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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在漢武帝為天下人搭建的華麗舞台上,拉開了帝國最恢宏的20年史詩篇章的兩個天才,一個叫衛青,一個叫霍去病。這是站在天平兩端的指揮風格迥異的兩位天才將軍、帝國雙璧。這兩人的演出,只能說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前129年至前117年,是漢武帝27歲至39歲的中期統治第一階段,在位的第12年至第24年,北擊匈奴是它的主旋律。這一階段,以衛、霍為核心的新興軍事貴族群逐漸形成。衛、霍兩人成於軍旅,興於戰功,也消散於軍事之後。同時期雖然各種幹吏和酷吏也在興起,但那些人不過是漢武帝的工具,隨手取用,用過丟棄。


只有觀察了一個人在青年時期的性格形成過程,才會對此人有更好的理解。說起衛青,不妨先提曹參。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曹參(音cān,?—公元前190年),字敬伯,漢族,西漢開國功臣,名將,是繼蕭何後的漢代第二位相國。


曹參,漢朝開國第二任丞相,被漢太祖劉邦評定為開國功勛第二,「蕭規曹隨」的曹大人是也。曹參的智慧以及他對於無為而治的理解,在他離開齊相職位去做漢丞相之時已經展露無遺。這種家風自然帶入他的平陽侯府之中。高祖之時封了一百多個侯,大多都是兩代除國,曹參的平陽侯國能在山西臨汾傳了幾代,想必規矩是主因之一。平陽侯位傳到曹壽之時,曹壽娶了漢武帝的姐姐陽信長公主,即後來的平陽公主。


衛青的母親衛媼,是平陽侯府內的奴婢。衛青是衛媼與縣吏鄭季私通所生,但「青為侯家人」,大致是以家奴的卑微出身在侯府內度過了童年。


衛青的少年時代,一度回到生父鄭季家中去牧羊,飽受一番嫡母兒子們的冷眼之後,又回了侯府。這時期他經常跟隨侯府下人出入當時的皇家園林甘泉宮。直到青年時代,因為材力過人,衛青做了平陽侯府的騎士,日常隨從平陽公主。


要不是鄭季按照當時的慣例「潛規則」了一個女人,歷史上就少了一位大將軍。要不是鄭季老婆按照當時的態度冷眼對待了一個少年,歷史上就少了一位大將軍,而多了一個叫作鄭青的庶人。結果機緣巧合,青天生就不是庶人鄭某,青被上天踢回了奴僕的身份。青去牧羊,是為了要庶人的身份;不是冷眼太厲害,青是不會去重新為奴的。天下間的道理,莫不如此,所以這才有了大將軍衛青。

前140年,17歲的漢武帝去灞上祈福除災。歸途中路過平陽侯府,他在胞姐安排的酒席上獨獨看中了衛青的姐姐衛子夫。於是衛子夫得一夕寵幸,事畢漢武帝龍顏大悅,賞賜平陽公主一千金。平陽公主便把衛子夫送進了宮中。隨後一年多的時間,衛子夫再也沒有得到寵幸。恰逢漢武帝遣散無用的宮女出宮,衛子夫也堅決要求被遣散。漢武帝憐惜她,便再次寵幸了她。這一次卻有了身孕,從此深得漢武帝寵愛。


被送進宮中的女子眾多,但為自己主動爭取機會並獲得了命運垂青的卻只有衛子夫。衛子夫如同韓信,其他宮女卻如同當年一起和韓信等待被斬首的十三人一樣。也許有時候只是抬抬頭,也許有時候只是表達一下態度,但畢竟也是一種主動的姿態,所以機會才會砸下來。


至此,衛子夫的哥哥衛長君、弟弟衛青才進宮做了侍中。此後衛子夫一連生了三個女兒,直到前128年為漢武帝生下長子劉據,她便被冊封為皇后。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衛子夫,漢武帝劉徹第二任皇后,在皇后位38年,18年後其曾孫劉詢追封為思後。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擁有獨立謚號的皇后。圖為2013年衛子夫電視劇劇照


衛青在剛剛進宮之時,當時皇后陳阿嬌的母親大長公主為了報復衛子夫,就派人抓了衛青。大長公主的怒火可不僅僅是出於一位丈母娘的角度。想當年漢武帝還是膠東王的時候,太子是栗姬的兒子。栗姬自己嘴欠,景帝找她聊天,她罵景帝是老狗。而那時劉徹還不到7歲,嘴卻很甜,在姑母大長公主的膝蓋上留下一個金屋藏嬌的典故。


