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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比你想像的更可怕

白銀越野馬拉松主辦方沒能發現冷空氣過境的天氣變化,也沒能採取相應的急救措施,造成21名運動員殞命的悲劇。這個事故,也讓我們認識到失溫這一可怕情況。

一般野外失溫分三個程度,輕度失溫表現是,不停地顫抖,打冷戰,核心體溫降到35度左右。失溫中度時,人「根本沒有能量去顫抖」,思維會陷入混亂,情緒變得冷漠。核心溫度降到32度以下時,就是重度失溫了,人的思維完全混亂,失去行動能力。

傑克·倫敦的小說《生火》,故事的情節十分簡單,就描寫了這一奪命的場景。

形影單只的淘金者和他的狗在冰天雪地中蹣跚前進,又冷又餓,幾乎在失去知覺和意識的邊緣,他要在晚上之前抵達礦區和同伴們匯合。在大自然給他的零下六十度的殘酷考驗中,他的生命全寄托在幾根小小的火柴上。

此時還是上午,他需要穿過河流,他必須加倍小心,因為在這樣的極端寒冷之中,打濕鞋子是致命的。他雖然小心翼翼,可還是踩在了一塊看似堅固的碎冰之上,水並不深,打濕到膝蓋。

他不得不停下來,生起篝火以烘乾鞋子,因為這將完全凍結他的腳。他收集了一些干樹枝,乾草,燃料似乎在這樣環境之中並不缺乏。他在一顆樹下準備生火。他摘下手套,解開大衣拿出火柴,他必須一次成功,因為只是這一會功夫手已經凍僵。

篝火燃起了,他把手靠近火焰,頓時血液就活躍了起來。他想起老人們說,沒有人能夠獨自穿過加拿大育空區,他想,那些老人們太虛弱了。

他需要把鞋子脫下來,可是鞋帶已經成了冰塊,他拿起刀,嘗試脫下鞋子。他想換一個舒適的姿勢,所以靠在了樹上,頓時,積雪落下,火熄滅了。

他必須再一次升起火,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因為他的手已經不聽使喚,他戴上手套,拚命的去擊打自己的大腿,直到手又有了知覺,他想:只要冷靜,我將能夠戰勝困難。

他將火柴拿出來,可不小心將火柴掉在了地上。這時他的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他想戴回手套,可手指不能彎曲,他拚命的擊打自己的大腿,可無濟於事。他盯著自己的狗,似乎找到了希望,他可以殺死狗,將手放進它溫暖的身體,這樣手就能夠重新獲得知覺。可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指不能彎曲,不能夠拿起刀……

傑克·倫敦用戲劇性的手法,講述著一個人在極寒條件下心理和生理的變化。

【書名】《丟臉》(Lost Face)

【作者】[美]傑克·倫敦(Jack London)

【譯者】劉豐瑜、汪冰卉

【責任編輯】劉豐瑜

作品簡介

《丟臉》(Lost Face)出版於1910年,包含了傑克?倫敦的七部短篇小說。該小說集的名字以收錄其中的首篇小說《丟臉》命名,講述的是一個被印第安人俘虜的歐洲冒險家,巧妙地誘騙印第安人首領用斧頭把他的頭砍下,以免受酷刑的故事。小說集中還包含了傑克?倫敦最著名的短篇小說之一——《生火》(To Build a Fire),表現了人與自然的衝突這一永恆主題,曾被多次改編為電影。

作者簡介

傑克?倫敦(Jack London,1876-1916),美國20世紀著名現實主義作家。他一生著述頗豐,留下了19部長篇小說、150多篇短篇小說以及大量文學報告集、散文集和論文,最著名的有《馬丁?伊登》、《野性的呼喚》、《白牙》、《熱愛生命》、《海狼》、《鐵蹄》等小說。

精彩節選

他很惱怒,大聲咒罵著自己的霉運。原本計劃六點鐘和孩子們在營地碰面,如今又要生火、烘鞋襪,這樣一來,最少也要耽擱一個小時。可如此低的氣溫下,他別無選擇——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他轉身向岸上爬去。在岸上,一些小雲杉樹的枝幹和灌木盤繞在一起形成了一處高高的柴火堆——其中主要是一些樹棍和細枝,但更大一部分是風乾的樹枝和去年剩下的細乾草。他揀了幾塊大點的枝條扔在雪地上作生火的底座,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剛點燃的火苗將下面的雪融化後再被其沏滅。他從兜里掏出一小塊樺樹皮,用火柴在上面一划。用樹皮點燃的火苗要比紙燒得更穩一些。他將火苗放在架好的底座上,又往裡加了幾縷乾草和細干枝來喂火。

