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著名專家深度解析：誰是收復台灣的第一功臣？

新春秋導讀：各種影視作品中多把施琅作為收復台灣的第一功臣，其實此事大可商榷。施琅不但反叛鄭成功在先，而且還踩著一把保舉自己的姚啟聖往上爬，搶了姚啟聖的頭功。

姚啟聖，浙江會稽人，自幼有豪俠之氣。順治初年，清軍佔領江南。姚啟聖前往通州，因被當地土豪侮辱而投效清兵，被委任為通州知州。十幾年用兵東南，屢次擊破鄭家軍隊，康熙十九年(1680年)二月，姚啟聖與賚塔及總兵趙得壽、黃大來等分兵七路合擊，破敵19寨。另派遣軍隊渡海，攻下金門、廈門，招降朱天貴、楊彪等，進封兵部尚書、太子太保，成為當時東南軍事的最高長官。

當時施琅的水師提督已被裁撤，姚啟聖以為要收復台灣，必須重用施琅，一開始康熙並不同意。後來姚啟聖以全家百品性命保施琅復任。姚啟聖做了大量的戰前準備工作，為攻台奠定了軍事優勢和政治基礎：

• 掃滅沿海敵軍：康熙十七年(1678年)鄭成功部將劉國軒率軍進攻福建沿海，攻陷漳州門戶海澄。姚啟聖上任後迅速進剿鄭軍，很快扭轉敗局，迫使劉國軒收縮兵力在漳州附近，為後續逐步收復台灣奠定基礎。

• 制訂長遠方略：姚啟聖上任伊始即向康熙奏請自己的戰略部署，提出以"剿撫並用"的方式，一邊攻取收復失地，一邊招撫敵方不堅定的盟軍將領。這一策略正適合清初國情，很快被康熙採納，使得清廷順利收復台灣。

• 軍事進攻與招撫懷柔並用：姚啟聖以從鄭氏集團內部分化瓦解，逐漸削弱敵方勢力的方式智取鄭軍。曾於康熙十八年(1679年)在漳州設"修來館"，以高官厚祿招降鄭經部屬，先後有陳士愷、鄭奇烈、朱天貴等名將攜所屬官兵近五萬人投誠，可謂成效顯著。

• 建立強大水師，反守為攻：清朝初年朝廷沒有強大水師，對於盤踞海島的鄭軍久無良策。姚啟聖擔任福建總督期間奏請朝廷委派重臣專職水師提督， 重視水師事務。爭取朝廷調撥萬人從江浙選戰船百餘艘，從湖廣撥發新式西洋火炮，大大增強福建水師的力量。

施琅原為鄭芝龍和鄭成功的部將，降清後被任命為清軍同安副將，不久又被提升為同安總兵，福建水師提督，先後率師駐守同安，海澄，廈門，參與清軍對鄭軍的進攻和招撫。姚啟聖以身家性命保舉施琅為水師提督後，1683年率軍渡海統一台灣。

佔領台灣後，按照正常的彙報程序，施琅應該先向姚啟聖彙報，再由姚啟聖向中央報捷。結果，這時施琅顯露出極不厚道的一面。施琅由海道直插北京奏捷，七天就到了北京，而姚啟聖則由陸路入奏，比施琅遲了二十天（亦有說是遲了兩天的）。康熙得到捷報後大喜過望，立刻加封施琅為靖海侯。

姚啟聖的奏報本來就遲於施琅，又因為其中有「廟謨天定，微臣無力」的謙遜之辭，讓康熙錯以為姚啟聖有怨望爭功之意，竟然沒有給予任何封賞，姚啟聖第二年鬱鬱而終。當時輿論大嘩，對施琅的人品大為鄙視，後人修史，對施琅這種行為也進行揭露。

陶元藻就說"迨台灣之亂，衝鋒陷陣，雖施琅功，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應時以輸軍餉，重犒以收士心，俾琅用兵多寡，出師緩急，靡不如意者，皆少保(即姚啟聖)之力也。劉國軒敗，澎湖凱旋，琅于海道奏捷，七日而抵京師，少保遣飛騎由內地馳報，遲琅二日，琅已先封靖海侯矣!"

趙爾巽主編《清史稿·列傳47·施琅》對施琅的評價：台灣平，琅專其功。然啟聖、興祚經營規畫，戡定諸郡縣。及金、廈既下，鄭氏僅有台澎，遂聚而殲。先事之勞，何可泯也？及琅出師，啟聖、興祚欲與同進，琅遽疏言未奉督撫同進之命。上命啟聖同琅進取，止興祚毋行。既克，啟聖告捷疏後琅至，賞不及，鬱郁發病卒。功名之際，有難言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