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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將軍之女下嫁寒門書生,成婚七年無子,看著夫君納多房妾室

1

敘瑤細細打量面前的奉茶女子,葉筠粉面含羞,嬌小的身子彎出楚楚可憐的弧度,柔荑托著的茶水晃晃悠悠,倒映一雙秋波含情眼。

「夫人,請用茶。」

女聲清脆婉轉若鶯啼,若是男子聽見,只怕骨頭都酥了半邊。

難怪許臻費盡心思也要納一個寡婦。

敘瑤忽地自嘲,葉筠就算成了寡婦,也是許臻放在心尖多年的青梅竹馬。

若不是妾侍需向正妻奉茶才算過了明路,許臻決計不會把葉筠領到她跟前,他從來將葉筠護得緊。

自敘家敗落以來,許老夫人做主往府中納了不少出身清貧的妾室。

老夫人要借這些妾室的低微身份下敘瑤的臉。

她要告訴敘瑤那些妾室出身再低微,都好過她這個罪臣之女。

許臻推拒過第一個妾室。可是他沒有推拒第二個,第三個。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開了頭,就再難終止。

敘瑤原本以為許臻是躲不過男人渴望三妻四妾的通病。

如今看來,那些妾室不過是探路石子罷了,許臻真正在意的還是葉筠。

敘瑤容得下她們,許臻才放心把葉筠接進門。

阻攔又有何意義?

眼見敘瑤接過茶,許老夫人褶皺叢生的眼角方才舒展開來,她狀似慈祥道:「往後的日子,你可得好好照顧筠兒。你也知道,我兒原是要娶筠兒的,筠兒若有閃失..」

敘瑤聽得老夫人刻意拖長的語調,端莊道:「兒媳定會照顧筠妹妹。」

許老夫人笑的更和藹了:「今時不同往日,你斷不可任性了。」

是了,今時不同往日。

若敘瑤仍是武威將軍之女,許老夫人斷然說不出此話。

當初許老夫人對將軍府的媒人言之鑿鑿:「臻兒此生不會納妾。」

隱瞞葉筠與許臻婚約的是許老夫人,力主接葉筠進府的還是許老夫人。

許臻在朝堂上的遊刃有餘八成離不開這位婆婆的耳濡目染。

中宮皇后的幾次招攬都讓他矇混過去。

幾年前,當今聖上結髮妻子,中宮皇后專寵多年無子,不得不為聖上做主納妃,然而越來越多新人進宮,帝王情面本該越發稀薄,可她的中宮地位照樣穩如泰山。

她靠的是帝王昔日的情面嗎?

不是,她靠得是身後屹立不倒的丞相府,靠得是權傾朝野的父親。

敘瑤微微閉眼,皇后的家族是丞相府,而她的家族是罪臣。

不得不低頭。

直到敘瑤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許老夫人扶著葉筠的手心滿意足地回福壽堂。

瞧著比自己這個正經兒媳婦還親密幾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母女。

2

今夜是葉筠入府的第一夜,新修的景瑜院張燈結綵,鞭炮絲竹聲傳遍闔府。

這是之前妾室沒有的體面,都快比的上正妻進門了。

所以,敘瑤根本沒想到許臻會來。

敘瑤驚喜之餘,強撐著膝傷發正要為他布菜,許臻卻只是站在院門叫住她。

他是來知會她的:「阿瑤,筠兒懷孕了。」

院內明明暖融融,敘瑤卻如墜冰窖。

葉筠喪夫不過兩月,許臻不僅幫忙掩蓋她的寡婦身份,還急急將她從老家接進府里,不許人多提一個字。

葉筠竟然這麼快懷上了孩子,他們竟如此急不可耐嗎?

只聽許臻慢條斯理道:「筠兒的胎往後有勞你了,阿瑤。」

敘瑤渾渾噩噩,只聽見自己答了一句好。許臻囑咐了幾句便轉頭走了,竟是一步也不肯踏進敘瑤的院子。

敘瑤撫摸自己平坦的肚皮,想起許臻第一次納妾時,許老夫人意味深長的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敘家已敗落,臻兒念舊情,你仍是主母,他當初為你不納妾,至今膝下無子,而今府里開枝散葉的事,你也要多上心。」

