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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穆宗朱載坖:一個整日沉迷女色,狂吃春藥的雄主是如何煉成的?

(明世宗朱厚熜)

嘉靖十三年,公元1534年。

這一年,剛剛出生兩個月的皇長子朱載基突然暴病,很快便薨逝了。

五年之後,皇帝又把皇次子朱載壡立為了太子,沒想到朱載壡成為太子後僅幾天就患了怪病,經治不愈,很快也薨了。

倆寶貝兒子相繼去世,明世宗朱厚熜的內心十分悲傷,他痛苦萬分,立刻跑到自己的道學老師陶仲文的住處去訴苦。

嘉靖信道,這是眾所周知的。

從嘉靖二十一年,公元1542開始,皇帝就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求仙煉丹加問道,以及順便研究一下如何能長生不老,而陶仲文則是皇帝從民間尋訪而來的高人,專門負責輔導皇帝道學方面的功課。

作為皇帝的道學上師兼精神導師,陶仲文對皇帝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

在皇帝眼裡,陶道士不是一個符水哩劍,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而是一個大徹大悟,通曉世間真理的高人和奇人。

現在自己死了兒子,當然要去找陶仲文這樣的大師去溝通,從而尋找到緩和自己悲傷的方法。

對於嘉靖皇帝的突然來訪,陶仲文是十分無奈的。

我就是個打工的,你給我發工資,我負責給你講經煉丹,你難受你找心理醫生啊,你找我有啥用?

死的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陶仲文 形象)

不厭其煩的陶仲文想推說自己有事兒趕緊把皇帝打發走,沒想到嘉靖皇帝見到陶仲文,撲通一聲就坐了下來,拉住陶仲文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喪子之痛娓娓道來,可就不打算走了。

陶仲文沒辦法,這畢竟是自己的領導,是讓自己升官發財的搖錢樹,他必須想個法子把皇帝給糊弄過去。

於是,在陶仲文對皇帝的寬慰之下,一個巨扯無比的理論誕生了。

這個理論的名字,叫做「二龍不相見」。

皇帝問陶仲文,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接連死去,陶仲文表示,這是因為你朱厚熜是大明天子,即為世間真龍,而你的兒子們也是龍,只不過還沒長大,不能叫做真龍,只能叫做潛龍,潛龍幼小,又見識淺薄,而真龍則氣勢逼人,不怒自威,潛龍見了真龍,承受不住真龍的威壓,就會相繼死去。

不得不說,陶仲文胡說八道還是有點水平的,這一套理論掏出來,不僅把皇帝喪子的前因後果說得明明白白,還順便拍了皇帝一波馬屁,可謂一箭雙鵰,一石二鳥。

聽完陶仲文一頓吹噓的皇帝果然有些目眩神迷,喜不自勝,他當即決定,既然陶道士提出了「二龍不相見」這個說法,那麼自己以後就決然不會再和自己的兒子們見面。

所以,我們本篇文章的主人公朱載坖,在其作為皇子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的。

(明穆宗朱載坖)

這是一個極度缺乏父愛,也極度缺乏關心的兒子。

並且,如果不是嘉靖的長子,次子,以及四子朱載圳的接連薨逝,皇位是根本輪不到他的。

不過,作為嘉靖皇帝的第三個兒子,他雖然不了解父親的為人,但卻十分了解父親執政的風格。

嘉靖皇帝就像靜靜地躺在路中央的石頭子,就像是矗立在道路兩旁的行道樹,就像是在moba手游中看著隊友們奮力廝殺自己卻選擇了掛機的玩家一樣,皇帝在多年的政治生涯中早已經悟出了明王朝政治的真諦,那就是:打太極。

要讓政令不由己出,要讓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去辦。

皇帝掌握權力時,是眾矢之的,是全民公敵,文官集團會擰成一股繩來對抗皇帝,而當皇帝把權力下放到文官群體中時,文官們就會自動解除同盟而為了搶奪權力相互廝殺。

只有讓大臣們爭,讓大臣們搶,身為帝王的嘉靖,才能永遠處於不敗之地。

什麼事都不要做,那就什麼責任都不必承擔。

是啊,千言萬語,不如沉默,機關算計,不如掛機。

(朱厚熜的「太極」政治)

如果你不去說一句話,那麼你將永遠是這句話的主人,而如果這句話你說了,那麼你將永遠是這句話的奴隸。

同樣的道理,做事也是這樣,不做是主人,做了便是奴隸。

所以,把事情交給大臣們去做,交給內閣去做,交給六部去做,交給三法司去做,交給百官去做,交給大明兩京一十三省去做,交給奸詐可惡的嚴嵩去做,交給剛正不阿的夏言去做,交給愛玩「無間道」的徐階去做,交給名聲漸起的張居正去做,交給那個提前打好了棺材,打算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海瑞去做。

這,就是嘉靖皇帝的一生,他在那一方小小的蒲團上度過了自己的一生,混沌而迷惑,光怪又陸離。

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嘉靖皇帝大行而去,龍馭上賓,傳位於其子朱載坖,即隆慶皇帝。

關於隆慶皇帝,人們最為津津樂道的,恐怕不是他短暫執政的六年都幹了些什麼,而是他十分滑稽的死因。


《國榷》:甘脆肥膿,腐腸之葯。倘不亟戒,萬一起居失調,悔將奚及!

