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里的冤家，相隔千里也要跑來干架，座頭鯨為何和虎鯨過不去？
筆者 東邪
地球經過幾億年的演化，陸地和海洋都各自孕育出了多種多樣的生命。生命與生命之間的差異可以達到顛覆人類認知的程度，比如陸地上有類似螞蟻這樣的小型昆蟲，而海洋中的鯨魚的體型則是螞蟻的幾十萬倍甚至是幾百萬倍。地球的每一段生物史都出現過龐然大物，6500萬年之前是恐龍，現在則是鯨魚。
鯨魚這類生物的特點不僅僅是體型龐大，它們的種類也比較多，因此生活習性、性格也各異。不同種類的鯨魚之間的關係不同，有些鯨魚之間相互競爭，有些鯨魚之間相互追趕，而有些鯨魚之間相互幫助。在廣袤的海洋中，有兩種鯨魚似乎結下了「世仇」，其中一種在捕食的時候，另一種發現後往往會去搗亂，它們分別是座頭鯨和虎鯨。
那麼問題來了，座頭鯨是如何知道虎鯨在捕獵的？它們是如何搗亂虎鯨的捕獵行動？座頭鯨為什麼要這麼做？
座頭鯨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儘管座頭鯨捕食地球上體型最龐大的鯨類，但它在地球生物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龐然大物。根據百科資料顯示，雄性成年座頭鯨的平均體長達到12.9米，雌性的身體更長，可以達到13.7米，據說目前最高的紀錄是18米長，相當於半個籃球場的大小了。座頭鯨的平均體重在25~30噸左右，即使擁有如此龐大的體型，它們依然能夠在海中自如地遊動，並且能闖出水面來個空中轉體。
座頭鯨之所以得此名字，是因為座頭鯨在日語中的意思是琵琶，也就是說座頭鯨整體長得像琵琶。它的頭部相對較小，比較扁平，而且背部向上拱起，看起來就像是一把琵琶，也有地方的人將座頭鯨稱為「弓背鯨」。座頭鯨捕食的場面十分壯觀，它這種體型的動物專門挑磷蝦這種小型動物下手，聽起來未免有些可愛。
座頭鯨捕獵前會張開嘴巴，嘴巴的上下顎可以形成超過90度的角度，然後慢慢靠近磷蝦群，最後再一口把它們全部都吃掉。在吃掉磷蝦的同時，座頭鯨還喝下了許多海水，但它不會真的把所有海水都喝下去，而是通過鰓部的過濾部位將海水重新過濾出去。所以座頭鯨搗亂虎鯨的捕獵，並不是為了搶奪虎鯨的食物，因為虎鯨經常以海豚、海豹這些較大型的哺乳動物為食。
研究表明，座頭鯨是一種社會性很高的海洋動物，無論是覓食還是休息，常常能看到幾隻座頭鯨聚集在一起。座頭鯨種群個體之間的關係十分和諧，經常通過相互觸摸的方式來表達情感。但座頭鯨也有憤怒發飆的時候，那就是它們與敵人展開搏鬥。這種搏鬥是真的用身體在攻擊對方，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座頭鯨通常都會出現皮肉破裂的情況。
虎鯨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虎鯨這個名字聽上去讓人感覺是一種不好惹的鯨魚，但實際上它是海豚家族的成員，而且是海豚科中體型最龐大的物種，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早期人類把它看作是鯨魚的同類。根據百科資料顯示，成年雄性虎鯨的平均體長大約是8米，最大的紀錄是9.75米，體重可達到5.5噸。成年雌性虎鯨的平均體長大約是7米，最大長度是8.5米。
虎鯨的身體呈紡錘形，表面的皮膚看起來十分光滑，而皮膚下面有一層比較厚的脂肪層，由此可知它們主要生活在比較寒冷的海域中，例如極地海域和寒帶海域中。雖然虎鯨的體型龐大，但它的外形看起來確實和海豚相似。虎鯨的身體上顏色分明，背部和兩側的顏色通常是黑色，腹部基本是白色。
和座頭鯨不同，虎鯨主要捕食的對象有企鵝、海豹等體型較大的生物，有時候它們甚至還敢對鬚鯨和大白鯊下手。虎鯨之所以有這樣的膽量，一方面是因為它們自身的體型比較龐大，另一方面是因為虎鯨是一個高度社會化的群體。研究表明，一個穩定的虎鯨群體就像是一個小的社會團體，團體里的成員會通過聲音交流的方式向彼此交流捕獵技巧，傳遞捕獵信號。