於是她看著一個又一個妾室被抬進門。

。。。。。。

景瑜院的燈火漸漸熄滅,而敘瑤的院子始終浸在黑夜裡。

敘瑤點亮蠟燭,幽幽燈火如豆,信上的字跡還算清晰。

陛下大赦天下,流放之刑得免。

三年前,先帝病危,敘家卷進皇儲之爭,陛下一登基便下旨清算,相對於那些血濺刑台的家族,敘家滿門流放邊疆已是法外開恩。

兄長在信中問她過得可好,許臻是不是還在記恨當年的事。

他定是記恨的,否則也不會在敘家落難後,前腳進宮撇清關係,後腳就火速納了妾室,只留她正妻的名頭,以示不忘糟糠之情。

敘瑤提筆寫下「一切都好」,正準備封上信件,膝傷突然發作,她疼的蜷縮起來,剛從疼痛中緩和,抬首便看見了神龕上供著的送子觀音像。

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是奪眶而出。

3

七年前,先帝朝最後一次科舉,進京舉子一時絡繹不絕。

許臻家中清貧,父親早逝,由寡母撫養長大,進京盤纏不夠,只得尋了個寒舍落腳。

那時的他一身青衣坐在桂樹下溫習功課,屋舍簡陋也難掩蓋琅琅氣度。

敘瑤在去郊外靈山寺的路上一時貪玩與家丁失散,郊外小路曲折百轉,家丁遲遲不來,她很害怕遇上歹人。

正焦急間,桂樹下的琅琅少年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明朗臉龐,他疑惑問道:「姑娘為何孤身一人在此?」

這一問便攢緊了少女的一顆心。

許臻放下書本,柔聲安撫她足足半個時辰,尋來的家丁帶走敘瑤時,她回首喊道:「許臻,我記住你了。」

少年許臻只是微笑目送她遠去。

武威將軍寵幼女寵的緊,當天便把許臻接進了京城客棧安置,還把許臻的母親一併接了過來。

因著將軍府保駕護航,考前的腌臢事通通沒落到許臻這個貧寒子弟頭上。後來許臻一朝中舉,許老夫人面對將軍府遣來的媒人,笑的眼睛不見眼睛,她說:「臻兒在家一心讀書,最是潔身自好不過,他說此生能得敘小姐為妻,必不納妾。」

句句誠懇,句句謊言。

許臻婚後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再不復初見時的清潤,直到有一天,他爛醉如泥地摸進新房,懷中掉落一紙書信,敘瑤撿起一瞧。

葉筠嫁人了,她是許臻在家鄉的青梅竹馬,從小定的娃娃親,只等許臻高中便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一天,敘瑤的心幾乎死過一次。

她將信件放回原處,只裝作不知道,日子總要過下去。

往後的日夜,進門,出門,她都是名正言順的許夫人。

半年後,外放許臻去伊州歷練的聖旨便下來了,他僅帶著幾個護衛上路,一去至少三年。

他約摸恨著仰將軍府鼻息的日子,即使父兄並不曾仗勢欺人,反而處處提攜。

即使敘瑤禮敬婆婆,將許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從前將軍府肆意明媚的敘小姐活成了賢良淑德的許夫人。

他臨行前只例行囑咐敘瑤照顧母親,打理家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許臻的家信寥寥幾封,最多過問的是許老夫人,府里的事務,只在信的末尾附上「夫人放心,一切安好。」

這是敘瑤寫了百封家信的成果。

4

伊州的寒冬來的又急又猛,許臻不過一介文弱書生,上任以來勞心勞力,終是在一場時疫里里倒下了。

敘瑤不顧父兄阻攔,星月兼程趕到伊州,原本半月的路程硬是被縮短到五天。

醫館老大夫長長嘆息,大人這病凶多吉少,夫人珍重自身。

她不需要珍重自身。桂樹底下的一眼,早就纏住了她的一生。

她衣不解帶照顧了許臻一個月,許臻意識一清醒,便握住她的手喊了一聲:「阿瑤,歇歇吧。」

那真是她婚後聽過最動聽的話。

好景不長,那年伊州雪災,有災民凍死橫屍路邊,朝廷賑災款遲遲不到。

許臻為官剛正,不惜使用了些激烈手段逼迫豪紳捐款,為此得罪不少人。伊州官場不滿小小寒門竟在他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雪災剛息,許臻便被秋後算賬。

