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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你上大學,還是大學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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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開了概率論的第56篇文章

「讀了四年書,感覺大學白念了。」


S君在朋友圈裡轉了一篇有點喪的推送,並說道。


他最近在找工作,雖是名牌大學畢業,卻接連幾次在面試里被刷了下來。


朋友京子也發了一條朋友圈自嘲:

這兩天感覺像我這種三流大學的,大概是沒臉活了。


於是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


配 樂


音樂 歌手:萬能青年旅店 歌名: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我想先和你聊聊我的鐵哥們,大灰。

大灰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從高考失利的陰影里走出來。


在接到高考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眼前一黑,幾乎以為這是噩夢。


他爸不止一次憂心忡忡得睡不著覺,擔心兒子以後找不到工作,在大城市裡面活不下來。


於是進了大學,大灰瘋狂地加各種組織,參加各類活動,爭取當班幹部拿獎學金,假期去各種地方實習。那時候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拿著這種文憑,不努力一點,怎麼去和那些名校生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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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一年,大灰接觸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才慢慢發現:原來自己能力挺強,沒想像得那麼差勁。


後來他越混越好,在大三就接連收到了幾家名企的橄欖枝,大灰糾結良久,卻鼓足勇氣選擇了休學去創業。

做這個決定的前一晚,他找我喝酒,談到父母的反對、周圍人的不理解。


「其實最大的一關,還是我自己。我用了整整兩年多的時間才向我自己證明,即使你高考分數不好看,即使你進了個所謂的三流大學,你也可以混出個樣來。」


前兩天他來找我,說公司營業額翻了倍,打算擴張了,問我能不能給他寫個文藝點的宣傳語。


大學的意義究竟在於什麼?


之前看大熱劇《小別離》時,就有一種濃濃的荒謬感從屏幕對面傳來。


爸爸方圓幫女兒朵朵隱瞞了初三入學考試中跌出百名以外的消息,媽媽從家長群中得知後,激烈地訓斥幫助隱瞞此事的爸爸,併產生了一段讓很多人感同身受的經典對白:


高考不管你尺寸長尺寸短啊。你今天要是進不了前一百,你就進不了重點高中,你進不了重點高中,你進不了重點大學,你進不了重點大學,你等於是這輩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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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劇的荒謬感正在於這斬釘截鐵的最後一句話:


進不了重點大學,你等於是這輩子完了。


而讓我背脊發涼的是,這確實是我前十八年的學習生涯里,聽到的頻率最高的一句話。


它的各種變體無處不在地出現在老師的嘴裡、同學的焦慮里、補習班的宣講里、社會的新聞里。


好像我們的人生只有一個轉折點,大學。


於是這造成了最常見的兩種錯覺:


考上好學校的人興高采烈,以為人生進入了開掛模式,從此鮮衣怒馬、笑傲江湖。


沒考上好學校的人自我厭棄,信心流失,以為人生陷入了低谷,除了考研,再難翻身。


第一種錯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會慢慢破滅,隨之而來的則是巨大的落差感、挫敗感和無力感。


第二種錯覺在一次又一次的社會暗示和自我暗示下被加強,於是很多人不敢冒險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凡事求穩求安。


一晃神,大學四年就這樣過去了。


再一晃神,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生活很多時候就是這樣。


再好的牌也有可能打爛,再爛的牌也可以打好。


在電影《盜鑰匙的方法》里,嚴謹有條理的成功殺手近藤在一次偶然中失憶,並被失意小演員櫻井調換了儲物櫃鑰匙,從此兩個人互換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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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近藤一邊兼職一邊苦練演技,在自己的努力下使演藝事業漸漸走上正軌,而櫻井雖坐擁巨額財富,卻依舊把生活過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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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關鍵從來都不是看牌好不好,而是牌手是誰。


名牌大學畢業的S君在進校後,並沒有合理運用名校的廣袤資源,而是天天呆在宿舍打遊戲,生生錯過了這四年提升自我的時間。


京子原先愛好手繪,曾多次得獎,但在藝考失敗進入普通的院校後,放棄了畫筆,轉而去考會計證書,只因「沒有底氣可以靠畫畫活下去」。


「高考」之所以可以改變人生,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因為好的大學真的能夠提供多麼棒的學識素養,也不是因為文憑有多麼重要,而是因為:


大部分人沒法讓自己走出這一次的「成功」或「失敗」的陰影,甚至,連走出去的嘗試都沒有。


而這種陰影,隨之影響了我們接下來的無數個選擇。


恰恰又是這些選擇,串聯起了我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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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灰一樣,我在成長的過程中,才慢慢發現:


只有當我們儘力剔除掉所在的學校、他人的評價、可獲得的財富等眾多外物對我們的影響後,才能更客觀地認識到自己的價值,從而更聽從於內心的聲音,更有勇氣去做那些驚險但必要的嘗試。


我知道這很難。


但,你總得試試。


在剛剛提到的那部電影里,有一個片段讓人印象深刻。


近藤失憶期間,過去未來都是空白,他對關切他的女主說了這麼一句:


「重要的是,今後該怎麼辦。」


每次當我覺得無力,覺得自己又搞砸了重要的事,處理偏了人際關係的時候,就會想起這句話,以及這句話背後的近藤。


你可能已經弄砸了高考,也可能已經荒廢了大學,但——


重要的是,你還沒搞砸你的人生。


現在去嘗試,一點也不晚。


你的人生


當然不是一張紙就能左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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