位。

因此,關於日本思想的相關問題,學界常常會發出這樣的疑問:?「日本思想到底存在嗎?」

日本政治家中江兆民就曾說:「日本無哲學。」一些略通西方哲學的人認為日本歷史上似乎並無可以稱得上哲學之物,其實也無可厚非。

那麼此處可稱得上 「日本思想」 之物的實質內涵,則又成為一個問題。

在這層意義上,日本思想其實質,即以什麼為研究對象, 現如今也依舊是個問題。

哲學,是指對於自然、人類及超越性存在(神佛等)三者自身以及三者之間關係的一種認知。

這種認知形成於對生活的認知,而為生活認知提供統一性的則是價值觀,哲學正是以這種價值觀的實際形態及對價值觀的思考為研究對象。

日本的思想性作品中,有符合哲學內涵的作品,也有採用詩歌等文學方式或者以歷史性敘述為對象的創作。

將這種多領域共通的 廣義上的人類觀、世界觀作為研究對象,方得以一窺日本思想。

如何了解日本思想史?

日本思想研究,就起現狀而言,它是一種跨學科領域,同時整體上使用歷史學手法的思想史居多。

在全球化背景下,如何給日本思想或日本哲學定位,是一個問題。在很早以前,無論日本思想還是日本哲學, 這樣的用詞在國外幾乎都是被認可的。

在這樣的名稱之下,就產生了從古至今敘述日本的必要性。

可以說哲學性語言的多元化早已被廣泛接受。我們不應該將日本的文化、思想絕對化看待,也不能認為這與我們無關就棄之不理。

所謂思想史,需要對古來文本重新解讀後產生的歷史進行有意識地反思,這才能使其成為可能。

在接受西方文獻學、哲學方法的基礎上,日本思想史的研究作為一門近代學問成立了。

《日本思想全史》一書究明日本思想的實質,同時從倫理思想史的角度來思考日本的思想。

作為首部涵蓋日本思想史全貌的通史著作,《日本思想》一出版便獲得了紀伊國屋2015本屋大賞讀者票選人文書。

本書書名之所以定為 「全史」,是因為要把握日本思想的全貌, 就須將古代至近代的代表思想、思想家、思想性作品納入研究對象範圍之內

此外,作者清水正之著眼於研究有共性基礎的思想史,而非常見的學派或重視學統的個別思想史。

本書之所以強調 「全史」,是正是因為日本思想史研究的目標不應 該止於西方哲學史,尤其是西方精神史影響下的佛教及儒教史等單 一領域的思想史,而是應設定一個能真正稱為日本思想史的領域。

本書中的思想史也主要著眼於解讀包含思想內容的文本。

正如國學方面重新參照 《古事記》《日本書紀》,阿羅羅木派再次評價《萬葉集》一樣,日本思想也是一次次的回想與反覆。

作者清水正之希先生在前言中寫道,希望通過重點描寫這樣的思考脈絡,使之稱得上 「全史」。

思想史中仍有懸而未決的問題,探究這些問題也是《日本思想全史》的重要課題。

日本思想全史之新視角

《日本思想全史》雖稱為 「全史」,但並沒有基於 「古代興起之物悉數流入日本,是以日本之物為根本」 這樣的立場。

我們已經聽過太多遍關於日本文化與「菊與刀」的定義。雖可將其稱之為日本思想的個性,但我們卻始終缺乏一本書去了解日本思想的多樣性是如何統括為一。

從遣唐使到黑船來航,再到明治維新。日本始終處於對外來文化的接受和選擇之中。長久以來,鳥瞰日本思想史的視角也可謂五花八門。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思想全史》一書所關心的是,在日本這個地方所發生的異文化及不同思想傳統的選擇與接受(選擇性接受) 以及文化不斷深化的問題。

《日本思想全史》一書正是以時間為線索梳理日本各個時期的思想家、流派、代表作品,它所採取的視角,是 「選擇—接受—深化」 這一角度。

這一角度下的思想史特徵是,選擇、 接受情況下的比較性觀點以及對相對主義視角的把握,這是作者清水正之所想要指出的。

直至近代,日本列島都一直面向著身為先進文明起源的亞洲大陸。

從地緣政治學來講,日本雖直面文明起源,卻並未暴露於直 接威脅之下,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某種程度上不用經歷兵荒馬 亂,這使得吸收大陸文化成為可能。

佛教的傳入及眾神關係方面,正體現了這一點。《日本書紀》記載,試圖接納佛教信仰之時,面對反對勢力,天皇命令蘇我氏嘗 試供奉。其後迎來思想上的新的轉折期時,也有過這樣的現象。

[日] 舍人親王

後浪丨四川人民出版社

那麼,日本樂於接受、學習先進文化這一特質,其思想底蘊是什麼?

《日本思想全史》意在通過探究日本思想的選擇性的接受,超越內外二重性,照亮各個時代的思想,而且絕不是從外界的角度去強加解釋,而是以內在的觀點進行敘述。

仔細審視過去的選擇與接受,如何在不斷積累的基礎上構建未來,這正是日本思想、乃至我們需要考慮的重要課題。

讀《日本思想全史》,理解日本人,讀懂日本。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後浪(ID:hinabook),日本通經出版社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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