虎鯨發聲的方式有三種，分別是哨聲、離散的呼叫聲以及單擊聲。不同虎鯨群體之間的聯繫通常以哨聲和離散的呼叫聲的方式進行，而這些群體各自能夠發出獨特的聲音，聽起來和其他群體的不同，就像我們的方言一樣。單擊聲的主要作用是幫助虎鯨進行回聲定位，儘管虎鯨的視力不錯，但在黑暗的海域里只能通過回聲定位尋找獵物。
座頭鯨如何破壞虎鯨的圍獵行動？
如果有一個詞來形容座頭鯨，那「佛系」最合適不過了，而虎鯨則可以用「兇猛」來形容，這兩種看似不沾邊的動物，反而是佛系的一方主動攻擊兇猛的一方。曾經有目擊者觀察到座頭鯨「拔刀相助」從虎鯨的包圍中拯救了一對灰鯨母子的場景，一開始他看到的是一群虎鯨在追殺一對灰鯨，突然間出現了一隻座頭鯨，它儘力地發出聲音，然後陸陸續續有四五隻座頭鯨出現了。
原本專註於追趕灰鯨的虎鯨看到幾隻座頭鯨擋住了它們的去路，原本想繞開它們繼續追擊，沒想到座頭鯨竟然主動發起攻擊。座頭鯨看起來十分笨重，但它們在海洋中的攻擊力不容小覷，因為它身上特別長的鰭狀肢和尾巴都能充當攻擊敵人的武器，有時候它還會用頭部去衝撞敵人。在幾隻座頭鯨的猛烈攻擊下，虎鯨放棄了對灰鯨的追殺。
因為那個時候虎鯨和座頭鯨的搏鬥已經出現了雙方受傷的情況，虎鯨在體型上比座頭鯨小一個個頭，而且數量上也不佔優勢，繼續搏鬥下去毫無勝算，於是虎鯨最終選擇放棄。實際上在搏鬥過程中，兇猛的虎鯨會做出許多反擊行為，但奈何座頭鯨皮糙肉厚。此外，你可能想知道座頭鯨是如何知道虎鯨在追殺獵物的。
虎鯨在發現難以單獨應付的獵物後通常會發出聲音通知同伴，召集更多成員能更有把握地捕殺獵物。正是虎鯨在追捕的過程中發出的聲音被座頭鯨接收到了，其實科學家也不知道座頭鯨從虎鯨的聲音中獲得了什麼信息，只知道它們接收到信息後就立馬出動，而且往往不破壞虎鯨的捕獵計劃不罷休。
為什麼座頭鯨要和虎鯨過不去呢？
座頭鯨破壞虎鯨的這一行為讓許多海洋動物專家感到疑惑，它們又不捕食虎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後來通過分析，他們將座頭鯨的這一行為定義為「利他行為」。利他行為在人類群體和動物群體中都有出現，通常是以降低自身適合度為代價來提升其他個體的適合度，這裡的適合度是動物生存能力、繁殖能力和後代生存能力的總稱。
動物之間出現利他行為往往是出於對種群繁衍和發展的考慮，能力較強的個體通常會犧牲自己的精力甚至是生命來保全下一代，比如老年虎鯨在幼年虎鯨成長的過程中就自願承擔起教授其捕獵和配合的責任。還有一種利他行為可以解釋為「互惠主義」，即一種動物主動對另一種動物發起利他行為，本質上也是為了獲得另一種動物的回報，這種回報可能是食物，也可能是交配權。
然而科學家發現以往這些用於解釋其他動物利他行為的理論放在座頭鯨身上是行不通的，因為座頭鯨與灰鯨以及其他動物之間並不存在互惠的共生關係，而且它幫助其他種類的鯨魚對自己種群的後代也沒有直接的好處。也有科學家認為座頭鯨是一種十分「記仇」的動物，座頭鯨在小時候總會遭到虎鯨的追捕，如果小座頭鯨有父母保護著，通常生存幾率要更高一些。
因為它的父母會用頭部把它抬起來，避開虎鯨的攻擊。但在這個過程中小座頭鯨逐漸熟悉虎鯨的聲音，並且意識到虎鯨是它們的敵人。因此當小座頭鯨成長為大座頭鯨後，它們擁有更強大的能力去和虎鯨抗衡，因此每次聽到虎鯨的聲音時，它們就會意識到有其他動物遭受虎鯨的攻擊，然後對其他動物「拔刀相助」。
座頭鯨「看不慣」虎鯨是普遍現象
座頭鯨「看不慣」虎鯨似乎已經變成了正常現象，因為美國加州漁業科學中心的一支團隊分析了過去發生在虎鯨和座頭鯨之間的衝突事件，發現有57%的事件都是由座頭鯨主動發起攻擊而導致的，其中有一成左右的事件是因為虎鯨在追殺年幼的座頭鯨，剩下九成都是虎鯨在追殺其他動物，它們之中有些甚至從幾公里外的地方趕過來搗亂虎鯨的捕獵計劃，看來座頭鯨還真是海洋里的「綠林好漢」，是虎鯨最不想碰到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