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寵妃懷孕我主動照顧她,6個月後皇上驚慌讓她打掉孩子
心有多真,恨就有多深。
身處後宮,笑容可以燦爛,也可以嘲諷,卻獨獨不可真心。
紅牆中人不外如是。
1
清晨,天色尚早,露水深重,我踏著寒氣就往攬月閣而來。
還未見及素卿,便見一道明黃身影自寢殿內款步出來。我隨即跪下行禮:「臣妾拜見陛下,外面天寒,陛下怎不多穿些保暖身子?」
「若兒,你怎麼來了?地上涼,快起來。」皇上瞧見是我,忙將我從地上扶起,目光中全是憐惜之色,「你一早就來探望容貴人,可別凍壞了。」
皇上明顯是一夜沒睡,神色倦怠,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眼底的溫柔風華,以及唇角上洋溢著的濃濃喜悅。我從沒見過他會這般高興,眸如點漆,眉目飛揚,生生地彎成了月牙。
我笑道:「嬪妾賀喜陛下,喜得龍嗣。」
他挽過我的手,深情道:「若兒,朕更希望能有你與朕的孩子。」
我隨即一陣羞赧,「陛下別鬧,還是早些去上朝吧。」隨後,又與他說了好些話後,他才離去。
此時,天色大亮,進了殿內後見素卿還未起來,便坐在殿中一直等著。大約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素卿才任由宮女攙扶著走出來。
見我進來,微抬了眼帘,笑著道:「是姐姐來了,都怨我懷了身子,讓姐姐久等了。」
我笑道:「你同我之間怎還需要說這些?」忙讓喜兒拿出我一大早親手熬制的雪蛤粥,「我讓人從御膳房那裡要了新鮮的雪蛤,給你滋補身體是最好。」
喜兒將雪蛤粥輕放在桌上後,笑盈盈道:「小主,你可不知道,我家娘娘在知曉小主懷有龍嗣後高興壞了。從昨晚上起,便一直嚷著要第一個來給小主賀喜。」
「是么?」素卿輕笑了下,「姐姐可真是有心了,蘭月,快盛一些讓我嘗嘗。」
素卿貼身宮女蘭月隨即盛了一小碗遞到她手中,但還未接過,只聽一聲清脆之響,青瓷碗便在地上碎裂成一片,雪蛤粥也濺得一地都是。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素卿眉頭一皺,神色內疚道,「這是姐姐親手為我做的,這下可怎麼辦?」
我隨即笑道:「不礙事的,稍後回去再做一盅便是。」但我卻分明看見,方才是她的手故意一抖,這碗才會摔落在地。
她神色已略顯疲憊,輕聲道:「這懷了孕,身子就乏得厲害,姐姐可千萬別笑話妹妹,妹妹還想去床上躺一會。」
我連忙起身,「累了就趕緊去歇著吧,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2
從攬月閣出來後,我便一直想著方才之事。就連喜兒都有所察覺,兩眼無不綻放出疑惑的目光:「娘娘,奴婢總覺著今日的容貴人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真是奇怪得很!」
豈止是奇怪——
我與素卿是去歲選秀中最為出眾的兩個。素卿乖巧懂事,性子柔順。而我直來直去,性子乖張。在鍾粹宮教習時,我與她同住一屋。自此便以姐妹相稱,關係甚好。而後一路走來,互相扶持,榮辱與共。
可今日,她只一身素凈裝扮,但頭上插著的卻是一支碧玉瓚鳳釵。若我沒有記錯,去歲中秋淑妃頭上戴著的正是碧玉瓚鳳釵。
這鳳釵宮中獨有一支,現在看來,便是淑妃賞賜給了素卿。
可是素卿,你難道忘了淑妃是如何害我們的了么?