連日以來的勞苦與上司的苛責促使他舊疾複發,再次病倒家中。

這次醫館大夫開了幾副藥材,嘆息道:「且看天意。」

許臻病得瘦骨支離,強撐一口氣寫下和離書,對她說:「寡婦的名頭總是不好的。」

敘瑤跌跌撞撞出門,她自幼嬌縱,總是不大信佛的,那夜卻懷著十二萬分的虔誠跪遍了南華寺神佛為許臻祈福,自此落下膝傷。

許是菩薩顯靈,許臻再次挺了過來,他從鬼門關掙扎回來後,主動擁住敘瑤。敘瑤埋首在懷,聽他許下最珍重的誓言:「阿瑤,我必不負你。」

曾經言猶在耳,如今已是關山千重。

燭光顫顫巍巍,送子觀音像慈悲而憐憫地看著她,這是一年前許老夫人見敘瑤遲遲不孕特地送來的,說是一日焚香三拜最為靈驗,當初也是因這觀音像,她才懷上許臻。

為何到敘瑤手裡就不行了呢?

是老天不願意眷顧她嗎?

敘瑤擦凈眼淚,緩緩折好家信,燭火悄然熄滅,終究是徹夜不眠。

5

許臻連續幾日都宿在景瑜院里,葉筠的丫鬟搶敘瑤院子的補品搶得理直氣壯:「姨娘懷著大人頭一個孩子呢」。

陪嫁丫鬟雲綠尚在哭哭啼啼,敘瑤擺手道:「算了。她想要就多添兩份去,養胎要緊。」

連著多日勞心加之心事重重,敘瑤順理成章的病倒,正想著讓素來老實的路姨娘幫襯一把中饋之事,雲綠回報說夫人不必憂心,許老夫人親自打理家務。

敘瑤纏綿病榻,聽到這個消息,眼神一暗,只輕聲道:「是我不孝,又勞母親費心了。」

院外傳來清靈的女聲,由遠及近道:「夫人只說對了一半。」

相比於敘瑤的憔悴,葉筠顯得光彩照人,圓潤幾分的臉龐更加嫵媚動人,步態盈盈,香風陣陣,幾步便到了敘瑤跟前。

她撫摸隆起的小腹,挑釁道:「夫人讓老夫人費心的確不孝,但是最不孝的地方在於...」

葉筠紅唇一張一合:「無後。」

送子觀音的面容在裊裊生起的熏香里模糊不清,是嘲弄還是憐憫?

敘瑤扶額,勉強撐起端莊得體的笑,溫和道:「妹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都得叫嫡母為母親。」

葉筠眉目微動,她湊近敘瑤,一字一句道:「夫君說,待我生下孩子便立我為平妻。」

敘瑤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葉筠猶在自說自話:「若不是你,他本該娶我,我也不會嫁給那個短命鬼。夫人啊,風水輪流轉,家族流放就是奪人之夫的報應。夫人你好好看著,我怎樣奪回我的一切。」

「我的確不知道你們有婚約。」

面對葉筠的湊近,敘瑤心中浮現一絲警惕,她四處張望,尋起貼身丫鬟雲綠來。

遍尋無果。

雲綠呢?她在哪,為何她能讓葉筠輕而易舉進來。

自從敘家倒了,雲綠的親人被遣散,那丫頭的依靠只剩下自己,只可惜,雲綠離開的太不是時候了。

對了,方才雲綠好像說她要為敘瑤做一個祈福香囊。難為她了,若不是因為敘瑤的病,她也不會突然想著要去做以前不擅長的針線活。

咦,葉筠的腰間怎麼也掛著一個香囊。

敘瑤來不及多想,她把身子往裡間挪,與葉筠隆起的小腹保持距離。

葉筠白皙的臉龐露出一點詭秘的笑意,她笑道:「夫人,其實我的胎五個月了呢,不信,你問問大夫。」

敘瑤腦袋彷彿轟隆一下炸開,五個月,五個月,那時葉筠丈夫還在世!

敘瑤又想到今上登基,敘家流放後,許臻常年累月不歸家,她心中有團火在燒,幾乎燒乾她所有理智。

她可以容忍後院一個又一個妾室,容忍許臻和別人生孩子,甚至幫他隱瞞葉筠嫁過人的事。

可許臻居然私通有夫之婦,為了葉筠,他連為官之清正都可以拋卻。

葉筠今天佩戴的香囊味道過於濃郁了些,熏得敘瑤頭暈腦脹,厭惡不已。

而她的厭惡在葉筠接二連三的挑釁中即將變成憤怒。

6

「夫人!我的孩子啊!」

葉筠凄厲的嚎叫聲驚動院外的人,下人們湧進來,一眼便看見老爺最寵愛的葉姨娘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正指著病榻上的夫人,夫人的臉色極其難看,身子半傾,彷彿是推搡的姿勢。

這是..主母謀害妾室!

