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魁夷：聽見濤聲！

白牆。一九五二年。坐落於東山魁夷記憶中的白色倉庫，也許倉庫的四周還有海浪波濤的聲音。

東山魁夷|聽見濤聲

圖、文|東山魁夷 譯者|林少華

《最後的武士》中有一句台詞：「傳說日本是由一把武士刀而形成，古神將珊瑚武士刀插入大海，拔出來的時候落下四滴完美的水滴，這些水滴便成為日本列島。」日本四面環海，海浪的濤聲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回憶。東山魁夷的祖籍在瀨戶內海的一個小島，明治維新前他的祖父在到江戶謀生，父親後來在橫濱作了淦具商。東山魁夷1908年生於橫濱，在神戶度過少年。當時由於明治初期的門戶開放政策，橫濱和神戶已由小漁村暴發為日本最大的兩個海港。對於海港邊長大的東山魁夷來說，他畫中的日本海，除了黑色的岩礁、青色的海水和純白的浪花外，更多的是描繪了他「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的心境。

(潮聲。一九五五年)

得自外房犬若海岸的寫生。黑魆魆的懸崖峭壁之間現出不無狂暴的大海和天空。由於構圖的關係，看上去彷彿東尋坊的巨大岩壁，但實景為規模小得多的海濱。

(晚潮。一九五九年)

在瞑想中悄然流動。

暮色漸濃的海，黑魆魆的島影。

冬日瀨戶內海的景色。

潮流在灰色的海面勾勒紋路，黑沉沉的海島橫向切開畫面——構圖得自諸多寫生和長期思索。

岩山。一九六一年

風雪交加，波濤洶湧，你巋然不動，一副不屈的面容。

單調的濤聲迴響在夏日陽光下北國寂寥的大海。

潮聲。一九六六年

波浪拍打岩石海岸，翻卷著白色泡沫。

波浪退去，旋即湧來——天與地永遠的律動。

東山魁夷先生一九八年生於橫濱，畢業於東京美術學校日本畫專業。一九三三年起赴德國留學二年，學歐洲美術史。一九五六年獲日本藝術院獎，一九六九年獲每日藝術大獎，同年被授予文化勳章。一九七七年在法國舉辦畫展，展出為唐招提寺創作的「障壁畫」（壁畫）。翌年來中國展出，為「文革」後第一位來華舉辦個人畫展的外國畫家。一九八五年獲德國政府頒發的「世界優秀畫家」榮譽。先後為皇室東宮御所、吹上御所、新宮殿和唐招提寺御影創作壁畫和「障壁畫」。散文集主要有《與風景的對話》、《白夜之旅》、《我遊歷的河山》、《馬車喲，慢些走》、《唐招提寺之路》等。

令人沉痛的是，東山先生已於一九九九年五月乘鶴西去，享年九十二歲。翻譯出版這套畫文集，我想也是對先生最好的懷念。

——林少華

（本文源自青島出版社2013年版《東山魁夷·橙色風景》、《東山魁夷·白色風景》、《東山魁夷·青色風景》）

編輯│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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