回到明粹宮後,我重新讓喜兒去內務府拿雪蛤。但當她回來後,面色卻是十分難看,臉上還有兩道鮮紅的手掌印。
我連忙問道:「怎麼了?可是有誰欺負你了?」
喜兒見我關切的目光,一串串委屈的淚水便從眼睛裡奪眶而出,抽泣道:「娘娘,你可不知道方才我去內務府拿雪蛤,正好碰上蘭月也在拿雪蛤。便想著反正都是給容貴人,不對,是容嬪……」
我將她打斷,「容嬪?」
喜兒訕訕道,「娘娘還不知道吧,方才有聖旨去了攬月閣,晉封容貴人為容嬪,居怡景宮主位。」
我含笑:「素卿現在懷上龍嗣,晉封是應該的。」
「娘娘你倒是為她高興了,可她呢?」喜兒一臉不悅,幽幽道,「蘭月見我手中拿著雪蛤,不由分說便從手中搶了去,口中還一直說,說……」
我見她將話頓住,疑惑著問道:「說什麼?」
「她在內務府一直大聲說,娘娘表面上是與容嬪交好,背地裡卻是見不得容嬪懷孕。她還說娘娘一大早去攬月閣就不給容嬪好臉色看,將自己做的雪蛤粥打翻在地也不讓容嬪喝上一口。這分明是歪曲事實!」
見我神色淡淡,喜兒又憤憤道:「如今闔宮上下,大家都如是說娘娘陽奉陰違,根本不念及與容嬪的姐妹情深。」
我撥弄著手上那串浮花碧璽金絲手釧,眉眼恬淡道:「蘭月真是這麼說?也是,素卿現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腹中懷的是皇上第一個孩子,左右地位是不同了。罷了,她既是有了自己要奔的前程,我又何必阻攔呢?」
喜兒不由嘟噥道:「那娘娘不是平白受了委屈?」
我斂下思緒,幽幽地嘆了口氣。轉而,緊緊盯著喜兒手中的雪蛤:「我受委屈不要緊,只要她好便是。這雪蛤現已沒了用處,賞給宮人們分了吧。」
喜兒還欲說些什麼,卻見殿外一道頎長身影而來,隨即收住不悅,跪在地上,「拜見皇上。」
我怔了怔,抬眼正對上來人溫潤如水的目光,含笑道:「陛下怎麼過來了?也沒叫人通傳一聲。」
「朕很想你,就過來了。」
我輕挑眉眼,莞爾一笑:「莫不是陛下也是聽說了我與容嬪不合?」
「你呀你……」皇上兀自勾我入懷,眉目相觸,略帶低沉蠱惑的聲音,「朕最是偏愛你這直率的小性子。」
我隨即羞紅了臉,挽著他在紫檀椅坐下,又命喜兒拿了他最喜愛的糯米糍芙蓉糕,望著他一連吃下兩塊,不由嗔道:「陛下再是喜歡,也得慢些才是,吃太快不利消化。」
皇上滿足地吃下最後一塊,將我一把攬在懷中:「朕只有在你這裡,才能吃得自在。」
頓了頓,又將我放開,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朕知曉你不善與人為敵,何況你和容嬪素來交好,朕是看在眼裡的。但到底她如今有了身子,有些脾氣也是正常的。你只念她是小打小鬧,閉隻眼睛也就過去了。」
我又重新給添了茶水,含笑著說:「陛下都這樣說了,臣妾哪有不應的道理?不過臣妾與素卿情同姐妹,這件事就讓臣妾自己解決吧。」
皇上頷首拊掌,「所以,朕的宸嬪最是懂事。那朕就先去處理公務,晚些時辰再過來。」
皇上剛走遠,喜兒就輕聲地岔岔不平道:「容嬪竟然去皇上那裡告娘娘的狀,真是沒有良心!」
3
清晨,我睜開眼睛時,發覺身側被褥已涼透。
瞥眼望見窗外漫天飛雪,整座皇宮都被淺淺覆蓋,放眼望去皆是白色。不由問道,「喜兒,現在幾時了?」
「回娘娘,現在是辰時三刻。」喜兒踏著小碎步入內,將我從床上扶起。
我猛然一驚,連忙讓她為我洗漱裝扮。語氣也不免盡顯責備:「都這個時辰了,怎麼不喚我起漱?」
喜兒隨即委屈道:「皇上走時告知奴婢說昨夜娘娘辛苦了,今日便免了娘娘的請安,讓娘娘多睡會兒。奴婢也是不忍見娘娘太勞累,才沒有喚。」
