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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婚一家人其樂融融,兩胎都生女兒後,婆婆和丈夫冷臉了

1

今年的夏季特別的悶熱,整個小城像燒紅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

妻子今晚回娘家去了,留下我和孩子在家。也許是周身的空氣太悶熱壓抑了,孩子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會翻身哭幾句。我撫摸著他的頭,給他扇著風,他依偎著我的手,過了一會兒,情緒恢復了平靜,繼續睡著了。

外面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被凝住了,似乎要下雨。我看孩子睡著了,準備去洗個澡,這時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我拿過來一看,竟然是許久不曾聯繫的張宏。

他說:「君哥,你知道嗎?小薇死了。」

我的胸口一緊,立在原地怔怔地愣了好一會兒。我不敢相信,但張宏犯不著撒謊騙我。

我與小薇十年未見了,沒想到再次聽到她的消息竟然會是她的死訊。

遇到她的那年我20歲,剛剛大專畢業,年輕氣盛,和女朋友分手後又跟父母大吵了一架,覺得家裡待不下去了賭氣背著包獨自一人南下,到了G市。

我認識的一個師兄在G市,我想去投奔他。等我輾轉找到他,他卻要和女朋友回老家去了,留給我的是還剩下一個月房租的出租屋。

房子只有40多平,狹小的廚房、衛生間和客廳,兩個卧室,一大一小,大的裡面擺了兩張上下床,可以睡兩個人,小的那間只能放一張上下床,外加一張小桌子。和家裡的兩層樓完全不能比,租金卻不便宜。

我身上沒什麼錢,找到工作也需要時間,所以我必須找人來一起合租。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貼招租的小廣告,又在當地租房論壇上發布找合租室友的消息。

過了幾天,有個女孩找上門來,手裡拿著我貼在外面的小廣告。

女孩長得有點黑,個子小小的,很瘦,一說話就喜歡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問我是不是招租?我點點頭,她便進來看了看那間小房間,思慮片刻後就說她決定租這裡,問我租金多少?

也許是她看起來可愛單純,有幾分像我一個早逝的堂妹,軟軟糯糯的。我比預期的價格少報了兩百給她,她高興地答應了。

沒多久,就搬了行李過來。我幫她一起搬到上下床的上鋪,她的行李很少,一個紅色的塑料桶,裡面裝著杯子、洗髮水之類,幾個衣架,還有一個簡易的行李箱,有個輪子壞了,看起來用了很久時間。

見我的視線落在行李箱上,她笑著說:「這是我爸以前用過的行李箱,我出來做事他就把這個給我了。」

放好東西後,我去廚房喝水,順便也給她倒了一杯。她雙手接了過去,低頭喝了一口。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咽了口中的水後,答道:「小薇。」

我想開個玩笑,故意問她:「威武的威?」

她搖搖頭,「是紫薇的薇,《還珠格格》你看過嗎?」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她見我笑,也不好意思的彎嘴笑了,埋頭繼續喝水。

小薇才18歲,剛剛高中畢業,初到G市,在一個遠方親戚的超市做理貨的工作。

晚上,我在隔壁聽到她不停地翻身。她一動,簡易的木板床便發生吱吱呀呀的聲音。我忍不住起床敲她的門,問她怎麼啦?

她抽著鼻子回答我說:「我沒事。」

我聽出她似乎在哭,但男女有別,我們認識也才不過一天而已,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說:「你要有什麼事,喊我一聲就行了。」

她沒有說話,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到床上去。

後來她才告訴我說那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在陌生的異鄉睡覺,她太想家了,想得忍不住哭了,但又不好意思讓我知道。

2

過了兩天,另外一個租客張宏住了進來,和我住同一間。張宏在一家工廠里做文員,長得白白凈凈,很愛乾淨。他來了之後,屋子裡總是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早上小薇和張宏去上班之後,我就開始找工作,在網上、論壇里、報紙上,找了一圈,也去面試了好幾家,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

張宏見我找了一個多星期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說他們工廠里剛好要招普工,工資待遇倒是可以,就是比較累,一天三班倒,做得也是力氣活,問我要不要去。

