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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整合構想

20世紀80年代,美國國防部存在著諸多問題和挑戰。在此背景下,美軍內部一些領導人開始推動改革美國軍事制度,並進一步發展為美國國會就是否改革和如何改革美國軍事制度開展了大辯論。經過爭論和博弈,國會最終通過了一部改革美國國防部的法律——1986年《戈德華特-尼科爾斯改組法》。該法重組了美國國防部,並深刻影響了美國安全政策的決策模式。(摘自左希迎「〈1986年國防部改組法〉與美國國防部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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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整合構想背景

憑藉其海軍優勢,美國在近70年的時間裡保證了開放的國際海上貿易和世界繁榮。現在,美國需要敏捷而強大的海軍陸戰隊來捍衛美軍的海上利益,威懾潛在的敵人。美國不需要落伍的、有瑕疵的組織設計,那些不必要的上層管理阻礙了作戰效能。隨著地緣政治和財政壓力的影響,現在是考慮重新組織美國海軍的時候了。

利用「三個層面」(Three horizons)預測技術,下列思維實驗可以展示真正的海軍整合的戰略構想,這一戰略構想遠遠超出現在的想法(如預想將來某一天美國海軍陸戰隊司令成為海軍作戰部長),而且將達到更強的作戰能力。對於許多人來說,想像一個與當今有著巨大差異,且違反之前神聖不容置疑的部隊文化的將來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抵觸的,但是這種思維正是進行深遠變革所需的。

現代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部隊結構並不是基於作戰功能或任務效能,而是基於制度疑慮、政治影響,以及在硫磺島飄揚的美國國旗產生的持久的公眾情緒。現在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很大程度上是二戰後陸軍努力吸納的結果,即使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陸軍糟糕的備戰狀態時常成為是否保留海軍陸戰隊的爭論焦點。儘管海軍陸戰隊在陸軍需要的時候能夠出色地增援,但它並不是第二個陸軍,也不應如此設計。

隨著冷戰的結束,美國海軍陸戰隊就在與因「和平紅利」帶來的裁軍抗爭,但是仍然僅有很小比例的陸戰隊服役於步兵兵種——陸戰隊的主要遠征軍。例如,在2010年,為支持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作戰兵力激增,但在超出202000的現役兵力中只有不到40000的陸戰隊步兵。如此低的比例難以進行防禦。重新設計海軍部的組織結構可以減少司令部的數量和職位,使作戰部隊能力更強而無需增加海軍陸戰隊的總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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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層面"預測技術

「三個層面」預測技術出自學術界,被蘭德公司和許多頂尖的諮詢公司廣泛使用。它可以幫助組織機構創建其未來環境的戰略構想,並確定有助於其形成的機制。其程序是從檢查第一個層面——目前顯而易見的未來跡象開始。不同尋常的是下一步可能是聚焦「第三個層面」:構想組織機構期望的未來。最後,第三和第一個層面在第二個層面碰撞,通過政策調整、投資或撤銷投資來實現期望的最終狀態。

層面一:現在

對手作為地區力量崛起,而他們在過去的20年中在海洋環境的自信表明他們將成為美國在本世紀剩餘時間內的主要安全挑戰。美國海軍必須組織進行籌劃以最佳應對。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領導似乎已意識到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作戰完全不同於大國之間的競爭。自詹姆斯·康威將軍之後的每一位司令都呼籲海軍陸戰隊回到海軍這一根基,並與海軍更多地整合。2019年5月當時的羅伯特·內爾司令和海軍作戰部長約翰·理查德森簽署了一個罕見的「八星」內部備忘錄,指示其兵種進行更多的整合。前美國海軍部長也認為整合是海軍部的當務之急。因此層面一清楚地表明未來的作戰挑戰將不同於以往,而海軍並沒有有效地組織好以應對這些挑戰。

層面二(碰撞):2020-2030

層面二是該模型中最重要也是最動蕩的部分。它是海軍的成功整合與現狀惰性碰撞之處。如此龐大複雜的重新設計必然要耗時數年,但是預想官僚障礙與政治地雷有助於應對這些挑戰。在層面二必須進行一些初步的考慮:

國會的投入:國會必須了解70年前它授權的這一組織對未來已不是最優,在重新設計的過程中它必須發揮積極的作用。它才授權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地位為獨立的軍種且需要保持3支海軍陸戰隊遠征軍,它可以確定並保護美國在2030年所需的海軍陸戰隊的規模與組成。無論是國會還是五角大樓都不應再有削減海軍陸戰隊的嚴肅談話,應該討論新的海軍設計以應對未來的威脅。