他保持著緩慢而謹慎的操作,時刻留意著各種可能的意外。漸漸的,待火燒得旺些了,他開始往裡添加大一點的樹枝。他蹲在雪地上,從盤枝錯節的灌木叢里抽出樹枝,直接扔進火里。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失敗。在零下七十五度的環境里生火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至少腳被弄濕的時候是這樣。如果腳是乾的,即使首次生火沒成功,他大可再跑個半公里來恢復身體的循環。可一隻又冷又濕的腳根本沒法在零下七十五度的氣溫下通過跑步來恢復。不管他跑有多快,那隻腳都只會被凍得越來越硬。

這點他心裡很清楚。他很慶幸,去年秋天從硫磺灣的那個老傢伙那裡學到的經驗如今派上了用場。雙腳的知覺已經完全消失。為了生火,他不得不先摘掉手套,可緊接著手指卻麻木了。剛剛每小時四英里的步度促使他的心臟不斷地向皮膚表層和四肢供血。可在他停下腳步的瞬間,這個輸血過程也立刻放緩。寒冷從四面八方襲來,沖著大千世界中這個手無寸鐵的渺小生物全力進攻。面對這樣的突襲,他體內的血液退卻了。血也是有生命的,就像那條狗一樣,因此也想和那條狗一樣躲起來,遠離這可怕的嚴寒。他在以四英里的時速前進時,不管自身需要與否,體內的血都會自發地輸送到皮膚表層;可現在它們卻隱退到了體內的最深處。手和腳最先感覺到了血液的缺失,特別是那隻濕漉漉的腳,眼下正加速結冰,裸露的手指雖然還沒到結冰的程度,卻也在加速變麻。鼻子和臉頰已被凍僵,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因缺血而變得冰冷。

但他還是安全的。腳趾、鼻子和臉頰剛有掛霜的跡象,火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他準備先用手指粗細的小枝條來喂火。一分鐘過後,再繼續往裡添加手腕粗細的樹枝,接著,他就能將濕漉漉的鞋子脫下來烘乾,同時把兩隻裸露的腳靠在火旁取暖——當然,要先用雪把它們搓一下才行。生火成功。他安全了。他想起了硫磺灣的那個老傢伙的忠告,不禁笑了笑。當時,老傢伙十分嚴肅地向他講明,在低於零下五十度的氣溫里,絕對不可以獨自一人在克朗代克地區行走。可此時此刻,他就是孤身一人,還遭遇了特殊狀況,可依然成功自救了。那些老傢伙們實在是不夠漢子,他想。人只要保持頭腦冷靜,就不會有事。一個真正的男人根本不需要旅伴。只是他沒想到臉頰和鼻子被凍僵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也沒想到手指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失去了知覺,彷彿脫離了他的身體一般,連一根小樹枝都抓不起來,甚至需要他用眼睛看一下,才知道手裡到底有沒有握著它。那些連接手指末梢和自己身體的電線應該是短路了。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火已升起,在他眼前隨著噼啪作響的旋律舞動著生命的火焰。他開始解腳上的鹿皮鞋。鞋的表面已被裹了一層冰。厚厚的長筒襪如鐵甲般,一直蓋到小腿肚;鹿皮鞋的鞋帶像一堆被大火燒得七零八落的鐵棍,亂作一團。他試著用麻木的手指扯了幾下,但立馬意識到了這麼做的愚蠢,於是拔出了鞘刀。

還沒等他開始砍鞋帶,意外就發生了。這可以說是他自己的錯,或更貼切地講,是失誤。他本該在沒有任何遮擋的開放空間生火,可為了方便從灌木里抽出樹枝直接往火里扔,硬是選擇了在這棵雲杉樹的下面。現在,這棵樹上掛滿了積雪。連續幾周無風的日子,讓每一條枝幹都處於嚴重超載的狀態。而他每抽一根樹枝出來,都是在給樹施加一個細微的刺激——細微到他無法察覺,但累積起來,卻足以引發一場災難。雪先是從高處的枝頭往下翻落,掉到下面的樹枝上,壓彎了它,並連同上面的雪一塊繼續往下落,如接力賽一般,直到整棵樹上的雪都被全員調動起來,最後如雪崩一般毫無預兆地砸到了那人和他的火堆上,把火撲滅了!剛剛的火焰,頃刻變成了一攤新鮮而散亂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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