我好幾個小學都沒讀完的同學就是在廠里做普工,我一個大專畢業的也去做同樣的崗位,那我這麼多年的書不是白讀了。我丟不下這個面子,可不上班又沒錢。

一旁的小薇看出了我的為難,勸我道:君哥,要不你先做著,邊做邊留意別的工作,以你的能力肯定不會一直做普工的,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別的好工作的。

我想了想,也是,反正也就先過渡一下。

去了工廠之後,每天三班倒。剛開始很不習慣,工作又累又無聊,但看在錢的份上居然堅持了下去。

我不喜歡住在廠里宿舍,裡面人太多,鬧哄哄的。廠里對在外租房的有補貼,所以我還是住在出租屋裡。

小薇對人溫柔體貼,經常幫我和張宏洗衣服,她的廚藝很好,做的菜很好吃,我還跟她學會了十幾道菜。

也許是沒有再曬太陽的緣故,她的皮膚白了不少,像是抹掉了污垢,光彩一下子散發出來,顯出少女青春活潑的氣息來。

張宏起初跟我們交流不多,下了班要是沒事就鑽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有次他半夜胃痛,我和小薇連夜送他去醫院,回來之後,又給他連著熬了好幾天的粥。自那以後,他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便親近起來。

張宏年齡跟我差不多,但他在老家已經結了婚。妻子是當地一個村幹部的女兒,兩人認識沒多久就結了婚,因為他爸媽說不結婚就別想出去。

雖然他沒有直接說,不過他對妻子似乎感情不深,我所見到的從來都是那邊打電話過來,他從來沒有主動打過去過。每次說不到幾句話,他就掛了。

我們幾個人年紀相差不大,小薇和張宏也不是愛計較之人,三個人在一塊,說說笑笑,互相鼓勵,日子過得倒還不錯。

3

一個周末,我們三個人難得的都不用上班。我本來打算就在家裡躺一天算了,小薇卻非拉著我和張宏出門去,說難得放假,怎麼能躺在屋子裡浪費時光呢!

小薇想去海邊玩,她們老家那邊都是山,沒有海。海我倒是看過,不過看到她歡欣雀躍的樣子,也就同意了。我們三個人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海邊。

沙灘上的人很多,男的基本都穿著泳褲,女的很多都是誘人的泳裝。

有兩個女人從我們面前走過,穿著一紅一黃的比基尼。

小薇沒看過這樣的,臉一下就紅了,又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幾眼。她紅著臉問我:「君哥,是不是到海邊的人都得這樣穿?」

我回答道:「倒也沒說一定要這樣,不過你難得來一次,可以體驗下。」

小薇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身材,搖頭道:「算了算了,這我可不敢穿。」

「這有什麼不敢的。」站在我們旁邊的一個女人聽了小薇的話,接話道,「你看我,身材可沒你好,也沒你年輕,不照樣穿。」

女人的腿有些粗,腰上也囤積著不少肉,但是她很自信,落落大方地擺出各種姿勢讓同伴給她拍照。這樣一來,倒讓人被她的自信熱情所感染,而忽略了她身材上的不足。

小薇咬著嘴,眼神時不時瞟向那些穿著比基尼的女人,看著她那糾結的樣子,很明顯想嘗試又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旁邊不遠處就有不少賣泳裝的小攤,價格也便宜。我拉著小薇要去買一套,小薇連連擺手,猶豫著說:「君哥,還是算了吧!」

「這怎麼能算了呢,想要做什麼就鼓起勇氣去做。再說了,泳裝有很多種的,不只有那一種。」

我拽著小薇到了泳裝攤前,指著掛著的一排泳衣說:「你看,這種下面帶裙子的,就把腰和腿都遮了,總可以吧!」

小薇還在那扭扭捏捏,我已經讓攤主照著小薇的身形選了套相對比較保守的泳衣,讓小薇去旁邊的換衣間換了。

小薇為難地看著手裡的泳衣,低著頭邁不開腿。我說:「你看我錢都付了,也不能退。你要是不穿,那這錢豈不是打水漂了。」

「那好吧。」小薇囁嚅道,慢騰騰進了換衣間。

我和張宏在水裡泡了快半個小時了,才見到小薇出來。她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裙子往下拽。

看著她窘迫的樣子,我和張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再拽,等下裙子壞了看你怎麼辦?」我嚇她道。