「好了,好了,」我心下一軟,展眉朝她笑道,「倒不是怪你,主要是今日懷柔公主回宮,淑妃娘娘叮囑要早些請安。現在可好,免不了又是一頓教訓。」
淑妃向來是最討厭我的,這在後宮幾乎人盡皆知。
若是沒有我的入宮,如今的她也不會生生地從聖寵之位被人拉下。然而即便是這樣,淑妃的地位卻也是無人能撼動,她是當年皇上還是太子時,太后親自為之挑選的側妃。如今是居四妃之首,手握六宮大權,代為掌管鳳印。
皇上雖登基三年,中宮之位尚懸,宮妃美人統共也就七八個。
可饒是如此,群妃表面和善賢淑,暗地裡早已斗得波濤洶湧。
但大家心裡卻明白,左右這中宮的位子便是淑妃的。所以,在這拜高踩低的後宮,幾乎人人都巴結著她,誰也不知道哪一日她就成了皇后。何況如今連素卿都依附於她,也只有這樣,她腹中的孩子才能順利生下來。
我定了定心神,攜著喜兒就入了鳳儀宮正殿。
主座上的淑妃是一身水紅色的宮裝襦裙,牡丹纏枝的紋樣,金線壓著裙角,精緻繁複的盤桓髻正中簪著一朵牡丹花樹,瞧著自是端莊穩重、華貴無雙。
「臣妾見過淑妃娘娘,臣妾請安來遲,讓娘娘和各位姐妹久等了。」
「怎會?妹妹服侍皇上辛苦。」淑妃莞爾一笑,「玉秀,看茶。」
我隨即拜謝起身,此時,殿內一片寂靜,然而,卻是如芒在背。深知眼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著。方要走到素卿右手的空座上,卻被人狠狠一絆,險些就要摔倒在地。
喜兒忙將我攙扶好:「娘娘,您沒事吧?」
我不顧方才的驚嚇,忙看向素卿,關切道:「素卿,你可有事?」
素卿卻輕撫小腹,眉目緊蹙,含上一層蒙蒙的淚:「姐姐,你為何如此想害我腹中的孩子?」
自從喜兒說素卿變了,我始終寬慰自己她不過是想找一處庇護,誕下皇嗣,只要將這些時日熬過去就好,一切如舊。
可她此話,早無情意,忍不住內心自嘲。後宮中不是向來如此么,又何必氣憤?
在這後宮跟紅頂白攀高踩低,始終是最尋常事罷了。
淑妃瞬間就變了臉色,從座位上站起,急急道:「容嬪怎麼樣?腹中的孩子可有事?玉秀,快去尚藥局將王御醫傳來。」
又轉向我,喝道,「大膽宸嬪,竟敢妄想傷了容嬪腹中龍胎,你可知你有幾個腦袋也是吃罪不起的?」
我忙跪下,「臣妾什麼都沒做,更不會傷害龍胎。」
「姐姐這話便是說是妹妹誣陷了?」素卿臉上的淚水早已覆面,極盡哀哭,身有嫌疑的我也忍不住動容。
安昭儀亦是輕笑:「說是姐妹情深,可人心難測,何必裝模作樣?」
我心中一緊,今日一難無論如何也是逃脫不了的。她們既是坐實我陷害的罪名,再多的解釋也是沒用的。
只神色謙卑地低頭道:「嬪妾自認清者自清,也一直珍惜與容嬪的情誼。我即便有錯,也是錯在不該信真心。」
「嗬,真是巧言令色!」身著粉色宮裝的良妃用手帕輕掩著嘴角,不屑道,「若每個人都有了同樣的心思,然後用一句清者自清就能打發的話,還要宮規作甚麼?」
「是啊,總不能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就目中無人了,淑妃娘娘可要秉公處理才是。」
許是聽到良妃提及寵愛二字,淑妃的目光中立刻閃過一道恨色,語氣陡然冰冷,轉向身旁的宮女道:「玉秀,王御醫呢?」
一名御醫立刻出現,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淑妃嚴厲道:「趕緊給本宮好好查查容嬪腹中的龍嗣可有事,千萬要檢查仔細,否則本宮就將你打發出宮!」
隨著一聲令下,王御醫自是戰兢著應下,將一塊絲巾搭在素卿的手上,反覆診了許久才顫著聲道:「稟淑妃娘娘,娘娘腹中的龍胎並無異常,一切安好。」
「可當真?」淑妃的目光直盯著他,「若是有任何差錯,你這人頭立馬不保。」