許臻很快到來,一旦涉及葉筠,他來的比誰都快。

出人意料的是,許臻並沒有當場發作,久居官場的威嚴促使下人噤若寒蟬,就連葉筠一雙帶淚的含情妙目也沒能撼動許臻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的事,本官不想聽到任何風言風語。」

下人唯唯諾諾退去後,許臻才轉頭看向敘瑤,他嘆息道:「阿瑤,筠兒的孩子日後也是你的孩子。」

敘瑤看見許臻眼裡的痛心,只覺得可笑。

她為許臻打理後院多年,禮敬婆母,善待妾侍,到頭來,他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予,就這樣輕易定了她的罪。

敘瑤冷冷笑了:「許臻,我說我沒有推她,是她強行拉我的手,你信不信?」

許臻瞳孔一縮,正要說話,葉筠恰到好處的一句:「臻哥哥,不是姐姐推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幾滴珠淚淌落,越發楚楚可憐。

敘瑤看著許臻神色動搖便明白了,臻哥哥是他們舊日的稱呼。

她靜靜攤開掌心,露出一隻玫紅色香囊綉有一個「筠」字,是剛才葉筠扯住她忙著栽贓時,敘瑤強撐一絲理智,趁亂取下來的。

幸好今天雲綠的那番話點醒了她。

香囊裡面是那種令人厭惡生怒的味道。

許臻靜靜看著這隻香囊,聞著那陣不對勁的香氣,聽他的夫人說:「請夫君將醫師請來一驗,若冤枉了葉姨娘,妾身聽憑處置。」

院內氣氛一時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葉筠俏麗的臉龐出現幾分慌亂,許臻的臉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凝重,他黑沉沉的眸子望定了她,裡面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葉筠心下一突,捏近許臻衣角,幾近哀聲道「臻哥哥,你答應過會好好補償我的。」

許臻闔眼,再睜眼時,他的眼底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你安生養胎,往後不要來打擾夫人了。」

。。。。

銅鶴燭台上的燈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敘瑤盯著那團餘燼,許久不發一言。

許臻用堆滿院子的補品聊表對結髮之妻的補償,她要那些東西做什麼,拿她當後院那群妾侍打發嗎?

今日葉筠說的那些話和許臻的態度在她心裡反覆出現,回憶交織成斑駁的模樣,府里的親信告訴她,葉筠的身孕的確是五個月。

她把一顆完完整整的心奉上,到頭來被人割得遍體鱗傷,既然如此,還有必要讓人繼續作踐嗎?

更讓她痛心的是,雲綠從府外請來為她看病的郎中說,這觀音像的光澤暗沉,像是浸泡過某種藥物。

這一夜,敘瑤將那尊送子觀音鎖進箱底,許臻不值得她為他生孩子,不值得的。

這次她入眠極快。

7

然而三更時分,景瑜院再次燈火通明,人群進進出出,熱鬧得堪比納妾那日。

葉筠當夜見了血,險些小產,許臻連夜從城東請來離宮養老的老太醫為她診斷。

敘瑤是被許老夫人的斥罵聲吵醒的。

「毒婦,你竟敢戕害我的孫兒!」

敘瑤頭一次發現,許老夫人撕掉慈祥的面具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經歷了這些年來的養尊處優,依舊如市井潑婦一般污言穢語,聲聲指責敘瑤是個戕害妾室,庶子的毒婦。

她好整以暇地聽著,臉上是再孝順不過的笑容,許老夫人早就想唆使許臻休了她這個帶不來任何利益的罪臣之女,聽不進去解釋的,何必多費口舌,權當過耳旁風。

「賤婦,筠兒去了一趟你的屋子就滑胎,你故意戕害我許家長孫,竟還笑的出來!」

許老夫人揮起巴掌要打敘瑤,敘瑤側身避開,讓她撲了個空。

許老夫人大怒,吩咐左右僕婦圍上來,邊怒罵邊揚起大掌:「你竟然還敢躲,一個罪婦生不出孩子,還想當我許家主母。沒有中宮的命得了中宮的病,若不是臻兒不讓,我早就做主休了你,讓你這個罪臣之女流放到邊疆。。」

「母親!夠了!」

許老夫人的污言穢語和巴掌戛然而止,始作俑者是她的親生兒子。

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鑽進鼻尖,許臻想必剛從葉筠的院子趕過來,此刻他卻擋在敘瑤面前,敘瑤看不見他的任何神情。(作品名:年華空誤,作者:路慢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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