聽了我的話,小薇趕緊縮回了手,含胸駝背一臉難為情。

我指了指周圍的人說:「沒事的,放輕鬆點,你看大家都這樣穿,沒有誰會注意到你的。」

在我再三鼓勵下,小薇才終於抬頭挺起背來。

沒想到,小薇雖然瘦,但是身材的確很不錯,要是能多點自信,簡直可以和內衣模特相提並論了。

旁邊好幾個路過的男人都忍不住往小薇身上掃了好幾眼,我注意到,就連張宏也看得目不轉睛。

海邊有給遊客拍照的,我拉著小薇和張宏去拍照。小薇不肯,說穿成這樣拍照好嗎?

我問她:「你喜歡身上的衣服嗎?」

她點點頭。

我說:「那不就行了。」

拍照的時候,小薇站在我們的中間,身子不住地往我身上靠。我猜她大概是緊張,就建議她一手挽著我們倆,這樣就不會顯得瑟瑟縮縮的。

我給小薇套了個游泳圈,帶著她在淺灘區划水,她不會游泳,嗆了好幾口水,但情緒很高漲。

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我都記得,那天小薇特別的開心,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掉下來過,一直掛在臉上。回去的路上,她在我們的耳邊嘰嘰喳喳的,像個孩子一般,有很多話要說。

我和張宏就溫和地看著她,不出聲,只靜靜地聽她說。

我不由得想起我那早逝的堂妹,跟小薇一樣,不管看到什麼新鮮的東西,都要說個不停。有一次她在田裡瞧見了幾隻鴨子,回來後便絮絮叨叨地和我說了大半天。

4

過了一陣,我下班回到家,看到小薇坐在沙發上哭,張宏在一邊安慰她。

我連忙問出了什麼事,小薇哭哭啼啼地不肯說,還是張宏轉述說小薇她們老闆今天下午見店裡沒人,將小薇喊到後面的庫房,想要輕薄她。她氣急之下,拿起手邊的飲料罐,砸到老闆的頭上,趁機跑了回來。

小薇的老闆我見過幾次,長著一副猥瑣的樣子,之前還剋扣過小薇的工資。我們之前勸她另外換個工作,可小薇擔心工作難找,她又不想得罪親戚,畢竟這是親戚介紹的。

我一向都把小薇當妹妹看待,她受到這樣的侮辱,我怎麼能忍,當場就嚷著要去找老闆。

小薇喊住我,不讓我去找老闆。說我們鬧不過她,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是讓她爸媽知道了,肯定會罵她一頓,讓她回去的。

小薇這樣說,我只能作罷。我和張宏讓小薇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辭職,G市這麼大,就不信找不到工作。

小薇抹著眼淚說,老闆上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給她,要是她現在辭職了,她怕他不會將工資結給她。

「怕什麼,我們陪你一塊去。」我義憤填膺。

我和張宏陪著小薇去找老闆辭職要工資,老闆果然耍起賴來,說小薇打了他,他不但不會給她工資,還要告她。

小薇一聽,緊緊拽著我的衣襟,幾乎要哭出聲來。

我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能告,我們也能告,我們告你意圖強姦,小薇打你也是因為你企圖強姦她,她自衛而已。」

「就你們這樣,也想告我?」老闆不屑地說。

「要是告不到你,我們就用各種辦法將你做的腌臢事宣揚出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到時候你還怎麼做生意。」

老闆猶豫了下,大概也不想鬧大,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小薇的工資給了。

回到屋裡,小薇不停地贊我勇敢,可她哪裡知道其實我腿都發軟了,畢竟我們勢單力薄,萬一他對我們做什麼,我們可沒什麼招架之力呀。

5

這次之後,我感覺小薇對我似乎更加熱情了。我放在衛生間里洗澡剛換下的衣服,她就馬上拿去洗了,就連我早上換的襪子,晚上回到家,也已被她洗好曬在陽台上。我也沒有多想,心裡也只待她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對待。