於是大長公主也嘴欠了一把,為了自己的准女婿,在景帝耳邊把栗姬一番褒貶。結果栗姬嘴欠害了兒子,大長公主嘴欠幫了女婿。所以大長公主的怒火還在於,從她的視角看去,漢武帝的皇位都是她賺來的。


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大長公主為了泄憤直接就要絆了衛青,可想而知,她的皇后女兒陳阿嬌的脾氣如何。幸虧衛青的好哥們公孫敖帶著壯士把衛青搶了出來,那時候衛青還不太出名,而公孫敖已經是個郎官小頭目了。

這事兒應該發生在前138年左右,衛青於是倖免一死。漢武帝聽說後,便讓他入了建章宮做侍中,算是把他保護了起來。以侍中起步,說明衛青除了材力過人之外,至少是識字的。與衛青一樣的侯府家奴千千萬,材力過人還肯於識字的真不多,萬分之一吧。漢武帝14歲就通曉律令可以斷案了,不好學的「大老粗」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總之,衛青除了與生俱來的軍事天賦外,成長階段的諸多苦難經歷是必須提到的,這對他的性格形成極其重要。小時候見過天庭富貴,也受過人間冷眼,這不但使他處事低調,為人謙和,也或多或少影響了他的軍事指揮風格。相比漢武一朝諸多全軍覆沒或者血戰盡沒的戰例,衛青除了七戰七勝的奇蹟之外,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竟然每次孤軍深入之後都是班師而歸,核心因素之一就是「求全」。


大多數人對於衛青的評價是「求穩」,那不過是一種印象。衛青的出擊可以說是次次快刀,「求全」才是衛青的特徵。一字之差,天壤之別。當然,衛青「求全」的性格在日後看上去苦了李廣,但其實更苦了自己,這是後話。


衛青的軍事生涯,也就是漢帝國外線北擊匈奴汗國的縮影。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西漢(前202年—8年12月)是中國歷史上繼秦朝之後的大一統王朝,共歷十二帝,享國二百一十年,又稱前漢,與東漢合稱漢朝。


之前的趙武靈王是分化瓦解北方各族,李牧是內線誘殲匈奴,蒙恬是憑險抵禦匈奴。到了楚漢戰爭結束,匈奴在北疆的軍事集權悄然完畢,國運蒸蒸日上;漢朝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中央集權也已經打造完畢,一場強強對話就此開始。這種態勢自然不是中原列國外交鬥地主了,這是兩個互不認同的強大權力之間為了誰征服誰的問題,面對面、硬碰硬。


世界很大,但容不下兩個主人。


衛青的第一次出擊戰役,是前129年(元光六年)的直搗龍城戰役,得勝。此時他的外甥霍去病不過11歲,仍然在漢武帝身邊熏陶著。


這次四路外線出擊的背景是匈奴劫掠了上谷郡(河北懷來東南)。作為報復行動,漢軍從東向西分別是衛青出上谷郡,公孫敖出代郡(河北蔚縣東北),老將李廣出雁門(山西右玉縣),漢武帝最親密的小夥伴太僕公孫賀出雲中郡(內蒙古托克托東北)。四路均是一萬騎兵,目標是漢朝和匈奴邊境上的各個農貿交易市場,雖然史載不詳,但每路騎兵所配套的步兵輜重部隊估計也要上萬人。


這是自前133年馬邑圍殲戰與匈奴撕破臉皮之後,時隔4年,漢軍第一次對匈奴的大規模主動出擊戰役。漢武帝並沒有特殊照顧衛青,哪怕漢武帝寵愛著衛子夫,哪怕衛子夫又一次懷上了龍種。對於漢武帝來說,這就是一次嘗試,試試手氣而已。他安排了四路出擊,他要觀察一下誰能拿回成績,誰能表現勇氣,誰是一個廢物。這種老道的用人手法,如同他喜歡提拔年輕人一樣,是貫穿漢武帝漫長統治時期的重要特徵。


所謂雄才大略的前奏,往往是謹小慎微。


這時候的漢武帝不過27歲而已。他的意思是,給你們每人一樣的籌碼,去吧,玩兒去吧,我就在長安看著。


四路出擊的戰鬥結果是,第一路公孫敖損失七千人馬大敗而回,庭審死罪,繳納財貨贖為庶人;第二路公孫賀沒有收穫也沒有損失,但肯定是浪費了糧草,無罪也無賞;第三路李廣被俘後在擔架上詐死,覓得良機搶了戰馬向南狂跑得脫,至於所部一萬餘騎兵和輜重人員,史載「匈奴兵多,破廣軍,生得廣」,損失未提,庭審死罪,繳納財貨贖為庶人。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漢武帝劉徹(公元前156年7月14日[1] -公元前87年3月29日),西漢第七位皇帝,傑出的政治家、戰略家、詩人。


