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第一小楷中至純至真的愛，令人動容

「楷法至隋唐乃大備，近世流傳隋刻至《董美人》、《尉氏女》、《張貴男》三志石，尤稱絕詣。」其中，《董美人墓誌》堪稱隋志小楷中第一，清雅出塵，可祛除俗氣。殊不知，在這精勁含蓄、淳雅婉麗的楷書背後，記載的是一份凄美的愛。

寫《董美人墓誌》的人是蜀王楊秀，隋文帝第四個兒子，董美人是他的愛妃，病逝時才19歲，楊秀寫下這篇文章以示哀悼。《董美人墓誌》原石於清嘉慶、道光年間在陝西西安出土。為上海陸君慶官陝西興平時所得，旋歸上海徐渭仁。

當人們看這墓誌的時候，更多的是看墓誌上的書法。其書法布局平正疏朗、整齊縝密，結字恭正嚴謹、骨秀肌豐，筆法精勁含蓄，淳雅婉麗。這麼好的書法，完美地表達了楊秀對董美人的愛。

這份愛正如其文字一樣，至純至真。當時，楊秀正值青壯年，二十四五歲，也是對美好事物憧憬和追求最熱烈的年紀。這份愛的消逝，對於楊秀來說，無疑是一次重大的打擊。隨後，在受到隋文帝楊堅的偏見（認為其死後楊秀必會傷害弟兄）等諸多因素中，逐漸墮落。以至於他29歲時，被楊廣輕易陷害而最終幽禁至被殺害。

不管怎樣，這份愛和這份書法，值得銘記。字裡行間，讓人動容！可惜的是，咸豐三年（公元1853年），上海小刀會農民起義期間，原石毀佚。出土初拓本尤為難得。

釋文：美人姓董，汴州恤宜縣人也。祖佛子，齊涼州刺史。敦仁愽洽，標

釋文：譽鄉間。父後進，俶儻英雄，聲馳河渷。美人體質閑華，天情婉嫕，恭以接上，順以乘親

釋文：含華吐艷，竜章鳳采 ，砌炳瑾瑜，庭芳蘭蕙，既而來儀魯殿，出事梁台，搖環佩於芳林

釋文：袨綺繢於春景，投壺工鶴飛之巧，彈棊窮巾角之妙，妖容傾國，冶咲千金，妝映池蓮

釋文：鏡澄窓月；態轉回眸之艷，香飄曳裾之風；颯灑委迤，吹花回雪。以開皇十七年二月

此墓誌上承北魏書體，下開唐朝新風，是南北朝到唐之間的津梁。《美人董氏墓誌》，堪稱隋志小楷第一，開唐代鍾紹京一路小楷之先河。

釋文：感疾。至七月十四日戊子終於仁夀宮山。苐春秋一十有九，農皇上藥，竟無救於秦

釋文：醫；老君靈醮，徒有望於山士怨此瑤華。忽焉雕悴，傷茲桂蘂，摧芳上年，以其年十月

釋文：十二日葬於龍首原，寂荒隴隴 幽夜茫茫，埋故愛於重泉，沉餘嬌於玄；惟鐙設而

釋文：神見，空想文成之術 弦管奏而泉濆 彌念姑舒之魂 觸感興悲 乃為銘曰

釋文：高唐獨絕，陽台可憐，花耀芳囿，霞綺遙天，波驚洛浦，芝茂瓊田，嗟乎頺日，還隨湲川

此墓誌從字體上看，楷法純一，隸意脫盡，與晉人小楷、北朝墓誌有很大區別，但是部分字可以看到外方里圓、華美堅挺的筆致，給人以清朗爽勁，古意未盡的感覺。

釋文：比翼孤棲，同心只寢，風卷愁慔，氷寒淚枕，悠悠長暝，杳杳無春，落鬟摧櫬，故黛凝塵

釋文：昔新悲故，今故悲新，餘心留想，有念無人，去歲花台，臨歡陪踐，今茲秋夜，思人潛泫

釋文：X神真宅，歸骨雲房，依依泉路，蕭蕭白楊，孤墳山靜，松疏月涼，X茲玉匣，傳此餘芳

釋文：惟開皇十七年歲次丁卯十月甲辰朔十二日乙卯柱國益州摠管蜀王制

趙萬里亦評其書法云：「字跡穩秀端麗，與《公元》、《姬氏》二志同為傳世關中隨志翹楚。」

（嚴正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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