一天晚上下了大雨,我沒有帶傘,回到屋裡,渾身都濕了。小薇趕緊幫我拿了衣服讓我換上,又找了條毛巾幫我擦頭髮,擦著擦著,她突然一把抱住我。

「小薇,你別這樣。」我拿開她的手。

「君哥,你不喜歡我嗎?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小薇一雙單純透亮的眼睛望著我,她確實讓人心動,但我的心裡想著的是我的前女友。

「小薇,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我希望你也能把我當哥哥,只是哥哥。」

面對我的拒絕,小薇愣了好一會兒,哭著回到房裡去了。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殘忍,但我確實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不如早點讓她死心。

第二天,我看到小薇,感覺有點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反倒是小薇沖我笑笑說:「君哥,那你以後就是我哥哥了,不準反悔。」

我也笑著說:「好啊。」

「那拉鉤。」

她伸出手,勾住了我的小指,嘴裡念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然後我們都一齊笑了起來,張宏起來看到我們這邊,摸摸腦袋,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之後,小薇再也沒有在我面前表現過異樣,我們之間的關係比過去更好了些。惹得張宏有時候說小薇偏心,對我比對他好。

小薇就說:「他可是我哥,怎麼能一樣。」

張宏說:「那我也做你哥。」

小薇搖搖頭說:「那可不行,我只能認一個哥哥。」

「那看樣子,我只能做你老公了。」張宏開玩笑道。

「你想得美。」小薇拿起抱枕朝張宏丟去。

一個星期後,小薇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個酒店裡做服務員。工資比她以前高了快一半,她很高興,非得請我們去吃烤串。

幾個人吃得很高興,小薇還點了好幾瓶酒喝。她說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喝酒,得多喝點。

吃完後,小薇去付賬。付完後,她咧著嘴笑著跑過來,對我們說:「這裡好便宜啊,我們下次還來好不好?」

我笑著點點頭,說:「好啊,下次一定來。」她不知道,其實是我中途去付了大部分的錢。

走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幾個大學生經過。小薇回頭看了她們好久,眼裡滿是羨慕。她說,她讀書的時候成績挺不錯的,老師說她考上大學的希望很大。可她下面還有弟弟妹妹,都要上學。所以她高二沒有念完,就沒念了。輟學後,她哭了好久。

她邊說邊開始抹眼淚,我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也覺得很難受。正想怎麼樣安慰她時,她突然又破涕為笑道:「要是我還在讀書,那我肯定就不能認識你們了,所以老天待我還是不錯的。」

我們為她的變化哭笑不得,她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們會唱《小薇》嗎?我很想聽。」

我和張宏便唱起了小薇,我唱的不準,好幾個地方走調了,小薇笑得直不起腰來。走著走著,小薇說頭暈,她第一次喝酒,很容易醉,我和張宏便輪流跟著她走。

6

我們背著她到屋,她躺在沙發上一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張宏很細心地幫她洗臉,還幫她洗了腳。我感覺張宏對小薇似乎太關心了點,不過想到張宏有老婆,也就沒多想。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上完晚班回到屋裡,看到沙發上多了一個人,小薇正在陪她說話。聽到我進門的聲音,那人便轉過頭來,我一看,竟然是姜瑤,我的前女友。

我和她分手已經好幾個月了,可我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每當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就禁不住想起我們之間的過往。

我們初中的時候就已經相識,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她。等到初中畢業,她便回到老家去了。後來我們在大學的時候又重遇,幾年不見,在人群之中我第一眼就認出她來。

我們在一起三年,但她的父母一直不同意她和我在一起。覺得我家庭條件不好,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出息。逼著她一定要和我分手,姜瑤很矛盾,我不想她痛苦,所以主動選擇分手。

我以為姜瑤肯定再找了別人,畢竟以她的條件,在她們當地找一個很容易。沒想到,她竟然一個人跑到這裡來找我。

當晚,我們倆在樓上的天台談了很久。她說她父母已經同意她和我在一起了,只要我願意去她們那買房子。

換做以前,我可能會猶豫,但是現在我毫不猶豫答應了,因為我深深地知道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辭職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讓姜瑤先回去,等我這邊處理好了,就去找她。

小薇和我一起去送的姜瑤,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語,回去之後,她說:「瑤姐姐真好看,和君哥哥你很配。」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離開前的一晚,我看著這個小房子,想著我們三個人在這裡度過的快樂時光,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樣向他們告別。

我坐在沙發上等他們回來,等到很晚,小薇才回來。她一進屋就收拾行李箱,我拉住她問她這是做什麼?