只有第四路衛青,一路殺到匈奴王庭所在地龍城,斬首並俘虜七百餘,引軍班師,但是同樣損失並未提及。不過衛青被賜爵關內侯,等同中央政府認可了這次勝利。一般情況上說,損失應該是小於或者等於戰果的。這對於初次奔襲作戰的衛青來說,已經是不小的勝利了。退一步講,哪怕是損失大於戰果,而衛青庭審論功依然被賜爵關內侯,那也是一種信心上的勝利。這種軍事自信至關重要,從下一年馬上繼續出兵塞外,可見一斑。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王昌齡的詩是好詩。有人說這詩其實是在說衛青,但細細琢磨後兩句,王昌齡確實是在說李廣,因為後兩句的意思就是防禦性的。詩人是在歌頌那個史載長期擔任過七個不同邊郡長官但是都強調內線防守任務的李廣,只是借用了衛青的龍城功績和李廣的「飛將軍」名號來合轍押韻。


所以說這首詩,正是因為戰爭的形態變了。衛青的時代,是告別了內線防禦的時代,是要去陌生的外線邀擊匈奴的時代。這種改變也埋下了老將李廣的悲劇,他是一個勇將,但卻不太重視情報收集和行軍嚮導使用,這是後話了。


當然衛青從上谷郡出塞,四路中最右翼的一路,也是緊挨著右北平郡的地界。宋刊本王安石的《唐百家詩選》中將「龍城」寫作「盧城」,右北平郡在唐時改為平州,治所就在盧龍,靠近河北喜峰口一帶。


所以衛青第一次出塞,帶著一萬騎兵襲擊的是盧龍邊關貿易市場,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傳說的匈奴祭天的龍城,遠在今天外蒙古鄂爾渾河西側的和碩柴達木湖附近。但後來李陵從居延塞出擊,撤退時又是尋覓著衛青的龍城故道,所以到底是盧龍還是柴達木湖,是歷史的疑問,不去深究了。


另外,公孫敖出塞的代郡、李廣出塞的雁門郡,都是漢朝與匈奴貿易的主要地區。匈奴熟悉兩地的風土人情,也不乏當地的信息來源,所以這兩路漢軍損失慘重也未嘗不是匈奴早有準備的原因,再聯繫公孫敖的指揮水平以及李廣的行軍之散漫,史載不詳的事情也就可以想像了。


對於漢帝國而言,相比於4年前的那場三十萬人伏擊戰,如今的第一次出塞運動戰從戰果上以失敗告終,無論是戰略目標還是戰術目標。公孫敖的七千損失以及李廣的一部分損失,換來衛青直抵龍城斬殺俘虜七百,數據上是得不償失的。


但是、恰恰在於這個但是,漢武帝治下對匈奴的第一次主動出擊作戰,因為衛青的戰績,使得漢武帝本人收穫了不一樣的信心。何況有著雄厚資本的漢武帝本來就是在選將,那麼優勝者繼續。


如果說漢武帝對於武將喜歡死戰,對於文官喜歡利落,那麼在人事上的最大特徵就是不但知人,而且總是循序漸進地使用。他看似喜歡並隨意提拔新銳,但卻有著極其謹慎的逐漸加碼式的使用方式。


至於衛青本人,作為漢武帝在位第二個十年中的統軍領袖,其第一次出擊戰役,最大的收穫在於贏得了漢武帝對其獨立指揮上的信任。


此次出塞四位將軍各統一軍,除了李廣及衛青之外,兩位公孫將軍——公孫賀與公孫敖——是與衛霍一脈關係極其密切的。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霍去病(前140年—前117年),漢族,河東平陽(今山西臨汾西南)人,西漢名將、軍事家,官至大司馬驃騎將軍,封冠軍侯。


公孫賀是漢武帝的小夥伴,北地郡義渠縣人。公孫賀的祖父公孫昆邪是秩二千石的公卿,做過隴西太守,因平定七國之亂有功而封平曲侯,任典屬國之時還保護過李廣,留下過著作十餘篇,所以公孫家族是典型的軍事貴族。


