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女人的苦,只能自己吞
01
網上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但是網友沒說,二次投胎時,遇見一個渣男呢?
我父母雙方都有七八個兄弟姐妹,導致親戚很多,同一輩的人年齡相差很大。
今天要講的,是一個表姐的故事。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乾燥,一般人不會在凌晨的時候出來,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帶著孩子,敲響親戚家的門,哭訴自己被老公打。
在我10歲以前的記憶里,經常出現表姐帶著孩子過來,說自己被老公打的場景。
帶的孩子一開始是女兒,後來有兒子後,就一起帶過來。
往往事情的結局是,她和女兒兒子在我家住一夜,第二天表姐老公上門,表示道歉,接回她們,然後再到下一次表姐上門。
這都成了一個循環。
曾經聽長輩說過,表姐和表姐夫是怎麼在一起的——相親。
很普通,沒有轟轟烈烈,表姐夫也是表姐父母精挑細選的一個人,兩人家庭情況也差不多,對彼此也滿意,就組成了家庭。
所有人婚姻的開始,都是相似的。
他們不說蜜裡調油,也算是舉案齊眉。
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表姐和表姐夫開了一家小店。
現在回頭看,兩人開店的眼光很不錯,正好趁著行業東風,生活水平節節高升。
沒過多久,兩人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小名叫做豆豆。
豆豆的到來,為這個小家庭增添了不少歡笑。
但好景不長,表姐夫突然變了,變得愛喝酒。
每一次喝酒後,都會動手打人。
02
剛開始可能還有所克制,表姐也沒說什麼,只當是心情不好,但時間久了,表姐夫越來越過分,表姐找人哭訴。
因為我家離得近,所以經常來我家。
記憶里最嚴重的一次是表姐鼻青臉腫地拖著孩子到我家,說她被表姐夫拽著頭髮,往牆上撞,這是要她去死嗎?
那天外面下著大雪,馬路被白雪覆蓋,雪層的反光把黑夜襯成來白天。
我不知道表姐用什麼樣的心情,帶著她的孩子過來的,更不知道她女兒豆豆看見那樣的場景,有什麼影響。
第二天,表姐父母、其他親戚都趕了過來,商量表姐和表姐夫要怎麼辦。
我非常清晰地記得,離婚不在他們的選項里。
事情的結局是,表姐父母和家裡親戚把表姐夫批評了一頓,各回各家。
表姐夫自此收斂克制了許多,然而讓他真正作出改變戒酒的,也是發生冬天的一件事。
豆豆是他們的女兒,從小就很聰明,小學就開始跳級,如果安穩長大,會是學霸,會是被家長用來比較的別人家的孩子。
但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一個冬天。
北方在暖氣真正普及之前,很多人家裡實在用爐子取暖。
晚上為了省煤炭,會用煤炭把明火壓上,再用燒水壺把爐子壓住。
為了安全,家家戶戶在快過年時會通煙囪。
事情就發生在過年前。
把店面大掃除後,會再住一晚上,第二天回村裡過年。
當時是,豆豆和保姆住在前面門店裡,表姐和表姐夫帶著7個月兒子住在後面大院子中。
03
第二天醒來後,表姐到門店叫豆豆起床,聞到店裡有很大的煤氣味,豆豆和保姆,都沒里呼吸。
所有人都在為豆豆惋惜,表姐哭到幾乎昏厥,那樣可愛聰明的一個女孩,甚至都沒來得及真正認識這個世界,就已經走了。
表姐和表姐夫辦完豆豆的葬禮,賠償完保姆家人後,把店面關閉了。
自那之後,表姐夫把酒戒掉了,接一些零散的工作,表姐也沒有再哭訴自己被家暴。
事情,都平靜地過去了。
表姐和表姐夫後來又有了一個女兒涵涵,長得很像豆豆,現在都上了大學。
親戚們每次見涵涵,都要感慨,如果豆豆還在……
表姐後來能和表姐夫還安心的在一起,除了豆豆去世之外,估計還有表姐哥哥弟弟的因素。
表姐哥哥是職位較高的公務員,弟弟自己創業,在北京已掙下不少房產。
表姐的兒女的一切,基本都是兩位舅舅包辦的。
我在某次親戚的婚禮上,看到表姐夫,別人喊他去喝酒,他說早戒了。
後來他一直沉默地抽煙,好像在煙霧中看到了什麼。
這個故事中,表姐和表姐夫並沒有離婚。
普通人的生活里,並沒有那麼多女強人,在遭遇家暴、背叛後,能安心算計一切,進行離婚,這就是普通女性的苦澀。
至於那些女強人,估計也就是《三十而已》里的顧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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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末小北,新銳情感作家。希望用簡單的字,能溫暖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