領導:所有的海軍和海軍陸戰隊軍官從性質上說都是海軍。他們加入時有著相同的教育背景,沉浸在同樣的文化和傳統中。這一基礎應隨著他們事業的發展而加強,使他們有更多的機會一起出謀劃策、開展演習與模擬,而且並肩作戰。事實上,應該對這兩個軍種的整體結構進行評估以確定其共同的功能。例如,陸戰隊的炮兵指揮官可以領導瀕海戰鬥艦或驅逐艦的武器部門。很容易想像海上的陸戰隊執行諸如越戰中的火力支援任務這一場景。確定類似的機會為創造以海戰術語而不僅僅是海軍或海軍陸戰隊術語思維的軍官是至關重要的。在層面二,必須為現在的少校或中校創造一條清晰的道路,使他們能夠競爭層面三中的海軍作戰部長職位。

程序:凡是在美國海軍秘書處工作過的人都清楚管理兩個海軍軍種效率極其低。授予秘書處的法定許可權允許他組織他認為合適的部門,但是有著嚴重缺陷的《1986年國防部改組法》(即《戈德華特-尼科爾斯改組法》)賦予海軍領導具體的職責,這些職責阻止海軍部的高效合併。無論如何,這兩個軍種的管理企業、業務體系,以及管理規程都必須按照法律法規允許的最大程度進行整合。雖然代價高昂,但是隨著系統與政策的更新或替代,他們必須融合。在層面二構建綜合高效的管理結構將使層面三的高效海軍作戰成為可能。

原則:考慮到美國面臨的挑戰,制訂正確的海軍原則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重要。它驅動投資、規劃、人力,以及戰術行動的方方面面,是作戰戰備原則。一個綜合的海軍原則將為作戰部隊捍衛國家利益提供指引。而且,它將為最優秀的規劃者提供機會去創建高效的作戰原則而無需保衛軍種的公平——目前這一負擔嚴重束縛了獨創和批判性思維。

文化:保護海軍陸戰隊文化仍是這個框架內的一個首要考慮。它的光輝歷史、傳統、標準以及作戰理念促成了其高度的戰備和傳奇的作戰性能。但是在海軍陸戰隊或海軍都沒有鮮明的文化。在像海軍這種龐大而複雜的機構中有著多種文化,每一個都值得去捍衛。有此認識,司令和部隊的其他領導必須保有許可權去監督和培養海軍陸戰隊的豐富傳統。

層面三:2030-2035

真正整合的海軍將是什麼樣子?這裡可以用皇家海軍與皇家陸戰隊的關係作為指導。整合的海軍應該只有一個司令部為作戰部隊提供通用的財政、採購、技術政策與支持。應該只有一個通用的海軍原則支持海軍戰略。要領導一支執行一個海軍戰略的整合後的海軍,海軍作戰部長,無論他是海軍上將還是陸戰隊上將,都應有豐富的海軍閱歷。

工業時代的軍隊建設基於統一和僵硬的結構以管理部隊。在現代化組織設計中這不是最重要的,大規模的標準化被視作是適得其反的;對網路操作員和步兵的巨大的身體素質差異化要求就是一個例子。每一個作戰集體在裝備、政策制訂以及人員選拔和管理上都應有更大的自主性,且有其特定使命對應的文化。定製而非統一應是未來海軍必須採用的最重要的社會趨勢。整合的海軍的組織結構可如圖1所示。

圖1 海軍2030

海軍陸戰隊司令增加了監督管理海軍特種作戰、江河部隊與近岸支援能力等職責,他可以成為海軍兩棲部隊領導。該結構使海軍陸戰隊在海上的火力顯著增強,也使管理包袱大為減少。

對聯合部隊的作戰支援將通過海軍指揮,而不是過去30年形成的多餘的以軍種為中心的模式。一個「海軍司令部」將協調戰區海軍並規劃不同地理位置的作戰指揮官的需求。不再有分離的海軍陸戰隊和海軍所屬各部。

有了綜合的組織,數百個海軍軍官職位可以重新分配,提供更多在軍事院校和普通院校的教育機會。軍官加入海軍時不再是參謀,新的設計必須反映這一現實,減少參謀軍職,將職位授予勝任的文職人員。

從戰術上說,兩棲作戰的主要組織應是海軍遠征軍——有海軍分隊的海軍陸戰隊空地特混艦隊。這種單兵種構造將實現能力與組織根據作戰態勢的要求進行更多的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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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整合目標

美國需要一個敏捷有力的海軍陸戰隊。美國必須而且能夠擁有一個充分整合的海軍應對各種威脅。該計劃並非旨在削弱作戰能力,消除不必要的官僚將使組織能夠集中更多的資源和人力去發展並擴展能力。考慮到印度-太平洋戰區出現的挑戰,美國海軍陸戰隊必須為瀕海、水下和岸上的各種海上作戰做好準備。進行組織設計使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固有能力最大化的時刻就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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