漢武帝當太子之時,公孫賀就是太子舍人,隨侍左右。漢武帝即位後公孫賀出任太僕,掌管畜牧,也就是最重要的軍事資源——戰馬。隨著衛氏崛起,公孫賀又迎娶了皇后衛子夫的姐姐衛君孺,這是一個有能力也有關係的牛人,如同高祖的太僕夏侯嬰一樣,漢武帝也有一個好司機。


損失七千人的公孫敖,也出身義渠公孫一族。景帝時期他在宮中為郎,漢武帝初年被提拔為騎郎將,救過衛青一命,也憑藉衛青顯貴。他是一個沒能力有關係的勇士,也是一個串聯了衛霍一脈與隴西李氏一族的題眼性人物。


漢武帝繼馬邑之圍後對匈奴的再次嘗試有喜有憂,對於他來說,因為心意已決,自然感到喜大於憂。所以過了一年,前128年,也就是衛子夫生下皇子劉據、得封皇后的那一年,漢武帝開始了又一次嘗試,理所當然地讓衛青第二次領兵出擊。生於貧賤的衛氏家族的輝煌時代就此開啟。


前128年(元朔元年),匈奴再度攻擊遼西郡和漁陽郡,燒殺一番而去。於是,之前被貶為庶人的李廣再度被漢武帝啟用為邊郡太守,駐屯右北平(內蒙古寧城縣西南)。當年秋天,漢軍也分為兩路出擊進行報復。衛青率領騎兵三萬出雁門郡,李息出代郡。衛青斬殺和俘虜數千人而歸,二出塞外,得勝。


從此次戰例結合日後漢武帝的幾次部署和指揮就可以看出,漢武帝確實是一位足不出戶的軍事家。他敏銳地把握到了李廣的能力所在,果斷地把他放在了邊郡首長的位置上,在帝國的東北邊境組織防禦,這是李廣所長。同時李息出兵代郡,作為衛青的僚機,雖然沒有戰果,但是衛青的右側翼有了保障。於是衛青的第二次出擊,戰果依然不錯,斬殺並俘虜的數量是十倍於去年,更加鞏固了漢武帝的信任,也磨礪了自己的兵團指揮能力。


前127年(元朔二年),匈奴再次入侵遼西、上谷和漁陽郡,殺了遼西太守,還擄走了漁陽兩千人口。作為報復,車騎將軍衛青由雲中郡第三次出擊,渡過西河(內蒙古鄂爾多斯東南),直抵高闕(內蒙古巴彥淖爾盟杭錦後旗),殲滅兩千三百人,俘獲三千零一十七人,驅逐了一直盤踞在河套地區的樓煩王和白羊王,俘獲牛羊數十萬頭,並一路向西南掃蕩至隴西,最後全師而還。


這一戰,如果今天開車從西安到巴彥淖爾的高闕漢塞遺址,單程是一千零四十公里,衛帥威武且辛苦啊。


這一戰,漢帝國收復了河套地區,在故秦九原郡的基礎上設置了朔方郡。而衛青收穫勝利的原因,不外乎是懂得利用匈奴人來反擊匈奴人,利用熟悉外線的人來攻擊陌生的外線。此戰之後,衛青獲封長平侯;跟從衛青的校尉蘇建——蘇武的父親——封平陵侯,並主持修建朔方城;校尉張次公以戰功封岸頭侯。


於是中央政府決定招募十萬黃河流域的貧民,由政府負責遷徙費用與食物,在當地還配套產業,開始佔一地就固一地地屯邊開荒。當然這也是拜黃河水患所賜,戰國時代在崤山以東的中原地區大量農耕拓荒的結果,就是西漢繼承了這份沉重的生態負分遺產。


關於秦之九原或者漢之朔方的經營,在秦始皇之時,雖然徵發去的都是戍卒或囚犯,但也要從內地運去大量的糧食,甚至還有從東海之濱購買並運輸過去的。到了漢武帝在開拓朔方、河西之時,除了遷徙流民,也一樣要從內地運去大量給養,遠則三千里,近則一千里。


持續不斷地輸血之後,到了昭帝、宣帝之時,這些屯戍的邊民才把西北邊疆經營了起來,這些地方不但可以自給,偶爾還有大量餘糧可以內輸。可見只有戰爭而不加經營,那麼戰爭當然是累贅與負擔,但在戰爭之後善加經營,戰爭便有利可圖了。這一點,無論是在曾經的農戰時期,還是現在的商業時期,都是如此。