「微臣自不敢欺騙淑妃娘娘。」
淑妃念及此,不由得擺了擺手:「那就好,你且先退下吧,玉秀,送送王御醫。」說完那雙帶著厲色的目光又轉到我的身上,徒添冷意。
「宸嬪雖沒有傷了龍胎一毫,卻難逃責罰。來人替本宮掌摑十下,以儆效尤。」
立刻便有兩個宮女將我的身子按住,正要動手時,只聽一聲清脆的「誰敢」,眾人皆愣住了。
4
「本公主看誰敢動溫若姐姐一分!」來人竟是懷柔公主。
一宮女略遲疑道:「淑妃娘娘,這……」
「原來是公主到了。」淑妃面上含了笑意,忙命人看茶賜坐,那雙傾城美目一點也沒有任何訝異慌張。
反而,淑妃只是嫣嫣一笑:「既是公主吩咐,此次就饒過宸嬪。」
我方要跪禮謝恩,淑妃閑閑品茶,看也未看我一眼:「但謀害龍胎是重罪,雖然宸嬪被公主保下了,但這十掌總該有人受不是,就讓宸嬪的宮女替她受吧。」
兩個宮女聽及命令後立刻在喜兒臉上重重打了十下,十下結束,喜兒的臉早已腫得不成樣子。
我只靜靜看著,任指甲嵌進肉里,無能為力。
旁人還想要作些口舌,卻礙著公主的顏面,只得垂頭喪氣地掩下臉上情緒。之後淑妃又訓誡了一些話後,這大清早的請安風波才算結束。
一出來,懷柔就好奇地問我:「溫若姐姐,你與容嬪不是好姐妹嗎?怎地會成這樣?」
我望著喜兒紅腫的臉,苦笑道:「以後怕是不敢高攀了。」
懷柔「哦」了一聲,瞳孔里似有無限波瀾激起,不過一瞬,便消失不見。
「姐姐,我餓了,許久沒有吃到你做的糯米糍芙蓉糕了。」她嬌嗔地挽住我手。
我不由一笑,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你呀,和皇上一樣只愛吃這道。」
「嘻嘻,誰叫我與皇兄是一母同胞呢?」
懷柔與皇上都是已故太后所生,又因生她時險些一屍兩命,所以先帝和先後對懷柔可謂是十分寵愛。
在眾多皇子時,唯獨懷柔是由先後親自哺育長大的。先帝駕崩時,拉著皇上的手叮囑他一定不能怠慢了懷柔。
於是,皇上對這個親妹妹更是寵溺。就連她此次提出要去外遊歷一番時,也都欣然答應。三個月後,才又回來。
說起我與懷柔公主的緣分,便要從三年前的元宵說起。
那時也是如現在一般茫茫的白雪,我在千燈閣畫花燈,一筆一畫間,勾勒出一條錦魚。一起一落間,畫出一朵蓮花,眾人皆是驚嘆溫家千金之才。
直到結束,大家仍是依依不捨散去。這時我瞧見有一清秀公子,神色焦急,分明中還有稀疏淚花,復又仔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才明白那人竟是個姑娘。
隨即,便將她喚到房中,她看我如此關切便哭得更凶了。她說是從家中偷跑著出來的,一直專心地看我畫畫,以至於她與下人走散了。這是她第一次出門,又認不得路,現下只得在這裡等,什麼辦法都沒有。我問她家在何處,卻一直吞吞吐吐。
於是,我便將她帶回府中,叫她先好生待著,我自會幫她安全回家。其實我早就發覺她並非常人,衣著華貴,舉止端莊。又聽爹說公主在宮中失蹤,現下仔細琢磨,她便是公主無疑。
但她卻隻字不提,更不提想要回去,一直在府中住著。
我尋思著她既愛貪玩,便讓爹和宮中打了招呼。
直到一月後,宮裡有人來,她才不得已與我道明真相。臨走時一直拉著我的手,大聲說:「溫若姐姐你真好,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那年,我不過十四歲。未曾想到有日會入宮,也沒想到會有她幫忙的時候。公主向來心善,單純可愛,我實在不想讓她介入後宮爭鬥。
望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隨即輕拍她背:「你呀,吃慢點,等下我讓人給你包著帶回去。」