她說:「我要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我驚訝地問,「你要搬去哪?」

「搬到我男朋友那去。」她很平淡地回答。

「你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我更驚訝了。

「我跟他在一起一個月了,他是我們酒店的廚師。」小薇說完,不再理我,只快速收拾著行李。

我要幫忙,她不讓,我硬要,她也沒再拒絕,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我幫她收拾。她的東西不多,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收拾完了。

收拾完後,她拖著行李箱往外走。我要送她,她說她男朋友就在樓下,不讓我送。她走到門口,我喊了聲「小薇。」

她怔了一下,然後轉身撲到我身上,抱住我,帶著哭腔問道:「君哥,你回去之後還會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

「不許騙人!」

「恩!」我重重地點頭。

她抱著我好一會兒才鬆開手,拉著箱子走了,還是那個輪子壞了的箱子。

我走到陽台上,等了一會兒,小薇出來了。我看到她站在那兒,抬著頭不停往上看。看了好久,才跟著一個男人走了。

7

我以為我是最先離開這個屋子的,沒想到小薇搶先一步。小薇走了,屋子裡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我彷彿聽見她在跟我說話,仔細一看卻什麼也沒有。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深夜聽到腳步聲,打開燈一看,是張宏加完班回來了。

我跟他說,小薇搬走了,以後這個房子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他得再找人來一起承擔房租,一個人住太不划算了。

張宏似乎已經知道了,他嘆了口氣,沒有回答我的話,卻自顧自地說起了小薇。

他說他喜歡小薇,但是他有老婆,他不能讓小薇背上第三者的罵名,他又不能離婚。當初他不願意結婚,他媽直接要和他斷絕關係。

要是他現在提離婚,估計他媽會把刀架自己脖子上,而且他老婆也沒什麼錯,所以他一直都把這份暗戀埋藏在心裡,沒有向小薇表白。

他前兩天回來撞見小薇和她男朋友,當時他的心裡特別難受,可除了難受,又能怎麼樣呢?

我們倆一直聊到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我背起行李去坐車,張宏還要去上班,但他堅持要送我上了車。在車上,我回頭看,看到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回去之後,我和張宏、小薇起初還有聯繫,到後來,結了婚生了孩子,聯繫慢慢斷了。我們就像是三條相交的平行線,相交過去,便逐漸遠去。

我問張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頭張宏的聲音很低沉,從他的口中我得知,他們倆之間一直都有聯繫,當然這份聯繫全靠他在努力維繫。

小薇嫁給了那個廚師,跟著他回了老家。剛開始過得還好,有了孩子後,老公對她也挺體貼。可婆婆嫌棄是個孫女,不願意幫她帶孩子,她只能在家帶孩子,老公繼續在外面打工。她本來想等孩子滿三歲上了幼兒園,就去外面和老公一起打工。

誰知又懷了二胎,她不想要,婆婆非說她找人算了,這胎鐵定是個男孩。結果生下來又是女孩,婆婆對她更壞,經常在兒子面前說她的壞話。

她和老公長期異地,老公耐不住寂寞,在外面又找了個女人,有事沒事給她打電話挑釁。

她跟老公吵架,老公就打她。她想離婚,老公不願意將女兒給她,她一個人也負擔不起。可她又捨不得女兒,老公和婆婆就抓住她這一點,任意欺辱她。她走又走不成,忍又忍不了,日子過得痛苦。

幾天前的晚上,她安頓好女兒之後,從樓上跳了下來,摔死了。

我聽到那頭張宏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的眼眶也酸了,我想起小薇揚起的笑臉,銀鈴般的笑聲,心頭一陣絞痛。

掛了電話後,我注意到手機上有一條未讀信息,大概是前幾天收到的,當時看到號碼陌生,以為是什麼促銷廣告之類,沒有注意。

我點開一看,是一條彩信。圖片慢慢地載入,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張照片。那是我們三個人在海邊拍的合照,照片中,小薇笑得羞澀又明媚,像開在春天裡的花。

外面忽地如潮湧一般,在空中盤旋已久的大雨終於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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