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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野豬皮?成梁孝子?不好意思,事實證明他是個曠世雄主

(方從哲 形象)

萬曆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

這一年,時任大明內閣首輔的方從哲拿著一封書信,敲響了明神宗朱翊鈞寢宮的大門。

萬曆皇帝不上朝,這是眾所周知的。

皇帝不僅不上朝,還拒絕閱覽任何一封奏疏,拒絕接見任何一位大臣,拒絕處理任何一件國事。

這位有明以來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如同馬路上的石頭子,道路旁的行道樹,就如同在一局遊戲中選擇了掛機的玩家一樣,皇帝似鬼魅一般,徹底退出了大明政壇。

所以,儘管我們的方從哲同志扯著嗓子喊了半天,也沒有等來皇帝讓他御前覲見,上達天聽的命令。

當然了,不是萬曆聽不到,而是萬曆在裝睡。

人生在世,沒有不睡覺的,也沒有不做夢的,但沒有夢不醒的。

對萬曆皇帝來說,大臣來找自己,無非是兩件事,要麼是要求讓皇太子朱常洛出閣讀書,要麼就是又來告鄭貴妃的黑狀。

多年來,他已經不厭其煩,或者說,他已經對這些婆婆媽媽的文人徹底失望了。

(萬曆皇帝)

不過,內閣首輔方從哲雖然沒有老前輩張居正那樣的經天緯地之才,但他卻是一個十分堅韌的人,一直在寢宮門前苦苦懇求,希望皇帝可以看一眼自己帶來的書信,並且特別說明,這是從遼東,從前線帶回來的。

最終,皇帝還是沒有挺過方從哲的懇求,小宦官開了半扇門,伸手從方從哲手裡接過書信,又呈送到萬曆皇帝本人的手上。

皇帝的表情極為慵懶,眼神也十分渾濁,他漫不經心地打開書信,卻只看了一會兒,臉色卻立刻凝重起來。

皇帝的瞳孔逐漸收縮,臉色由黃變紅,再由紅變青,薄薄的嘴唇輕微發抖,雙拳握緊,青筋畢露,儼然是盛怒至極的表現。

方從哲在寢殿外連連嘆氣,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萬曆皇帝也收起了他那慵懶的作態,君臣二人表情凝重,相互望著對方,卻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寢殿之外,煙波浩渺,雲海竄動,落日熔金,一派河山壯麗之色。

但無論是萬曆皇帝還是首輔方從哲,都意識到了在這靜謐的表象之下,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大明,即將迎來一場曠世浩劫。

讀者朋友們可能會好奇了,既然這一切都由這一封書信所導致,那麼書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呢?

(努爾哈赤)

要想知道書信之上的內容,我們要從這封信的寄件人,愛新覺羅·努爾哈赤開始說起。

努爾哈赤,遼東女真人,曾任大明建州衛指揮使,是大明王朝邊境地區的一名基層公務員。

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父親塔克世都曾經為明朝效力,而追溯努爾哈赤一脈給明朝打工的歲月,最早能到努爾哈赤的六世祖猛哥帖木兒。

所以從史料的角度來看的話,努爾哈赤一家可以說是世食俸祿,世受君恩,世世代代都是領過明王朝工資的。

在當時的遼東地區,女真族主要分為三個部族,即海西女真,東海女真,建州女真,而努爾哈赤原屬建州女真。

如果三大部落能結合到一起,那麼它們就會是一股極為強大的軍事力量,甚至能有和明王朝叫一叫板的能力,但偏偏當時負責遼東地區事宜的將領,是一個叫做李成梁的人。

為了不讓女真部聯合起來,做強做大,對明王朝的東北邊疆造成威脅,李成梁在主理遼東軍務時往往對這三個部落採取挑撥離間,分化拉攏等方式,惡意的疏遠他們的關係,使他們變成敵對狀態,然後再逐個擊破,不願意投降的一殺了之,願意投降的,就惠之以利,給個一官半職的做一做。

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和父親塔克世,原本都是極為擁護明朝的,他們接受了明王朝的敕封,成為了明王朝的官員,乃至於在某種程度上,覺昌安和塔克世對明王朝的統治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但十分不幸的是,在萬曆十一年,公元1583年的一場軍事行動中,覺昌安和塔克世被駐防在遼東的明軍殺掉了。

覺昌安和塔克世的死,有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誤殺,但祖父和父親被殺害,卻給年幼的努爾哈赤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親人在戰亂中的突然死去,讓努爾哈赤明白,如果女真族人仍然沉浸在明王朝的小恩小惠中不能自拔,那麼未來等待著自己的,就是同樣的被隨意殺掉的命運。

(女真族)

於是,我們的努爾哈赤同志二話不說,立刻脫離了明朝的統治,並且如開了外掛一般的先成為了建州女真的實際領導人,接著拳打海西,腳踢東海,統一了整個女真部落。

之後,努爾哈赤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勢力不斷擴大,兵力不斷增強,野心也越發壯大,最終於萬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建國後金,自稱大汗,並且在兩年後誓師祭天,表示要和殺害自己父祖的明王朝來一場生死決戰。