她微微頷首,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若不快點吃,等下皇兄來了,豈不是我就要走了?所以趕緊多吃些。」
「不過姐姐,」她邊咬下一口糕邊與我說道,「你這一口氣我自會幫你出。」
話語間,她機靈的目光與我對視一眼,嘴角牽起一絲得意的笑。
5
那句所謂的出口氣翌日就成了,喜兒興沖沖地告訴我,懷柔命人在膳房那處蹲守,只要是送到怡景宮的膳食都被她給搶了去。
素卿委屈不過,就哭著跑到皇上那處哭訴。但皇上自是袒護公主,便讓養心殿的宮人親自做膳食送到怡景宮。
然而懷柔照樣從養心殿宮人手下搶去膳食,最終皇上只得讓人在怡景宮小廚房做膳食,並且嚴厲禁止任何人隨意出入。如此下來,這場風波才算平息下來。
「姐姐,你可沒瞧見她去找皇兄時的委屈模樣。」懷柔大笑,猶如孩子,「誰讓她打翻姐姐親手做的雪蛤粥?連我都捨不得,她又算什麼?才不讓她好過。」
「你呀,雖是替我出了口氣,但也不應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畢竟是皇嗣。」我感激地握著她手,「何況算來,她的孩子還要叫你一聲姑姑。」
「說來也對,那就不作弄她了。」懷柔笑嘻嘻地往我懷中一湊,撒嬌似地蹭著我的小腹,「姐姐也快些懷孕,那樣我就可以天天與他玩,否則我在這皇宮中實在是無趣得很。皇兄那麼疼愛姐姐,也該是趕緊生一個小皇子呀!」
「你再這樣笑話姐姐,我就讓皇上趕緊給你尋一個俊秀駙馬!」我望著她,故意打趣。
「我才不要呢!」懷柔急得蹙緊秀眉,不懷好意地攢伸著玉手就朝我過來。
忽然,小腹有些微微痛意,我不禁大喘粗氣,額上也滲出虛汗。
「姐姐,你怎麼了?快傳御醫!」
御醫來了,是上次為素卿診脈的那位,聽聞醫術有些高明。
「娘娘,您這身子沒什麼大礙!」他替我把完脈後神色平淡,開了方子,又繼續恭敬對我道,「小主身體底子虛,加上憂慮過度,導致氣虛血虧,好好休養一陣便好。」
「勞煩王御醫了!喜兒,快替本嬪送送王御醫!」知曉身子無礙,終是放心地鬆了口氣。
撫了撫小腹,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我的孩子何時才會降臨呢?
小年夜不日到了,如往年一般在御宴宮擺設家宴,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參加,旨在團圓。皇上為讓我與素卿重歸於好,特讓我協助淑妃負責宴席。
夜晚,御宴宮中喜氣盈盈,窗外白雪紛飛,殿內暖意融融。宮女將開著正艷的梅花剪下插在花瓶中,有沁人心脾的香味和著焚香爐中的芳澤如流水一般微微蕩漾開來。
當晚淑妃盛裝出席,身披淺紫色大氅,堆紗籠綉,珠翠滿頭,坐在皇上身側,彰顯至高無上的地位。素卿則與我而鄰,內心都是各自揣了心思。
隨著皇上一聲宴席開始,煙火衝天,五彩繽紛。管弦聲樂齊鳴,觥籌交錯。
素卿有孕在身,一直以茶代酒,室內的暖意盎然襯得她臉色紅撲撲的。
皇上憐愛她,忙命人拿了一道翡翠參雞湯賜給容嬪:「你懷有身孕,要多補補才是。」
「臣妾謝皇上憐愛。」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氣熱鬧的宴會中,喜兒忽然大聲驚叫起來:「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小說名:《宮妃謀》,作者:林愫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