漢武帝讓衛青進行的第三次嘗試,不但戰果相當不錯,而且從戰略意義上來說,已經大大超出了預定目標。朔方城的興建,如同一顆釘子一樣,越過黃河,就此釘進了匈奴的脊柱。衛青本人此時在漢武帝的心目中,早已是完全有資格作為統領軍團級別進行外線作戰的將領了。



這兩位漢武帝天賜的「奇才」,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前126年(元朔三年),四任單于欒提軍臣亡,弟弟欒提伊稚斜和兒子欒提於單內鬥。欒提於單投奔漢帝國,封王后數月亡。與此同時,困於匈奴的張騫也藉此內亂之際,終於得以逃歸漢朝。而欒提於單歸附漢朝為王的寥寥數月中,必定又留下了不少關於塞外的情報。


同期,中央政府因為地方民力和經濟原因,暫停了持續開拓4年的對西南夷各郡的經營,轉而全力建設朔方郡。除了期間兩次黃河水災造成的中原流民需要遷徙河套地區的壓力,也有匈奴連續保持每年入侵的襲擾壓力。前126年匈奴殺代郡太守共友,前125年又擄走各郡人口數千。


但漢武帝已經徹底收穫了在北疆的軍事自信。自此三年左右的時間,從國家戰略目標的設定,到各項戰略部署的籌備,再到最終戰略物資的籌集,漢帝國完全傾斜到了北擊匈奴的方向。與此同時,從張騫等各路使節的報告中,漢武帝也收穫了西域諸國、西南諸部落以及閩越、南越各藩屬國的詳細信息。


前124年(元朔五年),連續兩年被匈奴在邊郡燒殺擄掠的漢帝國,已經完成了自上次戰役後的全面戰爭動員,由車騎將軍衛青節制全軍,開始了第四次主動出擊戰役。


衛青領三萬騎兵自出高闕。衛尉蘇建為游擊將軍,左內史李沮為強弩將軍,太僕公孫賀為騎將軍,李廣堂弟、代國相李蔡為輕車將軍,全部由朔方出塞,受衛青節制。另有大行令李息、岸頭侯張次公,出右北平,三路合計十餘萬人。


從出場陣容上可見,這是一次軍團級別的大規模出擊。此役衛青出塞七百里,準確捕捉到了匈奴右賢王大營,俘獲小王十餘人,男女一萬五千餘人,牛羊牲口百萬頭,取得漢朝對匈奴深入追擊作戰的第一次大捷。


漢武帝派遣使者至塞,在軍中授大將軍印信給衛青。受此鼓勵,幾十年間從征出擊匈奴的將士們,不乏各個封國中的大小貴族、遊俠,乃至貧民志願從軍者。


如果說周亞夫得劇孟便獲悉了關東土地上的情報,外線作戰的衛青想必也是如此。信心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礪中,在漢武帝和他的第一個天賜寶物——大將軍衛青之間,共同滋生著。


從這由小到大的四次戰役不難想像,跟著漢武帝熏陶多年的衛青當然不僅僅只會步步為營,其間不乏深入追擊作戰的案例。但最重要的是每次衛青都可以準確索敵,完成殲敵,同時保全主力班師,這是衛青作為一個統帥級別的將領所至關重要的能力。


終漢武一朝,除了更加天賦異稟的霍去病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將領能夠接近這種指揮水準。


衛青的第四次出擊戰役,他本人是從漢軍左路出擊的。作為綠葉的中路和右路雖然沒有殺敵記錄,但公孫賀、韓說、李蔡等數位也都封了侯。護軍都尉公孫敖因為調節各部(常護軍)、團結將校(調校)有功,三從大將軍出塞外,得封合騎侯。


本戰擊潰了作為匈奴汗國三大主力之一的右賢王部,與兩年前投降的那位匈奴王子一樣,漢武帝禮遇了這些匈奴歸附者。


前123年(元朔六年),春季二月,大將軍衛青率領左將軍公孫賀、中將軍公孫敖、右將軍蘇建、後將軍李廣、強弩將軍李沮、前將軍趙信等六將軍,第五次出擊外線。從定襄郡出發,共計斬殺匈奴數千人,得勝。這是為了夏季作戰的一次預熱。這次出擊中,17歲的霍去病已經隨軍出征。


摘自《歷史的贏法:用軍》文潤燕生子(著) ,中國海洋大學出版社授權合作稿,全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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