有很大一部分史書的記載顯示,隆慶皇帝死於縱慾過度。

皇帝一不愛飲酒,二不愛花錢,三不愛大興土木,四不愛勞民傷財。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隆慶皇帝還很有明君之象。

從嘉靖皇帝執政的中後期開始,明王朝在軍事格局上就始終存在著「南倭北虜」的隱患。

(北虜)

所謂南倭,是指東南沿海地區有大量流亡的日本武士肆虐,而西北地區則有蒙古人頻頻滋擾,隆慶皇帝親政後不久,很快雙管齊下,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嘉靖皇帝的年代裡,處理南倭北虜的方式無非是你來鬧事兒,我就派兵收拾你,但無論是倭寇還是胡虜,他們都採取了靈活作戰的方式,你來我就撤,你走我再來,所以這種依靠暴力維持邊境穩定的方式並不是很有成效。

新上台的隆慶皇帝總結父親嘉靖的經驗和教訓,很快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端倪。

蒙古人在邊境地區強取豪奪,是因為明王朝斷絕了和蒙古人的貿易合作,游牧民族就算能每天安安靜靜地窩在沙漠里吃沙子,但總也需要吃穿用度,他們並不發達的社會生產力無法滿足他們的生活所需,明朝又關閉了邊境貿易,所以他們只能用搶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隆慶皇帝果斷開關,在邊境地區開設貿易市場,蒙古人眼見明朝在邊境開了便民超市,旋即放棄了暴力擄掠的方式,開始和和氣氣的和明朝做起了生意,自此,從隆慶皇帝時期到滿清崛起時,九邊再無烽煙,困擾了明王朝百年的胡虜問題得以解決。

北虜問題的根源,在於沒能和平穩定地開展雙邊貿易合作,而南倭的問題,則在於倭寇往往和當地的漁民相互勾結,變成一股十分難以剷除的勢力,肆虐浙江和福建一帶。

那麼問題來了,老實巴交的漁民為什麼會鋌而走險,和倭寇勾結到一起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明朝的海禁政策。

從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時期開始,明朝對沿海居民就施行片甲不留的海禁政策,即漁民不許造船,更不許乘船出海,不許打漁,更不許從事和海洋貿易有關的一切工作。

老百姓靠山便吃山,靠海便吃海,朝廷這麼一整,無異於斷了百姓們活路。

(南倭)

苦于海禁政策的漁民們生計沒有著落,只能和倭寇合作,以此維生,而如此一來,便形成了民寇勾結的惡性循環。

不過,在隆慶皇帝面前,這樣的惡性循環並不複雜,似乎只不過如疏通堵塞的水龍頭一樣簡單。

不久之後,皇帝全面解除了海禁政策,鼓勵漁民出海遠遊,提倡他們用大海來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而如此惠民的國策很快使漁民朋友們不再依靠倭寇,無法和本地勢力相互勾結的倭寇又被隆慶皇帝所派出的軍隊清繳,由此,南倭問題也基本結束。

南倭北虜,這個困擾了嘉靖皇帝將近半生的問題,就這麼風輕雲淡地被隆慶皇帝給解決了。

作者以前曾經寫過一篇有關隆慶皇帝的文章,那篇文章的主題大概是闡釋一下朱載坖在還是裕王時,是如何擊敗競爭對手景王朱載圳,進而成為皇帝的。

(朱載圳 形象)

當然了,其實這個問題沒什麼好討論的,因為景王朱載圳不是被朱載坖擊敗的,而是他自己提前薨逝,喪失掉競爭權的。

在那一篇文章里,作者也大概提了一嘴「南倭北虜」的問題,並且評價隆慶皇帝不失為一代雄主,但奇怪的是,有相當一部分讀者認為把「雄主」這樣的稱謂放到朱載坖的身上實在是不太合適,因為大家大概也都知道,朱載坖同志雖然工作勤勉,幹了不少實事兒,但卻是個極好女色的人,只要下了朝就往後宮跑,不玩到筋疲力盡絕不出來,到後來身體每況愈下,皇帝竟然不惜大量服用春藥來維持自己的精力,結果這麼一頓折騰,皇帝的健康狀況急速下降,很快就駕崩了。

這麼一個沉迷情色的短命君王,何談雄主?

但我想說的是,沉迷情色雖然絕非好事,但這並不影響朱載坖是個好皇帝。

在傳統意義上,似乎只有那些開疆拓土,曾經製造過宏大場面,有過大動作,在歷史舞台上表現十分亮眼的帝王,才能稱之為雄主,譬如漢武帝,唐太宗,明成祖。

但我們要明白的是,漢武帝如此窮兵黷武的發動戰爭,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受侵略,唐太宗用盡一生的時間,致使四方來朝,八方拜服,是為了讓大唐國力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擾,從而蒸蒸日上,而明成祖五征漠北,六下西洋,同樣是為了要打造一個安定繁榮的大明盛世。

既然他們可以稱之為雄主,那麼革弊施新,親賢遠佞,兵不血刃的平定南倭北虜,還天下一個太平,讓大明在萎靡不振的狀態下重現生機的帝王,為什麼不能稱之為雄主?

在隆慶的年代裡,沒有戰爭,沒有血雨腥風,沒有劇烈的黨爭,也沒有許多受苦受難的百姓。

作者以為,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最能令人折服的武器,絕不是暴力和征服,而是忍耐和愛心。

而極富忍耐力和愛心的隆慶皇帝朱載坖,終將成為一代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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