而誓師出征的那一天,為了煽動士兵們的情緒,並且美化自己和明朝對抗的合理性,努爾哈赤還十分陰陽怪氣的給萬曆皇帝寫了一封信(七大恨)。

書信的內容十分簡潔,一來是批評明王朝的統治多麼黑暗腐朽,二來是斥責萬曆皇帝多麼不是東西,三來是告訴萬曆,我後金軍隊不日就會攻進紫禁城,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抓緊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狂,實在太狂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子也忍不了了。

萬曆看罷書信,眼珠轉來轉去,尋思我也別等你來收拾我了,我先出兵把你剿滅了,我看你還敢不敢跟我囂張。

於是,在籌謀策划了大概一年之後,萬曆皇帝發兵二十萬,向遼東發起了進攻,結果天不遂人願,抑或是萬曆皇帝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二十萬大軍到戰場上打了水漂,被努爾哈赤僅用了六萬兵力就揍了個灰頭土臉,潰敗而逃。(薩爾滸之戰)

(薩爾滸之戰)

薩爾滸之戰的失敗,終於讓萬曆這個整天在昏昏沉沉中掛機的大明天子明白,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大明,早已經不再是天下無敵了。

紫禁城還是那個雄偉壯麗的紫禁城,但除了表面的光鮮亮麗,這個看似龐大的帝國,已經爛到了骨子裡了。

而努爾哈赤通過這一場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也向全天下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原來,這個名字直譯為「野豬皮」的女真族領袖不是一隻卑賤的野豬,而是一柄縱橫天下的利劍。

時間轉眼來到天啟六年,公元1626年,距離薩爾滸之戰,已經過去了七年時間。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這七年時間,後金政權穩步發展,勢力越發壯大,但一蹶不振的明王朝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宅男萬曆死了,他的兒子明光宗朱常洛在皇位上來了個一月游也領了便當,又把皇位留給了自己的兒子朱由校,即明熹宗。

熹宗皇帝平生最喜歡的事兒不是治國,而是刨木頭,他的資質比萬曆皇帝,還要少上一萬個明光宗朱常洛,所以大明在他手裡只能是一路向下,瘋狂頹敗。

不過,雖然國無賢君,但戰場之上卻有名將。

這個名將的名字,叫做袁崇煥。

(袁崇煥)

在薩爾滸之戰結束後的多年時間裡,明王朝其實已經沒有能力再組織起大規模的征討後金的軍事力量,所以這麼多年來明軍在遼東戰場上一直是且戰且退,或者說是被努爾哈赤追著打。

面對後金軍隊的馬刀和鐵騎,明軍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努爾哈赤席捲遼東,如入無人之境,簡直跟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愜意。

直到,努爾哈赤在寧遠城下遇到了守將袁崇煥。

寧遠,今天的遼寧興城市。

這是山海關外明王朝的最後一座戰略要地,只要拿下寧遠城,就能翻越山海關,長驅直入,侵略大明腹地。

組織起這一場攻佔寧遠的戰役,對努爾哈赤本人來說無疑是極為興奮的。

拿下寧遠,就意味著自己離覆滅明朝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也意味著自己統一天下的日子,不遠了。

但很可惜,指揮後金軍隊進攻的努爾哈赤被寧遠城上袁崇煥事先架設好的紅夷大炮轟了個七零八落,狼狽而逃,這位從出道就一直連勝,未逢一敗的梟雄終於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慘敗。

(紅夷大炮)

並且,這不僅僅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慘敗,也是最後一次。

寧遠之戰戰敗後僅一年,努爾哈赤鬱憤難當,竟然因此患上了極為嚴重的毒疽,很快便去世了。

努爾哈赤去世的地點,是在叆福陵隆恩門,也就是今天的瀋陽市于洪區。

數百年前,那裡曾經是一片高矮不一,錯落有致的山巒。

在生命中最後一刻,努爾哈赤極目遠眺,遙望遠方,只看到樹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山巒以一種雄壯的姿態起伏,日光被雲層折射,撒落在一片江河湖海之上。

江山如此,如何不讓人留戀。

只可惜,努爾哈赤一生都醉心於殺伐征戰之中,從來沒細細品位過這如畫般的江山。

不過,即便是如此,努爾哈赤也已經用畢生時間,為女真人探索出了一條向前的道路,而他的子孫們,將會沿著這條道路,締造出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功業。

而現在,英雄即將在這一遼闊的蒼茫四野中落幕。

少年老成,遺甲起兵,征服建州,一統女真,建國稱汗,重創大明,橫掃遼東...一幅幅,一幕幕,這數不清的榮耀,你知道,也只有,你知道。

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年,八月十一日,努爾哈赤病逝,時年六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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