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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10萬平方公里,為何人口分布如此均衡?

說到浙江,從旅遊角度,杭州西湖、錢唐江大潮、普陀山、千島湖、西塘古鎮,知名度都很高。從經濟角度,浙江是全國強省之一,無論是國內生產總值還是人均可支配收入,浙江常年排在全國前幾名,民營經濟發達。從城市角度,杭州、寧波、紹興、溫州、義烏,甚至是鎮級的橫店都名馳中外。從歷史角度,越王勾踐在此卧薪嘗膽,會稽(後稱越州、紹興)在歷代都是頂級大郡之一。


人們習慣於把江蘇和浙江並稱為江浙,但江浙地形有很大的不同。江蘇全省大部分是平原(含湖泊),江河縱橫,丘陵地帶都不多。浙江省的陸地面積約有10.55萬平方公里,平原面積約1.8萬平方公里,只有浙北地區有成片的平原,其他平原都夾在山谷之中,或擠在沿海狹長的地域。浙江的山地、水面、平原面積分別佔全省陸地面積的74.6%、5.1%、20.3%,浙江也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稱。


浙江的地勢,可以分為六大塊。浙江平原多,浙西丘陵多,中部有金華-衢州盆地,浙南山地多,東北沿海有杭嘉湖平原,海中島嶼數量也不少。人們所熟知的普陀山,就位於舟山群島,香火旺盛。浙江的大島不算多,有多少島嶼呢?面積大於500平方米的有2878個,大於10平方公里的島嶼有26個。


浙江面積不大,但從古至今,浙江都是重點開發區域。浙江的地理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優勢,整體上略呈圓型,浙江的東與西,南與北之間的直線距離差不多都在450公里左右。這樣的地理分布,尤其是在交通落後的古代,具有明顯的開發優勢。


在先秦時,黃河流域發達於長江流域,而秦漢以來,長江中下游流域得到了開發。在兩漢時,蘇南、浙江只設一個地級的會稽郡,郡治常在蘇州,但浙北卻是一個相對開發成熟的區域。浙北和蘇南同是會稽郡兩大經濟引擎。


六朝以來,浙江的開發大步前進。北方連年大亂,大量人口南下,而浙江的適耕地、氣候、水源都具有優勢,浙江的人口也越來越多。唐宋時更不用說了,此時,長江流域的經濟發展已基本取代黃河流域,尤其是江南地區。中唐時的韓愈曾說:「今稅賦出於天下者,江南居十分之九。」這個江南,顯然包括富庶的浙江地區。

五代十國時,杭州本地人錢鏐建立了史上大名鼎鼎的吳越國,為浙江經濟騰飛添上一把烈火。吳越國的疆域早期除了包括浙江全省,還包括蘇州和上海,後期又佔領了福建的寧德和福州,但依然不算大。不過,吳越國的實力非常雄厚,僅戶口就有55萬,兵力有11.5萬,人口相當稠密。


歷經南宋、元明清,浙江始終是全國經濟大省,人口依然稠密。又過了百餘年,浙江還是全國人口較多的省份之一。截止2021年,浙江省有常住人口6540萬,比2020年年底增長72萬人。

浙江省的經濟模式,類似於雙狼模式。浙江的雙狼模式不同於廣東的雙頭鷹模式,廣州和深圳和廣東省內其他地級市的差距太大,幾乎有天壤之別。相比之下,作為兩個副省級城市,杭州和寧波與省內其他城市的差距就沒有那麼大。


我們看2010-2020人口增長率,杭州人口有1190多萬,寧波人口950多萬,曾經的「浙江第三極」溫州,人口也有約930萬,即使是舟山,人口增長也有3.26%。


除了舟山(陸地面積約0.14萬平方公里)外,浙江省其他地級市的人口差距不大。就人口增長率來說,作為「網紅城市」的省會杭州最高,約有37.19%,但在省內並沒有一枝獨秀的絕對優勢。人口增長率第二高的反而不是23.65%的寧波,而是金華。當然大家都知道,在地球上都出了名的義烏,其數據划進了其所隸屬的金華市,31.5%。金華市人口約705萬,義烏一個縣級市就有180多萬。有一點值得注意,浙江省所有地級市的人口增長率全是正數,這在全國範圍內是不多見的。


浙江省的人口增長率比較有層次感。北邊兩個市湖州和嘉興,靠近蘇南和上海,數據較高,分別是16.38%和19.97%。然後就是杭州、寧波、金華的三足鼎立,只是夾在杭州和寧波之間的紹興有些委屈,只有7.3%。西南角的衢州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但人口增長率也有7.23%,遠高於北方一些大城市。南方三市中,溫州的4.94%,還不到名氣遠不如自己的麗水的三分之一,麗水是18.44%。和溫州有「一時瑜亮」情結的台州,人口增長率也有10.96%。


人口增長率能在相當程度上直觀反映出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浙江發達的民營經濟,反而更能產生巨大的虹吸效應,浙江一直是外省務工人員進入的重點區域。而這個趨勢,在可以預見的時間內,是很難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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